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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是在这里纠缠也不是个事儿。
想到这里;苏锦跃下马背道:“也好;冯老爷是大名人;咱们也不能不给面子;恭敬不如从命。”
冯老虎呵呵一笑道:“这边请。”
苏锦高声道:“你们在外边稍后;本使跟冯老爷说几句话便来。”
说罢昂首阔步往胡同里走去;王朝马汉赶紧跟上;赵都头也连忙下马跟在苏锦身后;却被苏锦一个眼神阻住脚步;全部跟进去;一旦被别人全部拿了;连个领头的都没有;岂不是成了一帮无头苍蝇。
冯敬尧伸手招过来一名手下;伏在他耳边低声吩咐了两句;这才引着苏锦往巷内行去。
苏锦眼角的余光扫着两边的房舍;隐隐看见房舍内人影绰绰;更有刀光闪亮;心里也暗暗吃惊;冯老虎的准备很充分;原以为就是在巷子中的那些个手下;却没想到房舍中还埋伏着人手;若是真斗起来;自己和这一百五十名马军怕是要吃大亏。
胡同里可不是旷野;马军骑着马在大街上耀武扬威到还罢了;一旦开打;别的不说;这并不宽阔的胡同里;仈jiu匹马并行冲击已经是极限;只要有人随便往路中间丢几样破桌子破橱柜之类的;骑兵立刻便要歇菜。
行了百余步;冯老虎站定;笑容满面的伸手道:“大人请右转;这座小楼是老朽平日喝茶听曲儿的地方;收拾的倒也清静;咱们就在这里;大人看可还使得?”
苏锦转身看去;一座两层小楼俏生生立在街边;前面小院;后进小楼;雕栏画栋;红墙青瓦;岂止是冯老虎所说的清静;简直就是一座小宫殿。
“冯老爷好会享受啊;看来还是有钱好啊。”
“专使大人谬赞;这样的乡野地方怎比得上大人见惯的高楼大厦;不过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罢了。”
“本使见识寡陋;倒还没见过哪处乡野之地有这么大的气派。”
冯老虎嘿嘿一笑;引着苏锦进了小院;沿着小径往楼内行去。
苏锦游目四顾;不由暗自咂舌;虽是隆冬季节;院内花坛内却是开满不知名的鲜花;更令人咂舌的是;苏锦居然看见一座小池塘;里边碧波清清;而且居然冒着腾腾的热气。
“这是……?”苏锦指着小池塘道。
冯老虎鄙夷的看着苏锦一副乡巴佬一般的样子;呵呵笑道:“老朽置办这处私产便是为了这处泉眼而已;地下喷涌而出之泉水炽热;扬州城冬天虽yin寒难当;但此处却不虞风霜侵蚀;老朽闲来在此浸泡;倒也去病健骨颇有乐趣。”
苏锦心里大赞;这老东西居然这么懂得享受;赚着大钱;泡着温泉;给个神仙也不换啊。
“老朽请扬州提学候大人给此处起了个名字叫做‘清华池’;专使大人以为如何?”冯老虎很满意苏锦的反应;不失时机的开始抖落自己的社会关系了。
第三六十四章 富贵楼
苏锦不禁失笑;这位提学大人看来是拍马屁的高手;华清池这个名字他是不敢起的;那可是唐明皇和杨贵妃共浴的地方;于是便打个擦边球;将名字这么一颠倒;貌似既和那八竿子打不着的华清池有了一些丝丝缕缕的联系;又隐约间抬高了冯老虎的身份;恭维着什么。
这样的名字听起来总是那么的不伦不类;你说她犯了忌讳吧;偏偏它又很普通;你说它普通吧;偏偏很容易就联想到‘侍儿扶起娇无力;始是新承恩泽时’之类的情形中去;冯老虎看来对这个名字非常满意;看来这位冯老虎可不是一介莽夫;他有意无意间把自己当做土皇帝在看待了。
“扬州提学大人起的名字么?”苏锦笑道。
“正是;名字可还雅致?不瞒专使大人说;扬州大小官员都来着清华池中沐浴过呢;此天然温泉全扬州独此一处;专使大人要不要试试?”
“谢了;不过倒也不必了;不过是半温之水罢了;本使房中有一大木桶;灌满热水之后和这个倒也相差不了多少。”
苏锦一瓢冷水兜头浇下;将冯老虎的得意劲头尽数浇灭;冯老虎心中暗骂:好个不识抬举的东西。但脸上倒也没什么反应;只笑道:“说的也在理;说白了也确然只是一池热汤而已;专使大人倒也……倒也快人快语。”
苏锦哈哈一笑;心里却暗暗发愁;这冯老虎看来根基深不可测;从他的话意中可以听出扬州大小官员都和他有来往;而且似乎关系不薄;他的用意很明显;就是在告诉苏锦;扬州城中他冯老虎手眼通天;可不是他这个外来小专使想动便能动的了得;闲言淡语中透露出的威胁之意;苏锦当然能感受的到。
众人穿过庭院来到小楼前;苏锦抬头看着小楼上挂着的一方匾额;上书《富贵楼》三字;字迹清俊大方;好像是出自名家之手。
“苏专使猜猜这匾额是何人所题?”冯老虎笑咪咪的道。
“我可猜不出;不过怎么着也是个大名人吧;否则哪有资格给冯老爷题写匾额呢?”
“哈哈;猜对了;这匾额正是咱们扬州的父母官宋府尊亲笔所题;瞧瞧这字体;这笔锋;老朽虽是莽夫;也能看出来这字上的功力;字如其人;宋府尊人品清高;连字也是这般的清雅不群;哈哈哈……”
苏锦张口结舌;嘴巴张的已经合不拢了;宋庠给冯老虎题字?难道这冯老虎跟宋庠之间有什么瓜葛不成?不对啊;怎么看宋庠都不是那种作jian犯科官商勾结之人;难道在自己面前都是在演戏么?
