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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闭嘴！”
鸿步嗤笑一声，向前方迈步，左脚登时踩踏在横亘虚空的空间神芒河流之上。
隆隆隆！
煌煌耀目的光轮，降落至空间河，极度璀璨与极度黯淡的光彩相继闪耀了三次。由焚虚神则组构而成的虹芒光轮，瞬间焚煮灼烧了内涵亿万摺叠空间的空间河，将其蒸发一空。
“寒国仁，你是什么德行，难道我们不知道？虚伪！”鸿步朗声说道，脚踏虚空，背后生成九十九光轮，爆烈焚烧之威，动荡升腾！
哗啦！
鸿步一步迈出，亘立方成与寒国仁之间，淡淡道：“你还是安安静静看着，否则我不介意让你尝尝焚虚神则的滋味。”
虚空之间，再无声音，也无情绪波动。
在所有修行者的注视下，寒国仁独目颜色剧变，耀耀银芒剧烈闪过了百万次，最终化作沉默。
他深深明白。
若是再次开口，只能损伤颜面尊威，倒不如沉默无言，装作悲伤悲哀的情绪。
此时。
永恒虚空分成了三片区域。
其一乃是默然无言的寒国仁、以及三位生灵合盟主掌。其二则是远远观望的诸多修行者们、以不朽与虚空君主为主，也有着非常少量的永恒祇、法座。
至于第三片区域——
方成伫立在前。法座鸿步屹立方成身侧，其余法座、永恒祇尽皆端立在其后方，阵势巍峨如山，威势浑厚若海。
虚空死寂。
无有声音。
“为什么？三百法座？三千永恒祇？他们为什么助力方成？”甘政眼里满是疯狂不甘之色。
他渐渐意识到，自己恐怕必死无疑。
但他仍然不明白，方成凭什么能与自己激战厮杀？区区一个虚空君主，轰碎了心无限之真谛？而且最最重要的是，究竟是什么，让方成如此杀机四溢，穷尽上下也势要杀他？
这些绝望怨怒、耻辱不甘的疑惑困顿，仿若化作无边海啸，翻滚在甘政心间。
“为什么，为什么！”
“我不甘心，不该如此的啊啊啊！”
永恒祇甘政在死亡绝境之前，几乎崩毁，疯狂无比地嘶吼着，血烈眼眸死死盯着方成，牙齿颤抖之间，泄露耻辱杀意。
咚。
方成一步迈出，来到甘政面前，酷烈凛冽地盯着甘政，只是简单道了八个字：“寰田之赐，今日偿还。”
寰田疆域？
试验仙者？
久远的回忆，尽数涌上甘政的脑海，令他瞬间明白了一切。
“原来如此。”
甘政低声呢喃。
诸多修行者，上百永恒祇、数十位法座，无有出面阻拦者。甘政抬起血烈眼眸，终究露出惊恐仓惶之态，仿佛世间只剩下他自己。
“不！我不甘心！”
“永恒祇第一境界，寻找本心，明悟——”甘政疯狂嘶吼，躯体内的真谛之力携着永恒祇境界的讯息，欲要传递方成，彻底毁灭葬送方成寻成永恒祇的资格！
然而。
声音无有，波动湮灭。
悄无声息之间，无上许贤终出手，彻底屏蔽了甘政的这些举动。其他修行者，哪怕是法座也无有察觉。
哐！
方成紧握双拳，向前一踏。
这一刻，本初造化存在能尽数沸腾咆哮，自得知寰田疆域仙者来源的真相，所有悲伤、愤怒、痛苦、血泪，所有的心绪情怀，尽数归于胸腔之内。
刹那之间。
方成攒聚蓄积于腰间的双拳，延绵出崩塌苍穹诸天的波动，他好似化作擎天撑地的伟岸存在，降临在世间，清算曾经的一切。
哐！哐！哐！
纯粹煌烈的本初造化存在能，统御浩瀚无量的虚空存在能，全数汇聚凝结于方成的双拳之内，满溢无垠无量的纯粹光彩，昭显超然磅礴的可怕力量！
毁灭与创生同在，本原与初始共存！
虚空演化神奇景，璀璨光辉贯通空！
“死！”方成咆哮一声，情绪再也控制不住，脸色蕴涵着苦痛悲怒的盛怒神色，双拳骤然向甘政轰出！
轰！轰！轰！轰！轰！
刹那之间，方成轰出了九记苍茫雄浑的怒拳，凶猛霸道无垠，愤怒悲伤无际。每一记悲怒之拳皆能轰炸一座宇宙星空，万万不是甘政能够抗衡的。第一记怒拳，轰塌了他的胸膛，凝固了他的惊恐万状的神情。然后第二记、第三记、直到第九记。
方成瞬间轰崩九下。
濒临心无限的永恒祇甘政，来不及发出任何嘶吼，即被方成盛怒轰出九记悲怒之拳，活生生打炸了，躯体瞬间化作澎湃齑粉，飘洒永恒虚空！
蓬！
刹那之后，才传出轰炸之音！
方成轰拳九次之后，永恒祇甘政，当场陨落！1961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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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登峰造极（第四更！）
