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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真的,你答应我的东西,可准备好了?”元昊奸邪的细语笑到。
我愣住了,不知道元昊在说什么。
“六弟,难道你想反悔不成?”元昊见我一脸的迷茫,不快的问到。
“四哥,我答应什么东西?小弟真的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我耸肩坦言到。
“什么?你不知道。那这信是怎么回事?”
元昊甩手丢给我一封信,我拾起信展开一看,乐了。原来,此信并非我所为,而是夏侯莺临摹我的笔迹,跟元昊开的一个不大不小的玩笑。由于当时的我忙于公务,所以也没有太在意,不想今天元昊还真拿着信来找我了。想到这里,我收住笑容,板脸回到:“四哥,这信是我写的吗?小心我拿他去四嫂那里评评理。”
“你敢。”
“有什么不敢的,这信本来就不是我写的,而且,你还拿它真的来问我要人了。足见四哥是有心折一春枝,要背着我那可怜的四嫂,做下十恶不赦的勾当。”
我是无心插柳,不想却柳根生。元昊一听我那略现奸邪的笑声,全身都不自在了,嘟囔着回到:“六弟,这个可别乱说啊。不然,我家里的那头大虫,还不把我给生吞活剥了。”
见我没有回答,元昊死气八咧的用肩膀耸了耸我,央求道:“六弟,这信是不是能给哥哥再看看啊?哥哥想知道这是谁写的。”
此刻,我已经明白了一条真理,男人有时候还是怕女人的。至于元昊这个自动送上门来的主,我何不借此信,将他牢牢的掌握在自己的手上呢?想到这里,我淡淡的回到:“四哥,这个就不必了。信我还有后用,要你借去了不还我,我该怎么办啊?”
“那你想怎么办?难不成还要哥哥给你跪下吗?”元昊哭丧着脸,哀求到。
我捻指掂了掂信,略带同情的口吻,回:“四哥,以后小弟有什么事,您可要帮我啊。不然,我们的兄弟情谊,怎么说的过去啊?”
元昊一愣,苦涩的笑点了三下头。
收拾了元昊,我又开始琢磨起了二哥符坚。不过二哥还真的不是一般地难对付,即使是与他朝夕相伴了五年的王猛,也没有看出他有什么破绽,何况是我这个与他熟知不到三个月的人。再想也是无趣,我索性呼呼大睡了三夜两天,直到风起的日子。
“起风了?”我一个鲤鱼打挺,光脚冲出了寝帐。
“不知这东南风是否搅了大将军的睡梦?”
我顺着来语,转头却见了一个此刻最不愿见的人——韩亮。
“起风,不过是天道五行之常事,这有何希奇的?”
韩亮扑哧一笑,指着我的光脚丫子,郑重其言:“大将军,若是按您所说,那您怎么偶遇风声,便光着脚丫子到处乱窜啊?莫非,您打小就害了恐风症吧。”
“岂有此理。‘熟可忍,士不可忍’。”我斜眼打量着眼前不过一丈之余的韩亮,手上的青筋随着功力的运聚,而历历可见。随着我接下来的丹田气运七成,两鬓的鬓发根根倒竖,于风中劲立。
“大将军,有密报。”
该死,这个刘芒什么时候不好来,偏要在我正欲教训韩亮的时候,插上那么一杠子。我狠狠的瞪了一眼刘芒,抓起密件,头也不回的溜进了自己的寝帐。
“末将初入康地,但见逃难之康人,绵延数十里。不解问之,乃知都涅海斥巨资,接连苦寒之颠的塞种蛮人,兴兵十万,欲屠尽长清将军所据之地百姓。末将惟恐难民拥塞我军命道,或其走露我军动向,斗胆分兵五千于红树林筑塞,收众十万屯守。望大将军见信,速调大军驰援我等三部,以解我等累卵之危。公闻敬拜,已亥五月三十日。”
怎么又蹦出了个塞种人?相关的南西域录志中,怎么没有过塞种人的记载?难道是我记错了?我拍击着欲炸的脑袋,在寝帐中,来回的打着旋。
不管那么许多了,先派人去增援才是关键。想到这里,我张嘴唤到:“刘芒何在?”
等一下,我现在有兵派吗?看着刘芒,我苦笑着,摆手示意其退下。
站在距浑源塞四五百丈外的高岗上,迎着徐徐而来的西南风,我在沉思。一天了,风虽至,然雨却迟迟不达,我烦啊。
“大将军,韩亮已登台作法了。”
我回首看了一眼刘芒,冷笑到:“如此把戏,三岁孩童亦可活用。”
刘芒面带伤感,不语,立于我的身后,久不肯离去。我观刘芒似有心事,便问到:“善道,何事不能与我明说?我不会怪你的,说吧。”
“大将军,秋兄弟与符兄弟战死了。”刘芒扑通一声跪倒,泣道。
我心欲碎,顿洒串串玉珠,仰天长啸:“苍天,你为何又折我心腹二人。”良久,我才探袖拭去面颊上泪水,问:“他们是怎么死的?”
