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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柱香时间快要耗尽了,可是,两人斗了几百回合还是没能看破彼此的漏洞来,比试瞬间到了白热化的阶段,双方都卯足了劲,使劲浑身解数,非要拼个你死我活才肯罢休。
司徒香香见那半柱香就快要烧完,情况不太乐观,她便起了邪念。
只见她对着自己手掌哈了几口气,然后趁唐三妹不注意,纤纤玉手在五音剑剑身上来回反复抹了几遍。
就在上官红主动向她发起攻击之时,她灵巧地把剑横挡,上官红使出吃奶的劲把刀往下压,她则顽强地把剑发压回去,与上官红较量着内力,两人争峙不下,就看谁支持不住了。
突然,唐三妹闻到一股刺鼻而又浓郁的气味从司徒香香的来仪剑上传出来,呛得她忍不住打了个响亮的喷嚏。
可是,她愈来愈感觉自己眼前的景象渐渐一片模糊,很快地,她连司徒香香的身影也看不清晰了,只觉得天地颠倒,整个宇宙好像只剩下一条细小的缝了。
她的耳边回荡着司徒香香得意的狞笑,她无法辨别方向,只有气无力地挥着月神刀在半空盲目地乱砍,汗水涔涔而下。
原来,司徒香香在剑上抹的便是杀人于无形的桃花瘴。
此毒瘴,轻则使人失去感官知觉,任凭摆布,重则熏瞎眼睛,从此失明,更有甚者,分量若足够多还可危及性命。
而唐三妹现在这种情况,正是朝最严重的方向发展,若不及时解毒,只怕会既失明又丧命。
用心歹毒的司徒香香没有片刻犹豫,她把握住机会,一边仰天大笑着,一边举着来仪剑恣意放纵地砍在唐三妹身上。
唐三妹的衣服一下子被砍成破絮,像雪花纷纷扬扬地飘洒着,她痛苦地嚎叫一声:“啊!”
锋利的剑尖很快划破了她的每一寸肌肤,脖子上,脸上,大腿膝盖上,肚子上,都残留着令人触目惊心的血痕。
“上官红!”包扎好伤口,紧张观战的白墨临见唐三妹被虐害,一时惊叫。
他气血攻心,顿时吐出一滩殷红的鲜血来。
“畜生!住手!”
唐三妹凄厉地大喝一声,猛地一拍座椅扶手,宛若一支离弦的箭,风驰电掣,飙发电举地飞上台,一把抱住遍体鳞伤的上官红。
白墨临也顾不上伤痛,拖着虚弱无力的躯体冲向擂台。
“邪儿!邪儿!”
唐三妹眼睁睁地看着上官红全身是血地倒在自己怀里,痛哭流涕。
唐三妹艰难地睁开眼睛,愧疚地歉道:“师。。。师父,我。。。我。。。对不。。。不起您。。。您!”
她话还没说完,就一下子昏厥过去了,只半张着嘴巴,鼻间残存着微弱的气息,两手似泄了气的皮球,软绵绵地垂放着。
“邪儿,你撑住,为师这就带你回洗刀崖治伤。”
说完,唐三妹便抱着奄奄一息的上官红,与白墨临一起在空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司徒香香刚想要去追,却被上官擎天给阻止了,他握着手掌,狡黠地笑道:“穷寇莫追,让他们走吧,反正,他们也逃不出本楼主的手掌心,哈哈!”
很快地,唐三妹便带着受重创的白墨临与气若游丝的唐三妹狼狈逃回洗刀崖,她立马下令封锁娲皇山,堵住洗刀崖全部出口,连一只蚊子也不容许飞进来。
另外,她还派遣六百杀手每日轮班巡逻放哨,更强行从山下搜罗了一大帮名医,垄断了全漠州城所有的药材。
她委任木空堂堂主谢志强暂时代理崖主之位,崖中大小事务便宜处理,不必请示,且每日必须监督那些名医研制药物诊治白墨临。
交代完这一切杂务后,她遂带着唐三妹幽闭密室,一边潜心静修神功,一边千方百计地为上官红运功疗伤,只有待上官红痊愈,自己神功炼成之时才肯出关。
自从她缓缓关上密室的石门起,唐三妹与唐三妹师徒俩的下落,便成了江湖中广泛猜测的谜题,关于九州缥缈门的传说也渐渐被时间磨得灰飞烟灭了。
作为这场斗争的最后赢家,复州城的武林盟主易小泉坐山观虎斗,净收渔翁之利,这江湖,才得以有一时的太平。。。
“一句话,你干就干,你不干就拉倒,赶紧死开,仍把案子交给上官擎天去办吧……”白墨临想了想,又一摇头,接道:“不行,当初你可是夸下了海口,接下了案子,怎么能由你不干,没那么便宜,告诉你,限期破案拿贼一成不改,从今儿起,要是内城里再有事,我唯你是问……”
在皮风帽下,露出一双神光似电的大眼睛,眼神锐利慑人,可由眼神中看出他是个永不屈服,永不向世间的苦难、折磨、噩运、和宿命低头的强人。除了一双眼,看不见口鼻,由眼旁那古铜色的风霜遗痕中,可看出他是一个经过塞外风霜陶冶的铁汉,但眼角没有皱纹,可知他仍然年轻力壮。
白墨临呢,他的那张脸哦,娇嫩无比,吹弹欲破,弯弯的两道眉,一对大而圆的眸子,像点漆的杏眼,悬胆鼻小巧玲珑,小嘴儿鲜红一抹,要是换件衣裳,准像个美姑娘。
山冈下出现两座孤零零的房屋,一大一小,外面的院墙倒塌了多处,老远便可看到屋顶上的几个大窟隆,一眼可看出那是两座无人居住的破屋。
