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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将军提前动手了。”
“不。那不过是为了激怒桑林河人,让他们失去理智的一次突击而已。我们大可不必出击,先让友军去挑拨下桑林河人,迫使他们不顾一切的进攻我们,或赶快北撤。”
“那我们不是见死不救?”
“还没有这么严重,大将军会体谅我们的。”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长孙师阴笑到。
狄如冷冷的回到:“我也只是揣摩大将军的想法而已。至于怎么决定,还是你长孙将军的事。”
“我管你是真明白,还是假明白,我反正是不会出击了。”
当他们在相互磨嘴皮子的时候,吴痕的部队已经和桑林河人交上了手,并小有斩获。吴痕的前锋,已经突入了郭宝玉的中军,正势如破竹的向纵深发展。对于如此顺利的战事,吴痕到有些不解与担心。他在指挥人冲杀了一阵子之后,立刻带人在桑林河人的队伍中,作了个九十度的急转弯,冲桑林河人最薄弱的右侧一路冲去。
郭宝玉对于接二连三的打击,已经愤怒到了极点。他现在一心想着怎么拿下三川原,想着怎么证明自己的实力,想着为自己挽回受损的声誉。
“哈达赤,哈达赤,哈达赤死那里去了?”
“安答,他不是被你···”
郭宝玉这个时候才想起了自己先前的鲁莽行为,悔恨不已。一跺脚,郭宝玉冲范天成令到:“安答,我给你五千人配合速塔里所部,尽量给我拖住后面的凉军支援部队,我要亲自去攻击三川原凉军要塞。”
“安答,我们还是走吧。”
“走?为什么要走?难道我们损失了那么多的人,就白损失了吗?”
“安答。”范天成一跺脚,含泪引所部五千人马,急转队列,去支援担任后卫任务的速塔里部。
隆隆的炮声再度响彻天际,郭宝玉指挥着部队,轮番攻向三川原要塞。在所有桑林河人的努力下,郭宝玉终于看见了一丝胜利的希望——前锋已经接近了塞门。然而,他的后卫部队却迎来了了第三波凉军,凉军的重装步兵方针,所有桑林河人为之胆寒的队伍。
风起云涌
“安答,真的是我错了吗?”
“不。这不是你的错。”
晚风中,母亲那甜美的歌声在回荡,在风中,在耳际,在脑海中回荡···儿行千里母担忧。
忧儿寒来忧儿饥,忧儿在外遭人欺,忧儿年少不知事,忧儿走路误入歧。
儿行千里母担忧。
忧母顿顿煮小米,忧母黑发成银丝,忧母思儿伤身体。
母也忧,儿也忧,母子情深无可比。
母盼孩儿早还乡,儿盼还乡报母恩。
功名富贵全看破,只愿母子长相依。
长相依,常相依,母子从此不分离。
···郭宝玉顺从了母亲的召唤,带着一丝悔恨,一丝的无奈,一丝的恬然,静静地躺在范天成的怀中。
范天成一把将郭宝玉搂在自己的怀中,仰天悲呼到:“啊···”
哼哼哼···。一阵马匹的吐纳声,惊醒了悲痛中的范天成。此时,他发现吴痕的长槊已经顶在了自己的咽喉,一双电目不住的打量着自己。范天成一闭眼,一只手却摸向自己的战刀···铛,吴痕轻易的挑去了范天成的战刀,再度将长槊顶在范天成的喉头。
随后的一切已不在重要,惟有豺狼悲凉的呼号声,彻夜未绝。
“报。”
“启禀大将军,我军三川原大捷。敌酋郭宝玉以下七十九人毙命,另有范天成为吴痕将军所获,敌惟有一骑得脱。”
“我军伤亡如何?”
“我军损万有五千,校尉七十三人。”
“传令长孙师、吴痕,给我率部先行退回黑水关。令符融退据临河南三十里,于苍狼原扎下营寨,随时听候我的将令。”
“是。”
与此同时,宴明部在得到耶律信的驰援之后,一举扭转战局,正对桑林河撒克翰军团展开反击。对于宴明来说,击败撒克翰并不是当务之急,要救出被敌郭宝真、脱脱铁木里围困的凉王所部,才是他的使命所在。已经一天一夜了,自己与凉王的联系,依然没有恢复。
宴明一个不留神,马失前蹄,整个人象被人抛出去一样,重重地摔在遍铺死尸的血色大地上,再也没有能站起来。
“宴将军···”
耶律信拔去插入宴明前胸的折矛,黯然神伤。
“不能停。给我往前冲,不然宴将军与那许多的兄弟就白死了。”
“冲。”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
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
岂曰无衣?与子同泽。
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
岂曰无衣?与子同裳。
王于兴师,修我兵甲,与子偕行!
