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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代表龙国,代表神道教,自不能丢了颜面,于是答道:“我收徒很严,若非根骨品行皆上佳者,决计不收。”
欧阳挡点头道:“那是,那是,就像地仙派一样,送进去的孩子都是百里挑一,出来也各个儿是好手。”
形骸见堂中众孩童退去,走上一群衣着暴露,身躯健美的女子,跳起截然不同,充满力量美感的舞来,曲子鼓舞人心,热情高涨,仿佛催人作战一般。形骸脑中灵光一闪:“为何不问问这欧阳挡他们离落国是如何训练武艺的?”
于是他向欧阳挡敬酒,问道:“我若收徒,欲因材施教,不想与离落国风俗违背,不知贵国平素孩童如何习武?”
欧阳挡甚是自豪,登时口若悬河,双手比划,详详细细将离落国自幼历练的种种法子说了一遍。形骸听其中却有可取之处,暗忖:“我将气舞掌、离落舞、孟家拳法与梦魇玄功融合在一块儿,东拼西凑,先整治出一套入门武艺来。”
这时,李银师走近此处,冷笑道:“欧阳哥哥,你与使节聊得好开心哪。”
欧阳挡点头道:“使节对咱们离落国功夫兴致极高,我正说给他听。“
李银师神色冷漠,目光暗含深意,道:“使节武学深湛,怎会喜欢这等粗浅功夫?我看他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欧阳挡愕然道:“酒?自然不在酒,他是请教武艺。。。。。”
李银师一下子扯住欧阳挡手臂,在他耳畔说道:“你离他远些!莫要给我耍花样!”语气已严厉万分。
欧阳挡吓了一跳,道:“师师,你这是。。。。”
李银师眸中透着杀气,他道:“若让我得知你对不起我,我将你二人全都杀了。”
形骸听得明白,他沉声道:“李银师,你这男风喜好很光彩么?我乃堂堂龙火贵族,你以为我与你一般可笑?”此言已极不客气,等若将欧阳挡一起骂了,但李银师无礼在先,形骸也顾不得什么委婉客套。
李银师非但不怒,反而放心下来,笑道:“你说我可笑,却不知其中之乐,只要你不抢欧阳哥哥就好。”说罢扬长而去。
欧阳挡叹道:“师师他什么都好,就是爱胡乱嫉妒,我与旁人好好喝酒,他都看不顺眼,满腹猜疑。”
形骸浑身恶寒,头皮发麻,竟超脱了活尸限制,他恼道:“欧阳兄,我看你也是个铁骨铮铮、威风凛凛的豪迈汉子,而离落国也不乏阳刚武勇的英雄女子,为何。。。为何偏偏与这。。。这残忍阴狠的。。。。男人。。。。”
欧阳挡道:“你不许这般说他!”
形骸哼了一声,不置可否。欧阳挡愣了片刻,叹道:“咱们离落国信奉金眼神,金眼神教导咱们要随心所欲,享受生活。我。。。我原本喜欢的是女子,可直到遇上师师。。。。”
形骸眉头紧锁,不想再听,但欧阳挡却甚是健谈,滔滔不绝说道:“我和师师遇上时,还不知。。。不知他喜好与旁人不同。他是我麾下最勇猛的战士,也是最巧妙的铸造师。他当时才十八岁年纪,可造出来的刀剑,人人都说好。而他用剑的身姿,仿佛水银流淌般美丽致命。”
形骸道:“上次与他交手,他用的并非长剑,而是火杖。”
欧阳挡微笑道:“或许你不知道,自从师师练至龙火功第六层后,他已是我国的绝顶高手,除我之外,几乎无人能挡他一招一式,直至遇上了你。他看似对你很凶,实则对你很是看重,他从未遇上过与他一般年轻,武艺却比他更高的人。”
形骸看李银师容貌约在二十岁左右,但龙火贵族长春不老,难以断定他年纪,但绝未料到他也在二十岁左右年纪练成这般神功。他沉吟片刻,道:“他的剑法比火杖功夫更高?”
欧阳挡点头道:“他绰号‘银舞剑客’,剑术出神入化,但近来他迷上铸造火杖,这才转而修炼火杖功夫,实则以剑法而言,比火杖威力更强。”
形骸昂首道:“他仍想向我找回场子?”
