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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获得一点点成就，就急于否定自己的曾经，将自己拜于别人门下学习的经历，视作耻辱，仿佛一切本领，都是天生而来的家伙，他们注定无法获得真正长远的成长。
“你很彷徨。”封林晩看着莫奈说道。
站在封林晩现在的角度和境界，莫奈面临的问题，似乎看起来，就像天为什么会下雨，河水为什么会向东流一样简单而可笑。
但是，温故而知新。
当更进一步的去思考，去解读的时候，又会有所不同。
“老师！你曾经说过，我是从奥西里斯的灵魂中诞生的，那我就叫是奥西里斯，还是莫奈？”莫奈对封林晩问道。
这样的问题，听起来很软弱。
不该是莫奈这样的神王问出的话。
但是封林晩知道，莫奈这么询问，其实是出于一种‘讨论问题’的心态，而并非是一种对自我的全面否定，或者自我询问。
这两种概念，是决然不同的。
区别大概就像···一个人被骂是猴子，与一个科学家，研究人类是从猿猴进化而来。
“你这个问题，更具体的归咎于‘我是谁’，而不是我是不是奥西里斯。”封林晩说道。
说着他走到了莫奈的身边。
随手一挥。
原本空无一物的莫比乌斯环空间中，出现了一套座椅板凳。
师父分别落座。
封林晩说道：“生命的个体，是一个经历的过程，而我指以你的意志为中心，环绕着的一切因果百态，‘我’也是一个渐变，渐进的变量，只要还活着，‘我’就会不断的发生变化，直到生命的终止，这个变量才会结束，‘我’究竟是什么，才会被真正的，彻底的定义。”
“所以，我就是生命的载体，也可以理解为思想或者思维的载体。”
“我思，故我在！”
“那么现在，你究竟是用莫奈的方式在思考，还是用奥西里斯的方式在思考？”
莫奈点了点头，他明白了封林晩的意思。
更读懂了隐藏的含义。
假如我是变量，在不断的与周围接触、认知中，发生着变化。
只有当死亡的一瞬间，才会固定答案。
那么想要永恒不灭，就必须保持‘我’成为永恒的变量，伴随着一切的波动，时刻发生着变化，而不是固定。
那个时候，我是什么呢？
我是一切！
是万物！
是所有的道理，是无穷尽的变化，是没有止境的无限次元。
搞清楚了这个问题，那么我从何而来，要到哪里去，也将变得毫无意义。
因为‘我’已经解释了全部的所有。
“看来你懂了。”封林晩已经感觉到了，发生在莫奈身上的蜕变。
在第二纪元的中期，这位诞生于奥西里斯灵魂中的神王，即将提前发生蜕变，掌握不朽的真谛，成为这个世界，除了封林晩之外的第一位七级不朽。
“接下来，你要去哪？”封林晩对莫奈问道。
莫奈看着封林晩，有那么一瞬间，他仿佛可以看清楚一丝关于封林晩的虚实。
但其实，那只是封林晩，故意泄露给他的契机而已。
一个永远无法超越的目标，总是会令人绝望。
封林晩对莫奈有着很大的期待，所以总是要给他一点指望。
“离开这里？还是继续等待？”封林晩接着问。
卡萨设下的封印很神奇，也很坚固。
但是当莫奈突破之后，这个牢笼就会显得十分的可笑。
莫奈思考了一下，然后回答道：“我会去四处看看，这个世界时刻都在发生着我所无法全部理解的变化。”
说到这里，他看了封林晩一眼。
他能够敏锐的察觉到，这些变化，都和封林晩相关。
当然他并没有破坏封林晩的计划，或者阻止、对抗的意思。
事实上，这么做对莫奈而言，又有什么好处和意义呢？
“如果是这样的话！去人族看看吧！那是一个会让你惊喜的种族，哪怕是现在还很弱小，还很落后，几乎没有任何的优势。”封林晩说道。
他这也算是，先给人族找了个保姆。
而且，当莫奈将精力放在人族身上是，那些自以为是的众神们，只怕都会有许许多多的猜疑和想法吧！
第七百八十九章莫奈人族见闻录（上）
莫奈走出了封印。全本小说网；HTTPS：//。．ＣＯm；
守在封印外的两个神祇，却没有丝毫的察觉。
现在的莫奈，境界已经远远超出了寻常的神祇。
想要瞒过他们的耳目，实在是再轻易不过。
依照封林晩的指示，莫奈来到了人族。
他原本以为，受封林晩所推崇的人族，会有什么格外特别的地方。
但是经过莫奈的观察，这是一个十分平庸的种族。
