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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修行筑基之中,摄心炼形密不可分,炼形至深处,不可不摄心,反之亦然。龟鹤炼形法的后九式就需要各种持戒静心修炼,一般来说不可轻传。
陈信的资质一般,若是形体动作倒是学得像模像样,可是经脉元气并不随之巡行,少了摄心修为,终究还是差那么几分。
齐德仲也不强求,他对自己修为都不强求,何况是别人?讲解了一整套导引诀要之后,齐德仲就看着陈信自己演练,除了偶尔开口提示,并不过分讲究。
一套导引下来,陈信身上也出了微微薄汗,手脚暖和,在这冬日之中,就好像围炉饮酒一般。
“舒坦,太舒坦了!”陈信只觉得不可思议,“仙长手段通玄,我感觉自己比以前强壮多了!”
齐德仲笑道:“人身本就造化神奇,你静卧多日,偶尔动作起来发散积郁气血,自然感觉通畅舒爽,自古常言‘流水不腐、户枢不蠹’,动静适宜才是正理。”
“对对对,我一定听仙长的话,日后要多多动弹。”陈信连连点头。
齐德仲微怔一瞬,提醒道:“我是言动静适宜,躁动过甚也是不好,我见小公子你气血阳亢、目浮红光,最近用药是否过烈了?”
陈信避开齐德仲的眼神,言辞闪烁道:“有、有吗?我最近感觉身体好了许多呀。”
“凡药三分毒,无事自是要少用。”齐德仲想了想,还是打算直言点破:“修习我这套导引之法,倒不是说非要戒除什么积习,但日常男女行房之事要有所节制。导引之法本就是求经脉元气巡行周身,触及形骸各处、散发气血,若平日行事不加以节制,散发不止、强行虚耗,反而成了祸根,小公子定要切记。”
陈信笑着应承,却不敢多言。事情正如齐德仲所猜测那般,陈信自从能够下床走动之后,因为病卧长久,他早就有所不耐。加之房中伺候的丫鬟又正值少艾,陈信也不知道哪来的精力,一时冲动行房事。
接连多日,陈信觉得气血不继,瞒着父亲陈员外,找人到药铺买来壮阳之药。直到冬至这天来到之前,陈信昨夜也照样服药行房。
即便是过年之后,陈信也不过才十八岁,这般旦旦而伐,谁也受不了,更何况陈信方才痊愈不久。
该提醒的,齐德仲都已经说透了,他不是陈信的传法师长,没有资格为其立戒。如果陈信自己不懂节身,最后导引之法反而会害了他自己。如此心性,别说修行道法,便是立身为人都有麻烦。
二人聊了几句,就有下人端着饭菜进来。仙霞观中也有炊事,齐德仲尚无辟谷之能,陪着陈信用餐。
餐后陈信等人也离开了仙霞观,齐德仲望着远去的身形,自觉念头难消。
“既有萦怀,那便去一看究竟。”
掩上仙霞观大门,齐德仲足不沾尘,施施然入了长林郡城,跟在陈信身后远处,小心留意。
陈信等人自然没有能耐察觉到齐德仲,在陈府之外将一众下人遣走,自己独自一人穿街过巷,来到一处僻静小院之中。
小院内中有一名少妇主动应出,身材丰腴、面容姣好,一看见陈信更是春色泛起。
陈信看见少妇一脸急不可耐的模样,直接抱在怀里迈入房中。
接下来的事情就没有什么好看的了,齐德仲苦笑摇头,转身离开此地,心中不住自嘲。
明知陈信此人无能,被他恭敬有礼一番便以为尚能雕琢。原本齐德仲还想着陈信资质平常,但经历鬼咒一事应该懂得回头醒悟才是,没想到其人自寻死路如此,齐德仲也实在无话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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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天外之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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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行之人,历来多是师父找徒弟、而不是徒弟找师父。世上多的是不得其门而入之人,总是自言若能修行入门,必定能超凡脱俗、神通广大、法力无边如何如何,却不解为何自己没有被修行高人收入门下。
以修行人的知觉所触,若真要动念感知,世人一应起居日常、平凡举动皆落入耳目之中,根骨资质或许还要当面试探,可是悟性心性却是从日常行事最能体现。
一个人的根本心性,往往不在于他在修行高人面前如何尊崇礼敬,而是高人不在身前的本来面目。若是人前一套、人后一套,此等言行不一之人,光是摄心门槛就堪比天高,更别提未来修行路上的重重关隘。
齐德仲远没有收徒传法的资格,但他因为与陈员外一家有此机缘,未尝不能试着引陈信入门,可是没想到转过头去,陈信就把自己的告诫全然忘却,那还有什么可说的呢?无非自断仙缘,就莫要怪别人不肯传法了。
在回仙霞观的路上,齐德仲又是一阵冷笑自嘲——
“我至今不过摄心炼形略有小成,算什么仙长?陈信有没有仙缘,也轮不到我来断言。自己修为浅薄,还妄自尊大,以为能指引别人,果然面目可憎。”
齐德仲发现,虽然这半年多的清修让他性情平伏安稳许多,可是内心深处那股傲然意气仍旧不曾消退,稍有动念则难免好为人师。
很难说这样的性情是对是错,齐德仲当初被逐出飞云门墙,仍旧照样有众多同门不舍,很主要的原因就是他过去“好为人师”,自己修行心得、法术奥妙从不藏私,乐于与同门分享。
越是如此,齐德仲自然在飞云门中越受欢迎,自然将昂扬傲气骄纵起来,一发不可收拾。
回到仙霞观中,齐德仲静坐一阵,洗炼心性,然后到静室之中将那面铜镜法器和玉简取出。
这半年以来,齐德仲根本没有碰这两件事物半分,收起来之后就不曾见过天日。
仙霞观不是军营、也不是护院家丁满布的世家大族,这两件珍贵的修行宝物随便放在静室内中可谓毫不设防。好在齐德仲并无此患得患失之念,这半年间甚至没有浮起动用此物的念头,但今天却想起来了。
齐德仲掩好静室门窗、使得三光不入,昏暗之中,双手捧着铜镜法器,将镜面缓缓转向自己。
修行人倒不是说怕照镜子,奈何这面铜镜显非凡物,连阴灵鬼物都能拘锁,焉知不会摄魂夺魄?
