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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站在墙头,就连鲁檀也站在鲁平身边,翘首远望,惊惶不已。
形骸来到墙上,见猛犸帝国的大军好似洪灾时的江水般涌动而来,在大军前,有一人一马正全速奔逃,他们离城仍有五里之远,猛犸帝国并不放箭,似在玩弄猎物,有十足把握能将此人擒住。
杜旅喊道:“伍斧,戴兄弟呢?”
形骸道:“纵火的灵阳仙去了我们那边,戴大哥他没见纵火犯,多半守在粮仓,不敢擅动。”说罢将那灵阳仙扔在地上。众人见了此贼,恨不得将他剐了。
形骸又问道:“外头的白光卫是何人?”
苏赫道:“是庞镜将军!”
但听身后湘田一声惊呼,道:“夫君?他。。。。他怎么会在城外?”
乌康居神色同情,道:“他定是想为大伙儿立功,想躲藏在外面的山间,伺机行事,不料却被灵阳仙发觉了。”
湘田娇躯发颤,方寸大乱,道:“快去救他!我求求你们!”
何翟叹道:“他们是想咱们出城相救,这才不立即擒拿庞镜。若咱们一出城,多半休想活着回来。”
突然间,一灵阳仙追上奔马,手指一点,那马后腿骨折,摔得极惨。庞镜跳上空中,发出怒吼,变作月兽形态,一爪抓向那灵阳仙,那灵阳仙金光绕体,空手应战,只守不攻,但庞镜再凌厉的攻势也奈何他不得,此人武功自然远高于庞镜,但意在诱敌,暂且并不速胜。不多时,又有数个将领围住庞镜,在旁观战,指着他哈哈大笑,冷嘲热讽。
庞镜恨得咬牙切齿,出手越来越急,但屡屡徒劳无功,他眼中恨意更增,可恐惧之情也随着恨意暴露在外。他连抓数下,猛然间一个变招,使出瑶花河的绝学“枫林红透”,指尖一道红光击中那灵阳仙。那灵阳仙痛呼一声,终于发怒,一拳打中庞镜下巴,庞镜口中吐血,在空中翻了个身,重重跌倒。
湘田倩影一晃,如一朵花瓣飘落城墙。众白光卫大声喊道:“不可冲动!”但湘田轻功太高,片刻间已然跑远。
形骸无奈摇头,道:“你们谁也不许再跟来!”施展梦魇玄功,追向湘田。他若使出青阳法身,可在弹指间追上湘田,但不到万不得已,他不想在万人瞩目之下暴露妖火。
湘田几个起落,已奔近那些围困庞镜之人。她娇叱一声,右手长剑连刺,左手长鞭伸向庞镜,意欲救人。与庞镜交手的灵阳仙笑道:“男人还要女人来救么?”但见湘田真气非凡,招式更精,顿时心中一凛,不敢再空手迎敌,取出长剑,采取严密的守势,一时无还手之力。其余灵阳仙见状惊讶,同时劈出剑气、掌风。湘田见敌人功力深厚,突不进去,只得后退,心中懊悔不已:“若我处子之身仍在,使得出本门绝学,未必救不出夫君!”
她正彷徨无措,灵阳仙中,有一沉闷声音说道:“都让开了,这许多人夹攻一女子,成何体统?”众灵阳仙闻言笑道:“是周布老爷子要出手么?”依言让出道路。湘田只见一昂首挺胸,体型魁梧的老者露出面貌,此人虎背熊腰,整个人宽得好似一段分割陆地的山脉,令人觉得无可逾越。
那老者说道:“你能接我三掌,我就放你们走。”朝湘田缓缓推出一掌。湘田眼光敏锐,瞧出他掌力之厚,实是匪夷所思,决不能与之硬拼,她意欲躲开,却忽然发觉老者的掌力竟如围墙般将自己与庞镜团团包围,她心下骇异无极:“这老头的功力足以与师父匹敌!我唯有舍弃性命,才能保住夫君不死!”
危机关头,她无暇细思,挥动纤纤细手,使出一招“山有木兮掌”,试图以木克土,但这老者功力胜她数倍,湘田身子一颤,“呜”地一哼,一口血染红了双唇。
周布见湘田舍己救人,皱了皱眉,道:“第二掌!”再度伸臂,手掌徐徐向外,好似推山。湘田试图调匀内息,可却无法办到,她振作精神,双掌拦在身前,采取严防,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却毫无把握能够拦下此招。
豁然间,形骸赶到,一招木行神龙功的“木龙神掌”,拳风抢先与掌力撞击在一处,两股巨力砰地炸开,大地裂开一条缝隙,好似一道分割战场的界限,周围众人见状惊呼,慌忙躲闪。形骸与老者各退数步,形骸抓起庞镜,将他交给湘田,却发觉猛犸帝国大军已将他们三人围在军中。
湘田见被形骸所救,感激之余,又吐出一小口血,道:“多谢。。。伍斧。。。。将军。”
怯翰难骑马而至,形骸虽戴着头盔面罩,仍被怯翰难认出,他皱眉道:“孟伍斧,又是你。”
周布说道:“陛下,此人取巧,以木行掌力克制我土行掌力,但功力不在我之下。”
怯翰难“哦”了一声,道:“果不其然,无怪乎能胜得过楚项他们联手,但师父莫要自谦,此人如何会是你的对手?”