寿命短暂，平均实力低微，大多数没有什么天赋，并且还有着许许多多的恶劣习性，有着精灵的傲慢，有着矮人的鲁莽，有着兽人的愚昧，有着羽人的冷漠，有着树人的懒惰，有着地穴人的贪婪。
但是却又没有精灵的敏锐和对能量的掌控力，没有矮人对打造器物的热爱以及勇猛，没有兽人的强壮和强大生存能力，没有羽人超出所有种族一线的天赋，没有树人恐怖的生命力···。
这仿佛是一个，只有诸多种族缺点，而无优点的劣等族群。
但是莫奈终究是莫奈，他不会被表面所蒙蔽。
他要深入这个族群，去看的更清楚。
巨巢部落，人族最大的几个部落之一。
部落的首领是一位半精灵。
他有着一半的人族血统，虽然一直以之为耻辱，却还是收留了一大群的的人族，逐渐在精灵族的外围，组成了这个巨巢部落。
而这位半精灵，也凭借着巨巢部落给他带来的利益，逐渐的追赶上了那些纯血的同族，甚至更近了一步，即将达到媲美半神的层次。
当然，这些与莫奈都无关。
甚至是与正文剧情，都没有什么必然关系。
纯粹是出于某种大宇宙不可抗力，进行了一些较为细节的不必要描述。
莫奈幻化成人形，行走在人群中。
“这个人族，似乎是以我们幻化的形象为基础创造的。又或者说···他们本身就是应运而生，这样的种族，不可能真的一无是处，究竟是什么呢？”莫奈深思着。
忽然一队精灵骑着角马，从宽阔的街道上纵马而过。
几个不小心挡住他们去路的孩童，在角马那恐怖的脚力下，被直接踢死。
稚嫩的身体高高的飞起，然后又重重的落下。
血肉模糊的砸碎在地上，模糊一片。
精灵们飘然而过，没有留下任何的说法。
而那些周围的人群，他们的态度，却让莫奈感到好奇。
他可以感觉到，几乎所有人的心中，都压抑着一团怒火，似乎有无穷的愤怒想要发泄。
但是他们的脸上，表现出来的，却是一片麻木，就像那死掉的几个孩童，根本不是他们同族的‘幼崽’。
甚至是随后赶来的，几个孩童的父母，表情也是挣扎中，带着无可奈何的沉闷。
一切都显得诡异而又平静。
莫奈仿佛懂得了什么。
“是欺骗！这些人，都懂得欺骗，这种被当做罪恶的情感，却又成为了他们伪装自己的武器。”
“他们都很愤怒，都在仇恨，这种仇恨和愤怒，甚至可能作为一种灵魂印记，流传下去，影响后世万代。”
“但是现在，他们却又在欺骗别人，也欺骗自己。让所有的一切，都相信，他们已经被真正的奴役，已经没有任何的反抗精神···。”
莫奈想到这里，突然精神一震。
“这是一个很有趣的种族，似乎拥有着一切种族的缺点，却有着将这些缺点，变化成优点的能力。”
“这究竟是什么原因呢？”莫奈更感兴趣了。
他决定留下来，伪装成人族的一员，继续观察。
巨巢部落，有着将近十万人。
这所以莫奈的到来，没有引起任何的注意。
最重要是，莫奈凭借着自身的本事，消弭了某些影响，让人们主动的忽视他，或者说···没有那么注意和在意他。
就像一滴水，成功的汇入了一片海。
毫不起眼。
从天不亮起，所有巨巢部落的人，就必须活动起来，去争取活下去的机会。
无论是老人、小孩，又或者怀孕的妇女，都必须工作，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而那些强壮的男人或者女人，需要去打猎、训练，成为精灵族的战士。
当然···只是炮灰。
莫奈跟着捕猎队一起活动，猎杀那些凶狠的猛兽。
跟着老人们一起采集树皮、坚韧的草叶、树藤等等，制作简单的工具，又或者衣物、屋顶等等。
跟着妇女和孩子们，去收集野果。
然后酿造粗糙的酒浆，贡献给精灵族。
获得精灵族所谓的庇护。
辛苦而又麻木，一日复一日，周而复始。
渐渐的，就连莫奈都差点以为，自己就真的是一个人，而不是那曾经立于世界最顶端的神王。
当然···这只是玩笑。
莫奈只是在尽量的，让自己更投入一些。
尝试着用人族的思想和方式，来感受这个世界。
不得不说，将自己完全摆在人族的角度，再去看问题，看世界的时候。
莫奈感受到的，是一种无止境的压力。
辛苦、劳累、疲倦，还有委屈、痛苦、绝望···以及麻木。
莫奈开始为人族的灵魂而感到震撼。
他很清楚，无论是精灵还是矮人，是羽人还是兽人。
假如他们易地而处，处于现在人族的境况。
那么他们早已崩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