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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孙悟空赶紧道:“师父,我不曾笑,我不曾笑!咱们这就走!”
员外又见他师徒们渐生烦恼,再也不敢苦留,只叫:“老师不必吵闹,准于明早送行。”
那寇员外出了经堂,吩咐书办,写了百十个简帖儿,邀请邻里亲戚,明早奉送唐朝老师西行;一壁厢又叫庖人安排饯行的筵宴;一壁厢又叫管办的做二十对彩旗,觅一班吹鼓手乐人,南来寺里请一班和尚,东岳观里请一班道士,限明日已时,各项俱要整齐。众执事领命去讫,不多时,天又晚了。吃了晚斋,各归寝处,正是那:
几点归鸦过别村,楼头钟鼓远相闻。六街三市人烟静,万户千门灯火昏。月皎风清花弄影,银河惨淡映星辰。子规啼处更深矣,天籁无声大地钧。
当时三四更天气,各管事的家僮,尽皆早起,买办各项物件。你看那办筵席的厨上慌忙,置彩旗的堂前吵闹,请僧道的两脚奔波,叫鼓乐的一声急纵,送简帖的东走西跑,备轿马的上呼下应。这半夜,直嚷至天明,将已时前后,各项俱完。
却表唐僧师徒们早起,又有那一班人供奉。唐僧吩咐收拾行李,扣备马匹。呆子听说要走,又努嘴胖唇,唧唧哝哝,只得将衣钵收拾,找启高肩担子。沙僧刷鞄马匹,套起鞍辔伺候。刘晨将九环杖递在唐僧手里,将通关文牒的引袋儿收起来,一齐要走。
员外又都请至后面大厂厅内,那里面又铺设了筵宴,比斋堂中相待的更是不同。但见那:
帘幕高挂,屏围四绕,正中间,挂一幅寿山福海之图;两壁厢,列四轴春夏秋冬之景。龙文鼎内香飘霭,鹊尾炉中瑞气生。看盘簇彩,宝妆花色色鲜明;排桌堆金,狮仙糖齐齐摆列。阶前鼓舞按宫商,堂上果肴铺锦绣。素汤素饭甚清奇,香酒香茶多美艳。虽然是百姓之家,却不亚王侯之宅。只听得一片欢声,真个也惊天动地。
唐僧正与员外作礼,只见家僮来报:“客俱到了。”是那请来的左邻、右舍、妻弟、姨兄、姐夫、妹丈,又有那些同道的斋公,念佛的善友,一齐都向唐僧礼拜。拜毕各各叙坐,只见堂下面鼓瑟吹笙,堂上边弦歌酒宴。
这一席盛宴,猪八戒留心对沙僧道:“兄弟,放怀放量吃些儿。离了寇家,再没这好丰盛的东西了!”
沙僧道:“二师兄说得对啊!”
孙悟空笑道:“呆子你说哪里!常言道,珍馐百味,一饱便休,只有私房路,那有私房肚!”
沙僧道:“大师兄说得对啊!”
猪八戒道:“师兄你也忒不济!不济!我这一顿尽饱吃了,就是三日也急忙不饿。”
孙悟空闻言笑道:“呆子,莫胀破了肚子!如今要走路哩!”
说不了,日将中矣,唐僧在上举箸,念揭斋经。猪八戒一见师父要吃完,赶紧加速,拿过添饭来,一口一碗,又吃了有五六碗,把那馒头、卷儿、饼子、烧果,没好没歹的,满满笼了两袖,才跟师父起身。
唐僧谢了员外,又谢了众人,一同出门。你看那门外摆着彩旗宝盖,鼓手乐人。又见那两班僧道方来,员外笑道:“列位来迟,老师去急,不及奉斋,俟回来谢罢。”众等让开道路,抬轿的抬轿,骑马的骑马,步行的步行,都让唐僧等前行。
只闻得鼓乐喧天,旗幡蔽日,人烟凑集,车马骈填,都来看寇员外迎送唐僧。这一场富贵,真赛过珠围翠绕,诚不亚锦帐藏春!那一班僧,打一套佛曲;那一班道,吹一道玄音,俱送出府城之外。行至十里长亭,又设着箪食壶浆,擎杯把盏,相饮而别。那员外犹不忍舍,噙着泪道:“老师取经回来,是必到舍再住几日,以了我寇洪之心。”
唐僧感之不尽,谢之无已,道:“我若到灵山,得见佛祖,首表员外之大德,回时定踵门叩谢,叩谢!”说说话儿,不觉的又有二三里路,唐僧恳切拜辞,那员外又放声大哭而转。这正是“有愿斋僧归妙觉,无缘得见佛如来。那寇员外送至十里长亭,只好同众回家。
却说刘晨与唐僧等,行有四五十里之地,天色将晚。唐僧道:“天晚了,何方借宿?”
猪八戒牵着马,努着嘴道:“放了现成茶饭不吃,清凉瓦屋不住,却要走什么路,像抢丧踵魂的!如今天晚,倘下起雨来,却如何是好!”
唐僧骂道:“泼孽畜,又来报怨了!常言道,长安虽好,不是久恋之家,待我们有缘拜了佛祖,取得真经,那时回转大唐,奏过主公,将那御厨里饭,凭你吃上几年,胀死你这孽畜,教你做个饱鬼!”
