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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时辰后,我会让素儿端盆水,放部份解药在水盆里,你们擦擦身脸,不至于毒发身亡。撑不到三个时辰的,就去阎王那报道吧。”上官惊鸿仁慈地说,“不是我心软,要是你们死了,我的乐子不就少了点?”
才以为上官惊鸿要大发善心的仆婢们听得头皮发麻,她们到底惹了个怎么样的恶魔啊?悔不当初。
抬脚迈步,上官惊鸿朝后院走去,临出大厅前,上官惊鸿又向跪着的众人投去警告一眼,“别怪我没提醒你们。谁敢不听话,地上的尸体,就是你们该有的下场!”
所有人都颤着身子不敢反驳,素儿见小姐走了,连忙跟上。
人都在大厅聚跪了,若大的汝南郡王府还真是安静呢。
“小姐,您这是要去哪?”素儿出声问。
“找个地方休息啊。”上官惊鸿回答得理所当然,想了想,整个郡王府有处新盖的院落,是三夫人嫌现住的院子不够宽敞,另建的,刚装饰好,没人入住过,院名都还没来得及取呢。
环顾了四周一眼,没发现燕玄羽跟上来,估计他自觉没趣走人了。
正朝新院的方向走,忽然,一男一女的身影腾空飞跃而来,挡在了上官惊鸿面前。
男的与女的看样子都是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长相中上,手中各持一柄剑,一看就知道是练家子。
上官惊鸿挑眉,“是你们。”以前傻惊鸿在荣妃娘娘的宫里见过这二个人,他们是荣妃生前的随护。
一男一女盯着上官惊鸿看了一眼,单膝跪地,异口同声,“属下青龙/凤舞,见过惊鸿郡主!”
“什么意思?”上官惊鸿眼神在青龙、凤舞身上溜了一圈,瞧他们二人刚才轻功飞来的速度,武功不差,“特地来向我请安?”
青龙开口说,“属下与凤舞跟随荣妃娘娘多年,娘娘曾说过,如果有一天她不在了,您就是我们的主子。”
“是么。”上官惊鸿似不在意地说,“我可记得我的荣妃姨娘都死了一个多月了。”
这回由凤舞解释,“奴婢与青龙都是孤儿,当年皆身患重病,是荣妃娘娘收留,找了大夫给我们治疗,才有今天。两个月前,荣妃娘娘病重,听闻北齐国漠北边塞苦寒之地有一株‘血色妖莲’,有起死回生之功效,特命奴婢与青龙前去寻药,可惜,属下无能,‘血色妖莲’不知被何人抢先一步取走,耽搁二个月,空手而归,荣妃娘娘也已经……”
血色妖莲,颜色是怪异的血红色,五十年才开一次花,只生长在北齐国边境的峭壁上,一次只生长一朵,据说是世间罕有的疗伤续命圣品。这点,上官惊鸿以前无意中听宫里的御医说过。
见上官惊鸿不说话,青龙说,“属下与凤舞不能取得血色妖莲为娘娘续命,已是办事不力,有负娘娘所托。娘娘的遗命是让我与凤舞誓死保护您的安危,若郡主不肯收留,属下与凤舞无颜苟活于世。”
青龙与凤舞对视一眼,双双拔剑,就要刎颈自尽。
看起来不像做戏。上官惊鸿不急不徐地开口,“准你们留下了。”事实上,她身边也正缺可用的人。
瞧着一举一动训练有素的青龙与凤舞,上官惊鸿有一瞬间的错觉,似乎这二人是荣妃刻意训练出来以备保护傻惊鸿的。
曾经荣妃对傻惊鸿被人欺负时睁只眼闭只眼,死前却还挂心傻惊鸿的安危,到底,荣妃生前是怎样想的?真是个迷样的女人。
“谢郡主!”青龙与凤舞道谢,只是二人瞧着上官惊鸿的眼神还是有点不解。
“奇怪我怎么不傻了是么?”上官惊鸿不解释,“你们不用理会这些。只要记住我是上官惊鸿,是你们的主子就对了。”
“是。”二人恭敬颔首。
三夫人新建成的院落雕梁画栋,景色怡人,院中一草一木都是精过精心修饰,花不繁多,却很雅致。
走入室内,家具全是新的,不算奢华,却有一种别致的温馨。
照理来说,三夫人那种素质,没有这么高的品味。
懒得多想,上官惊鸿给素儿、青龙与凤舞各安排了一间房后,自己入住主卧。并且吩咐青龙去看着大厅里那大帮子罚跪的人。虽然之前已吩咐人看守,毕竟不是自己人,没那么可靠。
第二天大清早,大部份奴仆因为没跪晕倒,如获特赦吃早饭去了,倒是二、三、四、五夫人还有上官雅儿、上官楚楚这几个主子身体差,跪得晕了过去。
地上魏忠的尸体还没清理,不知这些娇贵的夫人小姐是跪晕了还是吓晕了。
上官惊鸿一进大厅就见横七竖八一片昏着的女人,青龙问,“主子,怎么办?”
“拖去后院,找个地方暴晒三天。”上官惊鸿挠挠头发,昨天是这么说的吧?
