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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和他想得不一样。
邱柔现在只能望着叶秋,紧张的身体逐渐放松。
因为叶秋浑身被撕咬的伤口竟然不再流血,只是短时间伤口的皮肉还是需要时间恢复的。
他还是没有醒,只是与之前的痛苦相比,现在显得特别的安详。
乐彩云看得出来,所以不停地感谢独孤大夫,并且竟然主动上前给他揉肩。
独孤大夫还舒服,竟然露出一丝笑容,这笑容很浅,几乎没有人看见。
他满足后又道:“你留下,其他人带着这小子出去,记得把门关上!”
乐彩云指着自己的鼻子,奇怪道:“我?”
独孤大夫指着邱柔,淡然道:“是她留下,你们出去。”
邱柔更是一惊,一直没有说话的她挤出一个字道:“我?”
独孤大夫道:“是你!”
邱柔道:“为什么是我?”
独孤大夫道:“因为是你,所以是你!”
邱柔不懂,但是她没有办法不留下来,在乐彩云和叶万丰同样不解的目光中留了下来。
屋外大厅叶万丰喝着酒,随意翻阅着地上的医书,他自然不懂什么气味阴阳、升降浮沉、五运六淫用药,所以他又将书随意扔掉,心念:“这‘七浮屠’当真有些本事,换做我这些书一点都看不进去。”
乐彩云照顾着叶秋,无微不至,好几次喝住叶万丰别大声嚷嚷。
叶万丰都怕了小妮子的大喇叭,干脆连酒都不喝了。
屋内只剩下邱柔和独孤大夫。
邱柔思来想去,还是不清楚为什么独孤大夫会将自己留下来,自己又没有说话,也没有做些什么出格是事情,当真不解,只能柔声道:“大夫,我不明白我。。。。。。”
她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独孤大夫抢道:“摘下你的面纱!”
邱柔听到如此要求,脸色骤变,身体颤抖紧张,有些不知所措,原本轻柔的声音竟然变得有些慌乱,道:“这。。。。。。大夫。。。。。。我这脸。。。。。。”
独孤大夫一副不起波澜的模样,上前自己准备探去面纱,同时漫不经心道:“轻粉中毒,加之一些不明佩服的毒药,正所谓此若服之过剂,或不得法,则毒气被蒸窜入经络筋骨,久不治疗,发为痈肿疳漏,面皮皲裂,虫癣顽痹,经年累月,遂成废痼。”
邱柔不懂,但是她大抵知道大夫说得是自己脸上的病因,只是退缩一点,不曾阻止大夫摘去自己的的面纱。
独孤大夫拂去邱柔长发,看见她的脸竟然不吐不跑,仿佛习以为常,竟然还用手去抚摸,轻声道:“尚且还没有病变太深,即便成了废痼,我照样起死回生。”
邱柔虽可以蜷缩身体,也躲不过,但见对方不惧怕自己,也是宽心不少,柔声道:“大夫,我很久就这样了,很感谢你不害怕,但是你这样我很不自然。”
独孤大夫放下手,命邱柔躺下,又道:“我说过,当救!所以我救你。”
邱柔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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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她的脸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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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柔不是不信,而是不敢信。
她害怕她的脸变得更加的可怕,变得更加的让她感觉自己没有存在的必要。
如果变成所想的那样的话,她真的。。。。。。
她难道又想回到那个早已萧条破败的村落吗?
如果回到枫桥村,她难道就能活下去吗?
不能!
下毒的人已经许久没有留下食材了,几个时辰前叶秋他们又将剩下的食材吃得差不多,自己再回去顶多撑个几天。
还是死!
活着就已经等于死去,为什么不让大夫试着治疗治疗呢?
死马当作活马医吧!
她几经忧思,脸上又变得十分的决绝,如同她破了自己心理障碍走出枫桥村一样,她不想再回去了。
她就躺在先前叶秋躺过的木床上。
此时的她是清醒的,清醒的她仿佛有一刹那感觉自己变成了砧板上任人宰割的鱼肉。
我们不是她,不懂得她究竟在想什么。
我们不需要知道,我们只要看见她很矛盾就足够了,只要看见她莫名从眼角滑落的眼泪就足够了。
她终究还是闭着眼睛,唇齿紧闭,脑海逐渐变得空白,再也没有生死,再也没有荣辱,没了村庄,没了父母,甚至没有了自己。
独孤大夫手中的小刀是天山寒铁所制,不杀人,只救人。
这把刀在他手上,就好像方天画戟配吕布,青龙偃月陪关羽般,说不出的般配。
他提刀在邱柔的脸上认真地剥、削、剃、割、划、剜,每一种技艺都像是在雕刻艺术,然后他给这张变得更加丑恶的脸盖上以药浸润的湿巾,旋即片刻,长吁一声,推门而出。
邱柔像睡眠中的婴儿,安静地感觉不到一点疼痛。
叶万丰见独孤大夫走出房门,站起身子,又变得恭敬,问道:“独孤大夫,你把她怎么样了?”
