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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胡虏有过交手的,你们应该明白这个道理。”
酒席桌前,众人阵阵窃语。侯君集与余飞四目一交,会心的暗笑着。
许久,四大寇的代表杨安起身打话到:“余都尉,那就听你的,我们愿意接受侯将军的节制。但是,侯将军不能将我等的旧部打散重组,更不得过问各寨的赏罚用人。”
“我本无心打散你等的建制,更无心无过问各寨的用人之事。但是,惟有这个赏罚,我看还是统一的好。不然的话,各寨各行其事,轻则必扰军心,重则必坏盟誓。”
又是一阵窃语。四大寨的人商议了好半天,又推杨安与侯君集商议到:“侯将军,赏罚可以统一。但是须得五寨共订条款,不得依您的军法一概而论。”
侯君集一笑,默认之。
旬日,盘龙坳吴氏宗祠内,当着战神吴起的金身,侯君集、余飞与四寨当家的歃血为盟,订结誓约。至此,关中北部仅存的五路义军完成了合并,合兵一处,共进退。
五寨誓约订立后的当务之急,便是如何应对伪秦与桑林河的五路讨伐。此次讨伐,可不比先前的小打小闹,伪秦与桑林河是下了血本的。伪秦的主力一部与一个桑林河的仆从军团,合计三万八千人马,在完颜纲的指挥下,分五路合进义军频繁活动的三州十六县。为了断绝义军与当地百姓的联系,更是为了断绝义军的情报、粮草、兵员来源。完颜纲下令三州十六县的伪逆们,强行圈禁百姓、焚毁村寨、填埋水井、铲除麦苗,坚决不能给义军留下任何可用之物。如果遇到抵抗,一律格杀勿论,并悬首示众。此令一出,整个关中北部,立刻陷入了无尽的灾难中。伪逆所过,胡虏所至,屋无片瓦根茅,田无棵苗一种,村无口井寡户。刚逃过征剿队劫掠的百姓,又被征讨队驱赶役使,背井离乡,沦作牛羊。
获知这些情况后,侯君集立刻召集尚在盘龙坳的各寨核心,会商对策。余飞作为朝廷的代表,也列席会议,参与决策。
会场之上,各寨都在为自己的实力与利益作着考量,争吵也就不可避免的发生了。侯君集与余飞,现在是满场飞奔,穿梭于各寨大佬之间,作吃力不讨好的和事佬。最终,在侯君集与余飞的调停下,各寨暂时达成妥协,一致将刀口冲外,准备和这个新任的关北督统完颜纲一教高下。
慧哀帝三十四年春,君集陈军十里铺,至寇万余,诈败。敌不察,孤军以犯,至犬狐岭。君集伏之,斩级二百,获甲仗三百余,其余无数。时役,杨氏妙真单骑挑斩五酋,三军冠勇,威震关中群贼。
完颜纲悉,大怒。号令三军急攻杨家寨,欲挽其颜,报犬狐岭之耻。不料身陷之,为杨安所伤,退守绥德城,待援。
国仇家恨
完颜纲两度兵败,折损逾半,绥德被围。五个名不见经传的土匪,居然能在关北掀起如此大的风浪,真是出乎自己的意料。完颜兀术在与吴琦协商之后,不得不考虑再添兵马,前往征剿,务必将有组织、有目的的反抗消灭在萌芽状态。不然,一旦让他们坐大了,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当月,伪秦与桑林河的第二路征讨队出发了。不过,此次带队的已换成伪秦大元帅吴浩,一个看似好声色犬马的主。然而,也正是这样一个主,却有着常人看不到的一面——多心计、善使诈、好权谋。若是不然,吴琦也不会让他出任伪秦的大元帅,更不会推其出任征讨队主帅,而完颜兀术也不会爽快的答应。
但是,至打吴浩接手征讨关北事宜后,其一不急进,二不稳扎稳打,三不严令申斥前战有亏者。而是一路慢耽,上午走出个三十里,下午又退回个十里,叫人直抹脑门子上的汗。更叫人叫绝的,凡其所过之处,一定要有美妇献寝,斗鸡相戏。没有的?那就拿金银来作抵,不然自己看着办。就这样,原本五日可抵的路程,他硬是给你走出了个旬月有余。只不过,他与他的部下们,尽情地饱览了关北各地风光,并实实在在的享受了一番。
好了,目的到了。然而吴浩却视吴琦与完颜兀术的将令如儿戏,一连五日猫在营中享受着香波艳色。
而与他对峙的杨安却开始犯嘀咕了,闹不明白伪秦与桑林河怎么就选了如此一个草包统军,更闹不明白侯君集再三嘱咐自己要小心这个草包。不管那许多,先试探试探再说。打定主意的杨安,不顾吴拱的一再劝告,决意趁吴浩立足未稳,先给草包吴浩一个下马威,杀杀吴浩的威风。
六天夜,杨安引子弟千人,袭之。吴拱为助杨安,引盘龙坳兵两千,伏于左右接应。战一夜,杨安所众破敌,斩杀无数。吴拱所部,待吴浩引众欲退,击之。敌大坏而崩,亡走其三,退西庄。
第一次出击,就收到如此重大的战果,杨安开始有些飘飘然了。现在吴拱的建议,已经是‘耳边风,壁上气’,根本得不到杨安的重视。
三日后,杨安不顾吴拱的劝阻,执意将迁营至山高林密之地,美其名曰:“置之死地,而后生。”吴拱无奈,只得留兵山下,扼道而据。
