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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氏娇娇-第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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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下胳膊,公子重就嬉皮笑脸道,“姣,姣你跟我回去吧。”
面色苍白,披头散发的吕姣一头撞他身上,尖着嗓音道:“你给我滚出去。”
公子重却一把抱住吕姣,舔着脸道:“乖乖儿,莫生气,我再不宠幸旁的女人便是。”
“我不想见到你,滚啊。”吕姣被他抱在怀里动弹不得,气的眼眶通红。
“使不得,使不得。”静女忙要来劝。
乌一把逮住静女,看看摆着笑脸来认错的公子重,又看看对公子重拳打脚踢乱出气的吕姣,道:“他们是夫妻,总要见面,总要有这一遭的,宜早不宜迟。”早一点,趁着夫妻情还深厚。
公子重被吕姣的模样吓着了,心有余悸,深悔不该与她置气,瞧把人气得,模样也太憔悴了,心疼。
忙一掌环紧吕姣的肩膀,一掌箍紧吕姣的臀,抱起贴在怀里,死死搂住,任由她朝他撒气,“姣你听我说,君上已派了大军来拿我,我要逃往翟国,你快收拾了东西,我带你们母子一起走。”
吕姣一愣,定定看着公子重,转瞬冷笑,“你走你的,我不和你走,你爱带着谁走带着谁。公子重,我告诉你,我现在一看见你就恶心。”尤其当想起他压在别的女人身上的时候,更是恶心的吃不下饭去。
公子重脸一黑,怒瞪吕姣,吕姣要强的回瞪。
公子重烦躁起来,道:“你不是我的姣,我的姣性子是软的,没这么硬。你不是,你就是条没煮熟的鱼,闻着香,看着好吃,一口咬下去都是刺!”还扎手,一点也不可爱。
“你是说我变了是吗?”吕姣推开他,后退几步,狠道:“我告诉你,我从没变过,我一直就是如此,是你啃掉了我的肉,露出了我的骨头,嫌刺多你找那刺少的去。”
公子重冷看了吕姣一会儿,猛的上前来就要抗人,吕姣就妨着他这一招,他一进,她便退,炸毛尖叫,“你又用这一招,你又用这一招,我不会那么轻易就原谅你。”
“不管你说什么,现在跟我走,不走也得走。”回身瞪着乌等人,“还不快去收拾东西,我们立刻就走。雪在何处,马上抱他上马车。”
“真要打仗了吗?”乌问道。
“我哪有心思骗你们玩,还不快去。”公子重喝骂。
乌和静女皆是心头一颤,应诺后奔跑而去。
“为什么要攻打我们?”吕姣压下心头火,冷静的问。
“你跟我上马车,车上我再跟你细说。没功夫给你耽搁,还不快跟我走!”公子重恼怒的瞪吕姣一眼,上前一步又要来抗她。
吕姣心里清楚,她现在是不可能和公子重分开的,便妥协道:“你等我一下,我马上就好。”
公子重看她一眼,见她发丝散乱,衣裳单薄,就赶紧道:“快去快去。”
作者有话要说:注1:逋客:逃离的人。
注2:魏犨这句话来自《东周列国志》
 第55章 沉香珠(二)
风渐紧。
木轱辘转,吱嘎;吱嘎。
垂挂着流苏玉珠的马车内;吕姣独坐一角,几乎贴着车壁;公子重一人占据中央;面色讪讪。
“你夫主旦夕将死,你怎还在生气,难道非要看着我死你才解气不成?”公子重委屈的咕哝。
吕姣懒得与他痴缠;只默默望着窗外。
奇怪的紧;明知军队旦夕而至;她却一点也不害怕。
“姣,你是怎么想的;那不过是两个女人,你若不喜,要撵要杀随你动手。”公子重铁臂一伸,强行将吕姣楼主怀里。
方一碰触到他的胸膛吕姣便尖叫起来,对他又掐又打。
公子重一把捂住吕姣的嘴,不要脸的笑道:“你看你,你看你,我又没怎么着你,你乱叫什么,不知道的还当咱们打情骂俏呢。”
吕姣气的浑身哆嗦,十根指甲一起动,在他手臂上抓了一次又一次,没一次都留下深深的血痕,公子重吃疼,嘶嘶的抽冷气,虎目一瞪,“你这妇人真个是狼心狼肺不成,我都已认错,竟还不依不饶的,看我不教训你。”
说罢,捧起吕姣的脸就吻上了她的唇。
吕姣只觉胸腔里泛起一股恶心,当望见他认真的眼,全部的恶心都化作了一股涛涛恨意,贝齿猛一啮合就重重咬住了他的舌尖。
“唔……”公子重蓦地瞪大眼,想要推拒吕姣,却反被吕姣钳住了头颅,他好不容易才挣脱舌尖,下唇又遭了秧,她那牙可真锋利,一口咬下去就出了血,公子重只觉满口腔里都是铁锈味。
疼,真他娘的疼,出于自我保护,他下意识的就攥起了铁拳,扬起了手臂,但要重锤吕姣背心,忽而又生生忍住,满心都如抹了黄连酱,又苦又涩,竟还夹杂意思喜。
为何而喜?
