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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修指着苏锦哈哈大笑道:“抢你的老婆?这人是不要命么?再说哪位青年才俊有老弟的本事?十个状元公也比不上老弟呢。”
苏锦明知是恭维话,也不禁心头飘飘,两人相视大小不已。
车过得胜桥,往苏宅所在的巷口驶来,猛然间马车停住,差点将车中的苏锦和欧阳修撞在车壁上,苏锦一面扶起从座位上滚落的欧阳修,一边大声斥责道:“小柱子,你赶的什么马车?要出人命么?”
小柱子跃下马车掀开帘子赔笑道:“对不住啊公子爷、欧阳大人,前面堵住了,巷子口进不去了,好像出了什么事儿。”
苏锦一惊忙问道:“什么方向,是不是咱们宅子那边?”
小穗儿站在车辕上往前面眺望,回道:“爷,好像是咱们的宅子,巷子口全是人,一只堵到河边,前面半步也进不去了。”
苏锦心里一惊,暗道:难道夏竦这老狗又来滋事么?家中人可别出了漏子,要是在死伤个把人,那可真是受不住了。
忙对欧阳修道:“大人先在车里呆着,在下去看看出了什么事。”
欧阳修道:“我同你一起去看。”说罢便当先下车。
苏锦拗不过他跟着钻出车厢,抬眼一看,果然如小柱子所言,从自家宅院门口尽是密密麻麻的人群,一直堵到汴水河边,后面的人还纷纷聚拢往前挤着,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苏锦伸手拉住一名往前小跑的百姓道:“这位大哥,发生什么事了?”
那百姓白了他一眼道:“没什么事,你这公子哥儿也来跟我们争赏钱,当真不地道。”
苏锦没来由的被人鄙视了一顿,简直摸不着头脑,忙问道:“什么赏钱?”
“切!那宅中姓苏的小官人高中今年京东西路新科解元,你敢说你不是来领赏钱的?莫拉着我,趁着解元公还没露面,我的赶紧挤个好位置去。”
苏锦脑子嗡的一声,一下子一片空白,紧紧抓住那人的衣袖道:“什么,你再说一遍?”
“唉唉唉,你这人真是的,别拉着我,一会领不到赏钱,你可要陪我。”
苏锦放开那人的衣袖,那人翻翻白眼一溜烟的往前奔去,直钻进人群中去了。
小穗儿和小柱子高兴的在一旁咧嘴嬉笑,苏锦呆呆站在那里,心中百味陈杂亦喜亦悲。
“如何?我说的没错吧,恭喜苏老弟贺喜苏老弟,果然不负众望,一举夺魁了,听听,爆竹声响起来了,锣鼓声也敲起来了,想必是报喜之人在催着你这正主儿出来见面了,咱们走吧。”
欧阳修哈哈大笑,挽着苏锦的手往前行去,人群密密匝匝根本进不去,就听里边鞭炮轰鸣锣鼓喧天,几名专门子啊贡院外等榜报信讨喜钱的汉子齐声唱诺:“恭贺苏宅苏讳锦大官人,高中京东西路头名解元,我等特来报信贺喜,恭请解元公出来相见。”
门口处,王朝马汉堵在门口不让人进去,浣娘站在中间笑盈盈的解释着道:“我家公子爷还未回来,诸位稍等片刻,赏钱正在准备,诸位乡亲一个都少不了。”
有人高叫道:“苏解元好福气啊,解元夫人也是一副旺夫相,将来解元公定是平步青云高升直上啊。”
浣娘被误以为是解元夫人,脸上泛起红晕,只连声道:“多谢诸位街坊乡亲,稍安勿躁,奴家马上叫人去寻我家公子爷回来。”
眼见人群聚集这么多,等的时间又长,苏锦迟迟不见回来,王朝有些急了;王朝最担心的是人多的时候有人暗中跟着捣乱,经过玉璋楼之事后,王朝时时刻刻的加着十二分的小心。
“浣娘姑娘,干脆我去寻公子爷去,着马汉赵虎张龙等兄弟在这照应,千万不要教人进了宅子,实在不行便先赏了钱再说。”
浣娘道:“但凭王大哥做主,你去寻公子,他是去了欧阳中丞的府邸,莫要跑了冤枉路。”
王朝道:“我省得。”
转头嘱咐几句,便踏着满地的爆竹纸往外挤出;刚挤出几步,便听见人群外围小穗儿的声音喊道:“王朝大哥,我们个公子爷子啊外边,挤不进去啊,快把我们弄进去啊。”
王朝大喜过望,赶紧回头招呼马汉赵虎两人过来,三人一路碾压,招来无数的白眼和怒骂终于杀出一条血路和苏锦等人会合。
“大伙儿都让一让,解元公回来了,让出一条路来。”不知是谁认出了苏锦,喊了一嗓子,人群顿时s毛动起来,纷纷扭头四下看。
王朝马汉赵虎三人形成个铁三角将苏锦等人护在当中,小柱子奋起神勇手握马鞭一马当先,几人往里挤去,很快便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
“那就是解元公,那就是解元公,没错,我认识他,天天在这巷子口过呢。”有人高声叫道。
苏锦拱手四方笑道:“诸位乡亲,在下苏锦有礼了,感谢诸位抬爱,请让出一条路如何?莫踩着莫伤着,多谢多谢。”
人群纷纷回礼道:“解元公,恭喜啊恭喜啊。”
苏锦笑着回礼道:“同喜同喜,感谢感谢。”
人群终于自发的让出一条道来,苏锦和欧阳修终于安稳的到了门口,浣娘松了口气拍拍胸口道:“爷,你可是回来了。”
苏锦拍拍她的手以示安慰,转身对着巷内巷外的所有人道:“诸位乡亲,见者有份,人人有赏钱,但寒舍狭小不能请诸位入内饮茶,这样吧,我命人带诸位去邻水居中开上几十桌,诸位暂请就坐,看得起我苏锦的中午也别走,邻水居楼上楼下我全包了,诸位放开肚皮吃喝,鸡鸭鱼肉管够,好酒管醉吃饱喝足之后,临出门每人红包一个如何?,”
众人纷纷叫好,既有赏钱又能大吃一顿,这解元公够大方的,再说不一会公差便要送礼部的公文前来正式通知,到公差到来,自己等人便不吃香了,于是纷纷答应。
苏锦叫赵虎带了众人统统前往邻水居,将上上下下的桌面全部包圆了,大摆筵席犒劳乡邻们。
送走众人,苏锦松了口气,回顾家中众人,众人相顾而嘻,个个兴高采烈。
欧阳修笑道:“看来今日这聘礼是没办法送去了,我这媒人也要等几天才能当了。”
苏锦道:“为什么不去?离午时尚早,聘礼都是现成的,咱们这就去便是。”
欧阳修哈哈笑道:“你还能离得开么?一会礼部公差便要送高中公文前来,在一会相熟的官员都要来道贺,你怎么能走?”
