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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又梦-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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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着叶好龙眼睛里的光越来越亮,仇波者与宰父何罪相斗所产生的戾气也就越来越重,只听链子和紫金锤相击时发出短而紧凑的脆音连珠价地响,已经大半个时辰了。

    边真谎此时有点慌了,问顾弄虚道:“难道大族长和大宰食平时真有什么过节不成?”

    “是这回的事有点儿让大族长挠头了才是真的,不过我估计打完了也就好多了。”顾弄虚坚定地道。

    话音刚落,天外族的两大主事马上就收了兵器。

    宰父何罪长出了一口气,道:“‘没事’?天下间可曾有过没一丁点儿事情的时候?我看‘没事’二字除了老太公之外,别人说也就是痴人说梦。让新来的厨子给我做碗面,哦,给仇宰食和叶先生也各做一碗。”宰父何罪此时的话音异常懒散,说罢和叶、仇二人并肩离去了。

    就当宰父何罪在空地说最后一句话时,边真谎和顾弄虚看得仔细,大族长的脸上露出一种不同寻常的悲哀,不过也只是瞬间的事,边、顾他们俩亲手把徐、沙两位长老烟器的时候,大族长在一旁看着也有过这种表情,不过,要比刚才消失的慢,他们自然也没有跟任何人说起过这件事情。

    上天外崖因为道路的原因不能用这种豪华的大马车,蒋大老板正坐在精致舒服华贵的马车里走在下崖后的路上,旁边有房在握服侍着她,其实也用不着侍女干什么,因为蒋大老板在闭目养神,而且脸上竟然恢复了难得一见的女儿神情。

    房在握一时不明所以,心里多多少少开始不安起来,近距离仔细地观察着“嫦娥”蒋男那毫无瑕疵的娇面想看出些什么,做下人的,自不能直接去问主子的心事,所以会揣摩主子的心就成了下人们得宠的必学技艺。

    其实此时的蒋男也并没有什么不正常的,放下“大老板”这个称呼,她就是个裙钗粉黛,之所以会这样,是因为在想一个男人,下天外崖时无意中看到的熟人……

    在蒋男十几岁的时候,她的父亲还健在,生意上的事也不用她料理,做为一个富贾家的大小姐,任性妄为自是很少能避免的,她听人说起过太阳下的沙漠灿烂辉煌,就带足路费瞒着家里一个人直奔西域的塔克拉玛干大沙漠。

    等到了地方可就傻眼了,原来的她根本就不知道沙漠会有那么得“沙漠”。

    沙漠中方向的难认、水源的缺乏、天气的折磨,再加上活活累死了好马坐骑,她马上就要疯掉了,向周围看看,连棵枯草都看不见半根,水囊一摇,没有一丝有东西在里面晃荡的感觉,其实她今天已经不知摇了多少次了,又走了一会儿,实在受不住了,狂叫了一声,用嘴把水囊的口死死咬住,然后把水囊整个倒了过来,也只有三滴落进了她的喉咙,现在水囊的口已经被咬烂了,她立刻就要开始嚼水囊了。

    由于渴得嗓子冒烟,仰头喝“水”时压根就没估计太阳的刺眼,她对着阳光就咬上了,可陡然发现,太阳竟然“射”来一箭,她连忙将水囊迎着太阳抛了过去,可箭镞锐利,穿透水囊势道也只是微减,蒋男大怒。

    “你也欺我。”仰手用小指一勾,就抄住了这只箭,她刚要拗断,可发现箭杆居然是铁的,难怪那么大的力道,她还在箭杆的末端发现了一个“羿”字,仔细一思量,一辨箭来的方向,一路飞奔带起沙子无数。

    这时,她奔到高处,只间一支镖队正路过,大大的一面镖旗上有一个大大的“羿”字,有一个马上少年,手中铁背弯弓还未弛,他正为刚才见日光正盛想起祖先射日之壮举,豪情陡生而效仿之神采飞扬。

    蒋男狠命一笑,找到路径飞也似奔那少年而去,将到近前一甩手,把那支铁杆箭打向那少年的脸颊,力道也弱不到哪里去,金丝软鞭又一抖,鞭梢像一只手一样抓住了那少年马鞍上拴着的水囊,使劲一拽来到她的手中,她咬下塞子一仰头,天啊,她已经渴到水流过咽喉都没有感觉的地步了。

    那少年勉力用铁背弯弓将那支铁杆箭拨打掉,自然大怒不已,又见来人抢了自己的水囊,登时心头火烧三丈高,抽弓搭箭,把弓拉得满满的,“嗖”,一支三棱透甲锥电闪雷鸣般奔蒋男的哽嗓而去。

    但只见蒋男虽像是渴得厉害,只顾喝水未发觉似的,可是箭到近前,不见蒋男的手如何去动,软鞭竟然如同活的一般自己跳起来卷落了快箭,那少年一愣,不甘心,又用连珠手法一通狂射。

    可那又有何用呢?人家的鞭子就像有了生命一样,可以自己保护主人的安危,就这样,霞光万道瑞彩千条,一大堆各种箭簇的箭在蒋男的脚前愈积愈多,而且她还抽空又抢了那少年一袋水,但并不喝,提在手中。

    “喂,小子,你是惊弓镖局的羿烦耀吧?”蒋男一说话,那少年立刻停弓了,因为在光明中的蒋男让他看呆了。

    “我问你话呢?”说着,蒋男抖鞭扬起一片沙子到他脸上。

    一下子,羿烦耀被弄得很是狼狈,一个劲地呸沙子,还从衣服里往外掏沙子。

    蒋男见状银铃般大笑起来,这一笑,更把羿烦耀笑得停了下来。

    “你这个姑娘不讲理,随便扬人家一身沙子。”

    蒋男听这话一板脸孔道:“那你小子随便拿弓箭射人就是讲理了?”

