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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以水匪那一盘散沙的组织模式,明面上根本无法与朝廷抗衡。
但是有个拉偏手的天王在,水匪们以一种联盟的形式,很滋润的生存下来了。
天王帮名义上还是忠于大宋朝廷的,只是不听调也不听宣,实质上已划地为王。
但是面子上总要过得去,不但不能把朝廷势力赶出去,还要避免明面上的冲突。
于是就有了水匪联盟这个第三方存在,天王居中调停,自然腾挪的空间就宽松许多。
王庆驾着自己的小船,登上了一个繁忙的大码头。
他自然不会去西岛找不自在,占了洪湖就有点踩到天王的底线了,但那毕竟是朝廷的地盘,还能忽悠过去。他要敢在西岛惹事生非,天王可不会顾忌他昆仑的背景。都是十大,无理还搅三分呢,更何况占理。
王庆登上的是南门城的主码头,也就是朝廷的势力范围。
他为了不惹眼,可没穿那套臭名昭著的鬼脸套装,换了一身考究的江湖装扮。打扮成了一个江湖豪客,这样不报名的话,还是比较方便的。
南门城府衙内,一名身着便装的中年文人,就着一小碟炸小鱼,唉声叹气的喝着闷酒。
南门洲再大也不过是个岛,常住人口也有限,原本最多算个县。
可是大宋南迁后,长江水道的重要性越发凸显,这里作为重要的一个关卡,被破格提升为了州。
按理说从县丞的从八品,破格提为从五品的州刺史,甚至挂了个正五品的文散官中散大夫的品阶,怎么也算高官得坐,大喜之事。
但是中年文人明白,自己这是得罪人了。
这南门州刺史是好干的么?短短一年的时间,就换了三任主官了,且个个没有落得好下场。
大宋不杀文官,所谓刑不上大夫。一般来说得罪人了,大不了就是贬官,最多请辞不干了。
但是事无绝对,这南门洲就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绝地。
别看那帮对头笑眯眯的给自己加官进爵,但实则是想要自己的命啊。
在这里为官,但凡想做点事,必然得罪周遭水匪,几任主官死的不明不白,就是前车之鉴。
但是就算碌碌无为混日子,也不好过。好点的,朝廷政敌参你个勾结匪患,图谋不轨,好歹能落个全身而退。狠点的,赖好花点钱,有的是亡命之徒拿钱办事。
你敢信?堂堂州府,除了百多名小吏,一没军队,二没捕快。除了州刺史以外,连一名正式官员都没有。
即便如此,朝廷每月还有巨额的赋税任务下发,简直就不给人活路。
刺史姓范,刚刚上任不过一周。
来的时候就知道这里形势糜烂,有心辞官不理这腌渍事,无奈对头势大,连辞呈都能压下,还用家人胁迫。范刺史被逼无奈,怀着必死之心,独身赴任。
来到这里才知道,那里只是糜烂啊。这南门城完全就是天王和水匪联手养的面子工程,就是给朝廷的一块遮羞布。手头一点武力都没有,外边却是一群群的亡命徒。自己就是砧板上的一块肉,何时宰割完全看别人的心情。
王庆一登上码头,就察觉了异样。
大城小镇他也没少跑,眼前繁华的码头,却总有一股虚假的味道。
经商也是分档次的,在这战乱年月,军火贸易无疑是收益最高的。差一点的,南方富庶,一些奢饰品体积小,价值高,也是不错的选择。最次的运点粮食,虽说体积大,收益小,但水运毕竟便宜,能运到扬州,转大运河运往北方,还是有点赚头的。
但王庆在码头看到的都是什么。粗布,水产,原木,这些既不值钱,又不耐储存,还极耗人工,场地的货物。
货物不值钱就算了,最大的蹊跷就是码头井井有条,却看不到一个官面上的人,无论小吏还是军卒。
王庆登岸并没引起他人的关注,这里每天来来往往的江湖人多了去的。搭帮结伙的,孤身一人的,都见怪不怪了。
王庆按照小说的套路,找了家热闹的酒楼,在大厅要了桌酒菜。一边慢条斯理的吃着,一边竖起耳朵偷听着周围的谈话,希望从中了解到这里的情况。
可惜现实那会如此简单,听了半天都是些家长里短的废话,或者是些不着头脑的醉话。
王庆气恼的摇了摇头,被小说骗了,都是些喝多了吹牛皮的大爷,那有有价值的情报。
起身换了家酒楼。
这回王庆吸取教训了,进门就是一大锭银子,把跑堂的小二直接砸晕。
欢天喜地的小二,像伺候亲爹一样把王庆让进雅间。
随便点了几个招牌菜,王庆又拿出三锭银元宝放在桌上,静静地看着小二。
“哎呦,我的爷。您,您这,有话还请明示。”
王庆随手拨弄着元宝。
“爷我刚到贵宝地,人生地不熟。行走江湖嘛,重在守规矩。给爷找个懂行的,这是酬金,明白?”