但是现在的齐德仲已经有足够的定力去面对这面镜子了,若有贪生怕死之念,那说明他筑基功夫还没下够。
镜面触感光滑,看上去却是灰蒙蒙的一片,齐德仲还没有外感修为,六识知觉虽然敏锐,可远远未有触动外界之能,只能凭着灵觉感应,察觉到铜镜内中好似有一个广漠无垠的世界。
齐德仲单掌捧起铜镜,一手倒持绝云剑柄,息心止念、低喝一声:“精根通泥丸!”
外景脑神章,有着广博通识、海纳百川的能耐,更是坚守神魂根本之法。齐德仲凭剑施法,铜镜如有呼应,神魂竟觉飘忽不定之感!
“龙烟秉台明、明上见英玄!”
齐德仲不敢放松,内景肝神部、外景眼神章接连而出,通明眼力催动神光爆散,誓要照彻镜中世界,昏暗静室也受此法,无火无烛自生光明。
铜镜内中有一股难以言说的引力,几乎要让齐德仲魂魄分离,好在这些日子筑基功足,齐德仲敛神施法,神光穿透镜中世界,就好像一团火焰在一片黑雾缭绕的混沌中不断膨胀。
黑雾避散,神光洞彻,齐德仲定坐静室之中、放眼镜中世界,触目所见,竟是千山万壑、地裂天崩的惨烈景象!
“呔!”齐德仲轻咬舌尖,疼痛瞬间迫使收法回神,断绝了和镜中世界的感应。
“此镜绝不寻常,镜中世界一片荒芜焦土,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齐德仲心有余悸:“按说修行法器纵然有极尽物性物用之处,但大多不会过分骇人摄神。镜中世界似实还虚,方才尽是一瞬错眼,内中毁坏之息宛若及身,看来还是不能轻易动用。”
齐德仲摸着铜镜,察觉到自己施法之后,法器灵犀似乎要比之前活跃了一些,镜面灰蒙也稍微浅淡。
“宝镜蒙尘,莫不是久处尘世受俗气沾染了?”齐德仲现在完全可以确定这面铜镜法器相当特别,按说不该这样轻易出现在世俗之中,很可能其原有主人因为意外失落,辗转多年流落到陈员外家中,现在来到齐德仲手上。
放下铜镜法器,齐德仲又拿起了玉简。一般来说,玉简之中的内容也不是能够轻易读取的。要炼制玉简,最起码要有真心修为,此时能够凝炼修行次第心境如道种心印,化入玉器内中,成为玉简。
炼制玉简之人修为境界越高,内中修行心境存载越复杂深奥,修为不到一定境界,是无法了解接下来的内容。
而如果没有摄心修为,六识懵懂,也一样无法读取玉简内容。齐德仲深吸一气,聚敛六识、遁入虚静,也不知是手中玉简化作虚无,还是齐德仲的身形离散不见,总之齐德仲只感觉自己剩下一缕心念,“坠入”了万顷青空之中。
心念聚合、神魂倒摄、身形复现,齐德仲一如全身心立足万顷青空之中,不似虚幻景象,直如天外有天。
万顷青空远处,一座浮峦巨岳隐约在远处,齐德仲心念一动,身形移转,倏然已至浮峦之前。
靠近之后才看清,浮峦巨岳凭空而立,左右上下千万里无法尽收眼底,浮峦内中仙山圣境次第叠沓,仙鹤舞于云雾、鱼龙跃然碧波,琼花玉树峰顶扎根、异草仙芝点缀谷涧,更有那水晶仙宫巍峨、古椿殿堂耸立,紫气坛台、红云丹鼎散落四处,仙家气度为此铺展而开,极目眺望,浮峦上空道气千重、瑞霞万条,照得此间不似凡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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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太华灵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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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如此天外浮峦圣境,齐德仲只觉神魂乍然通明,心念一动,不知是身形遁行至山间平台、还是浮峦主动向自己靠近,在这片万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