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咬或啄,琴音剑气千回百转,从各个方位试探邪能壁障脆弱之处,更有清圣破邪之音,意欲扰动婆娑罗心神。
怀渊被门外修行同道称为“万籁无弦”,意在赞赏他除了修为高超外,亦深谙竹丝弦乐之道,一张碧海沧浪琴,能弹出世间诸般乐声。怀渊的琴声不仅能陶冶心性、抚平躁动,亦能引动天地万籁一齐发动,变化无穷,此非弦乐之功,实是其人非凡之能,所以才有“万籁无弦”之名。
琴音剑气回环激应之下,邪能壁障果然出现一丝不稳之兆。这时怀字辈大师兄怀殇亲自出手,两柄飞刀自乌云中降下。若是修行人仔细感应,便会发现这两柄飞刀都没有真切的刀身,都只是以精纯法力凝炼而成的刀光。
刀光一明一暗、一阴一阳、一刚一柔,刀光二化四、四化八,如此往复,刀光暴增无量,天上地下仿佛刀从攒出。阴阳两仪交替变幻,此刻在此、下刻在彼,婆娑罗运化的邪能壁障就像陷入一个变幻无一刻休止的错乱阵式。
怀殇在修行界名声不如他的师弟们响亮,就连他的法器也被人错认为“阴阳勾”,但知晓内情的云海仙宗门人,无人敢轻视这位大师兄。
当年云霄收复怀殇的一番遭遇,被云霄一拂袖卷断的双刀,怀殇一直随身收藏,以不忘修行结缘根本。后来怀殇开始参悟炼器之道,仅剩刀把的双刀就被他炼制成器。
齐德仲所传炼器之道,根本在于物性之变,哪怕是最平凡的一草一木皆可超凡脱俗。怀殇就是做到这一点,双刀成器阴阳变化,一旦祭出,刀光层层叠叠,直欲摧破山川,更能自行结阵,威能不可小觑。
果然,在几人施法交相攻势之下,婆娑罗的邪能壁障也终难支撑,光影闪灭恍惚,就像一块浑浊的琉璃罩崩裂粉碎!
邪能壁障粉灭刹那,天上一声冷哼,乌云开阖,一丝天光落下,紧接着又被一片阴影笼罩。婆娑罗抬头仰望,惊见一座巍峨山峰破风穿云压下!
修行界关于移山倒海的传说不少,但是最为真切,也是为最多人亲眼见证的移山倒海,当属云霁亲手炼制法器“尊山印”。这件能够化作山峰飞掷而出的法器,在云霁手上不知收割了多少敌酋妖邪。很多时候云霁根本不用什么巧妙法术,祭起尊山印变作百丈峰峦,直接朝着敌阵扔出便是。
后来尊山印传到云霁弟子怀空手中,他因师尊庇荫也得了个“移山尊印”的名号,而且他的性情也与其师最为相似,冷严威肃、铁面无私。如今见得白莲教作乱,怀空早就想动手了,邪能壁障一破,他便祭起尊山印,脚踏峰峦如山崩落!
轰然一击,莫说整座襄州城,就连方圆百里山川同受震动,远方水脉波澜激扬。怀空踏着尊山印,力压三丈,当他欲再催法力之际,却发现尊山印下压势头被阻,冷哼道:
“有点能耐!可惜你婆娑罗技止此耳!”
怀空身形一翻,剑指轻点峰峦极顶,静止不动的尊山印如同陨星飞坠,压着婆娑罗直贯地底!
而在尊山印之下的婆娑罗,此刻已是七窍血涌。为了施法招引八部天众降临,婆娑罗早已大耗法力,没想到云海仙宗这么快就找上门来,总坛教众奋力死拼,却也无法挡下云海仙宗如豺似狼的猛攻。
按照原本计划,一旦婆娑罗施法招引八部天众降临,襄州城总坛就注定会是战团核心所在,所以他聚集了最多教众在此,抵御云海仙宗的进攻,同时也是为袭扰天衍玉锁的行动拖延云海仙宗的行动。
“可惜啊!尔等图谋早已被我师尊窥破!”
仿佛呼应婆娑罗心中疑窦,襄州城天上乌云尽散,天光大放,竟是同现二日奇景!
其中一个更为灼烈的日轮,并非真正的太阳,而是云海仙宗巡山护法、“金乌火将”怀明。
怀明金盔金甲,身后八柄金乌火羽刃,如同日轮神将立足天上,神威赫赫,双目神光尽是吞吐不息的破邪金焰,他开口传音直逼地底说道:
“你以为九州佛门会为了那点香火情谊前来救援?或许会,但如今明王院与观音阁两派,都已被太华门寒空、宝匣二位尊长暂时阻留在本门道场之中。而由你请托去破坏天衍玉锁的六合明府,你猜猜是谁出手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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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4章 南海灵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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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娑罗此刻正在被怀空以尊山印死死镇压,哪里有空闲回答怀明的问题?