周围六十八里,比周围六十一里的南京城,周围四十里的西京城都大,算得上第一大城。外城,下马石至上那砖高二丈,堞高四尺,址厚二丈,城顶宽一丈四,共设七门,水定、左安、右安、广渠、东便、广寒、西便,角楼六座,城垛六十二个,堆拨房四十三座,雉堞九千四百八十七个,炮窗八十七个。
顺民的日子还满好过的,只要不造反,不叫什么勤王、不高呼大明皇朝万岁,就可以活得愉快。
他看过满州人、蒙古人,不怎么样嘛,还不是一样的面孔?和他一样,一个鬼样子,实在看不出什么不一样。不一样的是他们的话他听不懂。
对方不说话,也许正是他们的规炬,自己不便乡问,反正到了地头,自会知道,白墨临当下就大踏步,跟着黑衣人朝谷中走去。黑衣人呢,却是连头也没回,但他似乎知道白墨临已随后跟来,脚步突然加快,谢志强犹豫再三,还是也展开了脚程,紧紧跟在他的后面,上官擎天宛如背后长了眼睛一般,你脚下加快,他就走得比你更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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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7章:无欲无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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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墨临虽然俊脸铁青,星目中杀机隐泛,但他的语气呢,却颇为平和地冷哼了一声道:“我知道:武林中讲究的是力量,现在,我让你见识、见识,什么是绝代武学!”一顿话锋后,却是又冷笑一声道:“上官擎天,我坐在这儿不动,只要你能攻出完整的一招而不当场跪在这儿,则不但我今宵不杀你,而且,从今之后,你对我的灭门血仇,也一笔勾销!”
“八十二年来,采购粮食的人从他们的庄前经过,岂有不知道的,所以,我想还是主动地进攻好……那样的话,上官擎天更要有恃无恐,布下陷阱,等我们去上当了,即使他们想不到,刘光远也会叫他们如此做的,不信我们等两天看看,他们绝不会来生事的。”
要知道,白墨临已完全参悟并体会出自己的造诣程度,即使不用剑锋,他有绝对的把握,相信自己的能力,足以和上官擎天周旋,至少也可拼个平手。
测字摊只有一张木桌,摆着一个盛字的竹筒,和相当整齐的文房四宝,一只古铜香炉中,插着三枝清香,看来相当雅致。
只见白墨临双手托着一个木制托盘,上面放着盘碗,热气腾腾,远远的就闻到香气扑鼻。
守在公事房门口的两个守卫,一个是值班的捕头,官服佩刀,颇有点威仪。一个穿青衣的汉子,足蹬薄底快靴,收拾的很俐落,但却赤手空拳,不见兵刃,但内行人,稍一留心,就可以看出他腰中围有兵刃,是一把缅铁软刀。
老天爷很不捧场。说是风,就是雨——先来了一阵风,吹得唏哩哗啦,紧接着大雨点子,像是撒豆子似地落下来。
芦笛声悠然飞扬,雄浑的旋律,在天宇下传向四方,令人矍然振奋,意念飞向遥远的巍巍皑皑高峰,平空生出振衣千仞冈的豪情。
上官擎天进得门来,便呵呵的笑道:“司徒香香姑娘,我老龙厨下手艺不瞒你说,是有两下子,不过今天不行,这会儿只能凑合凑合,明天再说。”桌上,摆的是一钵子香米粥,不知道里面掺了什么花料,有一股清香,令人闻了之后,食欲大振作,另外,还有一盘精制的银丝卷,上面撒着红丁绿丝,十分好看。还有就是两碟小菜。
经过刚才的凶狠拼搏,他已发觉自己的进步实足惊人,甚至已到了连他自己都难以置信的程度,更发觉武极乾坤练气术果然奥妙无穷。他仅练了月余,刚打好基础,便可以应用自如……
固然,他往昔练气有成,下过苦功,但总不能登堂入室,臻于炉火纯青境界,始终不能出人头地,只能在江湖一流高手浮沉。
白墨临跟着上官擎天转个弯,走入一个白石铺成的小室中,墙上,有好几个洞穴,但是都用银塞堵住了。
命案就发生在结婚的新居中,新居建筑在扬州城西南一片广大的土地,花树环绕,闹中取静,用心看,可以看出来花树都是整棵的移植而来,房舍也都是新建而成,是彻头彻尾的新居。
白墨临拔开其中之一,但见清泉直喷出来,谢志强在泉下冲洗一阵,满地都是黄水。却看那上官擎天身上毫无黄迹,原来他穿的衣服质料特别,似丝非丝,非常轻软。白墨临浑身湿淋淋的,也万分够狼狈的。
测字的老先生,是个年约半百的人,穿一袭已泛灰色的青袍,头发挽了个道髻,五官倒还生得端正,只是脸色带黄,有点像面带菜色,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