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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行义仍是有些忧虑,“无花,要不,就让风秦守在这里吧。”
姬无花摇了摇头,“大哥,你是知道,我配药的时候,若是有人在,便极为容易出岔子。并不是怕独门技艺被窥视,即便教给兄弟也无妨。只是我确确实实有这么个毛病,在有人在场的情况下,我的思路就会受到影响,无法调配出完美的要来。”
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人有孤僻的毛病。在一个人的时候,他能够把一件事情做的很好。可是在有人的情况下,便出现短路,挥不正常的情况。情况严重的,还极为容易搞砸。姬无花便是这样的人,怪人。
姬无花开始将药材一一放在案板上,分门别类,放得整整齐齐。
武行义无法反驳,检查好门窗是否关好,确定无所遗漏之后。才将厨房的门关的严严实实,四个人退了出来。
武行义道,“今夜,我们一定要警惕。”
风秦有更高的要求,“对方既然要来,我们便将他抓个正着。”
萧若离比较现实,“不求抓着他,必须确保姬无花能够调配出解药来。只要姬无花能够调配出解药,我们便能够找出对手。即便对手隐藏在暗中,我们也不惧怕。三日不闻臭的臭味,便在明日此时就会消散,成败就在今夜。”(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一百四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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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我们今夜便分工,将之分为三段,我先守在这里,然后便是风秦,最后是萧先生,各位以为如何。!(。)”
张亮不满意,“我们是四个人,为何不分成四段。”
武行义道,“小兄弟有这个心便足够,只是对手狡诈,你即便现了他,也阻止不了他。”
萧若离便更加直接,“张亮,别闹,上一次,对方是不知道你法袍的厉害,才被破了锁喉指。这一次,对方有了防备,便不会傻傻地攻你的脖颈,你又拿什么对付他。”
张亮尚不服气,“别小看我,我可以整夜不睡,你们能么?”
人在三更半夜的时候,便会犯困。哪怕铁打的人,在这个时候,也免不了精神不佳。人的作息便是这样,一旦定了,就很难扭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亘古便是如此。
但张亮明显不是常人,脱离了常人的范畴,能够仅凭露水便可以活命。常人,怎么能够做到这般。
武行义和风秦不信,但萧若离相信。就像张亮的袍子,都不信能够防住锁喉指。但却把对手的锁喉指给废了,不仅没有戳破喉咙,反而断掉了手指。
“你既然这般厉害,便在夜里多点神。若有什么异动,便及时通知我们。”
张亮有些郁闷,总是不得被人看重,宗师不能挥出至关重要的作用。“若是我去帮姬无花,他恐怕很快就能够将解药炼制出来,根本就不用担心敌人来破坏。”
对于张亮不怕毒药的身体,众人皆是羡慕。风秦想起,先前的十香*,便很是生气,他有些声色俱厉道,“警告你,不要打扰他炼药,这关系到我们的生死,不需要你去瞎*心。”
萧若离阻了阻风秦,“行了,都去休息。他也不是不知道轻重缓急,有我们守在门口,他即便想要干预,也没有办法。”
萧若离和风秦便去楼上,找个房间睡觉。武行义守在厨房的前面,张亮也在大厅里没有动。姬无花在厨房里,捣鼓那些药材,准备调配出解药。
张亮的心情很不爽,不爽到,坐在这儿怔怔地望着渐渐变黑的暮色。
今夜的天气似乎并不怎么好,有风蜂拥着朝着正堂里吹进来,外面不见星月,阴沉地有些风雨欲来的感觉,就像是扶风客栈里的紧迫之感。
张亮喃喃自语,“快要下雨了。”
武行义望向门外,“何以见得?”
“我能听见雨的声音。”
风声、雨声,是确确实实存在的,但此声音乃是风雨吹动时候的声音,风雨怎么可能如人一般低声轻语呢。但张亮无比确定地再次重复,“我真的听见了风雨的声音。”
武行义笑了笑,“我虽然未听见风雨的声音,但却知道风雨就快来了。人这一辈子,就是要经历些风雨,人生才会过得完满,所以也不要惧怕风雨。”
张亮当然不畏惧风雨,“风便是高气压向着低气压流动,雨便是水蒸升腾成云雾,后又凝结为水滴,自空中落下。”
武行义没听说过这般说法,觉得有趣,“有升有落,起自于海,又回归于海,妙不可言。”
张亮却嘀咕,“哪有那么玄妙,不过是自然现象罢了。对了,听说你又很多外号,一个人怎么有那么多的外号。”
“外号是一个人的品质,特征,这个时间的所诉所求、所作所为,我一直在变,所以便多了些。”
“萧若离号称神断,便是因为他断案无双,从无错漏,你呢,你的外号是什么?”