苏锦越想越浑身冒汗;倒不是宋庠和冯老虎搅到一起他害怕;而是自己有大把的把柄抓在宋庠手中;随便哪一条他抖落出去都够自己喝一壶的;万一他真的跟冯老虎有瓜葛;又攥着自己的把柄;自己还怎么跟这冯老虎斗?冯老虎手中的百万石粮食自己一粒也别想拿到了。
冯老虎冷眼看着苏锦的表情;心道:小子;跟老子斗;你还嫩的很;这才是第一步;今天老朽不动拳头;也能将你收拾的服服帖帖;在扬州这里;老夫要是斗不过你这外来的愣头青;岂不是枉自在这扬州城混了几十年?
“专使大人;里边请;香茶已经备好;老朽不知为何和专使大人一见如故;越聊越开心;今日怎么也要赏脸进去喝上一杯清茶。”
苏锦吁了口气;定定神;心里想着那两处仓库存粮所在;这两处粮仓在握;便是跟冯老虎较量的最大砝码;不论如何;冯老虎私自屯粮逾期不按朝廷规定粜与官仓;这便是他最大的一条狐狸尾巴;既然现在弄不清宋庠和冯老虎之间的勾当;也不宜打草惊蛇;本来想那这粮仓说事;此刻也只能暂且隐忍了。
“这个……冯老爷;本使忽然想起今日有要务要处理;还是不进去叨扰为好;这便告辞。”苏锦拱手抬脚便走。
冯老虎一把拉住在苏锦耳边低声道:“你能有何要务?说句你不爱听的话;你是粮务专使;除了粮务你什么都管不着;什么抓捕匪酋之事;说白了是你专使大人的幌子而已;你来找老夫的目的老夫一清二楚;老夫不可能不给你面子;一切待上楼再说;免得你空手而回;叫扬州大小官员笑话你无能;也笑话我冯敬尧不懂规矩。”
苏锦还是头一回被人如此讽刺;自这冯老虎出现之后;自己脑筋迟钝处处受制;适才还是自己气势汹汹;眼下便到了冯老虎调侃揶揄自己的地步了。
苏锦心头窝着一股邪火;他可是吃软不吃硬之人;换做一般人到此时自然是任人摆布唯唯诺诺;可是苏锦的倔脾气被激发了出来。
光脚的还怕你穿鞋的么?老子只是个临时差事;你们个顶个都是身家巨万;又是朝廷要员;即便是宋庠和扬州大小官员均和冯老虎有瓜葛;自己也不该怕什么被抖出把柄来;因为自己最大的把柄就是私开粮仓动用军粮;而这个把柄;也同时是宋庠的最大把柄;公布出来之后谁也逃不掉;刚才居然还产生一丝畏惧之意;患得患失起来;这真是大大的不该。
苏锦想通了此节;顿时心情大畅起来;脸上也露出笑意;斜眼看着洋洋自得的冯老虎;笑道:“既然冯老爷如此盛情;本使若不进你这富贵楼叨扰你一杯香茗;岂不是太不给你面子;不过本使要纠正你一句话;本使是粮务专使;但钦命之时皇上说的很清楚;一切和粮务所涉之事本使都有权过问;你不会不知道八公山土匪敢动本使的粮食;本使只率一千厢兵便将他们老窝都给端了;本使行事岂是宵小所能揣度;任何人要是敢于愚弄轻视本使;他的下场都会很惨;冯老爷要记住我这句话。”
冯老虎一愣;自己得意忘形之际居然将眼前这个少年干过的事给忘了;自这专使来扬州之后;扬州城几乎快速的由一座混乱之城恢复正常;但凭宋庠绝无此本事;而当听说八公山土匪们将苏锦的大批粮食劫走的消息之后;冯老虎更是鼓掌欢庆;可是接下来的形势却是他始料不及;本以为八公山牢不可破;就算是数州联手;也不可能旦夕间将匪巢攻破;可没料到十余日时间刚过;便传来被粮务专使苏锦只用一千余兵力便将匪巢捣毁的消息。
冯老虎愤怒不已;他倒是和土匪们没有任何瓜葛;他愤怒的是红红火火的黑市粮食生意又要偃旗息鼓了;自己半哄半吓从扬州粮商手中打了白条弄来的一百六十万石粮食;要是按照黑市的价格这一个冬天就要获利四百万贯;根本无需担心卖不出去;穷棒子们有的是办法弄钱;别看一个个穷的叮当响;真正到了生死攸关之时;他们卖儿卖女卖身也会弄来买米的钱。
也根本无需担心会被哄抢;自己手下养着的五六百徒弟个个都是好手;别说是百姓;便是官兵来了;没个千儿八百官兵也别想得了便宜;再说在扬州这块地方;谁又会派兵来跟自己火并呢?
而最大的担心便是朝廷下的这个狗屁的命令;自己也想低调;但是在扬州城自己的名气太大;走在大街上自己就算是无意间放了个响屁;第二天便会传遍全城;甚至当天就有大批官员士绅前来问候是否是肠胃不适。
所以尽管他数月深居简出;尽量不露面;但是他屯粮之事还是逃不过别人的眼睛;其实倒也没什么;只是在这位粮务专使苏锦灭了八公山土匪之后;冯老虎才真正感受到了威胁;当然;他不是害怕;能让冯老虎害怕的人这世上除了皇上;怕是没别人了;他只是担心这苏锦会咬上自己;这小子的威胁之处不在于他有多大的本事;而是在于自己对他一无所知。
今日苏锦找上门来;冯老虎其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