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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氏也觉得有些奇怪,不过嘴里还是道:“大嫂这段日子也的确忙碌,前几日还听那边的人说大嫂因阿瑜出嫁伤心,已经好几晚没睡个踏实觉了,药房里还给开了安神的汤药。老夫人这般安排,也是合情合理的。”
“话虽这么说……”放在普通人家,孔氏这样做自然没什么值得注意的。但秦氏和闵氏素来不对付,孔氏到底是在做什么呢?玩平衡之术?这些日子,方氏已经开始教她管家了,如何对待下人,一味的仁慈不行,一味的威严也不行。恩威并重,才是可行之道。今晚在福寿堂见孔氏的所为,薛锦颜觉得自己好像明一些了。
秦氏却很不高兴,尤其是见到闵氏那张小人得志的脸,她心里就不痛快!本欲和众人一道离开,却不料杜妈妈走了出来,“大夫人请留步,老夫人说还想问问您关于瑜姐儿大婚的事。”
秦氏点点头,跟着进屋了。待进里屋时,杜妈妈却道:“夫人请稍等,老夫人正在换衣裳。”说罢,便撩了帘子进去了。
秦氏只好又站在外间小厅里等着。只感觉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孔氏还没有召她进去的意思。秦氏看着四周的椅子,却又不敢坐下,只好咬着牙继续站着。
一侧的木门吱呀一声,一个小丫鬟端着些香料走进,见着秦氏微微行礼后,便朝里屋而去。秦氏轻声喊住了她:“老夫人在做什么呢?换个衣裳换了这么长时间?”
小丫鬟道:“奴婢只是听杜妈妈吩咐送些香料来,其他的什么都不知道。”
秦氏见着实问不出什么,便将她放走了。
半响,杜妈妈走了出来,一脸歉意道:“让大夫人等候多时了,只是方才有个小丫鬟毛手毛脚的将老夫人的香炉给弄到了,老夫人正烦心呢。您也知道,那都是燃了晚上安神用,需要提前燃上一个时辰还有功效……”
秦氏根本就不想听这些乱七八糟,直接打断了她的话:“既如此,那老夫人是否还要见我?我瞧着既然老夫人这里这忙,那我就先不打扰了。”
杜妈妈忙道:“夫人稍安勿躁。再等等,老夫人马上就过来了。”
终于,又约莫过了两柱香的时间,秦氏只觉得自己腿站的有些酸了,孔氏这才遣了杜妈妈让她进来。
秦氏心中再不满,也恭敬了行了礼。站直身后,说道:“不知老夫人屋里的香炉现在可好些了?”
孔氏笑了笑:“新来的丫头毛手毛脚,已经让嬷嬷们拖出去重新教规矩了。”
“既然如此,那媳妇儿就放心了。”
孔氏却不动声色地看着她:“下人们不懂规矩还可以让嬷嬷们教导,如果是主子呢……?”
秦氏一惊,立刻站起了身:“媳妇儿不明白,老夫人何出此言啊?”
“何出此言?你看看吧!”
秦氏接过杜妈妈手中信笺,刚看了两行,顿时跪倒在地,一脸的慌张:“老夫人……老夫人明鉴,媳妇儿,媳妇儿也都是为了薛府呀!”
孔氏一脸嫌弃地看着她:“没出息的东西!若是让人看见你这个当家主母这般摸样,岂不是让人笑掉大牙!”
秦氏猛地抬起头,恐慌地看着四周,这才发现,不知何时孔氏已经将那些丫鬟都遣走了。秦氏默然片刻,垂首恭谨地跪在孔氏身前:“既然老夫人已经知道了,要打要罚媳妇儿都认了。”
“打?罚?”孔氏目光锐利,“瑜姐儿要高嫁了,我怎么敢罚你呢!到时候叶侯府问起你这位亲家,我还要帮你说好话呢!”
秦氏默然不语。
孔氏见她这个样子就知道自己猜中她的心事。只能怨自己现在是骑虎难下,无论秦氏做了什么,都必须保全她!
“这些年,公中往你们大房私下贴了多少银子你不是不知道!怎的到现在还是这样一本烂帐!去年时我就问过你,瑜姐儿的嫁妆还差多少银子,你当时是怎么说的?!”
秦氏目光闪躲:“媳妇儿也是被人给骗了呀。是那些人说,这印子钱许多大户都在放,媳妇儿也没有想到会……会……”
“会闹出人命!”孔氏恨得想踹她一脚,“你怎么这般糊涂!那印子钱是可以随便放的吗?你一个妇道人家,又怎么会清楚外面那些个小子们为了能收上印子钱,通常都是将借钱之人往死里打!”孔氏只觉得胸口闷闷地,杜妈妈见状连忙递上茶让她先顺顺气。
“替你收账的,是那个叫扈老大的人吧。前些日子,从庄子上给你送来了三千两银子。”
秦氏震惊地看着孔氏,她从未想过,这等隐秘之事,就连银钱的数额,孔氏居然都知道!
“这个人就交给我吧。”
秦氏小心问道:“这件事,除了老夫人您,还有谁知道?”
听她这话,孔氏不由冷笑:“怎么,现在你倒是后怕了?”说罢,厉声道,“你放心,不管有谁知道,今后也不会有人再知道!你也不用疑心老三家的,是你自己院子的账和公中给你记的账出入太大,就算是个瞎子也会疑心的!至于其中缘由,她并不知道。”
秦氏顿时松口气!孔氏此人她很清楚,一旦话出口,就不会有错。
孔氏揉着胸口,“这些年让你管着这么大的家业辛苦你了。”秦氏放松的心又被揪起,果然,孔氏继而说道:“等瑜姐儿嫁了,你也该好好休息了。”
“老夫人!!”秦氏一身冷汗瞬间湿透了衣衫,这是要永远地夺走她的管家之权了吗?
