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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9。周子玉归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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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学院,汪峥开始整理这一次北川之行的收获。
仙塔一座,共九层,一层一重天,里面各自成小世界,面积不大,比他得来的仙府要小很多,但一重一世界,代表着不同的法则,这对修士的感悟法则非常有用。
本源一条,太虚的本源,仔细感应,本源是来自于外物,但其上也有了自身的印迹,汪峥还不清楚如何利用它,也不敢去尝试,将其封印在了仙府竹楼之中。
真正让他看重的是三十六天珠,这些天珠都是真正的星辰,硕大无边,看上去是一实体,其实内部空间是归墟,有着无穷的虚无之气。
汪峥走得是太极之道,讲究的是法则平衡,他现在xiuliàn修的是灵气,比较单一,进展缓慢,想要平衡,还需要转化器来转化虚无之力,现在有了虚无之气就不一样了,他可以两种气同时xiuliàn,不光效果不凡,节省的时间也无法计算。
当然,汪峥并不会直接将两种气混合在一起xiuliàn,还需要通过转化器进行一遍过滤,这样做的好处是,一是安全,二是可以得到混沌之气,每次虽然量少得可怜,但天长日久之下,聚沙成塔,积累起来,那就非常可观了。
对于混沌之气,他现在无法xiuliàn,只是为《混沌炼体诀》做准备。
一粒天珠重若亿钧,是攻防的无上法宝,三十六天珠形成阵势,威力更是无穷。
等英瑛从小世界出来,汪峥拿出九界仙塔,连同她和北海符合条件的众人收入了其中,加速他们感悟天地。
做完这一切,汪峥开始闭关,祭炼天珠,推演天珠阵法。
一时之间,北海沉寂下来。
又是一年春天,万物生长,生机勃勃。在一山谷之中,一花白胡须的老者停在半山坡上歇息,胸口憋闷的气息被浩荡的春风一吹,感觉舒缓不少。
看着山坡上嫩绿的小草,老者叹口气,拿出一个葫芦灌了一口茶。有点出神,也许来年,自己的坟墓上也能长出这样的小草,想来不坏。
总以为,如云出岫,江山大地,能挥斥方遒,终究是,梦里一场,天地逆旅,不过一蜉蝣。
归来兮,鸟倦飞而知返,岁如流,修行终到头,生命无多,梦魂踏归路。
看着远处,老者嘴角露出一丝笑意,他昨天梦见了学院,梦见了思远从山下跌下来,被他接住了,还有小东,梦里,三人在学院食堂一块儿吃饭,也不知说了什么,笑得很开心。
老者就是周子玉,生命到了尽头,终于踏上了归路。
周子玉爬起来,踩着飞剑继续晃晃悠悠地赶路,跨过楚河出了楚国进入了南海,也就是北海的地盘了,周子玉的一颗心也愈发平静下来,嘴角不时流出笑容,可见他心情舒畅。
北海人烟鼎盛,国泰民安,周子玉很开心,为汪峥自豪,他毕生要做到的事情,思远随意地做到了。
掠过一座小山,无意之间,眼中亮光一闪,眼神追逐着那道亮光,他看到一条蛇,银光闪闪,无翅而飞,一吐一吸,都有一个小黑洞出现。
如风一样掠过山头,那一幕还在脑海回荡,心道不好,又折返回去,再次细看,那根本不是蛇,而是空间裂缝,不断变裂,频率并不高。侧耳仔细听,会听见噼啪的声音。
这怎么可能,北海可是有着山河印镇压的地方,应该不会出现这种状况,该怎么办呢?周子玉正在思考的时候,裂缝又消失了,等了一会儿,也并未再看见,揉了揉眼睛,仿佛刚刚那一幕是错觉一样。
周子玉试探了一番,并无异状,忍不住失笑,也许自己多疑了,北海有山河印和汪峥的镇压,能有什么事。
收拾了心情再出发,等达到学院的门前,周子玉露出了释然的笑容,一行清泪落下,守门的学生看到一老头,忍不住问道:“老人家可有事,这里是学院,不容许外人进入的。”
周子玉取出一枚令牌递给学生,学生接过一看,不认识,心道不会假的吧,脸色不好看下来,身旁另一名学生看到,忍不住咦了一声,捅了通同伴,“别弄错了,这好像是北海学院第一代身份令牌。”
那名学生心里咯噔一声,先让周子玉稍等,两人进门岗拿起一本书查看,第一页第一章,找到了对应的图案,再看名字是周子玉,令牌不假。
令牌也分三六九,第一代令牌的尊贵自然无可比拟,对方拿的是第一代令牌,两人不敢怠慢,请周子玉进来,并通知了内事院,很快惊动了院长文静。
文静看到周子玉,盈盈拜下,“见过周叔!”
周子玉无可回避,受了礼,行礼见过文静,“见过院长!”
