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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州武林盟……”看着早已褪去光彩的几个大字,宁月的眼中充满了伤感。这几个字,是自己用流云字体亲自书写而后命人临摹刻上,当今世上除了余浪没有人能仿照。但是……这一切仿佛过眼烟云。
踏入大门,引入眼帘的就是偌大的广场。江州武林盟但凡有什么集体活动,都是在广场之中举行的。曾经的这里,群雄汇聚,曾经的这里,豪情云天。曾经,宁月就在这里接受江州武林盟群雄的朝拜。
“参见武林盟主——”
“请盟主收回成命——”
“盟主一声令下,我等万死无悔——”
耳边仿佛又想起了武林群雄仿佛天雷滚滚的呼声,在这里,宁月曾经指点江山拨动江河。在这里,宁月曾经琴声铮铮,金戈驽马。但是,这一切此刻都被荒草枯杨所替代。
“暮雪……”宁月的声音轻声响起,“如果我当年没有辞去江州武林盟主,江州武林盟会不会不会遭遇这一劫?”
“夫君,这不怪你,现在首要的问题是,江州武林盟去了哪里。走私火药是怎么回事,朝廷又将沈青他们关押到了哪里……”
“你说的不错,但现在首要的问题是弄清楚朝廷到底想做什么?连江州武林盟他们也要动,这不是皇上一贯的作风。”宁月悠悠的一叹,回头深深的看了眼远处的一排排破烂荒败的房舍。默默的向大门走去。
“不再找找?看看有什么线索?”千暮雪好奇的问道。
“触景伤情啊,不看也罢。朝廷既然这么做了,还会留下什么线索?再说了,现在关键的问题根本不是查明真相,因为真相已经昭然若揭了。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走吧!”
“去哪?天幕府?”
“不,荒州,武夷山!”
从江南道出发,这一次他们并没有坐官渡之船渡江,而是买下一艘小船。小船无浆,却快如离弦之箭。宁月轻轻的坐在船头,面前摆着一张细长的珍珑短琴。
自从踏入天人合一,宁月就几乎没有弹过琴也不再需要通过长琴施展琴心剑魄。所以这张沈青为宁月量身定做的琴,就一直放在江州武林盟总部。
江州武林盟已经荒败,所有的桌椅也鲜少有完整的。但唯独这一张琴,却似乎被人故意保留了下来。依旧孤独的挂在自己的房间之中。
轻轻的拨弄琴弦,琴弦因为很少使用已经有些老化。发出的琴声,仿佛是沙哑的哭泣声。宁月催动功力,内力流过琴身琴弦,仿佛给短琴再次注入了新的生命一般。
“铮——”一道琴声响起,这一次却无比的清脆嘹亮。仿佛十年不鸣的鸟儿,发出了那一声惊天动地的鸣叫。
“铮铮铮——”激荡的琴声突然间响起,随着琴弦的拨动,无数肉眼可见的波纹从琴弦之上荡漾开去。波纹席卷,小船四周的水面也突然间变得波涛汹涌了起来。
“呜呜呜——”突然间,一道低沉的箫声响起。千暮雪安静的站在船尾,竖箫吹奏,箫音仿佛一道暖流融入琴声之中。
原本宁月的琴声激荡,充满着金戈铁马,仿佛悲愤的嘶嚎,仿佛是悲壮的控诉。但千暮雪的箫声,却如此温柔缠绵,与激荡的琴声相融交织出一曲荡气回肠。
宁月知道千暮雪也懂音律也会弹琴,但从来不知道千暮雪会吹箫。更不知道,千暮雪的这一根长箫是从何处而来。
小船激射,在江水中穿梭,琴箫齐鸣,在雾气之中回荡。广阔的江面之上,突然之间变得朦胧了起来。一道客船,一头钻入迷雾之中。
“小姐,怎么突然起雾了。要不我们进船舱吧,大家都进去了……”
“嘘——你听,有没有听到琴箫合奏的声音?”贾小姐侧着耳朵满脸迷醉的问道。
“哪里有啊……小姐,你说是不是水妖作祟啊。否则怎么突然之间的就起雾了呢?小姐,你别吓我啊,我们还是进去吧……”
“咦,声音往这边来了!好高明的技法,着两人定然是音律一道的大家。小环,你听到了么?”
“听到了……”小环说这话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却是险些要哭了出来,“小姐,真的是水妖啊……小环要死了……小姐,小环好怕啊……啊——”
突然,小环发出了一声尖叫,因为在浓雾之中,一条小船仿佛箭矢一般冲了过来,而小船之上两道白色的身影,却如云中仙人。
小船擦着客船急速略过,而贾小姐仿佛被施加了定身咒一般呆呆的看着一闪而逝的小船,脑海中,却一直是那个怎么也忘不掉的身影,“是他?果然天作之合的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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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七十六章 叛徒
一叶扁舟渡过江,宁月轻轻的将短琴收起背在身后。从江北道直去荒州只需一路向北即可,一路上仿佛有着心事一般低头沉默不语。宁月不说话,千暮雪也不发一言。
同样是那一条官道,但今天却和昨天的大不相同。昨天的官道往来的车辆络绎不绝,今天的官道之上却稀稀拉拉半天也不见人影。如此反常的情景,但宁月和千暮雪却偏偏没有察觉。
两人的速度并不算快,但这个慢也仅仅是对宁月的速度而言。别人眼中,他们的速度早已经快过战马。而两人行走的方式也更是诡异,不见迈开步伐,就这么随意的站着。但身体,却仿佛幽灵一般急速的略过。好在,这里没人,就算有人估计也会被吓个半死。
突然间,宁月顿住了脚步,原本阴沉的脸色,此刻变得更加阴沉了起来,“大伙儿跟了这么久了,也累了吧。我们到底有什么误会,咱们敞开了说清楚!”