再看新败的吴浩。此人在退居西庄之后,力改往日作风,连斩十余校尉,严整军纪。并将伪秦与桑林河部重新编组,削减统军无能之人的兵权,重点充实、照顾那些有作为的将校。一连十天过去,其治下部队的风气焕然一新,战斗力急升。
此间,吴浩针对杨安等人的刺探活动,并未因其整军而耽搁。当他得知杨安违兵理,取山高林密之地扎营建寨时,料杨安必为己败。然而,他为了进一步麻痹杨安,并离间杨安与留守山道的神秘人。并未急于围攻杨安所部,而时不时地派人去挑衅,又一次次的败损而逃。杨安得意,吴浩却更得意,因为,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
一连几天的试探之后,吴浩终于决定动手了。这一日,吴浩令桑林河左翼把总林丹·哈赤尔领其部三千,再次挑衅杨安。又令桑林河右翼把总别都引兵三千,吸引住山下营寨的注意力,协助自己切断杨安与山下营寨的联系。而其所率大队,则分左右两路,趁着上述人马与杨安所部激战时,去抄杨安后路,断绝杨安的水源。
正如吴浩所意料的那样。连日得志的杨安,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危险所在,一如既往的狠揍着林丹·哈赤尔。待到有人来报水源被截时,杨安这才有一丝顾忌,意识到事态有所不妙···后山,吴拱据道依寨而守,正与别都所部相持。至午时,得知山上水源被断,捶胸顿足到:“败矣,我等败矣。”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吴拱此刻还在为杨安担心,却不想自己的背后火起——吴浩亲统大兵五千,已然运动至自己身后不足三里地,正欲与别都等人合围自己。幸好吴拱在己方侧后留有数十哨探,每隔一个时辰,既与自己联系一次。因此,当吴浩所驱上得山道时,即被吴拱的哨探侦得,遂点狼烟告警。
吴拱接告警之后,立刻集合起全营将士,欲先解救被围的杨安,再行突围。然而,强敌近于咫尺,吴拱的副将为免全军陷没,力劝吴拱先行突围,自己引军留守大营。吴拱不从,然却为副将、参将所制,被迫先行突围。
八百里漫漫秦川道,三千里猎猎关中风,沃野丰物,生聚息养,岂曰无人?先贤诸圣,若得见如今一番景象,又将何颜以对?是怒?是哀?还是悲?吴拱在被人架着突围的时候,一直在想这个问题,在问自己:“这是为什么?难道自己错了不成···”
吴拱一部的突围行动,在极其顺利的过程中,于傍晚结束。此刻,吴拱也被解除了禁制,而那些参与劫持自己的亲兵校佐们,却被人捆到了自己的面前,等待自己的降罚。
“现在还有这个必要吗?”
“请大人降罚。”
“我问你们,还有这个必要吗?”
“请大人降罚。”
“我问你们,现在我还有必要降罚你们吗?”
“请大人降罚。”
“罢了。你们起来,我不会去降罚你们的。”
“大人···”
“起来。你们若还是堂堂的汉子,就给我站起来。”
“拿起你们的刀剑。”
“拿起来。”吴拱怒声吼到。“很好。我现在问你们一件事,你们可愿意去做?”
“请大人吩咐。”
“杀回去。”
“大人···”
“去给死难的兄弟报仇,去尽一个好男儿的责任与义务。”
“我们愿意。”
当吴拱正领人杀回的时候,山道营寨中,却燃起了熊熊的烈火。吴拱的副手吴老六,已别无他求——只求能再多杀上两个敌人。然而,浑身是伤的他,却只能在兄弟们的搀扶下,艰难地支撑着自己的身子。四周围,不是死去的兄弟,就是密密麻麻的敌人。而在不远处,他看见了吴浩的身影,那个小家伙的身影。太熟悉了。这个曾经的故人,现在的敌人,大家都再熟悉对方不过了。
吴老六认出了吴浩,吴浩也认出了吴老六。故人相见,离抽乡怨何其多?吴浩至今还记得当年老六对自己的好,还记得老六他娘对自己的好。但是,此刻自己与老六是敌人,是各为其主。过去的事,现在提起来又会有多少意义?难不成,还会成就一番佳话?
对视半天,先开口的,还是吴浩。毕竟他还是很希望老六念在旧情,弃械归降自己,与自己一起去见族叔吴琦,共享荣华富贵。
“六哥,我是吴浩啊。”
“吴浩?他死了,死在朔方的乱军之中。”
“六哥,我知道你恨我。但是,常言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我如今效命秦王,也是为命为家而想。更何况秦王是你我的族叔,也不曾亏待族中的子侄俊杰,你又何必与他老人家作对呢?不如与我一道去见他老人家吧。他老人家看在族亲的份上,看在我的薄面上,会厚待你的。”
“呵呵。厚待我?看在族亲的份上,厚待我?”
“是啊。他老人家会厚待你的,就象厚遇于我一般。”
“哈哈···,他能厚待我一人,能厚待我吴氏一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