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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羽闻之,大骇,急令鹰卫召慕容光、慕容照、符坚、拓拔元昊入吐谷浑,共阻之。
五月十一日,曹羽率王猛、裴元及八校尉统亲率,于慕容垂军前再谏之,慕容垂不允。时,慕容光等人至,凉王钧旨抵,三军缓行之。
夜半,居延城中,曹羽第一次正式行镇西大将军权责,号令三军六品以上于会。
“爹,您还要如何?都涅海与浑邪族亲,大多已为您与各位叔伯所灭,您就收手吧。”
慕容垂冷冷的看着慕容光,指着王猛冷言冷语道:“你现在也学会这套说辞了。谁教你的?是我吗?还是他?”
“爹,您难道就忘记了三叔的临终遗言吗?大哥说了这么多,不过是希望您牢记三叔的临终遗愿,您难道就不明白吗?”
“住口。时候轮到你教训我来了?如果不想为你姐姐报仇,就给我滚出去,我没有你这样的儿子。”慕容垂断喝到。
王猛整了整衣衫,起身劝到:“大将军王息怒,三将军非是有意出言不逊。”
“哼哼,不是有意?那就是你教的了?王先生。”
“非也。”王猛低首看了看满是泥垢的丝履,言:“大将军王,可否待猛把话说完,再下决断?”
慕容垂瞥了一眼王猛,冷笑到:“老夫何德何能,那里敢打扰先生的高谈阔论啊。”
“是也好,不是也罢。”王猛坦然一笑,续道:“我西海有众四百一十万,吐谷浑上下居其五,其中上吐谷浑拥其三,可谓势大。如今虽说其势颓乏,谓为鱼肉。我军若在此时,因圣女姑侄之丧,行令杀伐屠灭之举,上吐谷浑遗后又该何感?真若如此,依在下之见,恐西海不稳,西凉空耗钱财人力。大将军王当年与凉王当年之盟誓,何期能践?三十年来,征伐将士安可告慰?”
慕容垂冷眼王猛道:“先生讲完了?那就该老夫了?”
“大将军王,请。”
“先生口若悬河,老夫佩服的五体投地啊。然老夫有一事不明,先生可知我西海的规矩?”慕容垂抽眼瞥了下王猛,接着说道:“按我西海千百年来的规矩,若是一部一族败,其子女财货土地,皆可由胜者处置。若败者有亏西海铁律于前,则胜者可尽屠其部族凡高于车轮之男丁,以敬效尤。我军今日之为,上吐谷浑人有何言可辩,有又何理可寻?还望先生赐教老夫一二。”
“大将军王此言差异。”王猛掸了掸袍袖,答:“西海规矩,某于西海数年间,不可不知。不过,依在下愚见,如此怨怨相报之为,实乃愚昧不识开化。想慕容部与殿盟诸部,皆仰慕华夏文明已久,早已脱野蛮与愚昧诸胡之列。而今,大将军王不思仁德,不取华夏礼仪,妄起杀伐,到可图得一时痛快。然大将军王可想过华夏之非议?可想过天下之舆论?殿盟诸部,至此之后若要并入华夏,又有何人敢于作保?是世子?是凉王?还是当今圣上?猛虽不为西海之人,但与西海诸公晚辈交情非浅,今发此肺腑之言,为得只是殿盟诸部的将来。”
“说得好。”封玄一拍桌子,愤然起身道:“先生口中的大道理,真可谓是力敌千斤,威力无穷。不过,老夫不爱听,老夫也没有兴趣听。我问你,您有失去亲人的悲伤吗?您有晚年丧嗣的愤恨吗?我看您是没有。”
面对封玄的指责,王猛苦笑道:“封老族长,您可记得在下是如何沦落西海的?”
封玄一愣,无语。
“族人者,自欺。想当年,猛的亲族也曾被人族,猛岂能不知丧亲失友绝嗣之痛?之恨?”
“景略先生,往事不提。”
“大将军教训的是。”王猛赶忙收身退在一旁。
曹羽再压了压心中的怒火,在侍从的搀扶下,起身道:“诸位,羽还是那句老话,只问首恶,不纠其他。”
“仇是要报的,但是怎么报,如何报,却有待商榷。依羽所见,‘怨有头,债有主’,我等只须拿了都涅海一干祸乱西海之人,绝其根本即可。至于其部编户百姓,则无滥杀之必要。熟知,我等此次出兵征讨吐谷浑的一大理由,不正是为了还西海一个太平天,救吐谷浑上下于水火吗?想必伯父也是如此想的,不然为何至今对编户百姓,圈而不戮?”曹羽说罢,冲慕容垂一躬。
慕容垂仰头长叹:“罢了。就从世子之议,只问首恶,不纠其他。”
“道明,你?”封玄欲言又止。
次日夜,乌梁赞曹羽内寝,慕容垂、慕容光、符坚、慕容照、拓拔元昊、封玄、仇不语、符骧、拓拔诡、司徒鸣、王猛应曹羽之请,与会。
卧榻上的曹羽,微启双唇语:“诸位,康人系西域之民,而今却出现我西海境内,其中意味,羽不得不思。因此,羽遣景略先生代为一问,方知都涅海近年来,隐忍不发,原是寻得一道路,穷于征伐康人各城,并已初定。此番,都涅海诸顽凶踪迹皆无,恒澈将军所部亦无消息,我断皆为密道之故。我欲遣下一人,率众搜得此密道,越昆仑神山,擒拿都涅海一干顽凶,不知诸位意下如何?”