而事实也诚如怀明所述,此时此刻,无论是南海观音阁还是明王院,都没有派出门人相助白莲教,因为在事发之前,太华门的寒空、宝匣两位太上长老都已前往两地,不论是有何作为,或战或和,两位地仙高人都有足够的能力应对。
……
南海波涛之间,一座佛光环绕、七宝拱聚的灵山圣境屹立不动,此处正是南海观音阁的本山道场。
观音阁是佛门传承,且只收女子为门人,也因为观音阁门人偶尔出入红尘,使得九州佛门一些菩萨造像渐渐开始女性化。
观音阁弟子终身不嫁,有的干脆出家为比丘尼,但未必都会削发修行,所以在大多数修行同道眼中,观音阁弟子多是形容清丽圣洁的女修。
而此刻在普陀莲峰中,宝匣长老斜挽鲸骨杖,神色威严肃穆,身前一道圆光,内中光影闪灭变化,正是四处异界门户中出现的八部天众,被云霁逐一破除伪装现出的真面目,以及婆娑罗大士施展邪能壁障,与云海仙宗斗法的场景。
宝匣长老说道:“薄馥大师可看明白了?婆娑罗自称是佛门宗脉,且看他所招引而来的邪魔真容,其人所施展的邪能秽法,可有一丝佛门气象?若薄馥大师仍要前往相助白莲教恶行罪业,那贫道只能在此——领教!”
说完这话,宝匣长老浑身金丹神气赫然生威,震碎圆光景象,鲸骨杖泛起波光水华,与普陀莲峰之外的广袤南海共鸣,随时都可以发动惊天玄通。
薄馥大师是一名不施粉黛、头戴雪纱帷帽的女子,微微挑开几寸的帷帽帘子看不全形容,就算施法感应也难窥全貌,她恭敬合十,轻声细语道:“宝匣长老烦请暂息雷霆之怒,当日婆娑罗大士远渡波涛拜访普陀莲峰,也是一派宝相庄严,我等久居南海,确实未能详察白莲教具体行止。”
宝匣长老威名久著,如今修行晚辈可能了解得不多,但这位太华门昔日的巡山护法,手上杀伐一点也不少,面对妖魔邪祟当斩便斩,不谈情面。
而且正是因为知晓白莲教曾一度有意拉拢观音阁,太华门特地派这位太上长老出面,持鲸骨杖远赴南海,哪怕真要斗法,宝匣一人一器足可对付一门。
但观音阁也不是听从了婆娑罗矫饰之言,便会被迷惑的愚钝之辈,薄馥大师更是长袖善舞,早年间与各派同道结交缘法,既不会显得疏远,但也不过刻意亲近。
薄馥大师跟婆娑罗的往来,完全只是出于同为佛门宗脉的交流而已,涉及到宗门传承安危,薄馥大师并没有轻易应承,但也给了一批南海特产的天材地宝作为回礼——这充其量是修行同道的寻常举动。
不过宝匣长老看着薄馥大师身后那一帮观音阁弟子,尽是门中出众,显然是要准备离开道场前往九州海内,至于具体要干什么,谁又说得准呢?
以薄馥大师往来接待游刃有余的性情,她肯定不会贸然相助白莲教,所以直到婆娑罗施法招引八部天众降临之后,她才慢吞吞的召集弟子准备前往一探究竟。
如果白莲教能占得上风,观音阁出手也算锦上添花、扶助有功。要是白莲教大败亏输,那观音阁大可作壁上观,佛门宗脉也未必是要共同进退的。至于如今这种状况,虽然出乎薄馥大师预料,不过她要是真的遇上了,完全可以作为九州盟成员,一起出力斩妖除魔,如此进退不失仪态,岂不美哉?
或许薄馥大师从一开始便觉得婆娑罗难成大事,所以也没抱太大希望,否则她何必等到白莲教真的有所作为,观音阁才缓缓而动呢?
宝匣长老心中也料到这种情况,所以他的出现并不是真的为了斗法而来,有他一个出现在普陀莲峰,便已证明太华门的态度,是对观音阁最好的震慑。
“如此最好!”宝匣长老说道:“薄馥大师一念之善,免了九州佛道倾轧交攻之祸,善莫大焉!”
宝匣长老没有多说其他,但话中含义可就让人不免揣摩了。毕竟婆娑罗试图将观音阁与明王院等佛门宗脉卷入,其实就是想将自己造成的混乱,扭曲放大为九州佛道两家争锋。
尤其在当下这种混乱世道,谁不希望自己的传承事业发扬光大?能够挽救更多的人、指引更多的人,对于门户传承本身也是极大助益,甚至这是根植于修行人内心深处的想法,因为他们自己便是依循此道求证如今成就的。
但宝匣长老作为太华门人,虽也是道门中人,并不问是何门何派何教,只看其人具体行止。婆娑罗与白莲教之行,可有一丝良善救苦、济世惠民?修行的确并非仅止于行善积德,哪怕未有善举也无大碍,不过只要看看白莲教都是以何等手段壮大至今,便可知此教根底。
婆娑罗不能怪为何有这么多九州修行人与他作对,且想想为什么这些修行人没有跟他站在一起?仅仅是因为教派观念的不同吗?道不同,尚且不相为谋,如若失道,定然寡助!更会引致群起而攻之。
九州盟不可能强求天下修行人都行善积德,毕竟世间善恶无常,不能指望修行人流惠万众,不作乱、不妄求便是自积功果。但同样是有修行法力,云海仙宗的弟子选择亲力亲为纾解水患,白莲教设坛于九州各地,未曾有一丝消弭灾祸之举。反倒是利用离乱人心,大肆铺张、纠集教众,如此就算未成恶果,也是纵祸滋孽。
观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