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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渊对于族老们的指责,是充耳不闻,在他看来族老们都老糊涂了。他现在关心的,无外乎是自己什么时候能脱身,能尽快赶到凉州城。
“既然你没有把全族的利益放在首位,我看你可以先在这里与我们谈谈心,等天亮再说其他的吧。”马岫俨然以一副族长的威仪,冲着马渊发号施令。
“二叔,您有权利对本族长的何去何从指手画脚吗?”
“我那里有那个胆量啊?只不过,我们这些中看不中用的老家伙,要和你谈谈心而已。”
“那能改天吗?本族长还有要事要办,没功夫在这里瞎扯蛋。”
众族老齐声训斥到:“这可由不得你。除非你敢破我马家的规矩,坏我马家的家风。”
“来人,给我送客。”一连喊了三遍,马渊也没有唤来自己的心腹之人。而只有一帮丫鬟端着碟盘,穿梭于众人之间,正给众人加水上糕点。马渊明白了,全明白了,自己这是给人算计了。颓然,他只有乖乖的回到原位,怒视着族老们。
东方泛白,一缕阳光破云而出时,族老们纷纷起身,冲马渊说道:“恭请族长率我合族丁壮进击凉州城,以解凉王之危。”
“还有这个必要吗?我料凉州城,早已尽落马奎之手。”马渊苍凉一笑,愤恨的回到。
“三小子,快去吧。局势还没有你预料的那么糟糕,现在马奎与凉王的人,都已劲疲力竭,此时我们若再不出手,恐怕华洪的人一旦赶到,你我就无回天之力了。到那个时候,我陇西马家可就真的要悔断肠子,永世不得翻身了。”
“既然你们早有此心,何不早些放我去救凉州城?”
“我们陇西马家可经不起折腾,我们要用最小的代价,换取最大的利益。只有这样,我们马家才能长盛不衰,始终在凉州占据有利地位。如若不然,我们在凉王的心中,地位能与陆家、张家相比吗?即使他老人家还记得我们,又会是一种什么眼光,什么态度?”
马渊又何尝不是这样想的。但是,他却没有族老们那般老道、功于算计,他的政治手腕还稍现稚嫩。如果没有族老们的强制措施,恐怕陇西马家已在与叛军的消耗战中,被大大的削弱了自身实力。由此,陇西马家就只能成为夏侯羽的一颗棋子,而非一个利益的分享者。与马渊当初的设想,可有着天壤之别。
听了族老们的一席话,马渊当受十年教诲。走在通向凉州城的官道上,他还在寻思着如何保存实力,又在考虑着如何才能助夏侯羽渡过难关···“老爷,我们是走那一条道呢?”
“什么?”
“回老爷,前面有两条道。一条是直通凉州城的官道,一条是经过罗家岭的小道。”
“罗家岭?”听着这个熟悉的名字,马渊立刻联想到华洪的来路,想到一个一箭双雕的连环计——既要援助夏侯羽,又要削弱夏侯羽的盟友陆张二家,还要趁机打击其他各家。想罢多时,他令马厚德引一路人马去拦截华洪,而自己则带上主力,去凉州城显摆一次。
按照马渊的设想,只要马厚德能为自己拖住华洪一个时辰,那自己的计策就大功告成。然而,当马渊刚抵凉州城的时候,却接到马厚德义释华洪的消息。大喜过望的马渊,当下命令本族男儿迅速入城,对马奎的叛军发起总攻。
城中的马奎,在得知马渊发兵来救凉州城时,顿失方寸。而他临时组织起来的叛军,由于主心骨失去应变指挥能力,早已人心涣散,都在想着如何为自己留下退路。
仗打到这个份上,还能怪谁?只能怪自己的意志不够坚定。当叛军的攻势渐缓时,狄云为鼓舞士气,而临时组织起一次反突击。岂料,他的临时突击,却收到了意想不到的效果——叛军前锋由于不明形势,再加上自身指挥混乱,居然全盘崩溃。狄云见敌溃败的突然,料是陇西马家出兵来救,当下指挥部队一路掩杀溃敌。而其他各线的守军,也接到狄云的反攻命令,纷纷向当面之敌展开反击。
一部溃败,接着是一路溃败,再紧接着是各线均告溃败。让本已举足不定的马奎等叛乱首要,倍感时不如人,不如早早退去,再作打算来的现实。却没有人敢在此时刻振臂一呼,扭转颓败的气势,挽回不可收拾的局面。随着一声撤退的号令下达,叛军顿时散去大半,只有不足四成的人,还在坚持抵抗。
马渊带着本族男儿,在敌溃败之后,在一旁尽心尽责的协助守军善后。而所有的冲锋陷阵工作,都由凉州城守军揽下,他陇西马家的人,未受任何的损失。
乱了整一天的凉州城,终于恢复了安静。凉王府内,此刻鼎立支持夏侯羽与夏侯婉的三家当家,正齐聚王府商议如何处置组织、参与叛乱的陇东北马家与陇东华家。按照狄云与陆游的看法,马家的宗嗣人等一律严惩,华家则区别对待。而按照张家的当主张戌的看法,马家与华家的人,都要区别对待,不能好坏不分。而至关重要的陇西马家当主马渊,却迟迟不肯表态,令主持会议的夏侯婉好不为难。至午夜,争吵不休的会议,还没有得出一个妥协。身子本来就不好的夏侯婉,再也坚持不住了,她要回去休息。当她刚欲直起身的时候,一阵剧痛袭上心头,她一头载进了紫云的怀中,额头直冒着豆大的汗珠子···
终南之路
凉州急报···
一个女人失去与生具来的权利,又在最需要关怀的时候,挑起沉重的担子,她该怎么办?夏侯羽无言以对,他不知自己还能对她说点什么?还是该做点什么?
