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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迷得甘愿挨无尘一剑。”
“你妹妹……”陆小青很确定自己并没有杀过人。
“你怎么能忘记,就在你眼前,她死在穷奇口下,她那么年轻、那么美丽,却只剩下……”八字胡哽咽道,双目发红再也不敢去回想记忆中残酷的景象。
陆小青沉默,当时那名女子要杀她,却被守静指挥的穷奇所食,而八字胡却将此事完完全全推到她的头上了。虽然心中有些不平,但那女子确实死状凄惨,而眼前的八字胡撕心裂肺的痛苦神情也让她不忍心将反驳的话说出口来。
守静笑道:“你妹妹不是小青所杀。”
八字胡抬头,愤怒地嘶声说道:“是穷奇没错,但若非陆小青。”
“是本尊,这笔账你可莫算错人了。”守静风轻云淡地说道,八字胡一愣,神色呆滞地看着守静。
“我妹妹……她那么崇拜你……还为了你背叛剑门,加入拜碑教。她怀着必死之心前去刺杀陆小青,怎么……你竟,你竟杀了她。”八字胡垂下头呢喃,心有不甘,怨愤之情似乎在心中的怒火之上倒了一桶冰水,将熊熊燃烧的报复之心瞬间浇得冰凉。
他突然开始害怕,害怕脖子上的剑和眼前的人,他开始后悔踏入了这间小屋,后悔喝了壶酒就做了这个愚蠢的决定,他绝望地喊道:“是穆雪霏,她蛊惑我的。她还煽动剑门弟子在浮碧峰脚下抗议你,说你是拜碑教的奸细……”他突然闭上了嘴,偷看了一眼守静的脸色。事实胜于雄辩,陆小青深夜在闺房之中与拜碑教左护法幽会,难道还能是根正苗红的剑门弟子?
总不能说守静是剑门埋在拜碑教中的卧底吧。
“那你觉得呢?”守静似乎觉得八字胡提出的辩言十分有趣,他饶有兴致地看着神色愈发惊恐的八字胡。
八字胡两眼发晕,额头上全是冷汗,他的脑子在一瞬间绕了有一百零八个圈,可是还是不知道怎么回答,他一咬牙闭着眼睛回答道:“不是,陆小青是剑仙弟子,怎么会是拜碑教奸细呢?”
“答对了。”守静将剑收回,八字胡还没喘口大气,就听见头顶守静冷冷地说道:“可你信吗?”
第66章 吵架也是秀恩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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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静将手中长剑一递,划向八字胡脆弱的咽喉。
“不可!”陆小青失声喊道,守静手一顿,慢慢地将剑收回。
八字胡看了陆小青一眼,连忙哆哆嗦嗦地从地上爬起,绕过守静拼命向门外冲去,深怕缓了一步就把小命给交代了。
他冲出大门,看着漫天的星空和凉爽的夜风中轻摆的树影,只觉得眼前剑门的一切都是如此的美好,他觉得脖子一凉,他低下头,看见一柄长剑穿过了他的咽喉。漆黑的烟熏被灼热的鲜血洗去,露出了明晃晃的剑身在夜风中微微摇摆,如镜的剑上倒映着漫天的繁星。他又走了两步,走出了闲情斋的院子,然后倒下了。他睁着眼睛,却已经没了情绪和呼吸。
陆小青夺门而出,她看见八字胡倒下然后化成一滩银亮如水银的液体渗入泥土中。她捂着嘴只觉得腹中翻腾,她忍不住退了一步,撞进了一片宽广温暖的胸怀。她转身,用手中的匕首指着守静的脖颈。
锋利的匕首贴着守静的动脉,割破了他的皮肤,鲜血顺着脖颈流下,染红了他一尘不染的洁白衣领。
“刽子手!”陆小青双眼发红,她的声音呜咽,为一条人命的逝去和自己的无能为力而哀痛。
月光如水,将守静的沉浸的眉目洗得干净,他根本没有在意架在脖颈上那于幽夜中散发着寒气的匕首,“如果让他离开,他将会成为证明你是奸细的证人,那你就不能继续待在剑门了。”他伸出手,拭去一滴挂在陆小青脸颊上的眼泪,如玫瑰上点缀的晨露般美好,几乎让他不忍心触碰。
匕首的寒光在月光下颤抖,匕首是寒冷而坚硬的,而握着匕首的手是温暖而柔软的,一如深藏于她胸膛中火热跳动的心。守静向小青的耳畔靠近,他的唇几乎触碰了陆小青圆润的耳垂,他用低沉而丝滑如最上品绸缎的声音呢喃道:“你杀不了我,即便我手上沾满了鲜血,但是你也永远不会杀我,因为你是不同的,与我不同,与全天下的人都不同。”
滚烫的鲜血顺着匕首蜿蜒爬上陆小青的手腕,系成一条缠绵的红线。陆小青被这样的灼热惊醒,血的温热烫得她松开了手中伤人的利器,她退了一步,匕首落在草地上,惊起的寒露惹了刀身洗去了那一抹被夜风侵凉的热烈红艳。
“杀你一人……可救天下人……”陆小青脸色微微发白,她的目光撞入了守静那打碎了满天星辰的眼中,欲罢不能。
