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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垂欲言又止,见曹羽没有异议,挥手示意罢了。
正当侍从们给慕容雨排摆餐具的时候,四人无令破门而入,直奔曹羽而来。曹羽与司徒鸣、裴元赶忙起身,离席相迎。
“表叔,姑祖母有要事要我等通传于您。”为首的年轻人大声喊道。
曹羽出手制止道:“有什么话,你我叔侄出去再说。”
抛开众人不顾,曹羽率亲随与四人,迅速离开大帐,来到了曹羽的行帐中。此时,一班虎贲卫士,业已在百步外拉开了警戒线,即使是蚊蝇也无法近前一步。刘芒则在四周不停的巡视着,并不时的督促虎贲卫士小心戒备,把好自己的位置。
“表叔,大事不好了。”
曹羽听到此言,心扑通一下加快了跳动的频率,忙急切的问到:“到底出什么事了?”
受命西凉
一月二十日,曹羽上仙密的第十天,凉州发生了一件小事——一途过凉州的楼兰国商客,于武威道遇山贼被害。原本此事并不大,但是,由于桑林河人的迅速介入,此事到如今已经愈发不可收拾了。到了前日,桑林河人的使者与楼兰王的使者,干脆以武力相威胁,声言:“若一月内不交出武威的失职官员,将武力断绝西凉与西域的道途。”
曹羽看着书信,心中不觉一凉,心说道:“难道我的本策就外泻了?”
“表叔,姑祖母要我问您,您的本策还有谁知道。”曹蓁躬身问到。
曹羽略微的思索了下,回道:“除凉州众元老与我家义父、老师外,恐就只有我家义兄有机会得到本策文本。义兄我到是放心的。但是,怕就怕义兄一直在受人监视,本策文本恐已被楚王心腹探得,并上报于楚王了。”
“侄儿明白了。表叔,姑祖母与王爷要我再传句话与您,‘凉州风起,西海速定。’”
“我知道该怎么办。你回去帮我回王爷与姑祖母,‘西海之乱,不期将定,恐后事延年,短期不宜化解。’”曹羽狠狠的将拳头砸在书案上,说道。
曹蓁抱拳,说道:“小侄已无他事,就此告退。”
“且慢。蓁,办机密要事者,最忌什么?”曹羽伸手将书信置于火盆中,问道。
曹蓁一震,回道:“张扬、不实、无心、畏惧、不坚。”
“好了,你可以走了。”曹羽用手中的篾竹拨动着火盆中的碳火回到。
曹蓁走后,曹羽静静的在裴元与司徒鸣陪伴下,于帐内小适片刻。末了,曹羽起身紧裹身上的披风,对司徒鸣令道:“元鸿,你去传我的令,下月十五校场比武,我要精选校尉七人。”回过头冲裴元说道:“明德,走。大帐之内,恐怕现在已经很热闹了,我们也去凑个份子。”
“世子爷,您回来了。”大帐之内的西海督护府各衙各部各界头面人物,齐刷刷的起身问候到。
曹羽张手示意道:“诸位请坐,请坐。”
“世子,何事如此的紧急?”落枷寺首座旺吉,恬着脸问到。
曹羽宛然一笑,说:“风云变幻,我西海将起刀兵之祸。诸位,回去立刻整顿军马,随我出征,我们要去吐谷浑过节。”
“开战了?”帐内哗然。
“我知道,大家一定会问本世子,为何要与吐谷浑交战。我刚收到密报,吐谷浑都涅海与羌唐业于上月达成协议,约定开春借口龙女部收留海信,将起兵攻伐龙女部。试问,龙女部为我西海督护府一员,我等岂能坐视不顾?所以,我决定趁敌不备,先下手为强。”曹羽冲着狐疑的众人解释道。
“他敢。”龙华、龙芸跳起来喊到。
“二位夫人,请看这个。”裴元在曹羽的示意下,取出怀中的一份密折,上前请道。
龙华接过,与龙芸一同仔仔细细的看着密折中的叙述,额头的冷汗,刹时暴了出来。
“到底怎么说?”其他眼巴巴的在场者急忙问到。
龙华牙唇紧咬,恶狠狠的回到:“都涅海他想当大家的西海大王。”
“西海大王,谁认他?有谁认得他?”野狸风喊道。
“对,西海只有大将军王,那里来的大王,去他都涅海狗娘养的子花屁。大将军王,下令吧。”众人借着酒气,群起请命到。
慕容垂把玩着手中的金柄短刀,沉默片刻回众人道:“诸位,仗是要打的。但是,我们不打没把握的仗,要打就要一举荡平上吐谷浑,绝对不能迁延时日。否则,依老夫推算,开春之后,羌唐人的大军就会插手其中,于我不利。”
“怕什么?爹。”帐帘一挑,慕容光等四人风尘仆仆的出现在众人面前。四人入帐后,没有顾得与他人招呼,一把拉过曹羽来到慕容垂的面前,说道:“爹,这就是孩儿在凉城结拜的兄弟,信中未加明说,是怕您怪我不与您商量。”
“就是说你们合起来诓老夫了?”慕容垂笑道。
“岂敢。都是大哥再三要我替他暂时保守这个秘密的,不是小侄存心要隐瞒伯父。”
“好啊。你小子就把我这当哥哥的卖了,晚上我可要拿你是问。”慕容光笑语道。随后摆手道:“不说这些事。此次我是封了王爷的将令,给兄弟你带了五千骁骑助战,兄弟你该知道王爷的用意,”
曹羽噢了一声,回问道:“那边难道不需要?”
