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犁天问道：“你觉得你能救得了她？”
纪无双平静说道：“我认为我能杀了你。”
犁天的眸子微微眯了起来。
这个无双天下的男人莫不是彻底疯了不成？
犁天大帝忍不住嗤笑道：“蚍蜉撼树。”
纪无双也笑了，他的嘴角不知何时已经流出鲜血，显得腥红无，“我不是蚍蜉，我是仙帝。”
七劫仙帝。
说完这句话，他的气势猛然飙升。
纪无双直接跨越了神通，踏入了神玄，一袭长发飘舞起来，眸子闪耀无，仙气前所唯有的澎湃起来。
当真如同仙帝亲临。
感受着纪无双身的气息变化，犁天大帝目光骤然一缩，猛然间，他想起了一切关于纪无双的传说，他这时候终于可以肯定，纪无双的前世是一代大帝，而且照眼前这个势头，恐怕还不是什么寻常的大帝。
他目光一寒，指间引而不发的灭世力量终于释放出来。
气势威压疯狂升的纪无双也伸出一指，无穷气旋在他指尖盘绕而起，里面蕴藏着他这两世对于九州之道、神州之道的理解，同时揉杂着独孤夜的剑胆传承，甚至还融入了生门那一份传承关于神魔一境的理解。
这一指，几乎道尽他两世的道之巅峰。
一指落下，镇压诸天。
刹那间，天崩地裂，整个空间开始疯狂崩溃。
犁天大帝目光森寒无，说道：“今日之后你是魂飞魄散的下场。”
纪无双只是笑了起来，笑得咳出血来。
教人触目惊心的鲜血。
方才在凌雪与折剑交手之前，他便已经想了很多。
他当时有些急了，想要看到凌雪戴那一只玉镯。
然而到底还是不能让他如愿。
愿得一人心。
留在他这里的玉镯镌刻这半句话，像是谶言一样，在生命结束之前他还是没能得到凌雪的心，更不必说白首不相离。
不过这两世的起起伏伏，已经足够了。
他以燃尽神魂为代价，暂时恢复了前世七劫仙帝的实力，像是昙花一样，在生命绽放最为绚烂的时候凋零死亡。
他的两世皆是因为女人而死，然而这一世，他并没有后悔。
纪无双回望犁天大帝，只是平静说道：“你也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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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七十一章 白首不相离
第七百七十一章 白首不相离
孤鸿大帝已经不再与独孤夜交手，他只是凌空伫立在血色峡谷的环绕之，微微闭着眸子。
不知觉已然黑夜，天星河璀璨。
每时每刻，星河内的事物都在发生着变化，像是永远不会停歇的历史，每个不为人知的片刻，都有人在历史的的长河之销声匿迹，不再溅起哪怕一丝一毫的浪花。
天星河也无时不刻都有流星陨落，在天宇闪耀出最后的光与热。
不论是妖还是帝王，都是极为特殊的存在。
他们不论是生还是死，都不会平静，因而他们的兴衰都可以在星相之找到答案。
孤鸿在这里等着沧海国那边的消息。
独孤夜遥遥望了一眼星光璀璨的天际，收剑转身，转身离开。
他径自来到琴帝楚千影的冰棺之前，目光爱怜的拂过棺面，轻轻呼吸，水雾朦胧里棺的美人。
感受着指间的冰冷，独孤夜怅然一笑，轻声喃喃道：“生门死门，你生我死。”
孤鸿大帝猛然睁开眼睛，望向星空。
一颗耀眼的白星不知何时已经偏离了轨道，直直的坠落而下。
在与洪荒宇宙的剧烈摩擦之，星辰发出剧烈无的火光，在天际拖出一条长长的火焰尾巴，看起来炫目无。
孤鸿的眼眸里倒映着这颗流星的炫光，神情流露出不可置信。
※※※
因果小世界不断坍塌崩溃，虚空的碎屑如飞雪一般落下，纪无双笔直的伫立，发鬓眉头已经满是寒霜，咳出的鲜血染红了他身的白袍，在距离他并不遥远的地方站着已经油尽灯枯的犁天大帝，一身长袍在漆黑的虚空之盛放。
饶是到了这个地步，犁天的目光仍旧锐利无，他注意到纪无双几乎燃烧殆尽的神魂依旧在散发着最后的火热，他咳出一口血，苦笑道：“看来你我是要一起陨落在此了。”
纪无双只是望了他一眼，嘴角露出几分笑意，许是已经彻底没了气力，他嘴唇微张，最后还是一句话没说出口。
犁天抬头望了一眼还在崩碎的小世界，沙哑着嗓子问道：“她是妖，你是人，值得？”
纪无双扯起嘴角，做了一个嘴型。
我愿意。
※※※
凌雪莫名其妙躲过了一劫，然而心并没有劫后余生的欣喜若狂，反而有种不知缘何而起的悲伤与慌乱，好像心最重要的一角似乎突然被挖去了一般。
莫名的疼痛。
哪怕是此时被折剑重伤，也不及此时内心的痛楚。
她猛然望向那身白袍。
纪无双似是从未离开过，一直都站在那里默默守候着她，与灵灭真皇相互对峙。
他注意到了凌雪的目光，报以一个温暖的笑容。
不知为何，凌雪看到这个笑容的时候，像是心口堵着什么似的，恍然间有了几分想要落泪的冲动。
纪无双转头望向灵灭还有折剑。