“回大将军,他们都是被人从背后射杀的。”
我怒了,出离的愤怒,一把揪起刘芒的衣襟,狂吼到:“谁干的?是谁?我要诛了他的九族。”
“是,是…”
“到底是谁?你给我说啊。”
“是,是您的伯父。”面对凶神恶煞般的我,刘芒脱口而语。
我的手,渐渐的松开了。难于置信的痴言道:“不可能,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一定是事出有因,一定是,一定是这样的。”
“说,是什么原因?”我再次揪起刘芒喝问到。
刘芒低语到:“秋兄弟与符兄弟是因为多次谏阻大将军王的剿灭令,才被大将军王的亲随怀恨于心,于没藏一役时殒命沙场。”
“剿灭令?什么剿灭令?”
“凡是败战后出卖主家之编户,男丁过车轮者,坑。”
我无语了。松开手,低语到:“去,去把秋兄弟与符兄弟的家小送往双城,让双城侯好生的照顾。至于两位兄弟的事,切记,不可走漏半个字。若是日后有个什么风吹草动,我也不想说的太多了。”
刘芒点头退下。
“回营,升帐议事。”
雨,滴滴答答的砸落在我的披风上,带着一丝丝伤感。我紧裹披风,将头深深的埋在坎肩与狐皮毛领中,踉跄的往大帐奔去。
云萝正欲为我换去外衫时,韩亮再一次莽撞的冲如了我的寝帐,言:“大将军,雨借来了。”
“出去。”
见他没有反应,还躬着身站在门口,我怒喝道:“给我滚出去。”
韩亮这次识趣了,转身离开了我的寝帐。
“云萝,还愣着做什么?”
云萝手一抖,迅速的为我退去有些湿的外衫,并利索的给我披上了干衣,乖巧的帮我把所有的纽扣都扣上。然后,畏畏缩缩的退在一旁,嘟囔到:“世子,万事不要攻心上脸,要能藏的住。”
“你也学会教训我了?”我转身,甩手就给了她一个耳刮子。
“奴婢该死。世子饶命,我下次再也不敢了。”云萝颤身跪求到。
我闭目沉思了片刻,启唇道:“云萝,今天你就陪我一起升帐吧。”
云萝恐惧的看着我,半天才挤出几个字:“世子,奴婢不敢。”
她还没有说完,我一把拎起她,不顾她的哀求,径直奔向中军牙帐。
小试牛刀
凡是遇到曹羽的人,都惊愕不已,忘记了自己该做什么。
“都到齐了?”曹羽扫视着众将,问到。
刘芒近前一步,谏阻到:“大将军,您是否可以让云萝…”
“这与你有关吗?还不退下。”
曹羽随手丢下云萝,恶狠狠的向众人问到:“如果一个奴才敢于过问主子的事,教训起主子该这该那的,按西海的规矩,我该怎么处置她?”
众将一阵骚动,惟有韩亮若无其事的在一旁冷眼观瞧。
曹羽甩袖来到案台前,一拍惊堂木,喝问到:“我问你们该怎么处置她,又没有叫你们吃哑药。”
“依照西海的祖制铁律,应先剜口舌双目、去耳、剁十指,再装袋以十骑践为肉泥。”都护府主薄低语到。
“你们的意思呢?”
随着曹羽的目光扫过,一个接一个的人,点头表示赞同主薄的意见。曹羽强忍不满,缓缓地将自己的目光照射在韩亮的身上,在等待着最后一个无关者的回答。
一拄香的时间过去了,曹羽依然死死的盯着韩亮,而韩亮则在漫无目的地在拨弄自己手腕上的佛珠。空气凝结了,任何一个细微的动作,都能搅的空气振动许久,所有的人都在等待。
滴答、滴答、滴答…
“不好,雨停了。”
曹羽的嘴角露出了一丝得意,邪笑道:“韩将军,还是先回答了我的问题吧。不然,在等上两天,我就不能保证还会有雨水了。”
“噢?”韩亮看着势在必得的曹羽,微微一笑,语:“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为人处世态度,又何必要拘泥与他人的闲言碎语呢?”
曹羽听罢,转身扶起面无血色的云萝,拉手来到正位旁,冲众人冷笑道:“诸位,韩将军的话,可对否?”
“没有话了?”曹羽再次扫视着众人,猛的一拍惊堂木,断喝到:“以后在西海,我的话就是铁律。我要谁生,他就不得去死,即使是想也别想。我要谁死,他就不能有半个不字,即使是腹诽。不然的话,我会让他知道生不如死、万念具灰是什么意思。”
众人一哆嗦,连连称是。
“以后,只要是我的人做了错事,即使犯了十恶不赦之罪,没有我的命令,谁也无权处置。如果有谁没听见,或者是有心一试,我会让他知道将来是个什么样。”
见众将不语,曹羽扶案而坐,令到:“升帐。”
曹羽掂着手中的令箭,环顾众将,语:“韩将军业已请来三日的风雨,破敌之日就在今夜,你等可有什么话要讲?”
“大将军,亮不才愿引所部为前驱。若损所部三成人马,请大将军重责,要杀要剐,席听尊便。”
曹羽点头,随手甩出先锋令牌,语:“将军此去切莫为了争强好胜,而轻了身子。”
韩亮手执令牌,笑回到:“大将军放心,我自有妙计。”
曹羽点头,心中暗道:“此人有才不假,然心气太傲,盛久则必折。若能假以时日多加磨砺,则大器可成。”
“大将军,末将还有一个小小的请求,望大将军能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