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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扇要还没明白过来。
“如果不是不列颠政府内部高官支持，你以为抑制剂这种毒品有可能这么猖獗吗？”我说道。
“什么？”扇要大吃一惊，你反应好慢啊。
“更何况毒品这种东西对于不列颠来说真的是不错的统治工具。”我冷哼一声，“不用出兵，不用镇压，连面子工作都用不到，只要让日本人全民吸毒，还有谁会去反抗不列颠？”
我不由得想起了“鸦片战争”，毒品的威力是非常恐怖的。
另一边的战斗已经出现了结果，警用机甲虽然打了卡莲一个措手不及，但还是被卡莲的旧式机甲拉着一起撞在墙上宣布报废。
远远地看着卡莲跳下机甲奔向瘫坐在地上的伯母，我心里说不出的难受。如果可能的话，连我也想大哭一场。最重要的亲人受到伤害时自己是什么样的感觉？这一点早在八年前我就亲身经历过了。没想到母亲去世八年之后的今天，这种心情再次席卷了我的全身。
连这最后一片净土你也要从我手中夺走吗？羊角包老不死的。
但是无论我心情怎样，我都不能像卡莲那样痛痛快快地哭出来。因为我是ZERO！我必须时时刻刻都保持最冷静最值得信任的样子，全世界都可以哭，唯独ZERO不能哭；全世界都可以软弱，唯独ZERO不能软弱。
说什么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伪善，说什么我的所作所为都只是为了自我满足？放***狗屁！
阿龙所说的话，我终于能够明白。我们一直以来所做的这些“义举”是为了什么？不是为了满足我们的虚荣心，也不是为了向谁谁复仇。我们所做的一切都只不过是为了减少我们身边亲人朋友的苦难。
如果ZERO不站出来，又有谁能解救他们？基督耶酥？自主安拉？释迦摩尼？无论宗教还是毒品，本质上都是人为了逃避现实而找的借口！如果没有人站出来，悲剧就永远不会终结。
我终于明白自己当初为什么会毫不犹豫地答应了阿龙的要求。那只是因为我再不想看到眼前这样悲伤的景象，只是不想让自己最后的一片净土也被夺去。
见鬼，眼睛开始模糊了，又不能用手去擦，尽快结束回去吧，只要不是ZERO，我做什么都没有人会在意！
“不好，是警察！”一声惊叫把我的注意力吸引过去。
一台警察用机甲出现在我们面前。
怎么会？刚刚那台警用机甲明明已经被卡莲打败了，为什么会有第二台？
“快隐蔽！”扇立刻对团员们命令道。
以血肉之躯对抗机甲是不理智的。我不由分说抱起伯母与卡莲跳到货架的后面，密集的子弹立刻射到我们刚刚所在的位置。连我自己都惊讶竟然会有这么大的力气，看来狗急跳墙还是有根据的……不对，这样不是等于骂自己是狗了吗？
“抱歉。”卡莲这才从悲伤中清醒过来，一脸歉意地说道。
“没事。”我盯着那台警用机甲头也不回地说道，“如果是我我也会和你一样的。”
卡莲没有说什么，似乎在回味我刚刚所说的话。
“好好珍惜吧，即使变成这个样子，只要有你在她总有一天会恢复的。而且，”我说到这里有些伤感，“你很幸运，至少你还有可以关心的母亲。”
“ZERO？”卡莲一惊，“难道……”
“都已经是过去的事了。”我立刻意识到自己说太多了，忙避开这个话题，“为了我们不再失去这一切，所以才必须更加努力。为了建立一个让我们的亲人朋友都能幸福生活的世界。”
“ZERO！怎么办？”通讯器中传出扇要的声音。警用机甲看来给他们的压力很大。
“我去！”卡莲说着就要冲出去。
“等一下，就算是你，单枪匹马对付机甲也是不可能的。”我连忙拉住了她，“就算是为了你的母亲，也不要做这种傻事！”
“可是，是因为我……”卡莲看向那边已经与另一台警用机甲一起报废的坐机。
“不是你的错，如果你是那种可以置母亲于不顾的人，那我才真的要考虑是不是还要让你当我的伙伴了。”我说道。
“啊！那是什么？”通讯器中突然传来玉城的叫声，紧接着，那边传来剧烈的爆炸声。而原本还疯狂射击的机甲用机枪声戛然而止。
“怎么了？玉城，出了什么事？”我对着通讯器叫道，这小子不会挂了吧。
“那个……条子被干赶掉了。”玉城惊魂未定地说道。
“你们做到的？”我一楞，实在想不到其他可能，虽然这个的可能性也不高。
“不……我也不知道，刚刚好像有什么东西……是机甲？好像也不是……那是……是什么啊？”玉城有点儿混乱了。
到底是什么？玉城竟然根本没有看清楚。到底是谁在暗中帮助了我们。
“ZERO！”扇要他们朝我这边跑来。
“尽快撤退吧！”我站起来回头看向抱着伯母坐在地上的卡莲，“我们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
“ZERO，这些人怎么办？”扇要看向仓库中还在疯言疯语的毒品受害。我们不可能把他们一起带走的。