“是。”
“魏忠的尸体处理掉。”
青龙想自己动手,上官惊鸿说,“不用你亲自动手,让下人去做。让下人们各就各位吧,白天干活,晚上罚跪,一天只准睡一个时辰,持续一个月。昨天有四男三女以前没得罪过我的例外。”
“是。”
很快,大厅被下人清洁过,整个郡王府貌似恢复了秩序,只不过下人们都提心吊胆,往日的主子也在后院不知哪个角落享受‘日光浴’。
青龙昨夜一夜没睡,素儿之前受的伤还未全好,上官惊鸿让其二人留在府中,带着凤舞打算出门逛一逛,才走出郡王府大门,见一辆豪华的马车刚好在郡王府门口驶停。
车夫掀开轿帘,祁煜从马车内走下,一袭黑色镶边绣纹锦衫,高贵如神,面色一惯的冷酷严峻,眼神直勾勾地瞅着上官惊鸿。
上官惊鸿回视祁煜,眼神微眯。这个时候来郡王府,他发现了什么?该不会发现她其实是他的正牌王妃了吧?
第十八章 跟谁走
这种可能性上官惊鸿觉得不悦。她不喜欢祁煜,不想跟他有任何瓜葛,但是,祁煜带给曾经的傻惊鸿的羞辱,她必狠狠奉还。
她不是仁慈之人,占用了傻惊鸿的身躯,有义务为她讨个公道,何况,傻惊鸿过去的记忆还历历在目,想忘,也忘不掉。只是,她不会轻易出手,出手,必须有十足的把握。这是多年的杀手生涯累积的深刻经验。
祁煜的目光很冷,像一汪寒潭,幽深得不见底,神色也如万年不化的寒冰,冷峻得令人瞧上一眼就冻得直打哆嗦。
上官惊鸿的目光是同样的冷冰,清冷的眼神如十二月的寒风,又似天山上的积雪,难以融化。两道目光在空中相交汇,不似最强的气流相撞,反而产生一种更加肃寒的诡异。
祁煜有点惊奇,也有点惊喜。惊的是第一次有一个女子能不畏惧他的眼神,是真的不惧。喜的是,以前她似乎不愿意多看他一眼,或者说,除了燕玄羽,她的眼中容不下别的男人?现下,她竟不躲开他的注视,是否,说明她开始重视他的存在?
上官惊鸿没避开祁煜的目光也不过是暗自在思量祁煜的想法。
多猜无意,上官惊鸿干脆开口,“骧王大驾光临郡王府,是来接你的王妃么?”这话看似惊险,不打自招,也容易让人将她是骧王妃的身份排除在外。祁煜到底知不知道她的身份,听听答案就明白了。
祁煜目光幽深,“你就这么希望本王将她接回去?”
模棱两可的回答,上官惊鸿不甚在意,“王爷的决定与我无关。”
“怎么会与你无关?”祁煜蹙眉,“你就这么不待见本王?本王没记得何时得罪过你?”
说得出这话,说明祁煜还以为她是上官‘燕’鸿。不然,以祁煜对傻惊鸿的方式,别说得罪,简直是罪孽深重。
上官惊鸿不置可否,“如果骧王没别的事情,我先走一步。”
祁煜心里浮起一丝被忽视的不悦,“等等……”
上官惊鸿睨了他一眼,那有丝不耐烦的表情,似乎在警告他最好真的有事。
这个女人很高傲,似乎还有点狂妄?祁煜出言提醒,“你知不知道本王是谁?”
上官惊鸿唇角勾起一丝讽笑,“王爷您跺一跺脚,整个东祁国都要摇一摇,整个京城有几个人不认识尊贵的王爷您?”
“那你还……”祁煜冷下面孔。
“照王爷的意思,是所有人看到你都要俯首称臣,像个狗尾巴一样贴上去?”
祁煜眉梢一挑,摆明就是这个意思。
“够狂。”上官惊鸿嘴角的讽刺依旧,“请你想一想,抛却你那尊贵的王爷光环,你还有什么值得骄傲的资本?”
祁煜的自尊心被狠狠地踩了一脚,他身后的护卫星魂怒喝,“放肆!见到王爷不行礼也就罢,还竟敢如此大逆不道!”
“骧王都没放屁,连王爷身边的一条狗都有权替王爷越俎代庖?”上官惊鸿看都没看星魂一眼,似乎连瞟他一眼都不屑。
星魂怒,拔剑而出,“你……”
普通人被骧王的侍卫长剑这么一指,肯定吓得七魂没了六三魄,上官惊鸿却面不改色,根本不将星魂放在眼里。
“不得无礼。”祁煜阻止,星魂这才收剑回鞘,不甘心地退到一旁。
“我这人向来放肆惯了。”上官惊鸿摊摊手,“骧王听不得真话,我也没办法。”
“若是常人敢这么无礼,这会儿肯定连尸体都找不到。”为何偏偏是她?看着她唇边的冷嘲,连嘲讽的笑都是那般绝美至极?祁煜顿了顿,破天荒解释,“除去王爷光环,本王自问智谋、胆识、武功、甚至是相貌,天下间都无几人能出其右。”
“第一次见一个男人这么不要脸地夸自己。”上官惊鸿觉得好笑,“智谋、胆识、武功,强中自有强中手,至于相貌,骧王认为你能永远年轻?数十年后,也不过一鹤鹤老翁。”
祁煜被堵得无话可说,“你这是在骂本王肤浅?”
“这是你自己说的,你要这么想,我不反对。”上官惊鸿表情变冷。如果他不肤浅,又何至于如此待以前的傻惊鸿?
祁煜的脸色由冷转黑,被气得不轻,然她说的似乎都有道理。望着上官‘燕’鸿怡然自然,清灵无双的模样,祁煜心里闪过一瞬的念想,如果真到鹤鹤老翁时,身旁有她作伴,未偿不是一件美事。
上官惊鸿原以为祁煜会生气,毕竟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