    “是你先拿箭射的我,还抢了我一袋水,不对,是两袋。”羿烦耀快速反驳到。

    蒋男先不说话,把先前那支箭卷起扔到他的马鞍上。

    羿烦耀开始一呆,过了一会儿才明白过来。

    “这你怎么解释?幸亏射的是你祖奶奶我,换个别人,这会儿子指不定怎么着了呢?”“你是谁祖奶奶?哼,是我射的又怎么样?我又不知道你在那里。就算是我知道你在那里,射了就射了,你能把我怎么样?我高兴。”

    蒋男一听此人讲话竟然将误伤人命当笑话,一咬银牙,乌溜溜的大眼睛一瞪,一鞭梢照羿烦耀跨下马的眼睛一点,马一吃痛,“唏溜溜”一声暴叫人立了而起,把不留神的羿烦耀一下掀到沙地上,被蒋男实实地抽了一鞭,疼得他一咧嘴,就这蒋男还不饶,一鞭紧跟一鞭,一鞭狠过一鞭。

    羿烦耀也只有躲避的份,刚开始还硬充汉子,可后来实在不好受了,一边躲一边求饶,“姑娘……”

    “姑娘是你叫的。”蒋男截断他的话。

    “大姐……”“再叫。”“大姨……”“再叫。”“奶奶。”“要你叫好听的。”“祖奶奶。”

    “欸。”蒋男活活被气乐了答应到,“多叫几声。”

    羿烦耀只得多叫。

    而蒋男笑骂着,手中鞭子不歇,带起了一片又一片沙子,把这几天的闷都给解了,好不痛快。

    说来也奇怪,镖队里的人上到镖师下到趟子手竟然也为蒋男的美貌而瞠目,谁都不管,可见这羿烦耀的德行,但见蒋男有些个不像话了,拿他们的少镖头简直当玩意儿玩了,都有心来助拳,而这时,一名老者催坐下骆驼,奔到蒋男已经把羿烦耀逼至的高坡上。

    “姑娘是不是与我惊弓镖局有什么误会?”那老者下得骆驼来到蒋、羿之间道。

    当时的蒋男虽年少轻狂,但长幼尊卑还是分得清的,收了鞭子,稍微一敛如鲜花怒放银铃急碰般的笑容,“老人家便是‘大吉大利平安侠’牛大侠吧?”

    “不敢,那是朋友们对老夫的谬赞。刚才我听了个大致,确是我们镖头的不是。不知姑娘可否出过气了?”

    蒋男瞥了一眼羿烦耀,看见他暗怒明怕的样子,不禁又是莞尔。

    “那老夫就当姑娘已经消气了。”可蒋男听罢又秀眉微颦。

    牛钻才老于世故岂有不明白之理?“这匹骆驼还能入姑娘的法眼吧?骆驼上还有几袋水和干粮,只要姑娘一直往东走我想是足够了。另外,我再送姑娘一顶没人用过的新帐篷。要是姑娘还需要什么,尽管到镖队里去挑,只要不动镖箱里的东西就行。”

    遂蒋男就真到镖队中挑了几样可心的东西,再带上骆驼、帐篷、干粮和水,随口谢过离去。

    正如“大吉大利平安侠”牛钻才所言,蒋男一直往东,没过几天果然就来到了有人烟的一个镇子,虽是不太繁荣,但总比那荒芜的大漠强之百倍,她在镇上最大的客栈中号下了最贵的一间房,又花二十两银子雇了二十个人收拾打扫了一番,才老大不愿意地勉强住下,当夜晚间她也就早早地睡下了。

    虽是连日来的劳乏,但午夜时分还是警觉地醒来,因为房梁上多了一位“君子”。

    不知君子的评定中有无“机警”二字,反正此时此梁的这位是真够机警的,蒋男只是在醒来时的瞬间睁开了眼,然后又在瞬间合上了,可却逃不过这位“君子”黑夜中的眼睛,他本来横卧梁上的身子急忙往外一出溜,顺势贴着房柱往下一绕,虽落下却不落地,而是平着从窗户飞了出去,灵动非凡。

    “‘梁术’。”蒋男不觉把此等高超轻功技艺的名字叫了出来,接着也飞身穿窗追了出去。

    前面人的轻功真非等闲可比,在房上飞快奔跑的同时,左脚往后蹬,一块屋瓦流星火石般击向蒋男。可蒋男也只是随手一抖鞭子就卷住了,又一抖手,那片房瓦就回到了原来的地方,也许比瓦匠砌的还稳当。

    眼见着这一追一跑就要出镇子了,可蒋男还是与他有一段距离,遂急中生智,将金丝软鞭笔直脱手甩出,这一招叫做“一掷千金”。

    那“君子”稍一躲闪顿时身子微微一停,前面有一根挂酒幌子的幡杆,鞭梢正卷住杆子,不等软鞭落地,蒋男一个箭步赶来抄住了另一端,接着随手抖出了一个大圈和一个小圈套向那人。

    “君子”连忙纵跃躲闪,可也只是躲开了一大一小两个圈,没留神人家那莫名的一个圈,正套在他那只蹬瓦的脚脖子上。

    蒋男就势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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