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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芒一听,立刻明白了曹羽的意思,点头告退。
次日傍晚,海南苑,还是那个火塘前,曹羽略显单薄的身子,格外的引人注意。白皙的后背上,一道深深的刀口,至左肩上一直延续到右肋下。翻卷的皮肉,已经有些发黑,并渗出一抹抹淡黄的液体。随着曹羽身体的一次又一次的颤动,淡黄的液体,搅拌着汗水,顺势而下。一双玉手小心翼翼的拿着丝绵,在轻轻的拭去汗水与毒液,生怕给曹羽带来丝毫的痛苦。
惨白的脸上,已经没有了哪怕是那么一丁点的血色。隔着一道水纱帷幕的众将们,跪在火塘前,为曹羽已经祈祷整整一个下午了。然而,奇迹并没有出现,曹羽依旧在半昏半醒中,痛苦的挣扎着。
帐外,刘芒正焦急的等待着。在他的面前齐刷刷的站立一批刀斧手,不远处,则是一群垂头丧气的金发碧眼之人。对于这些人,刘芒有两个选择,杀了他们,或是放了他们。
“要变天了。”韩亮,此刻不知打那里闪了出来,莫名而言。
刘芒冷眼看着韩亮,心中极其的不快,心说:“若不是他与曹羽有着既微妙,又复杂的关系,自己早把这个桀骜不逊的家伙给整治了。”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想拦也难不住啊。”韩亮低首碎步来到刘芒的面前,一晃手,便抽走了刘芒腰间的佩剑。一个闪身,再是一跃,来到麦克唐纳的面前,嘿嘿一笑,手起刀落。一颗硕大的首级,顺着刀锋的去势,滚到一边。
麦克唐纳那消瘦的脸上,汗水、泪水、鼻涕如破堤的洪流一样,奔涌而下。再看他的胯下,早已湿了一片,正冒着热气。韩亮单手执刀,冲麦克唐纳一点指,喝问到:“说,还有几个是杀手。”
“我说,我说。”麦克唐纳象杀猪一般的嚎叫到。
“我在来这里的路上,曾经见过桑林河的大国师。他给了我黄金三万盎司,要我帮他把十个间谍安排在各国的使团中做仆役,并带到这里来。我当时以为他们只是想刺探贵国的情报,并没有什么不妥当的,所以,就把他们介绍给了其他的使团。除了被您和您的同僚杀死的七人外,还有三个。”麦克唐纳说到这里,眼中透出着一丝畏惧,往后稍微的挪了挪身子。
“那些黄金的成色,一定是不错吧?”韩亮一阵冷笑到。
麦克唐纳疯狂地晃着他那干瘪的猪头,哭叫到:“NO,NO,NO。”
“鬼叫什么。你他娘的,给老子站起来来。”韩亮一探手,象拎小鸡一样,将麦克唐纳拎起,厉声问到:“你给我说。”
“他,他,还有他。”
顺着麦克唐纳的眼指方向,韩亮的嘴角露出了一丝诡异的笑意。他将麦克唐纳随手一掷,提刀来到教皇公国使团的队列中,左看看,又瞧瞧。冷冷的一笑,抬手就是一个来回。随后,抬脚便将两具无头的死尸,踹翻在地。荡了荡刀身上的血渍,韩亮冲着中间的那个直打哆嗦地刺客,一弯腰,问到:“姑娘,您可有什么要说的啊?”
“不说是吧?可以。我会有办法让你开口的,不过那可就不好玩了。”
无言的沉默,对于韩亮来说,不过是开口前的挣扎而已。回首,韩亮冲着在一旁冷眼观瞧的刘芒,一招手,语:“善道兄,该你了。”
刘芒轻轻地掸了下袍袖上的尘土,迈步来到韩亮的身边,说:“对于这样的刺客,我看就不必在问下去了。来人,把她给我送到教坊去,每天给我安排一百个男人伺候她。什么时候咽气,什么时候给我拖去喂狗。”
妙龄女刺客身子不自主的一震,差点没有栽倒在地。韩亮蹲下身,伸左手,一挑女刺客的下颌,怪笑到:“哎,好过别人,不如先好过自己。”
子夜,刘芒与韩亮围坐在火塘前,正向曹羽报告着审讯的结果。此时的曹羽,由于刀伤未愈,只能是由紫云和青瑶轻扶着侧躺的身子,枕着夏侯莺的大腿,有气无力的聆听着两位心腹的报告。
“依照你们的说法,上次诛杀的桑林河人当中,竟然有桑林河的二皇子。如此看来,桑林河人的内讧为期不远了。”曹羽轻咳了两声,语:“老贼又少了个对手啊。”
汇报完审讯结果的二人,望着曹羽,是丈二和尚摸不到头。
“你们回去,立刻给我把所有的知情人软禁起来。对于三国使团成员,则给我严加看管起来,我要用这件事,从他们身上榨到应得的那一份所得。”曹羽强忍伤痛,微微直起身,令到。
“那麦克唐纳怎么办?”刘芒起上半身,问到。
曹羽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眼角微微的露出了一丝邪念,语:“他?他可是不一般的值钱啊。”
“我明白了。”
待刘芒与韩亮走后,曹羽单手一撑,立坐在毡毯中央,望着塘火,问:“莺妹,你是不是看多了戏文说唱,怎么比我的扮相还好啊?”
“少来,这还不是你教的。”
“啊。”曹羽呲牙咧嘴地伸手抓住夏侯莺的玉手,说:“轻点。这次的伤,可不是假的。”
“对了。莺妹,你说我伯父他们怎么没来呢?”