隐隐约约他觉得,还能与他大闹大吵的吕姣还是深爱他的,还是那个满心满眼都是他的小女人。
由着吕姣咬够了,抓够了,他咧开嘴就笑了,顶着左脸上的五道抓痕,双掌牢牢的握住吕姣的手,嬉皮笑脸道:“这回出气了吧。”
许是因为发过火,泄过气,又占了手头上的便宜的缘故,看着他那滑稽的模样,她禁不住笑了一下,昙花一现的不是开心的笑也足够公子重放松下来,满心里都如开了花,“姣,我发誓再也不背着你宠幸别的女人了。”下意识的他把姬商所做的事情隐瞒了下来,一个是他兄长,一个是他的妻子,他可不想夹在两人中间两头受气。
偎在他宽厚的胸膛里,感受着他的气息,心中爱和恨的天平渐渐倾斜,又听到他诚心诚意的许诺,不知怎的,双眸一酸,两行泪就落了出来。
蒙在她身上偏执的戾气缓缓散去。
“你别哭,别哭啊。”他手足无措,笨拙的为她拭泪。
“混蛋,我真是恨死你了。”吕姣委屈的一瘪嘴,眼泪珠子就吧嗒吧嗒往下掉,一发不可收拾。
公子重心里都高兴死了,忙又是亲又是摸的安慰着,“恨吧,恨吧,想怎么恨就怎么恨。”
她扑哧一声笑出来,转瞬又吧嗒吧嗒的掉泪,随着吕姣一忽儿哭一忽儿笑,公子重便觉自己的心啊,一忽儿上了天一忽儿掉了地,折磨的他恨不能抓心挠肝。
渐渐哭声止,唯剩下哽咽,吕姣摸着自己微凸的肚子默然长叹,终于还是妥协了。
有了孩子之后,她就已不是自己,做任何事都不能再以自己的爱恨喜好为意志,她真的想甩下一句“君既无心我便休”,奈何,奈何……
公子重也是大大的叹了口气,搂着吕姣乐颠颠的道:“姣啊,我再也不敢惹你生气了。”
身上一摸火辣辣的左脸,咂摸了一下味儿,猛的勒紧吕姣,哼道:“你这小妇可真狠,我真不能见人了。”
“我瞧瞧。”吕姣从袖子里抽出干净的帕子,轻轻的为他擦拭,轻哼道:“你活该。”
“好好好,是我活该。”他好脾气的笑道。
吕姣抿了抿嘴,叹了口气,脸颊慢慢贴向他跳动的心窝,整个人缩在他怀里,心安。
她知道,她的心里还有他,因为心里还爱着,所以容忍了,妥协了。
公子重的身子却一颤,疼的龇牙咧嘴,吕姣坐直身子看他,“怎么了?”
“疼。”捂着心口望着吕姣瘪瘪嘴。
吕姣猛的想起自己刺他的那一刀,贝齿一咬红唇,泪眼朦胧,哽咽骂道:“你活该。”
公子重哼了一声把脸扭到一边去,竟是开始闹脾气。
吕姣又趴会去,红唇轻吻,他的身躯又是一颤,慢慢将人搂紧,满心里皆盛满欢喜。
“那一刻,我是真的想与你同归于尽。”一颗泪滚落,在脸颊上停留片刻隐没不见,轻轻的,无声无息,又是沉重的,呼吸起来都痛。
“我知道。”他已从她眼睛里看见了,那样浓烈的爱与恨,泾渭分明,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而现在,爱恨已相互渗透,但看爱掩盖下恨,还是恨浸透了爱。
这世上,原就没有那样纯粹的爱。
炽热的爱,也许就是爱与恨交融,彼此战斗,而后纠缠一生。
“姣,我已觉得这一生也难以将你忘记,你在我心里太鲜明了。”
又是一声叹息,无尽的怅然,紧紧相拥。
“重,也请你原谅我……”原谅我的乍然尝爱,不知怎样去爱,更不知怎样爱的轻松自在,淡定从容。
他,晋国公子,又何尝懂爱,只是粗糙的知道,他心里要她,不能割舍罢了。
乌放下车帘,唇瓣一弯,便是释然一笑。
对面正执棋子玩的公孙雪便笑道:“乌妈妈,我知道你在笑什么?”
“哦,公孙果然知道奴在笑什么,那您说说?”乌落下黑子,轻松的道。
“自然是因为他们和好了。”公孙雪淡淡道。
“咦?”乌讶然,“您怎知道?”
公孙雪不语,落下白子,捡出几枚黑子,道:“追兵旦夕将至,心里还想着我娘,亲自来接,我娘岂不感动,聪明如她,顺势而行是必然。”
这话说的小大人一般。
伺候久了公孙雪的乌却已习以为常,笑的合不拢嘴,附和道:“正是,正是。”
此番,一路欢喜,待回到府邸,公子重即刻命吕姣去收拾行囊,他则去与谋士们会和。
前殿中,其余人等已各去准备,唯有赵衰与狐偃还在,见公子重回来,二人便起身恭迎。
“不必拘礼。”公子重坐下便道:“稍等片刻,我们马上出发。”
赵衰狐偃二人相视一眼,遂即赵衰往公子重跟前走了几步,与此同时,狐偃往公子重右后方靠近,赵衰便试探道:“君上是打算带着夫人与公孙一起走?”
公子重理所当然道:“当然。”
赵衰却道:“主上好狠的心,亡途茫茫,必艰苦卓绝,公孙幼龄,夫人娇弱,路途中必然会有伤亡,主上怎舍得呢?倒不如把夫人与公孙留在蒲城,君上只是来抓主上的,若追兵抓不到主上也就撤退了,公孙毕竟是公孙,臣不以为追兵敢对公孙不敬。主上,公孙可是君上嫡亲的孙子。”
公子重站起来,蓦然冷冷睨着赵衰,“心思玲珑如你,真的以为公孙能在追兵手上无恙吗?这五年,临近封国是怎般觊觎我蒲国工坊的,你真不知?我若一走,不说旁人,只士氏那一族就能吃了他们母子,留他们在蒲城,唯有一死。赵衰,我知你是一心为我着想,但我要警告你,姣与雪在我心中的重要不亚于宏图霸业!”
“主上!”赵衰伏地一哭。
“竖子!”公子重的舅父狐偃一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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