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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之后,沪海城重新开放进出,王启年也知晓了齐德仲遇袭受伤的事情,带着九鸣真人来到城外近防营,询问楚乔是否还在,后来经过一番搜索,毫无发现之后只好转向前往玉篁山,告知齐德仲消息。
“齐道友,袭击你的人是什么来历?”王启年问道。
齐德仲摇头道:“我亦不知,对方修为古怪,不以法术见长,而是集中法力用于暗袭刺杀一途,筋骨之强惊人,受我一掌犹能借力腾空转体,不过……”
“不过什么?”
“袭击我的人是一名女子,似与我另有仇怨。”齐德仲解释道:“若不是吴道友及时赶至,又眼光锐利察觉天上另有暗伏,恐怕齐某性命就留不住了。”
王启年扶着下巴道:“你的意思是,还有修行高人没出手?”
“不错。”齐德仲面露思索神色:“如果真要杀我,没必要隐藏手段实力,就如承名真人遇害,生死不过转瞬功夫,难不成还要考校对方修为一番么?”
王启年摆着手解释道:“现在还不能肯定,暗害承名真人者与袭击道友的是否同一伙人。但兴许可作为一条线索,只是刺客一击不成,往往远遁而去,眼下沪海江南各处布防,想要再有动作就不容易了。”
齐德仲在思索中仿佛把握到一丝灵光闪烁,赶紧出口问道:“承名真人遭逢不幸,沪海城总归要有修行高人坐镇,国师真人有何打算?”
“哦,听说国师要派随侍弟子岁寒松南下,一并也将帝都供奉院南迁。”王启年微微叹气:“看来幽燕战场形势不乐观,陛下南狩也就是这半年内的事情了。”
“我见识过天王教军的实力,国师麾下能够支撑至今已是不易,确实没必要将实力空耗在毫无胜算的战场上。”虽然齐德仲跟天王教说不上惺惺相惜,但同为修行人,天王教能在短短时间内调教出这么多修行有成者,可见不凡。
王启年再问道:“那齐道友接下来有何打算呢?”
“自然是养伤,如今我形神皆有损伤,不能再动法力了,炼器诸事也做不了。”
“这是当然,我等并非不通人情。”王启年语气微微一顿:“只是齐道友有没有想过,暗中有一伙紧盯着道友的不明势力,你要如何对待?”
齐德仲饶有兴致地看着王启年,笑道:“这世上只有千日做贼的,却没有千日防贼的,要是真有这么一股不为人知的势力要针对齐某,那确实难受,不论修为如何。
但凡事皆有变化玄机,我若有所动作,那股势力也要有相应的举动。只要他们尚在世间、有所作为,就绝不可能毫无痕迹……王执事打算以我为饵吗?”
王启年惭愧道:“齐道友果然智慧过人,我还没说你就讲清楚了……确实如此,齐道友这段时间只要养伤就好,未来有所布置,希望齐道友还能予以配合。”
齐德仲提醒道:“这是无妨,但我要告诉你们,修行人自有戒律持身,不能因邪魔迫身而忘了慈俭之道,若行止有偏、以至于邪行恶障彼此相伐,恕齐德仲无心奉陪。”
这世上如果先有一个人邪恶行径,危害他人,往往会有人以此为理由,同样施以邪魔手段反击,这便是世道沉沦之兆,绝非修行人处世相安之道。
世事常有两难时,齐德仲并不否认,但不代表自身困顿,便要以他人邪行恶障为开脱藉口,同样依仗邪魔手段自保,否则与邪魔何异?
修行中所谓邪魔,非是以出身论定,而是以行止判断。为了让齐德仲踏入陷阱,不惜杀害楚家四十七条人命,这等牵连无辜的杀生恶行,便是世间邪类,其人已然近魔,唯心独欲自照,实乃涉世祸胎,留之不得。
所以齐德仲愿意以自身为诱饵,因为此事与他已经是大大相关,绝对不是抽身而退便可。修为如齐德仲,道心已固,若起回避之念反而自损修为。
缘法牵连自身,那也没必要让他人犯险,有何劫数尽管加诸齐德仲一身,他不介意在邪魔露面之时,真真正正大开杀戒。
既已商定,王启年也要带着这消息赶快通知其他执事,好提前做下各种布置,不宜久留玉篁山,齐德仲则让九鸣真人相送。
“你似乎还有隐瞒?”草庐中只剩两人,寒空看着齐德仲说道:“那名袭击你的黑衣女子,你好像知道是谁,为何不说?”
“此事我打算自己亲自查探。”齐德仲解释道:“如今情况,如果我稍露口风,恐怕国师冯华会有泄愤之举,我也担心一言不慎牵连无辜,还是自己亲眼见证为上。”
寒空眯眼道:“你对那女子似有庇佑之心?对国师冯华也无甚好意?”