“得嘞,爷。我这就给您请掌柜的去。您放心,我们掌柜的是排帮二当家的表弟,这南门洲江湖道上的事,没他说不清明的。”
王庆点点头,随手又赏了块碎银。
小二殷勤的伺候好茶水,就急奔而出。
王庆慢慢的品着茶,不疾不徐的等候着。
第六十二章 黑市
不多时,一座肉山挤进了雅间。
王庆就觉眼前一暗,抬头看去。
一个高大的胖子,满脸堆着笑容,搓着手挤了进来。
本来挺正常的房门,他只能侧身挤了进来,带起一阵肉浪。
好家伙,这三四百斤都打不住,怎么吃出来的。
好在此人细皮嫩肉,白白净净的,加上一脸笑容,有种笑弥勒般的亲切感。
“这位客官,欢迎光临欢宾楼。在下人称大肚海,本楼掌柜。不知客官想要问点什么?”
王庆一抱拳。
“都是江湖儿女,就不和你客气了。听闻这南门洲遍地黄金,我来碰碰运气。只不过初临贵地,怕不小心伤了和气。就想找个明白人问问道。掌柜的别客气,请坐。”
掌柜虽胖,但并不笨拙,举手投足间能看出是练过的。
搬过椅子在王庆对面坐下。
“问道当然没问题,我大肚海开门做生意,广交天下朋友。但这道和道也有不同,鼠有鼠道,龙有龙道,不知客官想问什么道。”
王庆没功夫和他打哑谜,这种时候就该屡试不爽的金钱攻势奏效了。
随手又添了七个元宝,凑成十个整数。
“来个这么大的道。”
掌柜的脸抽了抽,看着十锭大元宝,贪心大作。
他在岛上开得了酒楼,背景自然不弱。但这酒楼明面上是他的,背地里是一大帮只拿钱不干活的大佬。别看酒楼每日流水不断,但都是要上缴的。他真落不了几个钱。
邪念刚生,眼角看到王庆背后的碎星。
顿如一盆冷水浇头。
干这一行,别的可以不行,眼力价必须有,尤其在这是非之地。不开眼的坟头草都多高了。
碎星虽然造型并不奢华,甚至有些低调。但是宝物特有的微弱荧光,落在明眼人眼中,还是分得出档次的。
能用这等神兵的,不是高手就是背景深厚的公子哥。那种他都惹不起。
强行押下心头邪念,掌柜小心的赔笑说。
“客官,您这范围太大了。要不您给个方向?”
“那就说说这南门城吧。我走南闯北,还没见识过这么诡异的城池。”
“看您说的,谈不上诡异,只是有点特殊。。。。”
掌柜的口才不错,娓娓道来,终于让王庆明白了这南门城的特殊之处。
归根究底还是天王的锅。
他们原本扶持水匪联盟,想在岛上维持一个三足鼎立的稳定环境。没成想朝廷实在不争气。
朝廷维持和江湖的平衡,主要依靠的是强大的正规军队和高手众多的六扇门。
但是军队对付武林人士,必须保持巨大的人数优势才行。
但是天王哪能容忍侧卧之榻有正规军的威胁。尤其是这里不但锁住了长江水道,更是联通洪湖的水道,一旦和洪湖的水师遥相呼应,那就麻烦了。
同样的,一旦搞定这支军队,洪湖的水师就是瓮中之鳖,动弹不得。
所以天王早早地就下手了。
水师在莫名其妙死了五任副都指挥使后,果断撤军了。
六扇门,天王倒没有刻意针对。但是那帮人有利益的时候抢的像个疯子,但送死的时候,个顶个跑得比兔子快。
别忘了天王帮虽然是义军,也是按军队要求的。但他本质上还是江湖十大门派之一,对于江湖人士的威慑力远超对于朝廷的。
没了武力的保护,一切政权都是玩笑。
现在的南门州刺史就是个摆设,命令根本出不了府衙。
这南门城的各行各业早已被水匪联盟的人把持了。
当然为了照顾朝廷的面子,都是身家清白的人站在前台。明面上和水匪没有半点瓜葛,反而都是积极上税的模范商人。
水匪们也不敢做绝,该是朝廷的钱,一分也不少。
这里毕竟是天王的势力范围,对于朝廷来说,反正也控制不了,也就睁只眼闭只眼,得过且过了。
但是一旦缺了银两,那就影响到某些人的利益了。朝廷真要狠下心来剿匪,天王也不能说什么。
有趣的是,种种制约下来,这南门城反而成了三座城中最规矩,最繁荣的一座。
别看码头上都是些不值钱的货色,真正的好东西是不露白的。
这南门城拥有整个江南地区最大地下黑市。
更诡异的是,这个黑市是按律纳税的,税率还不低。
这上哪说理去。全天下商人都在绞尽脑汁偷税漏税时,一个黑市反而积极纳税。
黑市?
王庆眼中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