“警方会来处理的。”我说道，“卡莲，带好你的母亲，我们马上离开！”
黑骑士团的众人自然听得明白我的意思，我这是故意要利用职权救出卡莲的母亲。
卡莲，不要朝我露出那样的感激表情，你怎么可能知道，你怀里的伯母对于我来说就等于是第二个母亲啊！
“警车来了，我们快走吧！”玉城从外面跑进来
“离开之前，还有一件事。”我拿过扇要手中的机枪对着仓库的墙壁把整梭子的子弹全部射了出去。
扇要等人惊异地望着墙上，那个弹孔组成的巨大“Z”字，半天说不出话来。
“走吧！”我把机枪朝地上一丢，朝门外走去，“就让ZERO的名字成为不列颠的噩梦吧！”
第四十章 面具下的真实
漆黑的夜空下，一台通体漆黑的机甲沿小巷飞速地向前滑行着。这时，一个人影拦在了前面。月光之下，一身白衣的CC倒更像是一个幽灵！
“真是难得一见啊，中华联邦的王牌，你是怎么把它带到这里来的。”CC面带笑意地说道。
黑色机甲的驾驶舱门打开了，阿龙的身影闪现出来：“真意外，CC，是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当然是因为你啊，中华联邦竟然够胆把你派到日本来！”CC轻描淡写地说道。
“您见笑了，”阿龙不以为然地笑道，“不过这与中华联邦无关，完全是我个人的意愿。”
“那是为什么呢？”CC问出了自己最想知道答案的问题“为什么偏偏选中了鲁路修？”
“什么话，因为他很适合嘛。”
“不，我说的不是这个。”CC面色直转为严肃：“我是说七年前的你，为什么会盯上那时只有十岁还根本看不出会有任何作为的鲁路修！”
“哦，如果我说我运气太好了不知道你会不会相信。”阿龙笑道。
“你觉得我会信吗？”CC白了他一眼。
“当然不会。”阿龙别了别嘴，“不过你放心好了，我的目的只有鲁路修，嗯……帮助鲁路修，仅此而已。”
“原因呢？”
“如果我已经来到这里却还不帮他，那才真的天理难容呢。”阿龙说到这里顿了一下，“虽然我原本的目标是你啦，CC女王……”
“CC女王？”CC一楞。
“啊……叫顺口了……”阿龙捏了捏下巴，“不过事到如今由于一些麻烦的事情，我变成这样的身体，只好祝福你和鲁路可以白头偕老，早生鬼子了。”
早生鬼子……CC一阵无语。
“你不要胡言乱语好吗？”CC皱了一下眉头，“不过说起来，即使你的目标是我又能怎么样呢？你能做得了什么？龙三小姐！”
最后三个字是一字一顿讲出来的，CC就好像专门为了让阿龙注意这三个字一样。
“我就知道，你早就看出来了。”阿龙按了按前额，“不过希望你不要随便说出来，那样我会变得很困扰的，如果我变得很困扰，说不定会做出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情来。”
“丧心病狂？”CC对于阿龙的话越感兴趣。
不料阿龙脸色一沉：“不要逼我，否则小心我把所有关于你的事情一骨脑地全告诉鲁路。”
“那又怎么样呢？”CC轻笑地看向阿龙，“以为这样就可以威胁我了吗？”
“要不要试一试啊？”阿龙一脸无所谓的样子。
两人对视了许久。终于还是CC笑着摇了摇头：“现在的小丫头，真是越来越可怕了。”
“喂，太假了。”阿龙别了别嘴，“拜托你下次说真心话好吗？很恶心耶！”
“被现了啊？”CC露出调皮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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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当我跷课跑进医院病房的时候，看到的是正拼命掩饰自己眼泪的卡莲和神情木然躺在病床上的红月伯母。
我缓缓走到床边，半跪坐在地上，轻轻抓起伯母那骨瘦如材的手，从前在红月家时伯母照顾我的一幕幕再次出现在眼前。
我从没像现在这样喜欢过鲁路修…兰佩路基这个身份，不同于ZERO，身为ZERO，不可能哭，不可以露出哪怕一丁点儿的软弱；但是兰佩路基这个身份不同，此时的我不是什么废弃王子，不是什么ZERO，不是代表任何其他人的角色，我仅仅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学生，一个可以尽情哭泣的学生。
已经多久了，自从成为ZERO之后，本以为我再也不会为任何人而落泪。但是我错了，大错特错了。
“鲁路真是不简单，料理学得好快。”
“鲁路是男孩子呢，但是也不要太逞强哦。”
“从今以后就把这里当作自己家一样。”
……
一切都好像如同梦一般，所有这一切全部都离我而去。从昨晚一直积累到现在的悲伤，我忍不住地坐在床边无声地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