“嗤!嗤嗤嗤!”突然之间,从两旁的密林之中激射出无数寒芒,寒芒如星辰一般洒落,仿佛雨点一般劈头盖脸的向宁月两人激射而来。宁月的眼皮微微一抬,眼眸之中的阴沉仿佛要定格时间。
无数暗器,如狂风骤雨,但这些暗器,都仿佛被看不见的雨伞遮挡一般,就算再精准,也无法碰到宁月一身汗毛。但是,宁月的心情很不好,甚至比面对仙宫的时候还要阴郁。
从踏上江岸的时候起,宁月就感应到了有人的跟踪,随着时间的推移,跟踪的人马越来越多。宁月一直不加以理会,不是他不想理会,而是实在不知带该以什么样表情去面对曾经的弟兄。
因为这群偷袭的人,都曾经是江州武林盟的弟兄!
暗器对宁月是无效的,天底下谁都知道。江州武林盟的人也必定心知肚明,但是他们还是来了。而且他们还知道,就算自己一方的人数再多一百倍,也绝对抵挡不住宁月轻轻的一剑。可是,他们依旧来了。
人头攒动,两边的密林之中突然间多出了数十名全副武装的武林人士。手中拿着刀剑的有,拿着奇门兵器的也有,拿着弓弩的亦不在少数。他们的面容,装束,形态都各色各样,但是他们却有着一致的眼神。那就是仇恨!
人群缓缓的走来,无数喷火的目光冷冷的盯着宁月。从他们的眼神中,宁月看到了怨毒。宁月知道自己什么都没做,但宁月也知道天幕府和朝廷的手法。
铁证如山!不仅仅是对江州武林盟案件,也是对他宁月。宁月甚至可以想到,自己在江州武林盟案件之中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
“叛徒——”一声暴喝响起,沙哑的声线之中带着浓浓的哭腔。发出怒吼的是一个魁梧的大汗,宁月认识他,他曾经是江北道鼎鼎有名的豪侠。
在江北道,只要提起王满,无人不会竖起大拇指赞一声铮铮铁骨的汉子。可是,这么一个汉子,却发出了如此悲愤凄厉的控诉。
宁月脸上,突然绽放出一抹苦笑,因为此刻宁月实在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弟兄们,我们加入江州武林盟的时候说过什么?进入同盟,视为兄弟,荣辱与共,福祸同享,不求同生……”
“但求同死!”宁月蠕动着嘴唇,用自己能听到的声音道出了宣誓。可是……自己此刻竟然被打上了叛徒的标签。
“这么多弟兄死了,可我们还活着!不求同生,但求同死,纵然螳臂当车,我等万死无悔!杀——”王满的话音落地,死死包围住宁月的数十名武林群雄挥舞着兵器向宁月砍来。
千暮雪安静的站在宁月身边,微微抬起眼皮望着宁月的眼眸露出征询的眼色,宁月默默的摇了摇头也不做声。千暮雪心领神会,微微将有些举起的羲和剑再次放下。
面对四面八方袭来的攻击,宁月和千暮雪从来没想过抵挡更没想过出手。一群只有先天境界后天境界的江州武林盟帮众,根本就不可能对宁月两人产生什么威胁。
剑气纵横,刀光凛冽。无数攻击狠狠的斩向宁月,但是无论他们多么的拼命,剑气刀气连宁月周身一丈距离都进不去。
也许江州武林盟的人早已经知道这个结局,但他们还是不要命的疯狂的攻击着。没有一点花销,没有一点的招数,所释放的,都是拼尽全力的攻击。
王满的刀光一刀又一刀的劈落,内力的剧烈消耗,使他的灵力之柱都无法维持。在拼尽全力的一道斩过之后,灵力之柱轰然破碎。
“哐当——”厚重的太刀最底,王满拄着刀剧烈的喘息着。汗水打湿了衣裳,打湿了头发,仿佛乞丐一般杂乱的黏在脸上。
一滴滴的汗水不断的滴落,垂下的发丝遮住了眼帘。突然,王满的肩膀剧烈的抽动,呜呜呜的哭声响起,如此的撕心裂肺。
突然,王满看到了一双漆黑的皮靴,泪眼朦胧的双眼之中瞬间染上了一层红雾。猛然间支起身子,瞪着疯狂的眼睛看着近在面前的宁月。
“你为什么不出手,杀我啊……杀我啊!为什么不还手?我们知道……知道我们伤不到你,就算来了再多的兄弟也伤不到你一根汗毛,但是……你为什么不还手?
对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