孔氏不愿再与她多话:“我乏了,你下去吧。”
怎么从福寿堂离开的,秦氏已经不记得了。她身边的孙妈妈见到她出仿佛失了魂一般的走出,大为不安,连声道:“夫人?夫人?!”
秦氏木愣愣地看着远方,过了好半响,叹道:“回去吧。”
“走了?”孔氏躺在榻上,悠悠问。
杜妈妈道:“是,只是脸色有些不好,怕是被惊着了。”
“惊着?她还有害怕的时候?她做那些事的时候怎么就不能动动脑子好好想一想呢?”
“许是关心则乱?”杜妈妈道,“只是老奴有些不明白,大夫人为何如此?瑜姐儿的嫁妆已经是如此丰厚了,为什么……”
“贪心不足!”孔氏毫不客气地打断了她,“瑜姐儿如今是嫁的侯爵府,可你看看她备下的那些个嫁妆,嫁个公爵府都绰绰有余了!我还以为那些都是她自己的体己,没想到竟然是这般的来路,逼得别人家破人亡!我薛府虽是商户,可这般损阴德之事是万万做不来的!如今要顾及着瑜姐儿的脸面,等瑜姐儿嫁了,就让她在佛堂里好好待着!”
51五一章 出嫁
盛夏的天让人整天都有些无精打采。纵然现在还没有什么温室效应,但薛锦绣还是无比怀念待在空调房里;抱着冰西瓜;上网追新番的日子。当然,少不了是要裹着被子的!夏天,裹着被子吹空调;这才叫一个爽!
“小姐;您不能再贪这些冰饮了,不然夫人真的要责骂我了。”琼枝无奈地看着薛锦绣又咕噜咕噜地喝完一整碗冰镇绿豆汤,那小肚皮撑着圆溜溜的。薛锦绣有气无力地趴在桌子上:“琼枝,你就让我好好待着歇息一会儿吧。等会儿吴妈妈又要来教规矩了……”便说着;又换了一只手枕着脑袋;“现在我真佩服大姐姐,硬是将婚期定在了现在;那么厚的嫁衣,往身上那么一套,我的天呐!!”
琼枝收拾好了瓷碗:“可您看大小姐穿着嫁衣还在练规矩,您应该向大小姐多学学的。”
薛锦绣懒洋洋地点点头,又趴着不动了,任凭寒梅在一旁替她打扇。
原本她对薛锦瑜没什么好感,但最近看着薛锦瑜穿着嫁衣练走路,累的额头上全是汗,却也不肯休息一会儿,顿时又觉得这个小姑娘其实也很不错的。
“奇怪了,寒梅,我怎么总觉得你好像不热呢?”
寒梅淡淡道:“心静自然凉。”
薛锦绣:“……”好吧,她身边的得力的丫鬟,琼枝是全能型的,寒梅是淡定型的,连翘则是……
“小姐,小姐!我打听清楚了!哎呀,热死了我!!寒梅姐姐,有水吗?!”
——怕热毛躁星球的。
寒梅递了碗凉茶给她:“毛毛躁躁的,在小姐面前也没个正形!”
连翘仰头就将一碗凉茶灌下肚,瞧了一眼趴在桌上如一滩烂泥的薛锦绣,嘿嘿笑了起来:“小姐心善,才不会怪罪我呢。”
薛锦绣终于支起身子:“好啦,让你找的人你可找着了?”
连翘忙道:“就在城北的永宁巷子里,挨着咱们的茶行呢。不过听街坊四邻说那人虽然手艺不错,但为人怪得很。爱酒又滥赌,每次只有输的叮当响了才出来接活儿。”
寒梅一听就蹙起眉:“小姐,您可不能和这种人打交道。咱们府里又不是没有木匠,何必去找一个外人!”
连翘道:“其实二爷也认识他的。当初去凉州的马车就是他造的,我记得听得李管事说,幸亏是那人造的马车,否则换了一个人造的,在当时的环境下,马车非散架不可!嗯,所以啊……”正说着,发现寒梅瞪了自己一眼,连翘连忙闭上嘴了。
薛锦绣想了会儿:“就是因为府里的木匠都造不出我想要的,所以才让连翘去寻那外面技艺高超之人。爹爹都可以将马车这种关乎性命的东西让他来打造,我不过是做个稍稍精致的小玩意,不碍事!他若这阵子接活,就将图纸带过去,不拘多少价钱,能做出来就成!”哎哟妈呀,这种土大款的感觉真好!
寒梅知道自己是阻止不了了,只好提醒道:“既然小姐心意已决,这事儿还是告诉夫人为好。”
薛锦绣微微挑眉,笑的猥琐:“先告诉爹爹吧,阿娘……唔,之后再说。”
连翘吃着果子默默听着那二人的对话。
——小姐,你这真的不是先斩后奏,柿子尽赶软的捏么?
“恩对了,你说那人住的永宁巷子挨着咱们的茶行?下次你再去时干脆就绕到茶行那里,看看那个卫秋最近怎么样了。”
连翘点点头:“好,我记下了。”说着,还不忘夸夸她:“小姐,你真善心。”
薛锦绣颇为不好意思,摸摸鼻子又扣扣小胖脸:“嘿嘿,嘿嘿……”——这个,真是愧不敢当,愧不敢当啊……
寒梅快受不了这两只二货了,幸好吴妈妈走来,薛锦绣顿时如一只泄了气的皮球,苦着一张脸走过去,又要开始学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