夏侯莺掩嘴一笑,回:“你都用过一次了,人家还会上当啊?你也不想想伯父是什么人。”
“哦,这到也是。”曹羽想了想,说:“我们后天就回西海镇吧。”
“不装了?”
曹羽嘿嘿一笑,回:“我要扮的更象那么回事。”
晨曦微现,一浩荡的队伍正缓慢的向西海镇移动着。报信的使者,已然带着尚在西海镇留守的人员,列队于镇外三里的驿亭恭候着。五月的风,在神情麻木的众人面颊前急速掠过,带着一丝凝重。慕容垂面带沉重,立马队列的前端,正细数着手中的粒粒佛珠。
“父亲,您说羽弟会有事吗?”
慕容垂瞥首回到:“光儿,冲喜的人都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
慕容垂一抖手,将佛珠缩回手腕处,令:“游击将军慕容光听令。我令你速将那三百细作刺客,就地正法,为大将军行冲喜仪式。”
“是。”
慕容光拨转马头,带着一丝的凝重,一抖缰绳,来到官道之上。冷眼看着官道左右,那高矮肥瘦,金发黑眼,美丑捍猥,男女老少共三百人。一挥手,招来自己的亲随小校,令:“将这些肮脏的贱骨头,给我缚了。听我号令,时辰一到,立刻动手。”
令到既行,小校快步跑回队列,冲自己手下的伙长、伍长一使眼色,开始。各伙各伍立刻动起来,两三个人拎、拉、拖、按、推、架着各自的目标,很是利落的将被献祭者绑在了早已准备好的行刑架上。被献祭者的衣衫,此刻也被一一扯去,露出各自的臂膀。而在他们面前不远处,那铺上了隔年苜蓿的地上,早已准备好了一个大大的瓮罐。
几十个曾在寺院待过的军士,手持着净瓶,正用桂枝向每一个被献祭者的头顶、胸前、手中,洒着甘露。随着落枷寺掌院活佛,与的一班弟子们高颂经文声的传来。三百名行刑人用牛角短弯刀,狠狠的拍打着被献祭者的手腕处,直至腕部红肿为止。
“动手。”
颂文声、哭求声、悲嚎声、哀鸣声混合在一起,随着五月的风,飘向遥远的群山、草原、湖泊、森林以及农田。夏侯莺带着不易为人所察的微笑,冲为自己,为曹羽而尽心竭力的慕容父子,含颌,语:“伯父与众兄长辛苦了。可惜我那苦命的人,却不能说半句答谢之语。”
“此乃我等之本份,郡主与大将军本就不该言谢。”话到此间,慕容垂回首,与从旁语:“有请活佛为大将军驱邪避灾,延年益寿。”
手捧着盛有三百人心头活血的钵盂,落枷寺掌院活佛面沉似水的盘坐在八人大撵上,随着长柄牛角号的隆隆号角声,缓缓的来到了夏侯莺的面前。微直身,缘德恭请道:“郡主金安,大将军吉祥。”
“活佛吉祥。”
缘德还礼,言:“郡主,小僧这就要行法式了。还望郡主不嫌弃这腥物,暂且忍得那一时。”
夏侯莺瞥了下钵盂中的血,热气腾腾的心头活血,微含颌。
缘德随即开始在曹羽的车驾上,用桂枝轻轻的洒上心头活血,并让每一个与曹羽亲近的人,都用自己的手沾着活血,在自己的额头上画上一个梵天法符。而至于曹羽的额头,则是由夏侯莺代为,添上了那圣洁的梵天法符标志。罢,缘德将手中钵盂,用力一掷,血随着风,伴着初阳,飘飘洒洒的溅了一地。而佛经颂词,却在此刻伴着瓮罐的碎裂声,高扬起来。曹羽的车驾,在都护府官员与众僧的护卫下,碾过血浸的大地,缓缓驶向西海镇。
月余,曹羽伤势渐愈。慕容垂与夏侯莺为报恩,急赴落枷寺,赐金赠银表装金身。缘德活佛为助曹羽早日痊愈,又是开坛,又是做法,再来了个四七二十八的颂经法会,好不热闹。
三天后,神色如常的曹羽,在慕容垂与夏侯莺的陪伴下,亲自慰问了一番三国使团全体成员。至于那个麦克唐纳,实属例外。
英吉利的使团不满了。副使史密斯毫不隐讳的指出,曹羽的行为,严重的违反了维也纳公约,是要受到各国谴责的,并因此要承担一切可能的外交后果。对于将会出现怎样的外交后果,史密斯危言耸听的指出——大英帝国将会联合一切圣龙的敌人,对圣龙进行必要的报复行动。
待史密斯先生滔滔不绝的将话挑明、说透之后,曹羽冷冷的一笑,回:“副使先生,您大概忘记了一点吧。贵国的正使勾结桑林河人,意图谋害本人,已经丧失了一个外交使者应有的中立身份。他对于帝国和我来说,已经不是朋友了,而是一个彻头彻尾骗子、凶手、间谍。按照您所说的那个什么维也纳公约,他还能享受外交豁免权吗?他又是否要接受帝国的律法制裁呢?”
“再说了,副使先生刚才提到了要以此为借口,和帝国的敌人结盟。我看我们也就没有必要在谈下去了,您还是收拾好行装,在我没有改变初衷的时候,尽快离开。”曹羽说着,一使眼色,示意刘芒与韩亮动手。
刘芒与韩亮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