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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锦被噎了一下,只的顾左右而言他,道:“明日我便要去扬州府了,你们一路上可要多加小心。”
晏碧云道:“此去庐州不过三四天的路程,很快就到了。”
苏锦道:“我已经和龙指挥商量好了,到了庐州之后,他负责找牛车运粮,你只需将粮食和他交割完毕,叫他签收字据便是了。”
晏碧云道:“怎么是用牛车?从陆路行么?干什么不从水路?”
苏锦道:“龙指挥担心南方大旱,水路不能直达扬州府,万一行到地头又换陆路,岂不是多费一番功夫,我觉得他说的有道理。”
晏碧云皱眉道:“陆路的话那要好几百辆牛车才能拉走,这官道最多两车并行,这样的运粮车队岂不太招人耳目?这几百辆车起码排出数千步之外,奴家担心他们照应不过来呢。”
苏锦笑道:“他们可是侍卫军,而且都是骑兵,十步一马警戒,剩余百余骑分三段前中后照应,当无问题;就算是出了事,骑兵救援也来得及,庐州到扬州难道还有什么土匪能打得过这两百骑兵不成?”
晏碧云道:“话虽如此,但奴家觉得小心为上,绵延数里的车队,一旦乱了起来首尾不能相顾,真教人担心。”
苏锦笑道:“放心吧,我们办不成的事,有人办的成,龙指挥拍了胸脯子打了包票的,三司运粮去西北不也是几百人押送数十万石么?西北比这里乱上十倍,还没听说粮食出了茬子的。”
晏碧云点头道:“既如此,奴家也不多说了,照你吩咐的去做便是。”
苏锦凑上来轻声道:“你那五十万石的钱款你家伯父还未与我结算,一贯三一石总算是没亏太多,等此事一了,我便去三司要钱去,到时候再凑齐了还你。”
晏碧云道:“这钱你留着吧,原本就是准备全部给你的,既然派不上用场,钱款也让你留着用,你家的生意也需要些本钱扩大呢。”
苏锦笑道:“这算是嫁妆么?要是嫁妆我便要了,要不是嫁妆我可不能要。”
晏碧云啐了他一口,指指小娴儿,伸手掐住苏锦的耳朵边用了暗劲拉的老长,在他耳边轻声道:“小娴儿的事你当奴家不知道么?现在没空找你,待你办完了差事再找你算账;你当奴家是瞎子还是聋子,在奴家眼皮底下就……就……”
苏锦脑袋嗡的一声炸成一锅粥,还当此事天知、地知、小娴儿知、自己知、唯独晏碧云不知,却不料晏碧云早就知道了,不知道是小娴儿自己说的还是晏碧云察觉到的。
女人的直觉有时候比狗鼻子还灵光,只要有稍微的蛛丝马迹,立刻便会被她察觉,苏锦呆呆的出神,只听晏碧云道:“娴儿,送苏公子回房吧,顺便将咱们这边的香草枕头拿一个送过去,这地方枕头就是木疙瘩,如何能安枕?”
小娴儿忙从炉火边站起身来,拿了香草枕头便出了门,苏锦朝晏碧云看了看,晏碧云看都没看他道:“快去吧,有什么口供赶紧对的严丝合缝,免得到时候驴唇不对马嘴。”
苏锦无奈只得起身出门,心里却明白这是晏碧云给自己创造机会呢,让自己跟小娴儿单独说几句话。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苏锦房中,小娴儿放下枕头低头便往外走,苏锦哪里能让她逃了,伸手一拉,将她小小的身子搂在怀中。
小娴儿摇着头闭着眼,身子瑟瑟发抖,压着声音道:“不要,公子爷,不要这样。”
苏锦将她抱起来走到床边,坐了下来,将她放在腿上搂住了道:“你怎么躲着我啊?这么多天我想找你说句话都没机会。”
小娴儿闭着眼睛流泪道:“小姐……小姐知道了。”
苏锦道:“她责罚你啦?”
小娴儿摇头道:“没有……但是她越是不责罚小婢,小婢便越是感到对不起她。”
苏锦伸手帮她擦去眼泪道:“傻丫头,她不会怪你的,你们从小在一起,她一直把你当妹妹看,怎会因此事怪你,要怪也是怪我啊。”
小娴儿道:“可是……可是小婢心里好像是做了贼一般,好像偷了小姐的东西一样。”
苏锦道:“别这么想,以后我娶了你家小姐,你还不是我的么?莫哭,明日我便要去扬州了,你也不好好安慰爷,来,给爷笑个。”
小娴儿勉强一笑,楚楚可怜的样子让苏锦心中一阵发热,顿时身子一硬,坐在苏锦身上的小娴儿吓得赶忙往下挣,口里低声道:“公子爷,这里可不行,要是……要是被小姐看见了,小婢就只能一死了。”
苏锦轻笑道:“放心,我也没那个胆子啊,这只是正常反应罢了,你跟爷说几句体己话儿,你有没有想爷呢?”
小娴儿脸上红的发烫,在苏锦的一再追问下终于声如蚊呐般的低声道:“想的……”
苏锦再也忍不住了,抱着她一顿痛吻,直吻得她气喘吁吁才放开她,小娴儿面色绯红,大着胆子摸着苏锦的额头上的那块伤疤,轻声道:“公子爷,这块伤疤还没好呢。”
苏锦笑道:“那是你给我的记号,独一无二的;话说那时候在庐州,你为何那么讨厌我呢?”
