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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2章 消失的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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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落里除了几块散落的碎石,并没有其他,陆小青没有看出有任何不同的地方,“看来它的移动速度很快。”
却听守静摇了摇头说道:“不,就在刚才,它应该还在原地,只不过成功地骗过了我们的眼睛。”
陆小青有些好奇,难道他们发现了她没有看见的东西,她好奇地问道:“你怎么知道刚才它还在呢?”她仔细地看了看角落,她突然明白了,转头对守静说道:“难道它伪装成了石头?”
“对,这里消失了一块石头,这么大的。”另一个守静自然而然地接过了话,他一边说话一边比划了一下大小,大概有普通的手持镜子那么大。
没想到他们两个只是看了几眼就记下来当时的场景了,陆小青想,要是她的话,别说是消失一块石头了,除非有人把这里的石头都搬干净了她才有可能察觉有问题。
倒不是陆小青傻,只是她不如守静那样敏锐而且警觉罢了。守静自幼有过目不忘的本事,而且因为常年生活在不安定的环境之中,虽然在外人看来似乎是养尊处优的尊贵身份,但是守静其实时时刻刻都保持着对外界对警觉和提防,加上他本身精通变化之术,因此即便是对身边的一花一木,守静都会牢记在心中,这些谨慎到近乎对自己严苛的生活习惯曾经在无数次危机关头救了他的命。所以对于陆小青发现不了的变化,在守静眼中却像是太阳底下的阴影,一目了然,无处遁逃。
陆小青眼里的惊叹让守静心中颇为心满意足,不过两个人都没有把这个心思表现在脸上,脸上的表情依旧维持着一副世外高人的淡然神色。
陆小青想了想,说道:“那它可能往哪里去了呢?”她揉了揉额头,说道:“要是周衡在就好了,他能感觉到灵剑的地方,肯定也能感觉到这个仙器的藏身地点。不过他到底跑到什么地方去了呢?”想到自己在一天之内得了一件神器,然后转眼间神器又莫名其妙地跑掉,她觉得有些难过,虽然现在她还有点不敢相信周衡是一件兵器。不过守静的推测不会是没有道理的,而且守静天生谨慎,如果没有足够的把握,他不会轻易地将自己的猜测说出口。
两个守静虽然在心里有些不乐意听见周衡的名字,不过也点头承认,有周衡在的话,要降服这件乱跑的仙器应该会事半功倍。守静评价一个人从来都不会被自己的情感左右,不过他本来就鲜少有不理智的情感,所以他也不需要去刻意压抑自己的情感。尽管这样让外人觉得他像一座冰山一样,冷冰冰的不近人情。不过这是守静天生的性格,并不不是为了假装冷酷而带上的面具。
有些人是外冷内热的,而有些人外热内冷,还有天生热情的人也会毫不伪装地表达自己的热情,还有从不掩饰自己天生冷漠的天生冷冰冰的人。守静就是从内冷酷到外的人,如果不是遇见了陆小青,他的头发梢到现在都还是结着冰的。他遇见了陆小青,心里冰封的荒原开始融化成溪流和春水,但就连守静自己,也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不过他很感谢陆小青,因为她让他重新感觉到了生命的温度和对温暖的向往。
这种向往或许可以总结为对生命的追求。生命因此有了意义。这样的意义在于让守静对每一个新的一天的到来都有了期盼,而不是按着计划,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地机械度日,他的生命中有了意外,也因此有了许多变化和期待。
陆小青是具有魔力的,是这种魔力让守静着迷,她在黑暗中徘徊,却永远执守着光明,只有深深地坠落在黑暗的深渊之中的人才会明白,光明是人类心中最为美好的东西,或许仅次于爱。但是通常来说,爱和光明是密不可分的。
人总是向往着光明和爱,万物生长靠太阳,而人类就算是不晒太阳,在心中依旧是渴望光明的,因为它带来的不仅仅是眼前的明亮,还有心中的快乐和喜悦。
陆小青心中的光明让守静向往,但是他却又不敢将她牵扯进自己的生活之中,他身处在地狱的最底层,他的出现意味着死亡和黑暗。他担心自己所在的深渊会吞噬陆小青的光明,或者将之染黑,这都不是守静想看见的。
所以他会出现在陆小青的面前,尽管一再被拒绝,但是他就像是完全忘记了被拒绝的回忆一样,怀着平常心出现在陆小青身边,亲近却不逾越,谨慎却不疏离,曾经冰冷的他让陆小青如沐春风,如果是与守静熟悉的人,一定会因为守静彻底的变化而尖叫发疯,或者是逼着守静承认他自己发疯了。当然,对于这些人,守静一般会用自己的方式叫他们保持冷静和安静。