那呆子吓吓的暗笑,不敢再说话。
刘晨举目遥观,只见大路旁有几间房宇,便道:“三藏!那里有房子,我们去那里安歇吧。”
唐僧至前,见是一座倒塌的牌坊,坊上有一旧扁,扁上有落颜色积尘的四个大字,乃华光行院。唐僧下了马道:“华光菩萨是火焰五光佛的徒弟,因剿除毒火鬼王,化做五显灵官。”
刘晨等一齐进去,但见廊房俱倒,墙壁皆倾,更不见人之踪迹,只是些杂草丛菁。欲抽身而出,不期天上黑云盖顶,大雨淋漓。没奈何,却在那破房之下,拣遮得风雨处,将身躲避。坐的坐,站的站,苦捱了一夜未睡。咦!真个是:泰极还生否,乐处又逢悲。
且不言刘晨等在华光破屋中,苦奈夜雨存身。却说铜台府地灵县城内有伙凶徒,因宿娼、饮酒、赌博,花费了家私,无计过活,遂伙了十数人做贼,算道本城哪家是第一个财主,哪家是第二个财主,去打劫些金银用度。
内有一人道:“也不用缉访,也不须算计,只有今日送那唐朝和尚的寇员外家,十分富厚,我们乘此夜雨,街上人也不防备,火甲等也不巡逻,就此下手,劫他些资本,我们再去嫖赌儿耍子,岂不美哉!”
众贼闻言,都十分欢喜,齐了心,都带了短刀、蒺藜、拐子、闷g、麻绳、火把,冒雨前来,打开寇家大门,呐喊杀入。
慌得他家里若大若小,是男是女,俱躲个干净。老妈儿躲在床底,老头儿闪在门后,寇梁、寇栋与着亲的几个儿女,都战战兢兢的四散逃走顾命。
那伙贼,拿着刀,点着火,将他家箱笼打开,把些金银宝贝,首饰衣裳,器皿家火,尽情搜劫。那员外割舍不得,拚了命,走出门来对众强人哀告道:“列位大王,够你们用的便罢,还留几件衣物与我老汉送终啊!”
那众强人那容分说,赶上前,把寇员外来了一撩y脚,一下子踢翻在地,可怜那寇员外,年纪这么大了,哪里受得了撩y脚,三魂渺渺归y府,七魄悠悠别世人!
众贼得了手,走出寇家,顺城脚做了软梯,漫城墙一一系出,冒着雨连夜奔西而去。
那寇家僮仆、见贼退了,方才出头。及看时,老员外已死在地下,放声哭道:“天呀!主人已被强盗打死了!”众皆伏尸而哭,悲悲啼啼。
将四更时,那寇员外的败家媳妇想恨唐僧等不受他家的斋供,因为花扑扑的送他,惹出这场灾祸,便生妒害之心,欲陷他四众,扶着寇梁道:“儿啊,不须哭了,你老子今日也斋僧,明日也斋僧,岂知今日做圆满,斋着那一伙送命的僧也!”
寇梁道:“母亲,怎么是送命的僧?”
老婆子道:“贼势凶勇,杀进房来,我就躲在床下,战兢兢的留心向灯火处看得明白,你说是谁?大喊咆哮的是刘晨道士,点火的是唐僧,持刀的是猪八戒,搬金银的是沙和尚,打死你老子的是孙孙悟空。”
二子听言,认了真实道:“母亲既然看得明白,必定是了,他五人在我家住了半月,将我家门户墙垣,窗棂巷道,俱看熟了,财动人心,所以乘此夜雨,复到我家,既劫去财物,又害了父亲,此情何毒!待天明到府里递失状坐名告他。”
寇栋问道:“状纸该如何写?”
寇梁道:“就依母亲之言。”写道:“刘晨喊杀,唐僧点火,猪八戒拿刀,沙僧劫出金银去,孙孙悟空打死我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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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一章 你都死了
书接上文,一家子吵吵闹闹,不觉天晓。一壁厢传请亲人,置办棺木;一壁厢寇梁兄弟,赴府投词。原来这铜台府刺史正堂大人,平生正直,素性贤良。少年向雪案攻书,早岁在金銮对策。常怀忠义之心,每切仁慈之念。名扬青史播千年,龚黄再现;声振黄堂传万古,卓鲁重生。
当时坐了堂,发放了一应事务,即令抬出放告牌。这寇梁兄弟抱牌而入,跪倒高叫道:“爷爷,小的们是告强盗得财,杀伤人命重情事。”
刺史接上状去,看了这般这的,如此如彼,即问道:“昨日有人传说,你家斋僧圆满,斋得四众高僧一位道士,乃东土唐朝的罗汉神仙,花扑扑的满街鼓乐送行,怎么却有这般事情?”
寇梁等磕头道:“爷爷,小的父亲寇洪斋僧二十四年,因这四僧一道远来,恰足万僧之数,因此做了圆满,留他住了半月,他就将路道、门窗都看熟了,当日送出,当晚复回,乘黑夜风雨,遂明火执杖,杀进房来,劫去金银财宝,衣服首饰,又将父打死在地,望爷爷与小民做主啊!”
刺史闻言,即点起马步快手并民壮人役,共有百五十人,各执锋利器械,出西门一直来赶。
却说刘晨等,在那华光行院破屋下挨至天晓方才出门,上路奔西。可可的那些强盗当夜打劫了寇家,系出城外,也向西方大路上,行经天晓,走过华光院西去,有二十里远近,藏于山凹中,分拨金银等物。分还未了,忽见刘晨等顺路而来,众贼心犹不歇,指着唐僧道:“那不是昨日送行的和尚来了!”
众贼笑道:“来得好!来得好!我们也是干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