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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因为达芙莲……所以就是睡莲吗?”
提起爸爸妈妈,尤菲有些腼腆,这样的话题让她觉得心里的某处很温暖,脸上也不由的露出柔和的笑:“爸爸也没说过。”
神启注意到了尤菲的动容,不禁有些吃惊:她到底有多容易满足?只是谈论一下家人就能把她感动成这个样子。
傻孩子。
“刚才……我不是有意的。”她是指不经同意就擅自进了神启的房间。
神启摇摇酒杯:“无事,反正你会经常进出的。”
尤菲条件反射性的缩了缩脖子。
神启折腾起来真的很让人生不如死,可她总也死不了。
“房间里的水汽是你用法术弄出来的吗?”
“嗯……”是慵懒的鼻音,他闭着眼睛,喝酒喝的很舒服。
“那……今天是阴天,也是因为你?”
神启睁开眼瞟了尤菲一眼,语气不咸不淡:“你不喜欢?”
原来真是他弄的。
他是为了跟自己出门,才把天气故意弄成阴天的吗?竟然能够操控自然气象,这个人……到底强到什么程度?
尤菲赶快摇头:“也不是……不喜欢。”
这么说,他无意中流露的疲惫之态也是因为改变天气的缘故吧?花这么大功夫,真的只为了跟她一起祭拜爸爸?
尤菲不明白。
但是来到墓地之后,她就明白了。
尤利死后,血猎碍于内外压力,不得不把他和安慧的尸骨敛了葬进公墓,总不能让他的两个非亲女儿为了埋葬会长而到处奔走吧?毕竟尤利也是协会的大功臣,起码不能落人口实。
但是他们却把安慧与尤利下葬的地方隔了十万八千里远。
有那样一个女人是尤利会长一生的污点,尤雪自然是不同意的,去协会哭闹了几次未果,协会只把他们迁到了同一所墓园,仍旧是在两个极端。尤雪愤恨却也没办法,她哪里斗得过血猎协会呢?
在尤菲心里,逝者已矣,生前就算有再大的仇恨都随着生死烟消云散了,所以她念及安慧,仍旧是把她当成养母来对待,她先在安慧墓前放了鲜艳的海棠,这是养母生前最喜欢的花。花朵颜色鲜亮饱满,很像安慧给人的感觉。
她没有流泪,只是默默的祭拜,神启站在她身侧见到她虔诚的模样,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滋味。
她对一个坏女人都能这么好,那么……她将来对自己又会有怎样的想法呢?
尤菲抱起暗纸包装的淡紫色睡莲走向爸爸的坟墓,看到墓前突兀多出来的几个人,她顿时明白神启要跟来的原因。
柏修图,季伦,海伦娜,还有杏里和小仁!他们竟然一个不少的在爸爸墓前!
尤菲脚下一顿,只希望他们能赶快离开。她偷偷斜了神启一眼,发现对方眼底满是柔和的笑意。
糟了……这是要发火的节奏。
墓前的几人明明看到了神启,却又不约而同的站着不动,尤菲几乎是硬着脖子走过去的,对杏里他们打了招呼:“你们……来的这么早?”
杏里有些后怕的看了神启一眼,然后对尤菲说道:“我们恰好碰在一起而已,都是过来看尤叔叔的……你不要太伤心。”
尤叔叔那么好的一个人都不长命,留下尤菲可怜巴巴的,要怎么活下去呢?
至于尤雪,根本不在她的考虑范围之内。那样会搞事情的女人,无论什么时候都饿不着她,听说尤雪将尤家所有的财产据为己有,连一个子儿都没留给尤菲,杏里就更气愤了:若真是论身份,尤雪不见得比尤菲正经多少,尤菲是经过正规手续收养过来的孩子,而尤雪却是……
唉,不想了,越想越心烦。
尤菲很领杏里的情:“我知道的,谢谢你们的心意。”
她知道这时候不能和柏修图以及季伦扯太多,海伦娜不待见她,她也不想自讨没趣,于是对他们点点头问候,她弯腰把睡莲放在几束新鲜的花旁边。
“爸爸,我来看你了。”
墓碑上的尤利笑容可亲,眼神温柔,正是对着尤菲的时候常有的表情,他将达芙莲的女儿视为己出,倾尽心力隐瞒她的身世,给了她整整十七年的和平。
尤菲看着照片,眼泪忽然就掉了下来,她走过去用手擦着墓碑的棱角,语带哽咽:“爸爸,我很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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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8 残碑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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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愿不愿意,在场的血族都要向神启行礼,神启的目光在季伦身上停留片刻扫过去,似乎不曾看过他。
血宿有意针对他,他被空气中的杀伐气氛压制得几乎想要扭头离开,但是看见尤菲在墓前凄凄切切的模样,他哪里走得开呢?