守静虽然对于周衡的出现有些不满,这是因为他很清楚周衡必定会在陆小青的心中占有很重的分量,不过他明白这是因为周衡的原型是神器,神器对于任何人来说都是一个天大的诱惑,即便是他如果有机缘能获得神器,他也绝不会轻易放弃。不过他从不认为周衡可能取代他的地位。面对一柄兵器,守静还是很有自信的。至于柳慕池,早就被他一脚踹开了,而且他相信如果柳慕池知道自己已经竞争无望而且是后来者的话,那么柳慕池一定会自行放弃的。所以柳慕池不足为虑。
柳慕池可以说是出师未捷身先死了,如果他知道自己在连局势都还没有搞清楚的时候就被隐藏在幕后的守静黑出局,那他一定会哭晕在东峰上的。
身处漩涡中心的陆小青却没有发现这些隐藏在黑暗中的波涛汹涌,在她眼中,到处都是莺歌燕舞歌舞升平的太平盛世,除了现在前路未知意外,并没有其他事情值得担心的。
经过讨论,三人认为仙器应该会躲藏到更为安全的隧道深处当中去,所以他们决定继续往隧道深处前行。
第193章 石中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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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小青开始慢慢地习惯了两个守静的存在,把手上受了伤绑了她的白绢的守静叫做守静甲,把没有受伤的守静叫做守静乙。两个守静一面暗暗互相赞赏一面却又互相看不顺眼,喜欢互相使绊子,不过两个人一直势均力敌,倒也没有分出个胜负,陆小青看得十分有趣,心想难道守静平时内心就是这样天人交战热闹非凡的?而且看起来他们似乎都很享受这种棋逢对手,却又互为知己的感觉。
隧道中有一阵风吹过,一阵腥臭的味道扑面而来,熏得陆小青差点晕过去,她反射性地立刻捂住了鼻子,捂着嘴的手掌下传来模糊的声音,“这是什么味道?”
“血,而且应该不是小场面。”守静乙说道,他伸出手指在陆小青的耳后的一处穴位一点,陆小青鼻子中的味道立刻淡了许多,不那么令人作呕了。
陆小青慢慢地松开了手,胃里也没有那么难受了。三人加快速度往血腥味传来的地方跑去,虽然鼻子的嗅觉暂时失灵,但是陆小青可以感觉到空气中的血腥味在满满变重。
不一会儿,一片血海出现在陆小青他们的眼前,地上的鲜血弥漫了大半条隧道,地上的鲜血还没有凝固,但是已经不再温热了,好像每一丝空气中都浸满了鲜血一样腥臭。
地上横七竖八躺了几个怪物,每一个怪物的肚子上都被切开了一条从肚脐开到了下巴的巨大裂口,内脏被残暴地扯出来散落了一地,浸泡在半凝固的血液之中,整个场面就算说是炼狱血海也不为过,加上这些怪物看起来都似人似鬼,因此更添加了几分恐怖的气息。
血海被分岔的隧道分成了两条红河,静默着流向漆黑的黑暗深处。
“这些就是刚才逃跑的那些怪物。”守静甲说道,他的眉头紧皱着,目光凝重。
陆小青扫视了一下,确定这里头没有那只怪物王,或许它逃出生天了,也不知道它是否会回来找他们或者是另外一个人复仇,亦或者它会选择远遁,不去为仇恨付出更多的鲜血或生命。
小白兔的虚弱的声音就好像还在耳畔,她在临死前获得了名字——白茕,但是陆小青却还是习惯将她叫做小白兔,因为从白茕死去的那一瞬间,在陆小青的心中,她就定格了,在陆小青心里,只有一只小白兔,不代表着一个族群,只代表着一个孤独而洁白的兔妖——白茕。
陆小青可以感觉到自己的每一滴鲜血似乎开始燃烧起来了,她心里潜伏的仇恨被唤醒了,她只恨凶手跑得太快,她来得太晚,又一次,她错过了遇见凶手的机会。从地上怪物脸朝向的角度来看,怪物是从左边的隧道逃出来的,在那条隧道中还有几具横倒的尸体,凶手应该是在这条隧道之中。
陆小青想也不想,一只脚踏入血泊之中,鲜血在她脚下溅起,染红了她的鞋子和衣角,她毫不犹豫地冲向躺着尸体的隧道。就在这时,陆小青再次看见熟悉的亮光一闪而过,隐入了另一个隧道之中,虽然只是火光石电的一瞬间,但是陆小青在那瞬间看到了一只长了脚的镜子跑了过去,冲进了隧道的黑暗中。陆小青停下了脚步,如果现在她去追杀杀死白茕的凶手,那么她将会丢失镜子的行踪,如果选择去找镜子,那么凶手很可能会就此无迹可寻。
陆小青的目光落在了身后的两个守静身上,现在守静被不知道是神器还是仙器的镜子复制了,最好的结果莫过于灵气消散时被复制出来的守静自行消失,但是没有人能够担保这个复制法术不会对守静造成伤害。陆小青从来没有听说过这样的法术,也从来没有听说过能够完美复制一个人的道具,她不知道那面镜子是否完全无害。
陆小青冷静了下来她伸手指向了镜子消失的方向,说道:“我们走这里。”她有足够的时间和生命去追杀另一个人,但是她不想让守静受到未知的伤害。
两个守静点了点头,陆小青立刻一马当先往另一条隧道中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