小娴儿想了半天,蒲扇着眼睛道:“小婢那不是恨。”
苏锦明白了,那是喜欢自己,身为婢女想爱却又没资格去爱,最后转化而成的竟然是一种变相的暴力,这样的爱可真够变态的。
两人缠绵了一会,又说了几句话,小娴儿怕来的时间过长引起小姐怀疑,挣扎着下地,整好衣衫深深看了苏锦一眼,开门去了。
第二八八章 冷风夜
更新时间:20121106
驿站前院的十几间大屋内,几堆柴火烧的正旺,破旧的屋子不时吹来冰冷刺骨的寒风,不过侍卫司马军的士兵们倒是很有办法,将床上的草席扯出来挂起挡住破损的缺口,又在地上铺了厚厚的干草,所有人都躺在干草上,享受着温暖的篝火,一时间倒也暖和舒坦的很。
这是一帮享受惯了的老爷兵,能进侍卫司的士兵家中多少有些门路,平日里骑着马耀武扬威一番是他们的拿手好戏,真正的出门办差倒很少,本来出发的时候大家还有些新鲜感,杜枢密训话的时候还说有补贴拿,倒是很让没有选中的侍卫们骂骂咧咧的眼馋不已。
但几天的风餐露宿,这帮老爷兵个个筋疲力尽,旷野的寒风跟刀子一般,将他们养尊处优的皮肤吹得紧绷在脸上,难受之极;长时间的骑马也让他们的大腿磨得火辣辣的疼。
躺在干草上,大家纷纷退下裤子,用手指蘸了唾液在红肿之处吐沫,据说这样能够减轻痛苦;在这种情形之下,相互指谪下身的粗细长短是少不了的,互相的偷窥调笑也是消除疲劳的最好药剂;话题不知不觉便转到京城中那些青楼上的小娘子身上,众人极尽想象,互相挖苦着对方的老相好此刻不知道躺在哪个肮脏丑陋的老丈身下婉转呻吟,这种话题带来的便是相互的谩骂和讥笑。
气氛正热烈之时,屋门被‘哐当’推开了,一股寒风直灌进来,将篝火吹得左右狂舞,士兵们也被冻得一哆嗦,有人开口骂道:“谁他娘这么缺德,大半夜的跑进跑出这是丢了魂儿了么?”
进来的人反手关上屋门,笑眯眯从阴影里走出来道:“赵都头好大的火气,这才出来几天,就憋了一肚子货了么?莫急,到了庐州找个窑子一下子清仓,省的憋得你浑身冒火。”
那赵都头一听声音,忙爬起身来行礼道:“哎呦,原来是龙指挥,瞧我这双眼,真该抠了喂狗。”
众士兵一见是龙真进来了,纷纷悉悉索索的往起爬,龙真哈哈笑着伸手连拍,道:“都躺着,不要起来,这会子是休息时间,不用多礼。”
赵都头忙团吧团吧一把干草放在篝火旁道:“龙将军快坐,烤烤火儿,这么晚您怎么没睡,不会像我们一样没了妞睡不着了吧。”
龙真一屁股坐在草上,伸手烤着火道:“我哪有你们火性高?快四十的人了,跟你们这些二三十岁的少年郎比的过么?我是来给诸位发饷银的,带在身上几天了,怪沉的,本打算到了庐州发给大家,不过早晚的的事儿,这就发了吧。”
说罢朝后面叫了一声:“拿过来吧。”众人这才看清同时进来的还有两个龙指挥使的亲卫,那两人每人拎着一个布袋子,沉甸甸的往火边一丢。
龙真道:“赵都头、方都头,你们两来拿着分给大家,每人一贯五,你两个两贯。”
众人顿时欢声雷动,赵都头和方都头喜滋滋的上前来一人拎起一只布袋挨个的分发下去,众士兵笑语欢声不断,有人道:“果然有福利,咱们这趟辛苦没白费,在京城虽然舒坦,饷银拿到手也不过八百文,还不够去窑子放上两炮的,这一出来,一下子翻了倍儿。”
另一人道:“这外水当真不少,多亏龙指挥使给了我等兄弟发财的机会,咱们大伙儿应该孝敬孝敬龙指挥才是。”
其他士兵纷纷附和道:“对对,咱们不能装傻,每人拿出五十文孝敬指挥使大人,到了庐州,教指挥使大人找个最漂亮的妞儿好好伺候伺候。”
“对对对,找个会吹拉弹唱,品箫吹笛的花魁娘子,让指挥使大人也好好享受享受。”
众人轰然大笑,有人自发的起身当真凑起钱来。
出乎意料的是,龙真脸色阴沉,似乎很不高兴的样子,赵都头见状凑到龙真耳边道:“怎么了?指挥使大人是不是嫌少了?要不属下叫他们每人凑一百文上来好了。”
龙真长叹一声,脸上神色显得极为自责,众人不明就里,纷纷停止哄笑看着龙真。
龙真缓缓抬起头来,嗓音干涩的道:“诸位兄弟,我龙真无能啊。”
“指挥使大人,这话从何说起啊?”众人面面相觑,不懂话意。
“这一贯五的饷银,你们当是一个月的么?这是三个月的饷银啊。”龙真软弱无力的道。
“什么?”
“什么?”
“开玩笑吧,三个月?”
“比京城的还少?”
“这他***什么破差事。”
“就是,把爷们当什么了,骡子马儿欺负么?”
士兵们炸了锅一般纷纷喝骂不休,有人激动地将饷银往地上乱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