“不妨事。只要我们这边解决了吐谷浑的事,王爷就有十足的把握,即使开局有所困难。”慕容光眼带话语,冲曹羽与自己父亲说道。
“既然如此,那就依我王兄的意思干吧。”慕容垂狠狠的回到。
塘火依旧,不过是少了一些喧闹与无休止的争吵。曹羽与慕容父子、符坚、拓拔元昊围坐在火塘前的毡毯上,正把酒纵论将来的西海大势,其乐融融。
酒到尽兴时,方知千杯恨少,话到意兴,才知万言稀。在不知不觉中,大家的话题就转到了今天的会议模式上,想问曹羽怎么他就知道与会者会听自己的调派,而不必担心有人抬杠。
曹羽明白,但是又怕大家听不懂西大陆的事,所以就简言概括道:“其实,我不过是用情动之,用心待之,用义感之,图的就是大家心甘情愿毫无怨言,也没有以权相谋、威逼利诱、你虞而诈。大家都是平等的,大家在一起,不过是为大家之间的更大的利益,尽心尽力足矣。”
“不错。但是,我就有些不明白,六弟的这个火塘议事法,怎么有些象郦城元老院的影子?”
曹羽笑了。自己心中明白,自己的这个议事法子,就是偷学人家郦城的。但是。口头还是要说:“天下在混沌初开时,由上天承传的都是一个神的旨意,替一个神办事。当然,这议事的法子,也就是一个模式了。只不过后世人心变化,才分化衍生出凡此种种的议事法子,这些不过是为了满足某些人的某些欲望而已。”
慕容垂带着三分酒意,笑道:“还是贤侄会说话,老夫佩服。”
“伯父谬赞了。我不过是胡说八道而已,那里是什么会说话,见拙了。”
二人相视一笑,满饮杯中酒,其意只在今朝。稍候,曹羽由于酒力不佳,先行告辞,留下慕容父子与其他人继续其他话题。
曹羽走后约半个时辰,慕容垂才郑重的对慕容光等人问到:“前几次你们来的书信,不是说他死活不肯入赘我王兄家吗?怎么没过几天,就换性子改口了?”
“爹,你有所不知。他原本由于一场误会,是很反感我与义父以及大妹子的。但是,也正是由于这个误会,他才将心中的苦闷开诚布公地说了出来,也换回了大妹子的心。后来,他在大妹子与任城县主的解释与规劝下,才勉强答应了义父的请求。至于他与大妹子的婚事,至今没有最终确定,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慕容光说道这里,将杯中残酒尽饮,接着说道:“不过,不论他是否最终答应婚事,义父都铁了心要扶他。”
“这些不是你该管的事,也不是他们该去打听的。”慕容垂教训到。
“为什么?为了义父与大妹子好,我们有什么不可以问的?又有什么不可以管的?”涨红着脸的慕容光不满的回到。
慕容垂听罢,将手中的酒杯轻轻放下,说:“你知道我慕容部本是什么人吗?”
“帝国先皇大圣龙光武帝的守墓人。”
“那我问你,他与任城县主如何称呼的?”
“姑侄相称,这有什么。”
“任城县主何等高贵,先皇神帝之御妹,先皇后曹氏之亲姊,王兄侧妃之亲秭,末代谯国公曹孟德长女。他与任城县主姑侄相称,意味着什么?你到底懂不懂。何况,我朝历来就有夏侯天下,曹氏有其五的传言,你又知不知道其中的含义?”慕容垂语重心长的说到这里,停下看了看神色惊鄂的小辈们,接着说道:“今天这里都是自家人关起门说话,我也不掖着藏着了。我们不但是先皇光武大帝的守墓人,还是一个秘密的守护者,我们是破解皇室宗室隐秘的唯一法门。想当年,我部先祖慕容义仰慕华夏文化,值光武大帝南征北讨匡复圣龙帝国之际,率部投效光武大帝。当时的光武大帝有两姓,一姓为本姓夏侯,另一则为恩养父母的曹姓。此曹氏,也就是日后的谯国曹氏。先祖密扎有文相载,谯国曹氏,自从光武大帝起兵之后三年,便绝男丁,宗嗣烟火只在旦夕。光武大帝为报恩,娶曹氏嫡女为后,育下三子。后赐二子曹氏种姓,延谯国曹氏烟火,世代永为谯国公,品从亲王。然世人无知,史官无证,此事便湮没在漫漫的时光长河中。惟有先祖为光武帝亲率统领,又亲历其间种种大事,才有幸保有一份密扎记载下这些皇家隐秘。当年我王兄受先帝神皇的重托,曾于我这里求证过此事,所以,今日王兄受命托百年之事于他,也就不足为奇了。因此,你们以后要好生对待他,且莫有非份之想,不然,生死之在天地一念间。”
慕容光等人哑然,不由的心中直冒冷汗,都在庆幸自己没有越界。
“你们既然知道了这些,我就再对你们提个醒。我观此人,精于变通,善于心计,功于利诱。只要假以时日,再有人襄助,日后前程无限。你们现今既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