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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了这点,很多人的心思就复杂了。
或许,那些高高在上的老家伙,也并没有从前他们以为的那么强。
程颢到现在,其实也有些慌了。
高大全完全不按照常理出牌,他们本来想以高大全文才不足以教授太学生为由将他赶走,但是高大全一篇《师说》震动太学,再强行说高大全没有才华,那是把在场所有人都当傻子。
只是让他们承认高大全的才华,继续让高大全在太学中肆虐下去,后果更糟。
程颢最后做了一次尝试,“高博士,你年轻气盛,老夫可以理解,而且你的才华,老夫也看在眼里。既然有才华,何必着急。我们这些老人,自然有我们的优点,你们太冲动,不知道冲动会害死人的。我们用时间积累下来的经验,才是你们最望尘莫及的地方。”
“说句不谦虚的话,老夫走过的桥,比你走过的路都多。老夫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饭都多。等你到了老夫这个年龄,自然也会有老夫的地位。”
程颢这话,堪称苦口婆心,围观的太学生一片哗然,就连其他几个博士都愣了。
因为程颢分明就是在——招安高大全。
他自认挡不住高大全入主太学了,干脆就想把高大全变成自己人。
主动认怂了,这还是程颢生平第一次。
其他人看向高大全的眼神就越来越复杂了。
这一次八大博士来势汹汹,是摆明了不想让高大全踏进太学大门的。
可是高大全一篇《师说》,将程颢他们所有的准备工作都打的土崩瓦解,甚至让程颢彻底认怂。
这是何等的威力?
可以说,如果高大全的目标仅仅是做一个博士入主太学的话,那现在其实已经达到目的了。
因为程颢已经向他低头。
只要他稍稍给程颢一个台阶下,高大全以后在太学肯定会畅通无阻。
当然,这也就代表从某种程度上,高大全成了程颢的人,至少,绝对不能再对程颢说那种大逆不道的话。
很多人都心思浮动了,尤其是那些刚才被高大全点燃野心和自信心的年轻人。
他们本已经下定决心追求独立自主,可是现在,程颢一个认怂,却把他们的先锋官高大全招安了。
是的,在他们眼中,高大全没有拒绝的理由。
一旦接受了程颢的认怂,他就能够获得海量的利益。
从此二程再也不是他的敌人,甚至他只要按部就班,就能够接替程颢的地位。
毕竟,二程已经老了,他还年轻。
无论从哪方面看,高大全接受程颢的认怂都是一个最好的结局。
这个时候,他们不得不佩服程颢的手腕,能屈能伸,关键时候毫不犹豫的给高大全低头。
可是,程颢看错了高大全,他们也看错了高大全。
高大全是一个很容易妥协的人,但是他同时也是做事很有目的性的人。
这一次,他的目标,本就不只是一个博士之位。
他当然不怀疑只要按部就班的等下去,几十年过后,就算他以后什么都不做,以他现在的成就,也会成为如二程一般的文坛巨擘。
可是他不想等。
三十岁能够完成的事情,为什么非要等到五十岁六十岁?
所以,高大全的回应,简单而直接:“程博士,你说你走过的桥比我走过的路都多,那是因为我懒得动;你说你吃过的盐比我吃过的饭都多,那是因为你口味重。”
“噗……”
很多人都喷了。
程颢指着高大全,半天说不出话来。
他都已经把姿态放的这么低了,没想到高大全依然咄咄逼人。
作为大儒,程颢也是有脾气的。
“高大全,你……你很好!”程颢咬牙切齿。
高大全坦然点点头,一点都不谦虚,“我当然很好。”
“你这是确定要和老夫撕破脸皮了?”程颢首先撕破了脸皮。
高大全摊手,“程博士此言何意?你我在同一个学校教书育人,作为同僚,理应互相友爱。”
“友爱你麻痹。”程颢心中暗骂。
他当然不会真正骂出来,程颢用行动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阴沉的看了高大全一眼,程颢冷笑:“果然是后生可畏,这就想抢班夺权了。呵呵,老夫给你这个机会,从此在太学,有你没我。高大全在太学一日,老夫绝不开课。”
其他八个博士一愣,也纷纷反应过来。
“程兄所言极是,高大全在太学一日,老夫绝不开课。”
“老夫也是如此。”
“张某亦然。”
……
程颢的号召力,毋庸置疑。
程颢这一招以退为进,最后裹挟了太学所有的老师。
高大全在太学一日,他们绝不开课。
从此,太学无师。
太学生们,傻了。
如果这一切变成现实的话,那朝廷不久之后也会傻的。
程颢这一招,才是真正的绝地反击。