抓破脑袋,也难有法子的夏侯羽,苦思数日之后,不得不将凉州的事先暂缓处理。然而,凉州的事,还没有一个定论,而时下的关中战局,又出岔子了。派往凤翔招降吴锺的张颌,在咸阳府地界被人识破身份,不得不狼狈的逃了回来。而原本探明的吴琦主力运动路线,也由于吴琦的一次分兵行为,眼下变得扑朔迷离,令人难以琢磨。自己为此,还派出去了几拨鹰卫去刺探吴琦的主力意图,但是,至今没有一个回音。
人常言:祸不单行,福不双至。当夏侯羽心神不定的时候,慕容复归的韦庄,却遭到了意外的攻击。从规模与烈度来判断,出现在韦庄的敌人,正是失踪的吴琦主力。与之相呼应的是撒扎克的人马,也在一夜之间转进至陈庄,并有攻击己方前锋狄三部的意图。而撒扎克东移留下的空挡,则由吴镐来填补。至于一直在陈庄待机的吴晖,现在则在构筑营塞,意在巩固陈庄的防御,为西京建立一条临时缓冲带。
“来得好快啊。”夏侯羽一边看着行军图,一边在琢磨着吴琦的下一步行动方向。比画间,夏侯羽惊奇的发现,自己当初的部署有一个巨大的缺陷,自己犯下了不可饶恕的错误——如果韦庄的吴琦分兵绕道高明、孟庄直扑合阳。而深入晋西南的桑林河人取道孙家集渡河,占伏六,进击合阳东北的知堡。那么自己的左翼各部,岂不是要被分割包围?而自己又无法在短时间之内,急调中军各部去救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左翼战线崩溃。由此可见,吴琦的分兵并不是心血来潮,而是有很强针对性的。
“不行。我一定要在吴琦的前面赶到合阳,给吴琦一个意外的惊喜。”想到这里,夏侯羽欲令人传令中军主力,东移援救合阳。然而,一个一闪而过的念头,象是在暗示自己不可轻举妄动。夏侯羽将堵在嗓子眼的话,又咽回了肚子,他还要再考虑一下。
“千岁,景略先生求见。”
“快请。”
来不及穿戴的夏侯羽,干脆光着脚丫子跳下床,随手抓起一件披风,随内侍出迎。
“千岁何故如此?”王猛看着憔悴的夏侯羽,张口惊呼到。
“还不是想你想的。”
“景略何德何能,能叫千岁如此挂心?莫非是吴琦突现韦庄,千岁见其隐有要取合阳之意,又兼有袭取椿林之谋,而伤神不已?”
“景略先生真神人也。孤王正是因此而烦忧,难作决断啊。”
“依猛之见,可派一人引兵伏于椿林东南三里的平庙,击之。待敌败走后,可于平庙大道两侧垒筑营塞,断去吴琦之念。而我军主力,东移合阳与韦庄之间的寺前设伏,专待贼寇。”
夏侯羽听了王猛的话,转身看着行军地图,连连称啧。
一天后,在平庙发生了一场不大不小的遭遇战。作为胜利方的凉军,并未一路追杀溃败的伪秦军,而是早早的收队,于平庙的东西两侧筑起营寨,扼住通往椿林的通道。在韦庄,吴琦的主力却一反常态的停止猛攻,而与慕容复归部转入相持阶段。
走在通往合阳官道上的夏侯羽,听着斥候的汇报,心中了然。
“加速前进,快,快,快。”
遵照夏侯羽的命令,中军各部的将校,都在一个劲的催促着属下部众加快行军速度。大家都明白,一旦合阳失守,整个左翼就将崩溃。而兄弟们用血与泪换取的胜利,也将付之东流,狗屁都不抵。因此,凉军的移动速度,快得让人难以置信——他们居然在一天之内,走完了两天的路程。
站在寺前镇的万佛塔上,夏侯羽眺目远望高明方向,心中不禁有些得意。“果不其然,吴琦是两手准备,两手都要给自己往死里整。高明方向的滚滚烟尘,不正代表着吴琦的一路部队,正在向自己所处的寺前而来吗?可惜啊,真的可惜。你若是遇到别人,兴许会成功。但是,你遇到的是我夏侯羽与当世奇才王猛,焉有不败之理。”
“景略先生,你观此来之敌,有几合?”
“不对,不对,如此规模的骑卒部队,非伪秦所有,难道有变?”
望着莫名其妙的王猛,一股不祥的预兆,在夏侯羽的心间涌起。他急切的问到:“景略先生,那里不对了?”
“千岁,我们上当了。”张颌慌张的跑来报到。
“怎么回事?”
“刚才属下见高明方向烟雾腾腾,便派一哨人马去探个实底。结果,派出去的人回来报告属下,刚才的烟雾,是二百敌人驱赶牛马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