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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名大汉正挥动臂膀粗细的木棍在巨锅中不停搅拌,白烟和臭气,正是从大锅中发出。还有四人来回奔忙,向大灶中添柴火。
这十人,正是乌氏六兄弟和何胡来四人。古钺聪令白苗凤沿途设伏之时,并未派他一兵一卒,只将这十人和重伤尚未愈可的林中槐留给他。一行十二人自英雄盟出谷之日起,日夜不息探查适宜设伏之地,为防武林盟探子查出端倪,山上所筑大灶,铁锅,金汁,巨木之物,均是由十二人提前备好,匿于树丛之中,到了当日方用大车搬运上山,大车不能到处,就由乌氏六兄弟徒手搬上山。莫高山无路可到山顶,十二人要将作战器物搬上山,费了多少心血力气可想而知,也正因为此处绝无人能至,众人又步步谨小慎微,武林盟派出的五百探子才会一无所获。
封死武林盟去路的,也就是这区区十二个人。
林中槐望着谷底,眼见雕儿越来越少,喉结不住浮动,他看了一眼白苗凤,问道:“白贤弟,时机还没到么?”
白苗凤凝望谷底,一转也不转眼,说道:“大雕大多受了伤,剩下的人也多重伤在身,再等等,能救一个是一个。”
林中槐道:“可……”没往下说。
白苗凤转过头来,说道:“林哥哥,我知你心疼雕儿,可毕竟救人要紧,我答应过陆掌门,一定救出朱雀宫和太乙北斗所有弟子,我们不能失信于他。”
林中槐似乎想点头,又似乎想摇头,皱着眉没有说话。
白苗凤问道:“烧得怎样了?”
乌老大道:“羊油早都烧开了,牛油和桐油要等会。”
白苗凤道:“胡来,再把火烧旺些,乌家兄弟,你们接着去灌药。”乌氏六兄弟提着大桶走向堆积如山的空心巨木旁,向木中装灌火药。
林中槐叫道:“白贤弟。”伸手指向炉内。
白苗凤看向炉中,只见剩下的三十多名太乙北斗朱雀宫弟子已被堵死,一太乙北斗弟子横剑在脖,说道:“高贼,我今日就是死,也绝不会让你要挟掌门。”正要抹脖,另一弟子一把抓住他胳膊,说道:“就这样死了,岂不便宜了此贼。”一个疾步冲入敌群,长剑挥处,杀掉两名流云山庄弟子,自己也被乱刀砍死。其余见状,暴喝一声,拼尽最后一丝力气杀敌。
三十多名太乙北斗和朱雀宫弟子尽数战死生炉。
白苗凤道:“林贤弟,收雕。”林中槐右手捧着左手,用力一吹,“呜……”群雕听得口哨声,纷纷飞起,向嗜血谷方向而去。那巨雕用尽全力扇动翅膀,好容易上升半丈,忽而左翅着地摔了下去。
白苗凤道:“用行军打仗的办法对付武林中人,未免胜之不武,但此事干系重大,为了八王爷和郡主,白某这一回也顾不得江湖道义了,乌家兄弟,动手。”
林中槐道:“再等等。”
那巨雕又扇了两下,无奈重伤在身,又疲累过度,终于没飞上来,它似乎知道使命已达,嘶鸣一声,一头撞向石壁,终于气绝。林中槐眶中蕴泪,他转过身去,双手抱起一根巨木走到悬崖边上,飞起一脚将之踢入生炉之中,大声道:“给我打。”
乌氏六兄弟、何胡来四人各就各位,围歼开始了。
何胡来四人拉动大车上巨弩,乌氏六兄弟搬起巨木装入机括中,“砰”,巨木射入生炉。几百斤的木段犹如猛虎下山,横冲直撞,地动山摇,发出巨响。无数武林盟好汉被突如其来的巨木击成肉酱、撞得粉身碎骨。武功高强的施展轻功躲避巨木,但巨木如大雨泼下,遮天蔽日,有几人能躲过?
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从山谷深处传来。
粗大的巨木大多坠落炉中央,却无法撞及四面罅隙边角,武林盟纷纷向四壁挤靠,但人多地少,为抢夺藏身地自相厮杀,被自己人杀死,或被武功更高的人当做肉盾而死的不计其数
巨木投完,乌老大拔起插在地上的大旗,向前一挥,叫道:“倒油!”数十锅滚油顺流而下,如洪水般涌入炉中,冲向武林盟。滚油发出熏天恶臭和烤炙之声,所到之处,无不人仰马翻,皮开肉烂,草木焦糊!
一名侍卫取出几根手臂粗的箭矢,向锅中裹满了油,点火装弩,何胡来拉动机括,“咀……”火箭伴随着呼呼风声,向生炉倾落。
火箭一入生炉,如鞭炮般紧密的巨响自炉底激荡而上。滚油触火即燃,巨木也跟着烧起来,当中炸药立时开花,木屑四溅喷散。(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二十九回 血涤生炉5
(全本小说网,。)
火人裹满滚油,鲜血搅着烈火,巨木发出浓烟,生炉已然成了人间地狱,没多久,炉中四壁石头均被烧得滚烫,武林盟凄厉的惨叫声,炉中巨木爆裂声,峰顶机括摩擦声,呼呼风声,分也分不清。
残阳斜照,莫高山一片通红,但生炉中的火光比残阳更红,更亮。
炉中,高进伦一面下令突破生死炉洞口,一面将死的、半死的、武功低微的推向前方,筑城肉墙,抵挡滚油火箭、炸药矢石。
大地震颤未止,又传来一声巨响,峰顶几人俯目看去,只见十余人抬起一根巨木,正奋力冲撞堵在葫芦腰之间的乱石木桩。大家为图活命,无不拼死一搏,每撞一次,坚不可摧的巨石、木桩就被推动些许,顶上乱石被纷纷震落下来,砸死砸伤不少人。媚乙道长和周缙立于两侧隐蔽处,一有人被砸死,立即令下一人补上,畏死不前者被处死。
乌老大拍拍手,说道:“他们怎么不撞生炉出口,却还往里钻?”