武行义道,“我在前半段人生里,叫做义薄云天;我在后半段人生里,叫做不义则杀。”
前半段人生里,他是辉月山庄的庄主。为人急公好义,义薄云天,三陕之地的绿林高手,都会卖他薄面,对他甚为尊崇。后半段人生里,他为人所出卖,家破人亡,便要将天下不义之人尽皆杀尽。
“他们为什么要背叛你,你难道对他们不好?”
武行义摇头,他怎么可能对兄弟不好。他掏心掏肺,宁可自己受点委屈,也要让兄弟得到最好的。他万事都优先为兄弟考虑,浑然不顾自己的安危,这样,还不够好么。
“你既然对他们如此之好,他们又为什么想要对付你?”
武行义在被陷害,四处逃亡的时候,也问过这样的问题。他也曾一度迷茫,一度觉得不可思议。我未曾负了天下人,为何天下人却频频将我辜负?后来,他便得到了自己所认为的答案,“人人都有私心,在你对他好的时候,他认为理所当然,认为你对他还不够彻底的好。所以他便要彻底要你的地位,你的财富,你的一切,你说你给,还是不给?”
张亮觉得不可思议,天下哪有这般贪得无厌之人,“别人对你好,你便要知足,怎么能够如此得寸进尺,不仅不感恩,反而认为理所当然。”
武行义一点都不觉得可笑,这样的人,他经历得太多了。“你说奇怪不奇怪,一个大恶的家族。在我杀上门的时候,自知道逃不掉,便让他的儿子亲手杀了他们一家,让其谎称是报仇的人。”
张亮更觉得不可思议,“怎么能,他怎么能亲手杀了他的亲人?”
武行义冷笑,对方不仅狠心去杀,而且杀得那么义正言辞,理直气壮,仿佛不平灭这个家族,上对不起国家君恩,下对不起黎民百姓。
他是嫉恶如仇刑擒天,杀得那么地正气凌然,那么地嫉恶如仇,那么地义字当头。可是谁能够想到,他本就是这一家的余孽,借着残杀父兄亲人的手段,鱼目混珠,得意苟活于世,并在其后几年内,将辉月山庄彻底颠覆。
武行义觉得枉然的时候,又觉得必然。对方太狠,狠到能够轻而易举就蒙骗了他。
直到后来,他被他们设计地身败名裂,家破人亡,犹自不醒悟,还对这个至交兄弟感恩戴德。所幸,有慧眼凌无炀,拆穿了这一次。
于是后来,他便改名“不义则杀”,不够义气的人,统统都该杀掉。(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一百四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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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个世界上,不义的人又怎么可能杀的干净。
蓬莱岛哪里有这么复杂人际关系?统共就两个人,张亮的五百年时间,都是在蓬莱山花烂漫中无忧无虑地度过的。
人是群居动物,离群过久,就会变得孤僻怪异。所幸的是,张亮还保留着稚子之心,童真童趣,对碧野充满了好奇。
武行义说的东西委实让他难以理解,怎么可能你越对人好,对方越是要负你。
“觉得很不可思议是不是,但事实就是如此,天底下忘恩负义的人多了去了。”
门外的风开始呼啸,风雨挤在夜的脸上,随时能凝成水珠,要从天空倾斜下来,打破这夜的宁静。
夜渐渐深沉,厨房里的灯依旧通明。姬无花仍旧在切那些药材,有些药要切得很细细,才能够挥出药效来。姬无花切得很细,很忘情。
就向是抚摸**的手,他对于炼药总是那样深情,以及情有独钟。清脆的切药声,就如同一美妙的乐曲,在厨房里跳跃,传入大堂,传入风雨欲来的夜色里。
“大哥,时间到了,我来换你。”
武行义揉了揉惺忪的睡眼,颇为佩服地看了看神采奕奕的张亮,“小兄弟,你真的不困么?”
张亮的精力便是名副其实的,“我当然不困,我可以**不睡。”
人跟人是没办法相比的,武行义当然不可能跟张亮比精力充沛,他便上楼休息。
风秦可不会跟武行义一样,与张亮聊天。他守在厨房的门口,一动不动凝视这着黑夜,时刻警惕对手的出现。
风秦对张亮的不喜欢,张亮当然清楚。在涣皇庄,就因为偷吃了十香*的花,被雳扬涣的护卫所不喜。
“他开始熬药了。”
厨房里散逸出的药味,十分明显。人在闻够了太多臭味,闻其他的味道,便觉得是一种享受。药草所飘出的味道,比三日不闻臭的臭味要好闻百倍。
风秦也禁不住深呼吸了两口气。
就在这两口呼吸之间,窗外突现雷霆,有闪电掠过,仿佛一柄闪耀长剑直直的划过大地。穿透大街,穿过屋檐,穿过门楣,穿过有些昏暗的中堂。晃得烛火都跳动得将熄未熄,闪烁着幽光。
雷霆闪电之后,便是风雨,雨声噼里啪啦打在池塘里,跳动起叮咚的音符。风呼啸着,卷起奔腾的柳枝,让其拂动得更加狂烈。
扶风客栈的门被吹得搁置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