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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三个少女捧着,眉目间皆是笑意,好像早已等不急为他们一展歌喉了。
满饮了三碗,黑君白面飞红,抽空急问:“这种酒阵,没完没了,怎么算赢,把话讲清。”
“直到有未嫁的草原少女,爱上你的豪情英雄,肯当着众人的面,领你进她的蒙古包……”笑叹一声,不必将话讲的那么清,轻轻点了点头:“这就算你过了酒阵。”
孤男寡女,独处敖包?
正在为难时,又听到白无常再补一句:“少女不顾耻笑,肯救你出酒阵。她的蒙古包外,自有人看守,你不随了她的心意,就别想出来。”
说过了补充,再说厉害:“如果你反悔,就是侮辱了草原的女人,是全草原汉子们的敌人。”
与她共眠春夜是敬她,与她相敬如宾是侮辱她?
草原的礼仪竟然与中原大地截然相反。
第四碗酒递了过来,白无常仰头饮尽,递还酒碗。
见黑无常端碗犹豫,白无常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满肚子坏水,却故作无奈:“小爷,若想寻到北冥雪山,查清秘密,救下茶摊妹子,可千万不能输了酒阵。喝吧。”
马奶酒浓,香气四溢。
可是这种喝法,寻常人根本坚持不了几碗,何况不擅酒力的黑君无常?
有他在一旁聒噪乱语,心里更烦,唯有闯一碗算一碗。
饮干了酒,归还了碗。
再看酒浆注满,她们唱的星月华彩。
火云已经烧透了脸,黑无常觉得胸口有阻,若是再喝四碗,一定呕吐。
到了这种时候,赢也不是,输也不是。
好像完全没了章法,任事情走向不可收拾的田地。
见黑无常的眼底泛红,白无常侧步与他站的更近,压低声头:“小爷再坚持一下。”
心中顿时惊喜,懒酒鬼一定有了破局之法。
喝了第五碗,再听草原歌。
白无常不再言语,好像酒兴更浓。
火已经烧到喉头,黑无常不得已,侧步与白无常站近,微有醉意:“快些解题。”
“解题?”被小爷问的一愣,立即回问:“哪有题?”
到了这种时候,他依然卖弄关子,遥见第六碗上前,急忙再问:“你要我再坚持一下,难道不是要立即破题?”
第六碗喝下,听马头琴声。
“小爷误会了。”白无常低声作笑,将话讲清:“你看人群里有不少女子的目光,始终离不开小爷的英雄。最多不过三碗酒,一定会有女孩儿来领你进毡房,那时,小爷不就赢了吗?”
让我坚持原来是这个意思,他难道是故意戏弄?
若有女子来领,我怎么能?
若不能,难道自甘败在酒阵下,失了北冥的行踪?
左想,路死,右想,不通。
歌声又近,酒香再来。
强吞第七碗,火云烧舌根。
若是将第八碗倒下去,一定惨的喷奶,将前七碗都敬了天。
当着这许多人的面,实在不能忍受这种狼狈。
侧出一步,再近懒酒鬼。
黑君无常,轻轻一声。
“救我。”(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一百三十四章 五色哈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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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半生冷酷,从不言败。
他纵横三界,不惧生死。
一身冰寒冷九州,双目无情平天下。
青衣铁索降鬼魔,天地谁人不识君。
铁骨铮铮,心高气傲的黑君无常。
亲口说出:救我。
两个字而已,惊呆了白无常。
一瞬间,失了心神,呆愣的问了句:“小爷,你说什么?”
他明明听见了,偏要再问一遍,难道嫌我出丑不够?
见他俯耳聆听的样子,心里更是恨意徒升。
转念一想,前有酒醉,后有**,无处可避。
只能吞下戾气,再让他得意,轻声再说一次:“救我。”
同样的两个字,再次撞到白无常的脑子里。
该惊?该叹?还是该笑?
一条铁链,打尽天下,居然被酒阵吓破了胆。
小爷,你也有今天?
暗自得意,不敢忘形。
见到第八碗双双走来,强咬嘴角笑意,拍响自己的胸膛,对黑无常重重的点头:“我救你,需要你一个字也不能说,能做到吗?”
草原少女双双行礼,两碗奶酒,已近眼底。
大势当前,不容黑无常再犹豫,只要能解脱出局。
终于,再次软弱:“能。”
哈哈一声笑,夺来两碗酒,左右饮下,白无常英雄大吼:“你站到一边去!”
在草原上,如果有人抢你的酒喝,等同于扇你的耳刮子,是极为的蔑视。
众人不解其意,纷纷看向白无常,有的人已经有些气躁,怕是就要张嘴骂人了。
将两个酒碗还给少女,白无常转头朗声,直视黑无常:“小妹,我早和你说过,一个女孩儿家家的,学人家扮什么男装,还要过草原的酒阵?不自量力!”
