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横江将杯中清茶一饮而尽,淡然点头。
洪馨菡问道:“江哥哥先前喝得酒,烈醇香熏四味俱全。我知道江哥哥没有酿酒的习惯,最爱饮茶,也不知道这等美酒,是江哥哥师门的师兄弟所赠,还是哪方佳人赠给江哥哥的。”
横江看了看摆在一旁的酒坛,道:“是我那生死之交,独孤兄所赠。”
洪馨菡略略沉默了片刻,拿起倒光了茶水的茶壶,自顾自沏了一壶茶,又清洗了茶具,给横江倒了一杯茶,道:“江哥哥尝一尝,看看是馨儿沏的茶香一些,还是独孤兄赠给江哥哥的酒香一些。”
横江愕然,道:“茶和酒本就不同,怎可相提并论?”
“世人都说,女人太聪明了不好,说男人都喜欢笨一点的女人,江哥哥觉得这句话对不对?”
洪馨菡问了一句,继而又问道:“可江哥哥不是寻常男子,我又怎能故意装作不聪明?这世间总有不少和我一样慧眼识珠的女人,能看得到江哥哥的好,而这等和我眼光相似的女子,必定也是世间少有的奇女子。馨儿要和江哥哥成亲,自然就是那些女子的敌人,馨儿若不聪明些,岂不是会让她们把江哥哥抢了去?”
横江摇头一笑,道:“我资质平凡,庸庸碌碌,又有几人能看得上我?”
突然之间。
院门之处,突然轻微的震颤之感。
横江衣袖一挥,推开门窗,看向院门之处,却见夏志等师兄弟,正施展师门法术,朝远处飞纵而去。
这等人竟在偷看!
正是这等挤在门外偷窥的师兄弟,把院门给挤压坍塌了,才惊到了横江和洪馨菡。只是横江这院子里,早就已经布置了隔音阵法。今夜躲在院外偷窥的师兄弟们,倒也听不到二人之间的言语。
洪馨菡神色微恼,脸颊微红,低头不语。
横江站起身来,朝院外大步而去。
众师兄弟早已像是受惊的兔子,一哄而散,逃之夭夭,唯有红衣老老实实站在院外,低垂着脑袋,像是一个偷了东西被抓了个正着的小偷。
“师……师兄。”
红衣手中提着一个食盒,递向横江,道:“我先前送饭的时候,见那洪馨菡也在这里,便想着这女子虽然可恨,却来者是客,要以礼相待,就回去又准备了一份饭食。不料,我回到这里的时候,夏志师兄他们,已经躲在门外偷窥了,我本想要告诉橫师兄,可是他们不让我说话。然后,我……我也想偷看一会儿,就……就一直在偷看……”
横江又好气又好笑,将红衣手中的食盒接了过来,道:“既然看完了,那就回去好好修行!光阴易逝,时光不等人。”
“呃……好,好的。”红衣朝院中洪馨菡的背影偷偷看了看,狠狠的瞪了洪馨菡一眼,骂了一声“狐狸精”,随即转身就跑。
她这一走,横江院外,算是清净了。
可就在此刻,一个黑影,自不远处一颗竹枝上飞了过来。
横江伸手一抓,便将那黑影抓在了手里,正是一个酒坛,坛口的封泥都已经打开了。横江认得这种酒坛,也闻得出这酒水的香味,知道这是独孤信酿造的灵酒。
“独孤道友有礼了!江哥哥,我先走了。”
洪馨菡自院中娉婷而来,朝站在竹枝上的独孤信拱手一礼,再辞别横江而去。
“横兄。”
独孤信飘然而来。
横江拱手一礼,提起酒坛喝酒。
独孤信却忽而问道:“横兄觉得,是我的酒好喝,还是她的茶好喝?”
横江淡然一笑,揽着独孤信的肩膀,大步走近院中,道:“酒有酒的好,茶有茶的妙,难道独孤兄以为,她会在茶里下毒,暗害我不成?”
独孤信的肩膀被横江揽着,稍稍低头,微微挣了一挣,可横江却揽得极紧,于是独孤信也只得很无奈的听之任之,二人并肩而行,走入院中。独孤信端起洪馨菡泡的茶,闻了一闻,道:“我这话,实际上是替那洪馨菡问的。”
横江讶然一笑,洒脱摇头,道:“莫非独孤兄近几天来,在阵法一途已有顿悟,神不知鬼不觉的破掉了我的隔音法阵,听到了我二人的对话?”