独孤大夫自顾自地走近高柜,选了几副草药,淡淡道:“你觉得我会把她怎么样?”
叶万丰不说话,因为他不知道为什么独孤大夫突然就让邱柔留下,而且他更是尊敬眼前这个仙风道骨的老人。
当然乐彩云并不是不尊敬这个独孤大夫,只是她的性格让她做什么都是大大咧咧的,她始终不曾离开叶秋半步,龇着嘴对独孤大夫笑道:“你不会把她。。。。。。哎呦,你没有看见她的脸。。。。。。”
她没有半点看不起邱柔的意思,可是邱柔如果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肯定是会畏缩的。
幸亏邱柔不在,可是独孤大夫在。
他只要在,就不允许别人诋毁他的病人,所以他晃晃悠悠的走到乐彩云面前,盯着她,轻描淡写道:“早知道就让你撞死在柱子上,我也是突然起了怜悯之心才。。。。。。人果然不服老呀!”
肃杀的目光如眼镜蛇直袭乐彩云的身体,让其不停打着哆嗦。
只是他突然又慨叹一声,回身便回到内室。
夜色撩人,早已经不知道过了多久。
从内室走出邱柔,不见独孤大夫。
邱柔依旧带着面纱,仿佛什么都没有变化一样,朝向叶万丰躬身作礼,又走向乐彩云面前柔声道:“让你们久等了,也不知叶公子身体可有好转?”
乐彩云本是看着叶秋俊秀的脸旁,听着其低小的鼾声,觉得自己特别幸福,听得邱柔这一声,瞬间又觉得自己不幸福一样,脸上也没有了红霞般的光色,没好气地道:“你还知道让我们久等呀,你可知道这一切都是你害的。”
邱柔知道,所以她怯懦地点着头,忧声道:“我知道,我会好好照顾叶公子的。”
这句话对乐彩云而言可谓是天底下最让人措施不及的飞箭。
她心念:“这是要跟我光明正大的抢小叶子呀,真不把姑奶奶放眼里,真是气死我了。”
她哪里知道邱柔本就是一句随意的关心之意,顿时间瞪大眼珠子。
如果眼神能杀人,估计邱柔已经变成馅儿了。
邱柔早知乐彩云喜欢叶秋,见此神色也觉自己说错了口,可是说出的话泼出去的水,当真是收不回来了,所以她干脆挪到了叶万丰一侧,跟叶万丰说道:“叶前辈,我们早点回去吧,独孤大夫不让我们在此多逗留了。”
叶万丰不解为何明明是独孤大夫自己的居所,竟然不主动出门相送,如此随意就打发他们,也不怕丢了些宝贝。
乐彩云可不管这些,冲着叶万丰故意拉长嗓门道:“叶前辈,你可看得出邱柔和那老头什么关系?”
叶万丰见乐彩云竟然又如此口无遮拦,当下喝住:“休得胡说!”
声势之下,乐彩云瘪了下去,无奈道:“走走走,我呆这儿闻了一晚上的草药味,当真是有些反胃。”
说罢,她扬起下巴,喊道:“赶紧过来背小叶子。”
叶万丰从地上爬起来,扶着自己的老腰,上前将叶秋再次背住,笑道:“回家喝酒咯!”
暗处内室的独孤大夫看得几人又如来时一样出了门,叹道:“自作孽不可活!”
他说得除叶万丰,再没有别人。
为什么他不出来送他的病人,或许就是因为他虽然嘴上犀利如刀,可是心终究还是慈悲的,年轻时候为了闯出名堂竟给自己立了太多规矩,老了才发现规矩死了,人心就绝了。
独孤大夫不救叶万丰,但是可怜他。
可怜他,便是可怜自己!
叶万丰说回家喝酒,可是家在哪里?
一方留宿的客栈并不是家,只是个屋子,而且是个不属于自己的屋子。
他没有睡觉,他看着逐渐黯淡的万家灯火,看着撩人的月色。
他突然看着自己的手,一双天地间沾血最多的手,突然笑起来:“啊哈哈。。。。。。”
隔壁乐彩云睡不着,并不是因为这样的笑声让她忌惮,而是她想起自己和叶秋过去的种种,开心不已,可是偏偏又多出个邱柔的。
她翻过身子,心念:“邱柔长得丑,小叶子肯定不喜欢她!”
与此同时,邱柔也是翻来覆去,她的面纱挂在床头之上,平躺着,透过床纱看着屋梁。
她没有摸自己的脸,那是独孤大夫交代的。
独孤大夫说:“一个月后你就可以痊愈了,在此之前,我希望千万别碰自己的脸,任何东西都不能碰!”
她有时候觉得自己像只受伤的小鸟,想飞却始终在猎人的囚笼中挣脱不了。
殊不知,这囚笼是她自己给自己的。
三个人都没有睡着,在这个异常平静的夜里。
第二天。
晴朗的天气总是多过雨天的。
早。
乐彩云亦如从前破门而入,大叫:“小叶子,姑奶奶来找你了。”
床上没有人,整个屋子都没有人。
她有些慌张,沿着整个客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