“会有这样的事?”众人皆惑,惟有曹羽与王猛暗暗窃喜。
“猛有一言,各位愿闻否?”
慕容垂看了眼王猛,请和道:“先生但讲无妨,大家又不是外人。”
王猛微然一笑,言:“康人几何?据闻有众八十万,多以农耕为计,封城七邑,其地多产玉石金银,富不能测。我凉州若得此富,据其民,教化其人,受益当为不浅。因此,此去之人,必须是一才德兼备,有勇有谋,胆略过人之人。而当下,综观西海之大,却也就在场之寥寥数人,难啊。”
“老朽愿往。”
曹羽抬首叹到:“老族长年事已高,恐吃罪不消道途颠簸,还是罢了。”
“老夫如何?”
曹羽再叹到:“伯父不要说笑了。西海都护府的大事小情,还要您助我。再说了,您的年事与封老族长相仿,岂可远征?”
“那我保举我犬子。他们二人,你看上谁,尽管调派。”
“不可,不可,此议不可。我的几位哥哥,还有后用,我是不会派他们去的。”
符骧、拓拔诡偷眼看到曹羽与王猛一直盯着自己,心中顿明,忙起身请言到:“我等愿往。”
“等得就是你们。”曹羽心说道。
符坚、拓拔元昊见族中两劲敌愿往,曹羽已露喜色,心中大喜,暗赞曹羽想的周到。
“大将军,我等愿往。”符骧、拓拔诡再请到。
“我欲遣一人,而你二位愿同往,叫我好生为难啊。”曹羽故做姿态道。
“大将军有所不知,此去可可西里西北五百里,羌唐之纳木错堡,有一道可往西域。前羌唐大赞普柴桑丹吉征伐大小金川,既是打此戎军而出西域的。”符骧进前一步道。
曹羽微微一笑,言:“将军欲夹击都涅海于康居之地,此议甚秒。但不知,将军欲带多少兵马夺取可可堡?兴几何人马可破小金川的奴城?”
“一万足以。”
曹羽大骇,劝到:“一万恐有不足,我欲添与将军六千精骑,不知将军意下如何?”
“大将军一番好意,骧弟还不快谢过大将军。”符坚踢了踢符骧,道。
符骧苦笑,谢曰:“末将谢大将军厚意。”
“什么事?”慕容垂起身,冲行色匆匆的刘芒探问到。
刘芒扫视了下与会诸人,然回到:“封长清将军遣使回报,所部寻都涅海踪,于七日越昆仑神山,抵康居城,一战而克。都涅海率残部退塔城,封将军恐军力不支,不能久持,故遣使求援。”
“使者何在?”
“回大将军、大将军王,使者现于堂外候着。”
“…,我部抵入康居城时,城中百姓多有畏惧。将军为解百姓之忧,与诸教长约法三章,并整部从于城外扎营。此役,我军损丁千有三百,马匹折去十之五六,战力之存六成。此时,若都涅海收整康地部从来袭,我军恐不能久持,望大将军与老侯爷速派人手驰援。”
慕容垂听罢封长清亲随的禀告,邹眉,回望曹羽,言:“贤侄,长清所部深入西域,时过五日,人生地不熟。况都涅海尚存兵三万,另可征发康人为前驱,日夜疲困,恐危矣。我等先前所议,不如暂缓。大军可先行取道天腊崖,急速救援长清所部,方为上策。”
“让我想想。”曹羽倚手床榄,闭目不语。良久,曹羽睁开双眼,目露一丝寒意,道:“符骧将军所部行期不改,明日出发。拓拔诡将军所部一万,随使今夜出发,务必在十三日夜抵康居。司徒鸣三日后,引兵六千,督我军所获康人两万,押运粮草前往接济。”
“康人可靠吗?”众人纷语。
“此两万康人可靠与否,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要以此明白无误的告诉其他康人,帝国对于康人并无所求,亦无所需,帝国是真心的帮助他们。我也不是什么征服者,我是帝国的镇西大将军,是帝国在西域的代言人而已。”
“这样是不是太冒险了?需知,此次我军所获康人,均系都涅海曲从前驱。对于他们的话,老夫实难相信。”
“信与不信,全在人心。”
对于王猛的话,慕容垂心中一震,问:“先生,何出此言?”
王猛起身,道:“大将军王,此次我军所获之康人,虽为都涅海曲从前驱,与我军战于居延。然其终归为被征服之属民,都涅海与吐谷浑将校皆不善待之,其心怨恨已久。只因惧都涅海与吐谷浑峻法森严,亲友皆为劣民编户,方不敢叛。如今,我军只要晓之以理,明之以道,解其畏,释其道,再允其自由,则其必为我用。纵使所获康人间,有死心塌地为都涅海所驱者,不出三日,亦会为伍伴所举,我军只要区别对待即可。合上言,我料康人定会对我军感恩戴德,并广播我军仁义于康地,收尽康人之心。”
“说的轻巧。你又怎能保证康人不会‘过河拆桥,上房抽梯’?”
“我量康人也不敢。”王猛说到这里,端起茶碗狎了一口茶,言:“都涅海兵三万,耗时三年,即可定服康地。而今,我军兴兵四万,挟欲灭吐谷浑之威,进兵康地,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