此句一出,众人大惊,这黑衣少年竟然是个女儿身?
献酒少女更是惊诧,蓝色哈达直接掉落了酒碗。
见众人的疑惑不落,白无常又对黑无常摆了摆手:“下去,下去,这种游戏不该是你这种姑娘家玩的。”
他再次说明黑无常是个女子,有些人听清了,不免议论纷纷。
“原来这个英雄是个姑娘,难怪这么漂亮,世上哪有这么漂亮的汉子?”
“可是,他身长挺拔,几乎与他哥哥一般高……难怪扮男装会这么像!”
“就是,就是,也难怪昨夜结亲他不肯与汉子们饮酒,只是远远躲着,也没见他解过一颗衣扣,挽起衣袖,天底下没有这么细致的汉子,她肯定是女人。”
有人信了,自然随众。
再看黑无常沉声不语,俏面飞红,似乎满目委屈不能言,更是惹人怜爱。
被白无常这么一闹,马头琴声落,汉子们嬉笑,少女们失落。
本来有几个想抢黑无常进毡房的少女,顿时满心寂寞,委屈的好像丢了情郎。
更有心急气躁的,干脆狠狠的跺了跺脚,转身钻出人群,独自找地方生闷气了。
琴声断了,歌声停了。
见此招奏效,白无常又没完没了,挺胸摆出一副威仪,再斥黑无常:“小妹,这次带你出来,我看你是玩野了心,连大哥的话都不听了?还愣着干什么?下去!”
堂堂好男儿,竟然被他的三言两语说成女婵娟!
气愤烧破胸膛,比马奶酒还烈。
英目回瞪,红拳紧攥。
见小爷要动怒,急忙蹿近,压声耳语:“小爷,你亲口承诺,一个字也不说。”
说完耳语,也不等黑无常回话,再次朗声:“怎么还不下去?你要是再站在这里冒充男人,大哥就逼你换回女装!”
他话中套话,实为威胁,若不自认下是女儿身,怕是他再出怪招,强逼自己穿女装。
本想动怒,但想了想求救在前,承诺在后,如果翻脸,形同无赖。
况且,似乎酒阵之局,自己已经解脱。
强忍着男人们的哄笑,黑无常奔向草原深处。
有几个依依不舍的少女,随追几步,但又哪能追上黑君的脚步?
几个纵跃后,人已无踪,带走几缕相思,几颗芳心。
见到小爷狼狈逃走,白无常终于忍不住大笑出声,几乎笑出了眼泪。
弯下腰,喘了一阵后,似乎醒了酒,眼睛更清明,英雄大吼:“赛汗们,有本事的,都上来吧,我等着!”
蓝色哈达失了酒碗,轻叹一口气,将哈达挂在白无常的脖子上,摇头退下。
白色哈达看尽白无常的狂相,突然意兴阑珊,也走近随手将哈达献给白无常,转身离去。
一次击退两个对手,人更得意,白无常笑喊其他三色哈达:“赛汗们,你们是一个一个来,还是一起来?”
三色哈达同进一步,三碗奶酒明亮。
歌声齐鸣,琴音再响。
可这首歌,只唱到了一半,三碗酒,便都敬给了白无常。
连喝三碗,酒兴又起,将三个空碗还给姑娘们,英雄大笑:“解渴!”
再想等三碗时,却被挂上了三条哈达。
五色哈达齐聚,无人再歌。
夜已深,姑娘们转身离去。
没有少女们献唱,寂寞了汉子们的心。
收起弓弦,连琴师都离去了。
热闹只在一瞬间,转眼人去空空。
徒留白无常一个人,在篝火前独明。
不可置信的看着空空眼前,急得四处大问:“就没有一个赛汗带我进毡房吗?”
无人回音,问声在草原间回荡。
赢了酒阵,输了气度。
仰天一声苦叹:“这他娘的还有天理吗?”
夜风吹散苦叹,连篝火都被吹熄了。
只有冰冷的星光相伴。
左右望去,没有人影。
前后看看,一切是空。
自嘲的几声笑,又提气扮英雄:“我在草原上有安答,我就不信我的安答不管我!”
一赌气,盘膝坐深草间,等着安答来理他。
坐久了,人乏累,斜斜躺下。
直到醉去,口水挂在嘴边,始终无人问津。
天为穹庐,牧草做榻。
草原深处还有未眠的马头琴音,期期艾艾,诉说着人世间的孤独。
晨露浸透白袍,眉目染满秋霜。
伴着马嘶羊叫,一盆冷水,当头泼下。
冷透了醉卧的人,浇醒了宿醉。
抬起万斤重的眼皮,看到一个美丽的白裘娇女。
手提空空的木桶,满眼捉狭的俏笑。
单手拍着额头,白无常支起身体,对娇女一声抱怨:“结过的安答,能毁约吗?”(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一百三十五章 白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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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秋的一盆冷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