尤利也算是他的前岳父,而他没有尽过孝心不说,还总是欺负尤菲,如果尤利活着一定饶不了他。
他苦笑着叹气。
尤菲坐在墓前,纵使有很多话想说,碍于外人在旁,她也不好意思将太过孩子气的话说出口。神启知道她的想法,但是他并没有打算离开给尤菲腾地方。
尤菲诉苦的对象只有他一个就够了。
季伦多少是有些尴尬的,落在尤菲身上的眼神也带着几分愧疚。
从头到尾,尤菲都没有负过他,而他却把她伤得彻底。
这样的债要怎么偿还?
柏修图又不是血族,和血猎也相处的不怎么愉快,于是放心大胆的上山,轻轻拍了尤菲的肩膀:“不要难过,你不是一个人。”
尤菲简直有些怕他,但是神启在一旁,她若是表现出丝毫的不悦,不知道神启会对柏修图做些什么。
“我知道的。”她说。
柏修图见好就收,退后一步道:“我家还有些事,先走了。”
尤菲这才发现柏修宁没有来。
别人的家事她不好过问,就对柏修图说道:“那你就回去吧,劳烦你还亲自跑一趟。”
柏修图看着神启意味深长的笑笑,然后摆手先离开了。
海伦娜很是看不惯柏修图对血族表现出的赤/裸/裸的敌意,她习惯性的看了神启一眼,发现对方也在微笑的看着她,不由的心神一颤。
就算夏尔被血宿夺舍,也是海伦娜爱了那么多年的初恋和偶像,乍一看见那宛若繁星一闪的微笑,海伦娜目眩神迷。
那样的温柔浅笑,分明就是夏尔大人啊!
再一想到目前的情形,她心如刀绞。
她怎么可能放弃夏尔大人,去服侍尤菲那贱人的魔王父亲呢?就算是与整个家族为敌,她也绝对不会同意父亲的做法!
海伦娜心中暗暗做了决定,想要忤逆父亲的决定并非不可能,但是同时与家族作对就会势单力薄,父亲通知她这件事是用书信而不是心灵感应,这说明他害怕被文森特亲王大人知晓,如果她把这件事告诉文森特大人,虽然家族免不了遭受重创,但她也可以名正言顺的脱离家族控制了!
只是这事不能操之过急,需要一个恰到好处的时机。
海伦娜又看了一眼尤菲,嘴角微微勾起。
尤菲现在因为受到血宿的独宠而成为血族第二个要除掉的对象,当然首当其冲的就是血宿神启。等到除掉神启,夏尔大人回归,尤菲也根本躲不掉。
夏尔大人喜欢尤菲,她是很有意见的,但是想来谁没有个年少轻狂的时候呢?大人喜欢她不过因为新鲜而已,等她伏诛之后,夏尔大人身边就只剩下她海伦娜了!
而且就算尤菲因为法兰西斯亲王的袒护侥幸不死,因着她魔党的血缘,文森特亲王也绝对不会同意夏尔大人娶这样一个女人的。
杏里和伽勒站在一旁,颇为虔诚的献花上香,尤菲也没有停留很久,起身以后,神启就欺上身来,公然跟她腻歪:“拜完了?”
尤菲不知道他想干什么,只是点头:“拜完了。”
“心里好受些吗?”
“……”
怎么可能好受,她感觉更难受了。
神启见她不答,笑嘻嘻道:“我有个让你开心点的办法,想不想知道?”
尤菲顺势接下去:“想。”
话音刚落,只听“嘭”的一声巨响,刚才还端端正正立着的沉重石碑竟然应声炸裂开来!神启撑开结界护着尤菲,伽勒也眼疾手快的保护了杏里,海伦娜和季伦不会使用魔法,被扬了一脸的黑灰。
尤菲的声音都吊起来:“你这是干什么?!”
她连想哭的心都有了。
神启撤了结界,一脚踢开挡路的半块残碑,径直上前把骨灰盒给提了出来。尤菲上前就想夺,神启轻巧的跳起躲开尤菲,然后横手劈开了质地坚硬的骨灰盒!
雪白的骨灰随着一声惊雷扬在地上,瓢泼大雨随即而至,将骨粉瞬间冲成了一片白色的泥泞。
尤菲被浇得透湿,她怔怔的看着地上已经被冲刷得没有痕迹的骨灰,然后抬头看着神启。
她的动作从来没有那么快,而她脸上也是第二次露出狠绝——第一次是决意与季伦撇清关系的时候。她扬手打了神启一巴掌,神启原本可以躲过去的,但他偏偏不躲,站着挨了一耳光。
海伦娜先是一颤,然后暴怒:这个贱人!还敢打夏尔大人,真是活的不耐烦了!神启那么心高气傲,随便出手都能把她置于死地……
“你怎么能……”尤菲的嗓子却是哑了,打过人的手不断颤抖,“他是我爸爸……”
神启没有对她动手,甚至嘴角的弧度都没改变:“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尤利还活着。”
这下不止是尤菲,旁人也都愣住了。
季伦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微光,很快就被震惊很好的掩盖了。
“这是血猎用来充数的骨粉,你不要伤心。”神启丢掉手中残存的骨灰盒子,抬手抚着尤菲脸上的雨水,“我怎么舍得让你难过呢?”
尤菲忽然很想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