折剑深深看了他一眼。
尽管他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不过他却能感受到因果小世界内发生的惊天变化，本该已经灰飞烟灭的凌雪如今依旧花容月貌的站在自己的面前，至于受尽东域膜拜俯视苍生的大帝正在悄然陨落，这一切十有八九和这个男人有着脱不开的干系。
他想不到一个距离神玄境门槛都还有着十万八千里的人要怎么阻止神玄大帝的必杀意志，不过他知道，纪无双已经付出了巨大的代价。
他不觉得纪无双能够拥有什么东西同时去交换凌雪与犁天的两条命，即便是拿纪无双自己的命去换，都还需要赊账，不过目前来看，纪无双真的成功了。
折剑对着纪无双行了一个礼。
这是对一个即将死去的绝世强者的最大尊敬。
一战之后已经彻底油尽灯枯的他明白此行已然必死无疑，哪怕身旁站着一个以逸待劳的灵灭也不行，荒古琴宗哪怕如今已经没落，不过到底是当年的第一古宗，底蕴深厚无。
折剑轻声说道：“杀了我，放过李元仙。”
李元仙缓缓闭眼睛。
凌雪看了一眼纪无双，对方只是轻轻点头。
她目光复杂的望向折剑，然后远远斩下一剑。
鲜血迸溅而出。
折剑气息断绝倒在了涛声不绝的漆黑沧海之。
灵灭似是还没有从这些个完全出乎他意料的转折之反应过来，半晌才回过神来，深深吸了一口气，转身离开。
李元仙跳下礁石，捧起折剑的尸首，目光深沉而悲伤。
走了几步之后，他禁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他先望向凌雪，尔后又望向纪无双。
他不知道折剑死之前为何要对这个从头到尾都在看戏的男人施礼，不过他知道他的师尊这么做必然有其道理，因此他用尽全身修为去观察这个男人，试图找出什么蛛丝马迹。
猛然发现了什么。
他怔在了原地。
纪无双原来旺盛无的生命之火，竟然在他们离去之后，陡然变得虚弱无，如同风摇曳的残烛，甚至还没有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这缕微弱的火焰已经被寒风扑灭。
他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
死了？
这死了？
堂堂无双皇怎么死了？！
他想破脑袋也没有想明白，还待继续看个明白，却让灵灭阻止了：“别看了，走吧。”
他最后深深的望了一眼纪无双。
这个男人正笑得好生温柔。
千万人如潮水般散去。
大浪拍案。
凌雪顾不身的虚弱，她睁大着眸子走近纪无双，想要伸手触摸对方，却如同踩空了一般，她的手直接穿过了对方的身体。
尽管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然而凌雪还是感到猝不及防，纪无双下意识伸出一只手想要抚摸凌雪的脸颊，却发现自己已经没有机会触摸对方，这具分身已经失去了所有的元气支撑，变成了看得见摸不着的幽魂。
他的这道法外分身开始化作无数光点消散在沧海之。
纪无双脸的笑容多了几分无奈。
夜深人寂，海如同飞起了无数萤火虫，好生动人美丽。
望见这一幕的虞小娴情不自禁伸出玉手掩住嘴巴。
凌雪想起了方才那莫名消失的避无可避逃无可逃的窒息危机，她通红着眼眶望着纪无双，问道：“是你救了我，对不对……？”
纪无双并没有回答，只是抬起手，指了指他手腕的玉镯。
凌雪马意会过来，二话不说将玉镯戴手。
纪无双有些恍惚的望着面镌刻的那行字——“白首不相离”。
他笑得像一个小孩子一样。
紧接着，他这道分身彻底化作了荧光消散在了这片天地之。
凌雪拼了命想要抓住这些荧光，却发现掌握了数百大道，可以与半步神玄大帝的她在这个时候是这么无能，什么都留不住，这些光芒如同指间飞沙一般，止不住的流散而出。
她怔了半晌，然后泪眼滂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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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七十二章 你生我死
第七百七十二章 你生我死
曾经朝至州夕灭玄庭的无双皇如今已然化作了漫天的玉尘，照亮沧海。
凌雪泪水止不住的流淌而下，她知道还有转世重生的说法，这一位七劫仙帝是这么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某种意义，即便是她自己，也是在地球死后才在神州天下得到新生的，然而如今纪无双已经燃尽了神魂，还能有来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