悲壮的军歌声中,凉军将士一个又一个的倒下。他们盟友,耶律部的勇士,亦相拥在他们的左右。撒克翰与他的部从,纵然人性泯灭,也为凉军与耶律部的勇士所震撼。一切都是过眼云烟,生与死,爱与恨,欢与悲,亲与仇,又是如此的轻贱。
耶律信跃马横刀,不停的呼唤着自己的同胞与不知名的凉军将士,前进,前进,再前进。后退,即是悬崖绝壁,就是无数等待转移后撤的同胞亲人。
天,在哭泣。地,在呜咽。风,在辗转呼号。人,在徘徊,在挣扎,在求索,在抗争。三军奋勇,将士用命,天地也为之易色。在耶律信的指挥下,反击兵团如同一柄牛角弯刀一般,直切桑林河撒克翰部左右翼结合部。并在随后,逐步将撒克翰的左翼与其他部队分割开,包围起来,一口口的吞噬掉。
看似优势明显的桑林河撒克翰部,气焰全无,象被人赶鸭子一样,一股股的分割开,再被消灭。撒克翰气的牙根咯吱咯吱直响,无奈他现在根本没有能力统御好自己的属下,只能是徒劳的,一次有一次的向各万人队宣示军法。
军心已散,士气已溃,奈何抗挣。撒克翰的举措,若是在往常,或许还能起到立杆见影的效果。但这次不行,大概是桑林河的狼,此刻遇到的不是一群羊羔,而是一群狮子。原本高傲的桑林河狼,都夹起了尾巴,仓皇不可度日。
撒克翰看着自己的部从,欲哭无泪,只能随波逐流的到处飘荡。飘到一个新地方,就挣扎几下,再等待飘往下一个地带。失望,颓然,沮丧一股脑的涌上心头,却无法有片刻的安慰,与丝毫的快意。
随着时间的推移,雨势愈加的大了。作为纯骑兵编制的桑林河人,丧失了机动性与冲击力的优势,又没有突然性作手段,简直就是战场废物与战场白痴。他们在凉军的正面打击下,在耶律部勇士的侧翼突击下,节节败退,弃尸累累。
耶律信抓住敌人的弱点,趁敌指挥混乱时,借雨势照曹羽教授的方法,派出一波又一波的枪矛手,攒刺对手。而他所带来的耶律部勇士,以马代步,节省部分的体力,随时准备徒步投入战斗,以弓弩支援凉军。由于他的战术对头,处置得当,大军一路向北挺进了十五里,追的敌撒克翰部象无头的苍蝇般,到处乱窜。
而在清河南六十里的图漠海子,夏侯明也借助着雨势,在陆剑鸣、陆剑平等人的协助下,正指挥部队象距本部最近的宴明部靠拢。由于夏侯明的旗号太显眼了,又加之叛徒的告密,桑林河人的两大西征主力军团,都压了上来。不但如此,桑林河的一个金帐苍狼近卫营,以及两个仆从军团,也加入了对自己的围攻序列之中。纵然自己指挥的是征战多年的凉军主力,又有羽林虎贲营与豹韬营协同,也不过是与敌刚刚打了个平手。如果敌人再投入一个精锐万人队,那自己就不知该怎么办了。
“王爷,有敌溃兵出现在了我军东南方。”
“哦?”夏侯明一撸蓬乱的长须,问:“可曾知道是敌那一部分的?”
“还没有抓到活口。”
“去。去给我抓几个活口,我要亲自问问。”
“是。”
时间不大,陆剑鸣的副将带人押解着几个桑林河败兵,来到夏侯明的面前。
“跪下。”副将一声断喝。
而那几个桑林河人却没有给夏侯明下跪,依然直挺挺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副将一使眼色,几个军汉冲过去,照桑林河人的膝弯处,就是一脚。喀嚓,随着清脆的骨断筋折声传来,几个桀骜不逊的桑林河人,呲牙咧嘴的跪下了。
“我问你们,你们是那一部分的?现居何职?又因何为我军所获?”
“我家王爷问你话呢?”
“说不说?”副将见没有开口的,举刀斩杀一人,然指被斩之人,语:“不说的下场就如他。”
“不说是吧?”手起刀落,又是两颗人头滚落一旁。
“我说,我说,我什么都说。”一个微微发福的桑林河中级军官喊到。
“终于肯开口了?早说,也不用死这么多人了。”夏侯明冷冷的回到。
“您就是南朝的皇叔吧?”
“正是孤王。”
“那就好了。”中级军官微舔了下干涩的嘴唇,乞命道:“我本是撒克翰大人的文书,因撒克翰大人为贵国的宴明部击溃,而被您的属下捕获。只要您答应不杀我,我就再告诉您一个重要的消息,是有关此次贵国全线失利的隐情。”
夏侯明听到最后那一句,立刻两眼放射出淡淡的幽绿,瞳孔紧缩。问:“你叫什么名字?”
“小人海力克。”
“海力克,说吧。只要你说的是事实,我不但会饶了你与你同伴的命,还会给你一笔可观的奖赏。”
“您可要说话算数。”海力克怯怯的看了看夏侯明,回:“其实,贵国的关中侯吴琦是我军的内应。此次贵国阵前兵败,都是他按照与我国大国师与南院大王的约定,派人做的。还有,他现在就在五原城,正与大国师与南院大王指挥其部下,一路假意溃败,用以冲散贵国的各个部队,并准备奇袭黑水关与玉龙关。”
“你说的可是真的?”
“此是千真万确,若有半句假话,我愿领受一刀。”
“好,我相信你。但是,你可有什么确凿的证据,用于证明关中侯吴琦的罪行?”
“有。我有大国师与南院大王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