苏锦愕然道:“这解元中的真不是时候,我跟晏家都约好了的。”
欧阳修大翻白眼道:“别人想破了头要高中,今日你中了解试头名竟然还抱怨,教那些落榜之人听到,唾沫星子都要淹死你了;这样吧,你在家中待客,老夫带着聘礼去帮你说媒,你不到场,晏家也不会太过计较,但叫个家中之人跟着本官前去便是。”
苏锦拱手道:“如此,有劳大人辛苦了,我让浣娘跟着您去,浣娘是我苏家人,有什么事她可做主。”
欧阳修哈哈笑道:“今日可是你老弟双喜临门之日,正所谓‘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人生两大快事,你老弟今天独占了。”
第六六五章 城墙厚的一张脸
果如欧阳修所言,欧阳修带着浣娘去晏府不久,马蹄得得,三匹快马飞驰而至,正是礼部考吉司的公差到了。
“礼部考吉司员外郎鲁随远,恭贺贵府老爷苏锦高中京东西路解试第一名解元,京报连登黄甲!”领头的胖乎乎的官员刚进院子便高声吆喝道。
两名跟随的礼部公差早已将喜报双手高举,缓步向前。
苏锦赶紧出迎,上前欲接喜报,那鲁随远看似不经意的咳嗽一声,苏锦立刻便明白了,伸出去的双手也赶紧并拢成作揖状,高声道:“多谢大人,诸位大人辛苦了,快请里边厅堂就坐,来人看茶!”
说罢朝小穗儿一眨眼,小穗儿会意,赶紧去内堂取了五十两银子,分成三十两一份,十两两份包在小碎花布里拿了出来,厅上早已香茗沏上,苏锦与鲁随远相谈融融。
苏锦拿过三只包裹来,双手递过道:“鲁大人为了在下辛苦奔忙,些许意思,三位路上买些茶吃。”
鲁随远也不推辞,打着哈哈道:“辛苦钱我等是不要的,但这解元公赏赐的喜钱那是一定要要的,咱们也沾沾喜气,没准宅中也能出个解元公呢。”
苏锦呵呵笑道:“那是一定的。”
鲁随远将包袱掂量掂量,将大的那一包塞入怀中,两个小包裹一边一个丢到两名公差手中道:“接着,这是解元公赏的喜钱。”
两位公差眉花眼笑,伸手接过,在外边一捏便知是银两而非铜钱,心中高兴,拱手道谢。随即不用鲁随远吩咐便将喜报拿起,指挥着王朝等人在厅中正堂上方高高挂起。
鲁随远仰头看着喜报,笑道:“苏解元不愧是晏三司推举的贤才,动动小指头,便将京东西路八千举子踩于脚下;其实这科举对解元公而言纯属多余,解元公一参加,必然是连中三元的,下官等着礼部会试之时再来解元公府中报喜。”
苏锦哈哈笑道:“鲁员外谬赞,也不知怎地误打误撞的中了,托皇上鸿福,祖宗庇佑。”
鲁随远呵呵笑道:“莫要谦逊了,行就是行,不行就是不行,解试开考,咱们礼部便纷纷预测今年京东路解元花落谁家,他们都说是开封府韩绛最为有希望,唯本人力排众议认定是苏大人必中魁首,现在看来果然是为我言中了,哈哈……我老鲁还是有眼光的。”
苏锦知道这小子大吹牛皮,笑道:“看来也是借了鲁员外吉言的三分力道了;刚才鲁员外说的韩绛,可是二十七八岁年纪,清秀沉稳的摸样,原是太庙斋郎的那个韩绛?”
鲁随远笑道:“咦?你认识他?”
苏锦道:“他和我解试之时均在八十八号棚应考,我是六号号舍,他是八号号舍,正好相邻。”
鲁随远呵呵笑道:“果然如此,号棚号码吉利,他也高中了。”
苏锦道:“但不知他中的第几?”
鲁随远道:“第三,这下他家老夫子要气死了,韩绛未考之前便放言誓夺解元,这下好了,不但苏解元在他之上,还有位应天书院的举子也比他高了一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