何胡来道:“入口封得太死,他们撞不出去。”
白苗凤道:“或许,高进伦对拜月贡仍不死心。”
林中槐道:“滚油和木段都用光了,他们迟早会撞出一条路来。”
话音方落,就听炉底一人大叫“当心”,原来顶上一长三丈、宽丈余的巨石悬在半空,摇摇欲坠。冲撞的人见状纷纷后退,周缙猛挥手中铁鞭,两鞭笞死三人,另外三个只得硬着头皮补了上去。
那巨石本不会立时跌落,但在大力冲撞下,又向外支出些许,停在边沿左右轻晃了一下,粉尘溅落。下方一天阅山庄弟子不自主向后退了半步,忽觉后心一阵剧痛,低头看时,胸前半截长剑正滴着鲜血。
玉珠儿拔出长剑,说道:“是你自己撞上来的。”大声道:“再有退缩者,有如此……”“人”自尚未出口,巨石直冲而下,其中四个人吭也没吭一声,被压成肉饼。一沙雪盟弟子因恰巧缩身巨木和巨石罅隙之间,只压碎了双腿。他颓然睁眼,见自己并未就死,只是双膝以下被砸成肉泥而已,伸出满是血污黑灰的手擦了擦脸,哈哈大笑起来。
林中槐道:“人人都说嗜血教是魔教,可林某入教近十年,也从未见过教主心肠如此狠毒。”
白苗凤道:“这场仗还没完,郡主还在高进伦手中,他不会就此轻易罢手。”
林中槐点头道:“我们入炉去罢。”
乌氏六兄弟从大车中取出两根麻绳,一头绑在树上,一头抛入死炉,正要当先下去,白苗凤道:“乌家兄弟,各位侍卫兄弟,这些天你们辛苦了,此去炉中,难免一场恶战,你们并非武林中人,不用去了。”
乌老大道:“我们追随古将军来此,我们不怕死。”其余五人均点头。
何胡来道:“乌大哥,炉中群豪都是武林中人,我们去了帮不上忙,还会添乱,不如下山喝酒吃肉去也。”
白苗凤道:“去罢,这是命令。”
乌老大闻此,说道:“那好,我们在嗜血谷外等大伙凯旋归来。”
众人分别,白苗凤和林中槐顺绳而下。
生死炉的死炉不及生炉阔大,但上方开阔,南北纵长,看起来反而明亮不少。因炉中四季同温,而早晚都能采沐阳光,故而炉中草木常青,此时深秋八月,也犹如盛春一般。英雄盟得太乙北斗朱雀宫入盟,已有近万人,此时齐聚炉底,望着渐渐被撞开的巨木石头,有人面色惶恐,有人瞠目结舌,有人伫剑而立,朱雀宫太乙北斗被救的弟子,更是恍若梦中。生炉一役,群豪只能耳闻,不能目睹,但心中震骇,实比峰顶诸人更甚。
两人一到炉中,群豪一齐迎了上去,古钺聪道:“白伯伯,林叔叔,你们来了,武林盟怎样了?”
白苗凤道:“各大门派掌门都还在。”
白苗凤走到太乙北斗、朱雀宫众弟子面前,说道:“白某没能救出贵派所有弟子,对不住了。”说着双腿一屈,就要跪下去。
陆行云、南宫先生两人同时上前扶住他,左丘道:“白大侠切莫如此,若非白大侠相救,朱雀宫和太乙北斗弟子都已葬身生炉。”
白苗凤道:“白某保证过救出所有人,不然,两位也不会答应封锁生炉。”
原来,封锁生炉之时,山上众人与英雄盟群豪以箭传信,白苗凤答应救出生死炉所有人,陆行云才应允封炉,并下令让孙男和左丘系上红腰带。群雕正是以此为标记,救出众人。
林中槐望着众人,突然跪在地上,说道:“是林某没能救出同盟弟兄,林某罪不可恕。”
谁知朱雀宫、太乙北斗弟子跪倒一片,一齐还礼,孙男道:“若非林大侠大雕相救,我等早已葬身炉中,快快起来。”
林中槐望着众人,说道:“各位兄弟……”
孙男道:“恩公请起来说话。”
众人均是豪气之人,林中槐当即起身去扶孙男,众人这才起身。左丘道:“朱雀宫这些年跟着高进伦,将武林搅得乌烟瘴气,实是罪孽深重,只要能粉碎刘高二人阴谋,救出八王爷,就是要我们都往火坑里跳,我们也绝不眨一眨眼。”朱雀宫与八王爷孙尚商相交多年,江湖中人早已尽人皆知。
陆行云仰望高天,暗道:“爹爹,你在天有灵,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