永恒虚空、空涅宇宙之外。
方成的九记悲怒之拳，照耀了苍穹，打碎了心灵，轰塌了一切观念认知，成为不今不古的唯一存在。
何谓不今不古？
正是如今不曾有、翻遍上古亦无。甚至推演未来也不会再有此象！
蓬！
浩瀚磅礴的轰炸之音，糅杂声波、光线、簸荡等等，以吞噬时空恍如无间深渊的可怕态势，向四面八方延绵扩散。
单单这些波动，足以灭杀虚空君主。
因为这是等若‘心无限’与‘能无量’的终极对决，哪怕是隐藏一旁的无上许贤，也有些看不懂，难以透彻明晰这里面的玄奇奥妙。毕竟能量岂能无量？
任何物质、能量，皆有上限，绝不可能无穷无量。
与此同时。
“这等碰撞波动？不愧是能够轰炸永恒祇的力量。”鸿步望着这一切，也暗暗咂舌，忍不住赞叹。旋即，他背后昭显九道光轮，散出和熙炽烈之炎焰，只是轻轻一卷，瞬间焚空一切波动。
哗啦。
炎焰一闪而逝。
而当这一绚烂焰光，照耀虚空之时，却是昭显出了一个个凝固愕然的面庞，这些皆是来自生灵秘境的法座、永恒祇。
他们神情万分复杂。
其实刚刚初临之时，他们并没有察觉到甘政的修为战力。但当甘政发出最后的不甘嘶吼，以及绝望抵抗所施展的真谛之力，让他们深深明白——甘政乃是濒临心无限的永恒祇。
方君主，打爆了这么一位永恒祇？
“啧啧。”
月狼族法座银月，抖了抖幽青狼毛，些许雷霆炸裂虚空，显露出他的动荡情绪。他呲牙咧嘴，锋利牙齿一顿磋磨，甚至磋出了一道道雷光火花。
他情绪繁杂。
狼心在发颤。
“咳咳。”银月瞪圆了一双狼目，咬牙切齿道：“我怎么感觉，即使是华君主也比不上这位方君主？华君主似乎也只能击杀本心永恒祇。”
一位光头法座眼眸一翻，摸了摸自己的光滑脑袋，无语道：“你何必说出来呢？”
“恩？”银月浑身一个激灵，悄然偏着狼首，四周望了两眼，登时讪讪一笑。
只见所有法座与永恒祇都在注视着他，目光复杂。既是认可银月的言语，也是因为‘银月道破真相’感到不满。这一真相，埋藏在心就好。若是说出来，在某种意义上等同于否定华君主的丰功伟绩、强绝战力。
“嘶嘶啦。”
银月继续磋磨着锋锐牙齿，假装什么也没有说过，狼首也露出无辜的神色。
而另一侧。
空涅恒域的诸多修行者，却是麻木万分的望着。
他们早已预料到了这一结果。假若没有法座出面阻拦，单凭甘政自己，就算彻底晋级心无限，估计也扛不住方成的疯狂轰杀。
早些时候，方成已是如同势必杀生的恐怖死神，追撵着甘政，令其上天入地皆无处可逃，狂霸无匹。
况且方成的一记记抽、锤、轰、凿，好似演化混沌初来、终结宇宙星空的宣判，动辄振荡永恒虚空，甚至隐约有着虚空破碎的趋势，堪称敲动心灵灵魂。
须臾后。
“甘政死的可真干脆利落。”
“是啊，摧枯拉朽的九道拳头，不涵任何秘法，竟能有如此可怕的伟岸力量。倘若方君主再施展秘法，那真真无法想象。”
“话说，方君主与甘政究竟有什么恩怨。”
空涅恒域的修行者们，悄然议论。而隶属生灵合盟的主掌、以及其他高层们，却是脸色异常铁青，怒气冲冲地返回空涅宇宙，不愿再观看如此践踏尊威的场面。
寒国仁眯起眼眸，瞬间闪烁回到空涅宇宙星空，躯体隐藏于星空的摺叠空间内，暗暗策划。
“哼。”
“暂且让你得意一时。因为这些耀眼的万丈光，注定不能持续一生一世。假如你不能晋级永恒祇，再怎么强也无意义。”
“方成，你此刻的闪耀夺目，皆是以后可怜的铺垫。”
寒国仁眼眸闭阖，嘴角勾勒出一丝阴森诡秘的笑意。而他盘膝坐在摺叠空间内，有亿万万空间阻隔探查感知，哪怕是宇宙之外的许贤，也不曾察觉到这一状况。
……
永恒虚空内。
方成依旧伫立着，好似一座恒古不改的巍峨巨山，虽然创下了登峰造极的壮举，但胸腔仍存悲意。
是的。
甘政已死，在不拔刀的情况下，被他活生生打死。
可即使如今打杀了罪魁祸首，也改变不了寰田疆域曾经的凄惨悲凉局面。那些壮烈牺牲的寰宇阁守卫者，不可能再重归世间，时光长河也无法逆转倒流。
很多遗憾，一旦发生即是一生一世的记忆，谁也更改不了。
“寰田疆域。”
“请你们安息吧。一手造成仙者肆虐的甘政，已经死了。曾经的苦痛绝望，也已清算。”方成轻轻叹了口气，心中念道。
时值此刻。
他更为清晰地明悟，这世间的一切黑暗，难以挽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