欧阳挡大笑道:“这是自然,老弟,你可得小心些了。”
形骸知道李银师手段何等凶悍,残忍异常,若他再找上门来,只怕非但要决胜负胜负,更极可能是生死相斗。形骸身为龙火天国使节,按理李银师决计不该如此。但形骸总觉得此人性格偏执,不可理喻,心下暗暗戒备。
欧阳挡又道:“三年前,我和师师一同率军前往黑水潭,底下有古时的遗迹,听说里头有灵阳仙神器,树海国也要抢夺。咱们与树海国的人大打了一场,我替师师挡了一剑,受了伤,沉入黑水潭底部,是师师救了我,将我带到那遗迹中。他用身子替我取暖,我。。。。我们就是那时好上的。我依然喜爱女人,但唯独师师。。。。”
形骸听得不寒而栗,冷汗直流,道:“此节无需多言。”
欧阳挡大咧咧的一笑置之,又道:“师师毫不隐瞒,告诉我他年幼时被利金沼加害之事。我恨透了那恶人,但此人势力雄强,咱们碍于身份,也无法向他报仇,多亏使节你。。。。”
形骸朝他摆了摆手,欧阳挡自知失言,忙一口酒饮下,又道:“其实,师师真正念念不忘的,是在我之前陪伴他的男人。”
形骸心中叫苦:“我为何要听这些乱七八糟的?”但欧阳挡收不住嘴,形骸碍于颜面,只能苦苦忍耐。其实他可找借口离席而去,但形骸初当使节,全不知该如何巧妙处置朝政礼仪。
欧阳挡大着舌头道:“他最爱的人,也是他最恨的人。那人伤他最深,因此也刻骨铭心。师师对我说:‘欧阳哥哥,我现在爱的是你,可一旦我遇上那人,我还是会抛下你去找他。我会和他拼命,若能杀了他,我就和他死在一起。’我听到这些话,心里。。。。心里在滴血,我想去替他杀了那个男人,但他不告诉我那人是谁,而且若。。。若我杀了那人,师师他或许永远永远都不会再理我。”
形骸暗骂:“真是混账透顶,你们三人间荒唐腻歪,这关我什么事?”
欧阳挡愣愣流泪,哭道:“偶尔,我抱着师师入眠,师师会流着泪说梦话,他说:‘枭大哥,枭大哥,你好狠,你好狠,你为何。。。要和那骷髅女人走?你为何要任由她伤我?折磨我?’我不知他说的是什么,唯一的线索,就是那骷髅女人。”
形骸心一凛,道:”骷髅女人?”
三十九 命运千万线
欧阳挡忙道:“使节识得这骷髅女人么?”
形骸忆起当时追杀缘会情形,自己陷入缘会诡计中,被这骷髅女子重创。全本小说网;HTTPS://щщщ。taiuu。com;缘会显然与这骷髅女子一路,若能找到此人,多半能找到缘会,再退一步说,多少能知道缘会消息。
他点头道:“我曾与一长得如同骷髅的女子交手,她身手极强极快。”
此时,一道银色目光投向形骸,形骸见李银师靠在殿门墙边,注视此处,神情焦急愤怒,但他见形骸朝自己看来,慌忙转过头,若无其事的模样。
欧阳挡喜道:“没准真是她,咱们去问师师。”
形骸起身,两人来到李银师面前,李银师勉力镇定,冷笑道:“你二人聊得来,又找我做什么?”
形骸淡然道:“你耳音了得,已然听见,何必装模作样?”
李银师哼了一声,手按剑柄。
欧阳挡道:“师师,孟使节他见到过一个骷髅女子,没准与你那。。。那仇人有关。”
李银师朝两人挥挥手,随后走出大殿,沿回廊前行,形骸知李银师不愿当众提起此事,遂跟随在后。李银师见四下无人,问道:“你在何处见到此人?”
形骸道:“在来此途中。”
李银师有些不快,道:“具体在哪儿?”
形骸道:“与人结交,讲究公平,李将军若要知道我心中之事,还请将自己之事坦然说来。”
李银师森然道:“此事与你无关,你快些给我说!”
欧阳挡忙道:“师师,你不可对使节无礼。”
形骸见李银师气急败坏,自也不满,顾不得追踪缘会行踪,摇头道:“其实我看错了人,那人决计不是你要找的骷髅女子。”
李银师怒到极处,拔剑在手,指着形骸道:“你我分个高下,若你输了,把所知一切都告诉我!若我输了,我把这条胳膊给你!”
他这话说的太响,引来宫中大臣探头张望。形骸想狠狠教训此人,令他心服口服,答道:“李将军,光说又有何用?”
李银师手掌银光一晃,长剑刺向形骸,来势快如闪电,力量非凡,他那火杖功夫纵然巧妙,看来真远及不上他这剑法。
形骸刚欲出手还击,但忽然冷静下来,念及孟轻呓教诲:“你身为使节,当处处以和为贵,遇上离落国英雄人物,切忌挑衅,以免令离落国人不喜。”
形骸略一犹豫,那剑刃已停在他胸口,陡然凝固不动。形骸面无惧色,两人僵持片刻,形骸缓缓道:“金鱼寨接我途中,那女子曾袭击咱们,她似乎暗怀邪法,能将离落族人变作尖牙鬼。我也不知那片河水具体方位,但有险要的河岸,长满灌木,景色阴沉,如河岸犬牙交错,参差不齐。”
李银师瞪他一眼,恢复平静,还剑入鞘,并无取胜的喜悦,只喃喃道:“那这骷髅女子仍在狼溪周围?”说罢快步走远。
欧阳挡忙追上他道:“师师,我来帮你。“
李银师点头道:“你派人去狼溪一带搜寻,装作渔民,切莫动武,那女子邪门至极。”又对形骸道:“姓孟的,我欠你人情,你伤我之事就一笔勾销了。”
形骸道:“慢着,你若找到那骷髅女子,务必让我知道!”
李银师不屑地一笑,倏然远去。
形骸叹了口气,回到宴席中,又等候少时,走向利歌母子,道:“夫人,殿下,我有要事在身,须得告退。”
利修衣微笑道:“行海爵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