形骸手臂略微酸麻,暗想:“这是第八层的阳火!这周布的身手更强过当年的北牛。”他擅长道法、剑法,可掌法却并非所长,遇上周布这造诣炉火纯青的掌法,一瞬之间已吃亏不小。
他朗声道:“怯翰难,我身边这两人无关紧要。你若是英雄好汉,就放他们回城。”
怯翰难道:“这月舞者想烧我粮草,对我帝国而言,乃是罪人,如何能放了他?”
形骸环顾四周,说道:“他们受伤极重,对你们并无威胁。我白国愿意付赎金,赎他们回去。你若不放,难道连这两个伤者都怕?”他知道冰行牧者崇尚武勇之辈,且脾气暴躁,重视荣耀,自己若用言语相激,或许能迫这怯翰难不得不释放湘田他们。此言一出,众冰行牧者皆露出迟疑之色。
五十四 一场好宴席
怯翰难笑道:“我确是要赎金,但这赎金可不小,唯有将白国全数纳入掌中,这数目才过得去。(全本小说网,https://www。taiuu。com)”
形骸道:“你以伤者为质,意欲不战而胜,毫无征战之勇,气量不过如此,居然还敢自称大帝?你有何颜面去见被你害死的北牛?”
众冰行牧者闻言动容,面面相觑,可人人都闭口不言。
怯翰难道:“小贼,你这挑拨离间之言,如何能动摇我这支铁马尖兵?这人质我便留下,若能令敌人投鼠忌器,减轻我爱将的伤亡,何乐而不为?”
形骸道:“你那入城放火的灵阳仙已被我等擒住,若我用那人性命交换呢?”
怯翰难神色如常,道:“猛犸国的勇士,向来视死如归,辽旗兄弟多半宁愿一死,也不愿因自己失手,累得我这数万大军铩羽而归。”
形骸心想:“既然如此,我唯有用青阳剑杀出一条血路了。”
他正欲拔剑,却听一声长啸由远及近,宛如龙吟,震得人人惶惶。猛犸国兵马被来人震慑,分散两旁,让出一条通路,少时,来人也进入了包围圈。形骸看清来者,喊道:“戴大哥!”
怯翰难哈哈大笑,道:“戴杀敌,你这叛徒倒还有种,只是如此一来,你自己可是插翅难飞了。”
戴杀敌直视怯翰难,神色威严无畏,气势宛如山岳,他道:“怯翰难,我向你挑战‘猎宴’!你可有胆量接受?”他说话时运足真气,声音洪亮,这将近十万大军皆听得再清晰不过,刹那间皆抬起头来,脸上变色。
形骸寻思:“何谓猎宴?为何他们如此惊讶?”
怯翰难眉头一皱,笑道:“猎宴是老掉牙的旧习,建立帝国之后,咱们冰行牧者早就不用了。”
戴杀敌说道:“单单我亲眼所见,先帝已用过十五次猎宴,兵不血刃地攻克了十五座城池。你自知本事及不上先帝一成,生怕落败出丑么?”
原来这冰行牧者自古以来一直靠打家劫舍为生,部落抢村庄,数部联合抢镇子,若遇上高墙环绕的城市,则纠集大军抢夺。但有时碰见难啃的骨头,估计即使打下城池,己方也会伤亡惨重,于是冰行牧者便会向城池守卫提出“猎宴”,由冰行牧者选出一定数量的勇士,通常不超过十人,对方城池也选出同样数目的武者。双方在城池之下生死决斗,若城池方获胜,冰行牧者便会退走,来年再向此城挑战。若冰行牧者获胜,便会要求极为丰厚的赔偿,有时这赔偿便是城中统治者的降服。
这猎宴既是约定俗成的规矩,又是北方战神的仪式,若施行猎宴,会令北方战神欢喜,胜利者将获得无上荣耀,名誉在短短数天之内传遍整个冰原,且今后一年之内将获得北方战神的祝福,万事顺利,刀剑辟易。落败者若是守约,只是损失赌注而已,但若是违诺,则会召至战神愤怒,被战神派来的信徒暗杀,即使侥幸逃过一劫,也将永世受到战神诅咒,名声败坏,屡战屡败。
怯翰难看着戴杀敌,片刻后,又扫视己方将士,从他们眼中看到了兴奋与期盼。猎宴对冰行牧者而言极为神圣,是军中勇士争取荣耀的时刻,更是鼓舞人心的重大祭典。对冰原住民而言,日子艰苦,寿命短暂,生死往往只在一念之间。若能在轰轰烈烈的决斗中战死,远胜过死于密密麻麻、人如蝼蚁的战场。
那叫周布的老者说道:“大帝,答应他们又何妨?有老夫在此,咱们必胜无疑。”
怯翰难又发出笑声,道:“好,那就举办猎宴!你去问问你们的教皇,他肯不肯答允?”
戴杀敌说道:“来此之前,我已问过圣宗,他并无异议。”
猛犸帝国士兵中爆发出震天的欢呼声,喊道:“大帝英明,大帝万岁!”圣墙上众将听敌人如此,猜到戴杀敌已然说服了强敌,暂时松了口气,可又想起这场勇士间的决战关乎白国命运,都感忧心不已:“灵阳仙中的高手,只怕远多过咱们白光卫,更何况他们全是不怕死的疯子,在决斗之中,生死难料,咱们这些护国的英雄,难免有人死于当场。”
怯翰难道:“来人,将这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