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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在一个名叫玉生烟的女子出现在胡尘坊中的时候,边陲之地,胡尘坊的名望达到了顶峰,如日中天,再无人可望其项背。
红颜,祸水。
万人唾弃的妲己、烽火戏诸侯的褒姒,祸乱宫闱的赵飞燕,这都是历史上出了名的祸水。可她们到底长个什么样子?如今只是存在于人们的想象之中,不过还好,胡尘坊来了一个玉生烟。
塞外的豪商,城中的权贵,金山银海的砸下,只为了能上这个名叫玉生烟的女子所独居的三楼上去见她一面,听她念上一段经文,又或者,只是静静的与她待上一阵子也好。
玉生烟很美,这是公认的事实,不需再提。
玉生烟有佛性,这是每一个见过她的人所能给出的最准确的评价。
纯粹的美,清清冷冷,动人心魄。谁若是让她眸上的两条黛眉皱上一皱,那他简直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罪人,罪该万死。
“谁若敢让玉大家一时不开心,本公子便让他一辈子不开心!”一面之缘,甘州知府齐连顺的大公子齐玉帛便许下了如此豪言。
于是乎,当白日里那个名叫洪狗子的太监冒冒失失的掏出五万两银票要让玉生烟到东厂衙门做客的时候,正在此间饮茶的齐玉帛齐大公子愤怒了。
在那双黛眉皱起的瞬间,齐公子命手下的护卫们一齐出手,将洪狗子打了个半死,随后又带到楼下,扒去了全身的衣物,五花大绑,吊在了梁上。
楼中的迷醉仍在继续,伴随着一曲陈后主的《玉树后庭花》,四个奇怪的客人走进了胡尘坊。为首的两人,一个是穿着大红衣袍,面目丑陋的矮胖子、另一个则是位玉面无须,丰神俊朗的翩翩公子。
稍差半步,还有两人,一个长着张狗脸,气质奸邪。一个面沉似水,细眉柳目。
无论从气质、面貌、还是衣着上来看,这四人都不像是一路的,但偏偏却走在一处,让人有些不明所以。
没有龟公上前招呼,胡尘坊本身也没有这类角色。只要你找到空位坐下,自有暖玉温香迎来。
但显然,这四人的意趣并不在此,找了张角落里的小桌坐下,冷面的汉子挥手挡了几波热情的浪潮之后,四人便就着桌上现成的干果轻声聊了起来。
“督主曾经说过,茶酒烟花之地,从来是消息灵通之所。不管想知道些什么,只要到这种地方坐上一阵子,总会有些收获。”
“这话督主说过,你也对你派往各地的每一个守备说过。督主的话咱们往心里头放,但不知你的话,下边儿的那些崽子们有没有往脑子里进。”矮胖子抓了几粒葡萄干放进嘴中咀嚼,觉得不合口味,转头吐在地上。又从怀中掏出一个丝绸的小布兜来,解开绳扣,开始享受自己眼中世间最难得的美味。
“甘州这地方这些年咱们东厂的投入不大,发展不起来倒也正常。不过好歹也是洒了银子和人手进来的,若是连这妓院里的消息都不能尽数掌握,那罗福来也算是白跟了我一场。”
矮胖子点点头:“等等吧,看我们最后要等多久,看他什么时候能来,就知道他的差事办的怎么样了。”
正说着话,大厅中忽然想起几声惊呼:“漏雨了!!”
“这地方怎么会漏雨?”刚有人发出质疑,紧接着便自己打了脸:“我擦,还真漏雨了?!”
闻听此言,众人纷纷抬头,只片刻,便发现了这“雨水”的来源,随后便是一阵笑骂:“哈哈,漏什么雨,这是漏了尿了。”
“贾公子,这雨水可咸,别齁着了!”
“岂止是咸,还带着味儿呢!”
“哎呀我去,快离远点儿,可别糟了晦气!”
“贾公子?贾公子?回回神儿啊?”
“傻了吧!”
“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
面对众人的调笑,那被尿了一身的贾公子确实是傻了,一点儿反应都没有。好歹也是富家子弟,哪里受过屎尿淋头的待遇,如今大庭广众之下受了这等待遇,羞、恼、恨、烦,再回过神来的时候,所有的情绪都简单的交汇成了一种,那就是怒。
“好个狗太监,命都快没了还敢糟践爷爷我,来人,来人啊!贾三儿贾四儿!快给老子滚进来!”
“公子,公子怎么了?”门外贾公子的两个狗腿子赶紧跑了进来:“出啥事了公子!”
“把这狗太监给老子放下来!”贾公子指着头顶怒道:“老子要他的狗命!”
“是!”(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二百零八章
(全本小说网,。)
洪狗子双手绑在一处高高的吊着,浑身上下青紫一片,脑袋肿的好像一个猪头,口鼻的血迹已然干涸。双眼也鼓胀的只剩两条缝隙,人,也早已经失去了意识。
既然已经失去了意识,自然也就感知不到厅堂中众人的调笑,以及人群中那个贾公子暴怒之下即将加在自己身上的苦难。
其实也无所谓,人到了这种地步,肉体与精神的摧残也就到打了一个临界点,十成性命去了九成九,再吊上一会儿,或许不用别人动手,自己也就要死了。
“快点儿,快点儿,怎么这么笨!”