“可一人之命,于你眼中,与天下人之命并无不同。”守静逼近小青,不容她躲避,“可你的大道,不为天下所容,是为天道,而非人道。”守静指了指摆放在窗台上的一盆绿萝,“花盆中若是长了病叶,就要剪去;稻田中若是长出了杂草,就要除去,人治亦如是。”
“一派胡言,人非草木,岂能相提并论?”陆小青理直气壮地驳斥守静的狂言。
“草木成精又当如何?”守静抓住陆小青染血的手腕,微凉的鲜血染在他的指间,在小青的手腕上印下了他的指纹。
陆小青退了一步,心中慌乱,忍不住避开了守静的眼睛。
天边微微泛白,守静突然觉得心中有些好笑,为什么要为这些无谓的琐事吵架呢?不管怎么说,还要感谢陆小青的包庇之恩。他化身为云雀时确实能避开他人的注意,但是他的行为和思考方式会更趋向于一只云雀。这也是他能于变化之术上取得无人能及的成就的原因之一,他为了能变成一只完美的雪豹,曾经孤身进入皑皑雪山,以雪豹的形态独自生活了三年。自内而外的变化,让他即使大大方方地以动物形态出现在无尘眼皮子底下也信心十足。不过这次若不是陆小青在无尘面前为他说了话,说不定无尘会觉得它这只黏着他徒弟的云雀非同寻常。他突然很庆幸云雀没有失去理智在陆小青面前张开翅膀跳求偶的舞步,否则他宁愿变成雪豹回到雪山再呆上三百年也不出来了。
他看见陆小青还在思考他的话,低垂的睫毛借着白月的残辉洒下细密的阴影,如月光下沉睡的凤尾蝶。似乎受到了蛊惑一般,他慢慢地靠近了陆小青,将唇印在陆小青的唇上。
陆小青吓了一条,随即被守静的轻薄举止惹得恼羞成怒,她毫不犹豫地赏了守静响亮清脆的一巴掌,比刀板拍碎嫩黄瓜时发出的声音更为清脆有力。
“卑鄙无耻下流不要脸。”陆小青忘了心里纠结的思绪,愤怒地看着守静破口骂道。
守静非但没有挨骂的羞愧和难堪,相反心里倒是有些难以遏制的喜悦,他早就疯了,反正也无所谓了,习惯就好,守静在心里想道。他揉了揉发红的脸颊,笑道:“谢谢你的收留,你房间的味道,很不错。”陆小青手挥五弦,又是一巴掌朝守静盖来。
陆小青的手打了个空,一只灵巧的云雀从她指间飞出,投入了被晨曦染成金色的浮云中。云雀发出了一声欢快的鸣叫,缭乱了浮云,呼吸间,云雀就已经在苍茫云海中隐去了身影。
陆小青又恼又怒,一面为自己无法手刃守静而埋怨自己,一面又庆幸自己到底没有杀人。
陆小青是敬畏生命的,她的心中没有天平,因为生命的分量无法秤量。一个人若连他人的生命也能毫不犹豫地残杀,那这个人的内心早已如野火燎尽的荒野,旷广而空无一物了。而守静或许是因为心中太过空旷,羡慕陆小青心中对生命和生活满溢的热爱,所以会被她吸引。
生命是不可思议的,但他如同栽培稻谷的农夫一样料理吞噬了十二个国家的拜碑教,视人命若草芥;一直以来坚硬如铁的意志切碎了他心中的柔情,他的心跳动,却只是积年累月的机械运转,荡漾苦海空载余生浮沉。终于陆小青出现了,她是守静生命中的不可思议,融化了他心中的坚冰,为他寒冷荒芜的心田带来生命的激情和温暖。
她于悄然中唤醒了埋葬于他心中的爱,不知不觉中萌发了新生的芽,在心间开出了一朵洁白的花。
第67章 命运的强盗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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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掌门,现在剑门上下对陆小青的身份产生了极大的怀疑,我觉得有必要就此事好好调查一下她的背景。”穆雪霏于会堂之中慷慨陈词,坐在她身旁的几名弟子也深情激愤地附和。
“我反对,陆小青的身份就是掌碑长老的弟子,若是怀疑陆小青的身份,岂不是怀疑掌碑长老的判断,而且剑门令确实为陆小青所有,她身家清白,这一点我叶云可以作证。”叶云轻嗑茶碗,悠哉悠哉地反驳。
“陆小青涉嫌勾结拜碑教魔头守静盗走穷奇,此事现在已经是路人皆知,当时陆小青被执法堂拘上洗心殿,那魔头还杀回朝阳峰来救陆小青,此一役剑门死伤一千零八人,难道你能摸着良心对这玉阶上的一千零八条冤魂说陆小青与守静无罪?”穆雪霏慷慨陈词,颇有小金钗夫人的气魄。
叶云并没有立刻回答,倒是将手伸入怀里摸索,倒像是真的开始摸自己的“良心”了。众人一时不明白叶云的举止,只见他从怀里伸出手来,手中拿着一袋印着“味浓”字样的小纸包,众人倒吸了一口冷气。
穆雪霏大喊道:“叶云你不要太嚣张,我们现在是就陆小青叛门一事进行严肃认真的商讨,你怎么敢在掌门和众真人面前嗑辣条。”
叶云拿着小纸包的手一抖,他瞪着眼说道:“穆师侄当真会颠倒是非,就是这议事堂中也能睁着眼睛说瞎话,我何时在议事堂吃辣条那种金贵的东西了?”
众人看向他手中的“味浓”,穆雪霏冷笑,“你是还没吃,不过是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