独孤信将手中茶杯停在鼻前,道:“我懂唇语。”
“原来如此。”
横江点点头,道:“我与馨儿少年相识,同窗同砚,一起求学。我虽早已知晓,馨儿会恨我废立皇帝,让洪丞相自尽殉国,虽不会因此事而杀我解恨,却也会和我恩断义绝。我也推算到了,此番我宣明道场需要应对的,实际上是紫霄宫派来高手。可我却完全没有料到,馨儿竟拿着婚书上门,让我手足无措。”
“这茶果真不错。”
独孤信随口赞了一句,放下茶杯,对于横江所说之事,却不感兴趣,她每当听到横江说一句馨儿,眼神就轻轻颤了一颤,等横江说完之后,独孤信就说道:“横兄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横江不知独孤信的话语是意有所指,道:“酒有酒的好,茶有茶的妙处。你我堂堂七尺男儿,坐在一起理当豪饮烈酒,若只喝茶,未免太淡寡了一些。红衣师妹拿了些菜肴来,你我兄弟,正好畅饮一番。”
独孤信一杯接着一杯,眼底深藏一丝沉郁,只是她多年以来,一直女扮男装,也早已习惯了掩饰自己的情绪,故而即便是心细如发的横江,也没有察觉到她心态变化。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独孤信喝得脸色陀红,和横江说了一些师门之事,又沉默了片刻,才道:“横兄准备娶洪馨菡为妻,要和她结成道侣?”
横江抬起头,看向窗户之外,星月舞光黑乎乎的夜空,道:“目前暂且没有打算,若我仙道有成,若她云英未嫁,不过那时候如若我对她依旧只是今日这般情愫,我理当不会娶她。可是,若我真对她生出了真感情,我想,我会和她结成道侣。”
独孤信眼中沉郁稍稍舒展开来,问道:“横兄目前对洪馨菡的情愫是什么?”
横江细细想了想,答道:“朋友以上,恋人未满。”
独孤信微微一笑,问道:“我呢?”
横江听此一问,心中有些惊愕,可转念一想,却认为这是独孤信在以宣明道场代理掌门的身份,告诉他就算是娶了紫霄宫真传弟子为妻,也莫要忘记了师门宣明道场。
可横江又哪里知道,独孤信这一问,实际上问的就是男女之情。
人间世,本就是大争之世。
世间熙熙攘攘,皆为利来利往,众生相争,不仅仅是名和利,除此之外,万物皆争,你争我斗,自古不绝。男女之情,更是不可不争!
横江孜孜不倦求索仙道,是在争。
独孤信这一问,何尝不是在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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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四章:愁肠百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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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孤信早就想来找横江。
可独孤信碍于身份,要以宣明道场掌门之职,招待赵清雪这位紫霄宫宾客,故而来晚了些,被洪馨菡抢了先。于是独孤信施展出一道隐身法,站在竹枝之上,默默的关注着院中横江与洪馨菡。
因为懂得唇语之术,哪怕院中有隔音阵法,独孤信也能通过二人嘴型变化,将二人之间的话语,了然于胸。
当洪馨菡三番五次,说要叫横江一声,看横江是否敢答应,独孤信以一个女子的直觉,早已是觉得不对,可洪馨菡唤出那一声夫君之时,独孤信依旧像横江那样,心中仿若遭受雷击,在竹枝上把持不住,险些被破掉了身上法术,自枝头掉下来。
于是,她一开口就追问,到底是洪馨菡的沏的茶香,还是她独孤信的酒好。
横江不知独孤信不是女子,只把独孤信当做了兄弟,哪能猜到独孤信的心思。
即便独孤信问横江未来是否会娶洪馨菡,横江依旧是如实回答。虽只说会若真心喜欢,便会娶,若不喜欢便不娶。
独孤信问横江目前对洪馨菡的情愫,横江也直言不讳,说朋友以上,恋人未满。
未曾料到,独孤信竟张口就问:“我呢?”
横江以为独孤信是让他在娶了洪馨菡之后,莫要忘记了师门,莫要忘记了独孤信这个生死兄弟。
故而横江抓起酒坛,敬了敬独孤信,洒脱笑道:“你我生死兄弟,话语不须多说,都在酒里,来,一口干了!”
独孤信回想着自十余年前,在西北墟城牛角洲,初识横江,再于古代修士遗迹里,同生共死,继而一同回到宣明山,继而……
往事如风,历历在目。
独孤信很想让横江知道,她本就不是七尺男儿。也很想立即摘下戴在头上的玉冠,任由如瀑青丝披在肩上,让横江正眼看一看她的容颜。独孤信亦是想起了,当初和廖长空师姐说些姐妹间是私密话语之时,廖长空劝她早些向横江展露身份,免得误会越来越深。
“我不是不想说,而是不能说!”
独孤信暗自叹惋,但觉万分揪心,抓起酒坛,放到嘴边,美酒倾坛而下。
酒喝得越急,就越呛喉咙,犹如火烧。
独孤信素来气宇轩昂,以往喝酒之时,举手投足间,亦是俊逸秀美,轻易不会洒落半滴。
如今仰头豪饮,酒水喝到独孤信嘴中的不多,有不少酒液洒在独孤信脸上,又洒湿了衣襟。
独孤信大口大口饮酒,眼眸轻轻一闭,立时将蕴在眸子里的泪水,自眼角赶了出来,两行清泪滑到脸上,和清冽的酒水混在一起,分不清哪儿是酒,哪儿是泪。
横江见独孤信如此豪迈,亦是抓起酒坛,对口就饮。
因视线被酒坛阻挡,横江没能看到独孤信饮酒落泪,只是喝完之后,发现独孤信脸上尽是酒渍,且眼眸发红,心下就生出了几分疑惑。
独孤信拱了拱手,转身而去。
横江起身相送,直达院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