“拿梯子啊,你拿个棍子能把他捅下来还是怎的。”
“贾公子,你身边儿就跟着这么两个白痴,怎么长这么大的,可真不容易啊。”
在人们的戏谑声中,贾公子的脸色涨紫,神色由原先的羞恼转向狰狞:“没听到吗,还不快去搬梯子!”
“是是,小人这就去。”贾三儿答应一声,放下手中的杆子向后边跑去。
正在此时,一道寒光激射而出,扫过洪狗子的头顶,割断绳索,钉在了房梁之上。
残缺的身体砸下来,下面的人们惊叫着慌忙躲避,却早有一个身影站在下方,双臂前伸,稳稳的接下来。
“你,你是何人?本公子怎么没见过你?”贾公子惊魂未定,凝眉看着这抱着太监的翩翩公子问道。
公子轻蔑的看了他一眼,嘴角抽动,冷笑了一声,也不多说什么,向着角落的那张桌子走去。对于一个死人,说什么都是白费唇舌。
“骂的,老子问你话呢!”贾公子愈怒,上前几步变要伸手阻拦。
“轰隆隆。”
甘州城的上空惊雷一声,震耳欲聋,贾公子心中一惊,身形一慢。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一个阴森森如鬼似魅的笑声低低的响起,回荡在胡尘坊的大堂,萦绕在众人耳边,令人心悸。
“谁?”
“谁在笑!”
“装神弄鬼,有本事你出来啊!”
“是谁?”
众人的注意力一时被笑声吸引,没在注意之前那救下房梁上太监的公子。
“是你!”还是贾公子一直盯着那神秘公子的身影,所以也第一时间发现了笑声的来源,原来是他同桌的那个红衣丑胖子在笑。
“你笑什么?”
“你是谁?哪里来的?”
面对众人的喝问,云铮手捂着额头,胳膊肘支在桌面上,肩头耸动,似乎一时笑的都停不下来了。
夜雨泽,将手上还不知姓名的属下平放到桌面上,解下身上的衣袍为他盖上,复又探手捉起他的手腕,闭目验看其伤势。
狗脸判官苟小云站起身来,似笑非笑,扫视着堂中众人。
而之前还与他们坐在一起六臂阎罗东方寒如今却已经不知所踪。
不是善茬!
堂中的众人一时间被三人的气度以及诡异的笑声所震慑,竟无人敢上前。
“呵呵,哈哈。哈哈。。。”
丝竹之声不知何时散去,云铮似乎也终于笑的够了,缓缓的站起身,将手中小丝囊中剩下的点儿肉干儿底子碎末一股脑的倒进嘴中,咀嚼着片刻咽了下去,随后用手随意的一抹嘴角,幽然而尖细的声音取代了之前的笑声。
“咱家在京城待的久了,自以为天下大事小情无所不闻,没想到头一遭出京,便在这甘州城里开了眼界。
东厂是皇室鹰犬,侦缉天下。莫说一品二品的大员,便是什么国公侯爷的,杀得也不是一个两个了。
偏偏在这甘州城里被欺负成了这样。水浅王八多,老话说的还真是在理。”
云铮将目光看向那贾公子,森然一笑:“咱家不知道你是什么人,也没兴趣知道。不过东厂在你头上拉了尿你好像很生气?”
“你,你是东厂的?”贾公子面露不解,想不通东厂那怂货衙门什么时候出了这么硬气的人。
“是。”云铮笑着点点头。
“东厂的阉狗啊。”
“东厂的也敢和贾公子这么说话?”
“原来是阉狗啊。。。”
哄堂大笑,调侃声不绝于耳。
云铮只是微笑的听着,多年养气,他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只因一句死太监便拔剑杀人的粗鄙汉。
“住口!”一声大喝,罗福来终于赶到,连滚带爬的奔到云铮的桌前,双膝“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浑身雨水淋漓也顾不得擦,磕头如鸡奔碎米:“属下甘州东厂守备千户罗福来,见过指挥使,见过夜司主,见过二档头。”
“来的真快啊。”夜雨泽睁开双眼,叹了一声,随后抬掌落下,终结了桌上自己苦命的属下的性命。
云铮面沉似水,冷目寒声:“督主创立东厂,为的就是给咱们这些人们口中所谓的狗太监寻一条活路,少块肉,不代表就是猪狗一般的杂种。
多少年了,万万没想到,我东厂还有人会被欺负死了。”
“罗福来。”夜雨泽接道。
“属下在,请司主大人吩咐。”罗福来赶忙应道。
“今晚在这破妓院里咱们东厂丢了一条性命。明天这个时候,咱家希望你能拿一千个人头来抵。”
“大人,这。。。”
“没听明白?那个字不认识,咱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