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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锦摇摇晃晃的进了院子,忽然感觉到不对劲,院子的牲口槽边石桩上居然多了一匹大黑骡子和一辆大车,苏锦还以为自己酒后花了眼,忙扭头看看身后,却见小柱子正和颜悦色的摸着小青的耳朵跟在自己身后,啊院中的骡车并非是自己坐的这一辆。
“家里来人了啊?”苏锦指着大黑骡子问。
小柱子对骡子车驾有着专业的眼光,一眼就认出来道:“爷,这不是咱家的车子么?放在庐州给柔娘姐姐用的嘛。”
苏锦双眼放光道:“柔娘?柔娘来了。”
一语未了,大踏步奔入屋内,还没进自己的房门便听见里边柔娘的说话声:“诺,穗儿妹妹,这是特意带给你的新衣服,这是香粉,这是胭脂、这是绣花球……”
小穗儿断的发出‘哇哦……哇哦……哇哦……’的惊叹声,不断的娇笑道:“谢谢柔娘姐姐,想的这般周到呢。”
苏锦听得真切,按捺不住的大叫道:“是柔娘来了么?我回来了。”
房内忽然寂静无声,苏锦掀开帘子走了进去,只见一大堆的包裹中间,柔娘俏生生的站在那里,一身湖绿长裙,身姿曼妙,楚楚动人。
苏锦哈哈大笑着张开双臂,柔娘看了看站在一边的浣娘和穗儿犹豫了一下,见苏锦似乎皱了下眉头,于是不管不顾的飞奔投入苏锦怀抱,眼泪不由自主的流了出来。
苏锦拍拍她的头道:“莫哭,莫哭,一路上吃了不少苦吧?”
柔娘不答,只是一个劲的点头流泪,小穗儿破天荒的第一次没有感到嫉妒,反倒和站在一旁的浣娘一样,抹起了泪儿。
苏锦掏出汗巾帮她擦了擦眼泪,这才引着她在椅子上坐下拉着她的手道:“老夫人可好?家中一切可都顺利?”
这会子柔娘在众目睽睽之下倒害起羞来,缩回小手,理了理散乱的柔丝道:“老夫人身体还好,只是想念你的很,这不眼见中秋要到了,更是思念你呢。”
苏锦喟然道:“我这可是不孝了,放着老母一人在家不管,自己倒跑出来读书,中秋佳节也不得团园,实在是不该啊。”
柔娘笑道:“爷不必自责,老夫人说了,既读书便要读好,不许牵挂家中分心,爷已经三天两头寄信回家,心里的牵挂,老夫人都知道呢。”
苏锦道:“带回去的茯苓粉和胡桃粉收到了么?老夫人可爱吃?真想回去看看她老人家。”
苏锦的真情流露感动了在场几人,人说富门出败子,公子爷倒是个另类了。
苏锦唏嘘一番,缓过劲来,笑道:“总算你还记得我临行说过的话,还知道来看爷。”
柔娘红了脸,那日离开庐州,苏锦曾玩笑的说要柔娘每月至少来一次,以慰相思之苦,否则便是烟花柳巷寻花问柳去,柔娘还笑称他犯傻,放着家中的如花似玉的不用,跑去找残花败柳,此刻苏锦提起这话,两人相视一笑,无限温馨。
“带了这么多包裹来,你当我在这里是在坐牢受苦么?”苏锦指着满地的大小包裹笑道。
“爷可别乱说话,什么坐牢坐牢的,也不怕忌讳。”柔娘嗔怪的道,自打苏锦进了一次大牢,苏家上下可是极为避讳这种字眼。
苏锦尴尬一笑,却听柔娘道:“奴家见天已入秋,早晚已经偏凉了,便收拾了些秋衣和冬衣带了过来,虽说应天府也可以买的到,但毕竟没庐州做的合身暖和,反正是一车装来,倒也不麻烦;老夫人还吩咐张婶子她们赶了几斤月饼带来,里边的豆沙馅儿还是老夫人亲自包进去的呢。”
柔娘一边说,一边从包裹里拿出一个食盒来,苏锦揭开食盒,里边三层全是孩童巴掌大的小月饼,伸手摸出一个来,放在口中一咬,心中感触良多,竟然差点掉泪。
来到这个时代,苏锦从惶恐陌生到有这么多的人关爱,心中的孤寂感越来越少,若不是刻意想起,某些时候他已经忘记了自己特殊的身份,王夫人对自己的爱是真正的慈母之爱,而自己对王夫人的爱又是否是百分之百的呢?
“好吃么?”柔娘问道。
苏锦频频点头,三口两口将一只豆沙月饼吃了个干干净净,满足的叹口气道:“太好吃了,有母亲的味道。”
柔娘含笑点头,公子爷此刻看起来还像个孩子一样,谁又知道眼前的这位少年是个独挑苏记大梁的大东家呢?而且苏记经他一番点拨之后,这一个月来已经呈现迅猛发展态势,爷或许根本就是个做生意的料子呢。
众人一番忙乱,将衣物包裹全部收拾好归拢起来,有张罗着吃了晚饭,饭后苏锦拉着柔娘来到书房,他想问问家中的生意和庐州商会有些什么动作,当了一个多月的甩手大东家,也不知道家中生意经营的怎么样了。
穗儿和浣娘识趣的端着凳子坐在院子里闲聊,她们知道苏锦和柔娘久别重逢肯定有很多体己的话儿要说,浣娘自然不会说什么,小穗儿因为柔娘带了很多新衣服和首饰以及女儿家的用品来给她,心中也极是高兴,当然也不会打搅二人。
苏锦拉着柔娘进了书房,将门掩上,转身便是一个**的长吻,手也不规矩的上下乱摸,憋了一个月了,可憋坏了,这会子不赶紧上手,苏锦也不叫苏锦了。
柔娘红着脸任苏锦折腾,初尝滋味的她其实也是长夜难捱,相思成灾;两人的衣物一件件的抛飞,随着苏锦将柔娘轻柔的身躯抱起,往自己的昂然怒起的大杵上一坐,两人都发出满足的叹息,柔娘眼泪从眼角沁出,这一刻一切相思、一切烦忧、一切的辛劳奔波都抛之脑后了。
第一九二章 知情人
更新时间:20120923
云收雨散,露滴花浓,缠绵间不觉时光飞逝如梭,私语时不管秋风摇弋窗棱。
更漏声起,惊醒春梦一刻,两人穿衣起身,依偎在椅上,苏锦拨弄着柔娘的秀发问道:“家中生意现在如何?张大掌柜他们没带什么话来么?”