他也用这种举动向太学生们证明,为什么他才是太学的真正主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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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9 蔡京的野望(为悲伤盟主加更4/5)
教师这个行业,在太学是不可或缺的。
太学能在这么多学校中脱颖而出,就是因为太学的教师是全国最好的。
如果没有了这些老师,那太学什么都不是,从此太学也不可能招募到优秀的学生。
从前,人们或许感觉不到程颢对于太学有什么重要性。
但是程颢这么一表态,很多太学生才发现,只要程颢想,甚至立刻就能让太学办不下去。
他们慌了。
他们终于明白,高大全和程颢差距在哪里了。
这才叫底蕴。
年龄造成的差距,不仅是时间,还有人脉。
程颢的人脉,是现在的高大全无法企及的。
“程师,不要抛弃我们。”
“高衙内,还不向程师道歉。”
“程博士,千万不要着急做出决定啊。”
太学生们也纷纷出言挽留。
如果一个程颢罢课,他们当然不在乎。
但是太学所有老师都罢课,那他们只能向程颢低头。
和整个教师群体相比,高大全一个人,就显得无足轻重。
太学可以少了高大全,却不能少了这些老师。
蔡府,蔡京坐在自己房间里,正在看一处监控画面。
而画面上播放的,正是太学大门口所发生的事情。
房间里除了蔡京之外,还有他的弟弟蔡卞。
蔡卞也是朝中大臣,蔡氏兄弟同朝为官,官声却大不相同。
蔡京在民间声名狼藉,蔡卞却风评不错,被朝野称赞。
当然,朝中做官,从来不是看民间的名声。
蔡卞的名声虽然比蔡京好很多,但是他的官职却一直没有蔡京高。
不过蔡卞有一个很大的优势,他是前宰相王安石的女婿,基本继承了王安石的政治遗产,因为当年朝中有名的新党现在差不多都聚拢在他的麾下。
本来蔡京才是新党的核心,不过在当初刘太后上位大肆打压新党的情况下,蔡京选择了脱离新党。
蔡卞不同,他和王安石的翁婿身份,被限定的很死,这就导致他只能咬牙忍着。
也因此,他的升官速度一直不及蔡京。
现在两人的政治主张也多有不同,在外人眼中,这一对兄弟的感情并不好,蔡京甚至在朝中经常打压蔡卞一党。
当然,实际上是什么情况,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太学是朝廷的重要人才基地,整个王朝都十分看重,蔡京作为宰相,自然在太学内安插了很多眼线。
能随时得到太学内的情况并不稀奇。
而且今日高大全去赴任,本就被很多人瞩目,今天太学发生的事情,都是随时传遍朝野的,有心人都会关注。
“元度,你怎么看?”蔡京面无表情,目光幽深,让人根本猜不到他在想什么。
蔡卞字元度,此时房间里只有他们兄弟两人,蔡卞也没有表现出和蔡京水火不容的意思。
听到蔡京问话,蔡卞点头称赞道:“高衙内这篇《师说》,今日之后要名扬九州了,程颢这口血吐的不冤。”
“你知道我问的是什么,别装傻。”蔡京略微皱眉。
蔡卞神情一肃,语气也郑重了很多,“大兄,你的意思是你想借助高衙内,扳倒二程这批人,然后在太学培养一批改革的种子?”
蔡京点头,“你认为如何?”
“想法自然是好的,当年岳父大人被罢相,你我二人继承岳父的意志,都想继续改革下去。但是后党势大,旧党领袖欧阳修又极力反对,你我兄弟只能做出反目的样子迷惑世人。现在刘太后已死,欧阳修也已经致仕,是时候重提旧事了。只不过大兄你是不是太高看了高衙内,我看他恐怕过不去程颢这一关。”蔡卞有些担心。
作为一母同胞的兄弟,出身还都是寒门,他们怎么可能不互相扶持?
所谓的蔡京打压蔡卞,蔡卞大骂蔡京,不过都是做戏给外人看的罢了。
现在蔡京是朝野第一人,蔡卞是新党的领军人物,这两人一旦搅到一起,就连官家都会产生忌惮。
所以他们只能不和。
但是他们内心都知道,彼此才是最大的依靠。
血脉亲情,是永远都斩不断的。
而蔡京作为当朝第一人,已经算是走到人生巅峰。
他也不可能对史书评价一无所求。
谁都不会贱的就想让人骂,有选择的话,当然是赞美自己的人越多越好。
蔡京想要再起新法,将王安石未竞全功的改革事业继续下去。
只不过,这定然会遭到巨大的阻力。
朝中的既得利益者,也就是那些旧党,会尽全力反对改革。
当年王安石推行新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