“庇佑之心?没有,如果不是寒空道友出手,我应该是与那女子同归于尽,而那或许也是对方所求。我心生怜悯是因别事,光是谋害楚家上下,此人就合该受戮。”齐德仲一转话锋:“至于乾朝国师?我很好奇,难道他有只手挽天倾的能耐,世人就要对其顶礼膜拜了吗?更何况他所支撑的天,也到了该消亡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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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云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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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日子,齐德仲便在玉篁山中养伤,九鸣在山中他处另立修行居所,带着十二名弟子巡守玉篁山,做出一副严阵以待的样子。
以身作饵要像样,门户大开任由进出,那不管是谁也看得出是诱敌之计,九鸣真人与他的弟子,修为法力、人数阵容正好合适,按十二时方位镇守各处,好像在玉篁山布下一座阵法,保护内中之人。
至于寒空则逗留在齐德仲身边,每日为他施针治疗。松针切有化润生机的妙用,与青龙玉杖相似,但在寒空手中妙用所达更加深入,三个月的时间,齐德仲筋骨腑脏之损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经络穴窍需要的是时间慢慢温养,齐德仲与寒空都有不少灵丹妙药,为的就是在这种情况下应急。
然而唯独元神之损,寒空也没有办法。修行人元神损伤,完全只能凭自己慢慢涵养恢复,外在补益之物只能起到辅助功效。
治愈元神损伤,各个修行门派都有秘传道法,寒空自然不可能将太华秘传教给齐德仲,但好在齐德仲另有解决之道。
比起采月炼形法的月华洗炼元神世界,《黄庭玉枢含神章》能够真正给予元神新生。
《黄庭玉枢含神章》讲究万物有神、形骸庐舍栖神。此神并非天神地祗,也不是丹道阳神,更不是阴灵鬼魅之流,而是形神俱妙、形化神变。
齐德仲要印证的离形去知修为,其实是两重截然不同的修行路径。离形者神游,元神出窍离体,飞遁千里来回自如;去知者强形,立地金身不破,体魄强大生机不灭。
离形去知几乎不存在同证可能,这一点齐德仲在同证真心全形之功后便有领悟,但同时又有一丝灵光浮现,离形与去知可以彼此对应修证。
但即便如此,两重修为皆要印证有成,依旧十分困难。且不说修为进境与种种劫数,离形去知这一重境界还转似无极限,有些深修多年的修行高人,法力之强惊世骇俗,但修为却无进境。
齐德仲所见识过最典型的两个例子——天城叟与辛无量。
天城叟不重形骸之功,专注于纯阳不灭的元神修为,元神世界足可笼罩沪海城百万众生,纤毫毕现如掌上观纹。
辛无量神将金身,正面应对壶洲客鲸杖阵法之威,修为法力有所不足,仍旧有当面斩杀之能,不愧天王教威仪第一。
一般而言,专注于离形去知任何一面,都有进境造形化物的可能,然而当世地仙实在寥寥无几,即便有羽衣轻的亲自点拨,太华门一众修行高人未来能否再有精进,仍旧是未知之数。
而《黄庭玉枢含神章》讲究形神俱妙,齐德仲需要做得便是试图同证离形去知,过程艰辛不必多提,光是眼前这一番劫数就差点要了齐德仲的性命。
当齐德仲形骸损伤好得差不多时,玉篁山迎来了一个预料之外的人。
这天齐德仲正与寒空谈玄论道,只见胸前榄核挂坠微微泛起一阵水波,而寒空似有所感,却是看向玉篁山之外。
过不多久,九鸣真人匆匆赶来说道:“齐道友,山下有一位名唤云霄的修行人,自称是你弟子,要不要让他上来?”
齐德仲把玩着榄核挂坠笑道:“让他上来吧!”
来者不是旁人,正是齐德仲大弟子云霄。这位悟性最佳的弟子,行事作风也像他师父,回到中土九州之后,也是施法变幻了形貌,彻彻底底改头换面,也难怪九鸣认不出来。
云霄跟着九鸣真人登上玉篁山,看见齐德仲之后收法恢复原本容貌,赶紧跑到齐德仲跟前跪下磕头:“弟子云霄,拜见师父!”
“快起来吧。”齐德仲满怀欣慰,因为云霄不仅与自己一般,同证真心全形之功,而且将通过了自己设下的所有考验。
此时的云霄,衣饰打扮几乎跟齐德仲一模一样,身披雪青鹤氅,胸前一枚榄核挂坠,无形有质的仙衣护身法凝炼已成,整个人的气度与过去截然不同,任凭是谁看见了也要夸一句修行界的年轻翘楚。
此时九鸣真人站在一旁吃惊得说不出话来,齐德仲修为法力高深不必多提,没想到在调教弟子方面也如此出众,就连两人身上的雪青鹤氅都是一样的法器,眼神要是稍微不济,恐怕会将齐德仲与云霄当做是同门师兄弟!
其实齐德仲与他的五名弟子,一直都是亦师亦友的关系,齐德仲平日里不摆师尊架子,但云霄等人也不会忘形放肆。
“齐道友收的好徒弟啊,连我看着也眼红了。”寒空抚掌笑道。
云霄也十分懂事,起身对寒空与九鸣分别行礼,两人不打扰齐德仲师徒叙旧,浅谈几句就离开了。
待得草庐外只剩下师徒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