文静带着周子玉进入了学院,周子玉的眼睛不断看着熟悉的环境,触景生情,眼再次湿润了。
静室内,文静看着周子玉道:“周叔,回来就不要走了。”
“不走了。”周子玉没看到汪峥,“思远和万东他们呢?”老朋友一个也没看见,让他心中有点慌乱,别出了什么意外。
“他们都闭关了,冲击合道之后的仙人境界。”
“哦,”周子玉松了口气,眼中闪过一道复杂的神色,随即又开心起来,“好,好!”
文静从戒指之中取出很多天材地宝,放在周子玉面前,“周叔,不走就好,你的生命快到了尽头,你知道汪天师多看重你,等他出关,他会想办法的。”
周子玉摇摇头,又推给了文静,“这些我不需要了,如果可以,我想回到我当初住的宿舍看看,能见一见还未闭关的老朋友,我心已满足,思远和小东虽然不见,但心是在一起的。”
“周叔!”文静很为难,周子玉对她无关紧要,但对汪峥的意义不一样,别看汪峥有时候恨不得杀了他,但他依旧是他的好友。
“我是修士!”
文静无法,说道:“你原来的宿舍依旧保留着。”
周子玉颤巍巍地站起身,行了一个修士礼出去了,走过东湖,站到了自己的宿舍门前,手哆嗦着,掏出了那把几百年不曾用过的钥匙,打开了门,室内依旧干净整洁,所有的东西都是他熟悉的,恍若时光倒流。
文静找来了马瑞芳,让她去劝他。
当周子玉翻看室内的书籍的时候,有敲门声响起,打开一看,一位明艳的女子站在门前,从陌生的脸孔当中看到了熟悉的旧影,脱口而出,“马老师!”
“周老师,好久不见!”马瑞芳话一出口,忍不住泪流满面。(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390。人界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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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水的香气袅袅升起,温暖的阳光从窗户透了进来,照在两人身上,暖暖的。无论是将死的周子玉,还是难过之后的马瑞芳,两人都感受到了这一刻的宁静,仿佛岁月在淙淙流水,两人谁也没说话,静静地喝茶。 还是周子玉先开口,“马老师,你怎么没闭关?”
“走不开,家里又添人口,我一闭关不知何年何月,而且我境界差得还很远,等境界够了再闭关,学院也需留心,我就帮着照看学院。”
“跟我说说这几年学院的事情。”
马瑞芳只说一些琐碎的事,但周子玉特别爱听,马瑞芳说着说着猛然顿住,哭了,“你个死人,你若不维持生命,我现在就把汪峥唤出来!”
“不要,千万不要!”周子玉制止道,一脸感动,“马老师,咱都是修士,知天命,我已经回天乏术,就算让汪峥拖住我的生命,也只是苟延残喘,我过得未必快活,能回来,我就知足了,生命有了归处。这一生,忙忙碌碌,所求所做,一场空,但也不后悔,我认真过,拼搏过,如今只是倦了,想回来安息,仅此而已。”
马瑞芳泪流满面。
其实还有一个人注视这一切,那就是闭关之中的汪峥,他看见了周子玉,却不愿意见他,因为他已经无能为力,周子玉和当初的张氏一样,属于生命耗尽,就连元神和肉体一样黏连在了一起,进入了最后时刻,想要起死回生也办不到,他不知怎么面对昔日的好友。
马瑞芳止住了眼泪,“你还有什么心愿?”
周子玉豁达地笑道:“已经无憾了。”这时猛然想起路上的事情,“对了,路上碰见一件奇怪的事情。”当下讲了。
说完,周子玉道:“你去忙吧,让最后清净的时光留给我!”
马瑞芳起身行了一个修士礼离开,走得异常缓慢,脚步仿佛千钧重,门缓缓地关上了,她却不敢回头,向文静报告周子玉提起的事情。
周子玉又重新摩挲、打扫了一遍屋子,换了一身新衣,在阳光下的蒲团上坐下,身前是一杯清茶,喝了一口,即将闭眼的时候,看到两个人,思远和小东,笑了,闭上了眼睛。
“不——子玉!”
万东一把将周子玉抱住,眼睛发红,“思远,救救子玉!”
汪峥最后关头,还是带着万东来见了子玉最后一面,此时,身子僵硬无比,手中金光散在周子玉身上,除了肉身看上去年轻了几分,他终究还是消散了,悲伤的情绪涌出,充斥着整个天地,学院的人首当其中,忍不住落泪。
正在和文静说事的马瑞芳忽然停下,泪流不止,和文静站起身就向宿舍跑。两人停留在了门外,他们能感觉到里面的人。
平静下来心绪的万东和汪峥坐在了周子玉身旁,三人围坐在一起,一如生前,两人分喝了那杯茶。
“浮生若梦,百事已矣,魂兮升天,不落尘埃,元神永恒,畅游无疆……”
飘荡了一生的周子玉在葬谷安眠,万东和汪峥两人亲手将周子玉埋葬,万东感慨地道:“如果我有一天死去,就将我葬在他身边吧。”
汪峥轻轻拍了拍万东的肩膀,没说话,踏上了这条路,他不会回头,永远,死也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