柔娘嗔道:“现在倒想起来来问了,刚才奴家就准备向爷禀报的,偏偏爷又那般的急色。”
“小别胜新婚嘛,情有可原,现下再问也不迟嘛。”苏锦居然有些羞臊了,不过他很快原谅了自己,谁叫自己十六岁的躯壳里藏着一个二十三岁的灵魂呢,本就是**强烈的年纪,可怪不得自己。
“自你走后,家中生意渐渐上了正道,爷的高招还真是妙,庐州城中高档绸缎成衣的销量增加的挺快,这个月近千件成衣卖出,获利千贯以上,张老掌柜和赵大掌柜笑的合不拢嘴,来之前还嘱咐奴家替他们向大东家请安,夸赞公子爷眼光长远,算无遗策呢。”
苏锦心中高兴,哈哈笑道:“算无遗策可不敢当,雕虫小技而已,这可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大家齐心协力方有今日之获,你和浣娘设计的改进服装的样式也是功不可没。”
柔娘道:“能得公子爷赞赏,奴家比得了什么都高兴,这次我带来几件新式样,穗儿妹妹和浣娘都有,明儿叫她们穿给你看看,爷眼光独到,也帮我找找缺憾之处。”
苏锦搂紧她道:“难为你一直都没有懈怠,浣娘也弄了几个样式,等你回去的时候带回庐州做出来改进改进,这些事很重要,不出我所料的话,不用半年,其他商家必会效仿我苏记衣物,到时候集中再推出一批新式样,要永远的将他们甩在身后,懂么?”
“奴家懂得,公子爷上次不是说了么‘人无我有,人有我新,人新我变’,这话张老掌柜可是天天挂在嘴边上的。”
苏锦点头道:“你们能明白这个道理就行了,粮铺那边怎样?粮仓和布仓出出了什么纰漏没?”
“粮铺还是按照爷的吩咐限价限量供应,街面上也没多少传言,几处仓库倒也平安,只是张老掌柜说,如此平静有些不寻常,倒是挂着心思。”
苏锦哈哈大笑道:“哪有这样的,没事还巴望着出事不成?商会没找茬那是因为他们囤积了更多的粮食,一来不敢举报我苏记囤积居奇,怕引火烧身,自家屁股不干净又怎好说别人;二来他们恐怕还不知道新粮仓的地点,搜不出粮仓,空口诬陷我苏记的事儿他们不会做,所以要告诉张大掌柜,一定要主意粮仓的安全,左近要有人巡查,千万莫要被商会钻了空子。”
“奴家知道了,还有一件事不知该不该跟公子说。”柔娘有些迟疑。
苏锦调笑道:“说啊,有什么不能说的,是不是你偷偷喜欢上了一个小厮了?求爷成全你们?”
“公子爷,你说这话,好没道理;奴家……奴家的心思你还不懂么?身为公子人死为公子鬼,你若再说这样的玩笑话,柔娘便一头撞死在你面前以表心迹。”柔娘气的珠泪乱滚。
苏锦赶忙搂住她道歉,心里既感动又尴尬,自己无意间就将她当成后世的女子了,后世这样的玩笑话很寻常很普通,但是在大宋朝,这话便是对女子的羞辱了。
“好柔娘,莫生气,我就是随口开玩笑的,谁敢打我家柔娘的主意,爷我直接削了他脑袋当夜壶。”
柔娘这才破涕为笑,道:“公子爷,这件事很是蹊跷,约莫十余日前,奴家在成衣铺内帮忙,门外来了个汉子,鬼鬼祟祟的说要找公子爷说话,奴家便告诉他,公子爷来应天读书了;那人二话不说便走,奴家便叫住他问缘由,那人只道‘此事只同你家公子讲话,其他人一概不说。’,您说奇怪不奇怪?”
苏锦思量着,摸不清头绪来,微微点头道:“是有些蹊跷,后来见过此人么?”
柔娘伸手拿了案几上的茶盅抿了一小口道:“这次我来应天,出了自家人知道,无干人等本不知晓,可是在过淮南府地界蒋家沟的一座山下,被几人拦下骡车,奴家初时还以为碰到光天化日劫道的匪徒,却不料领头的正是那日来铺子中的汉子,赶车的老叔上前理论,那人却点名道姓的指着要跟我说话,奴家只好将尖刀藏在袖中下车跟他们说话……”
“你带刀干什么?你能打得过几名大汉?”苏锦道。
“傻公子,世间路不太平,万一他们起了歹意我有尖刀在手便不怕了。”
“你会武艺?能宰得了他们?”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