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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月萤刚要挽留,便见君莫问身子一扭,跟着几个起落便消失在茫茫丛林之中。
君莫问刚走,苏南杏慢慢把蒙面纱巾罩上,又恢复先前冰冷模样,朝李月萤与柴心月道:“师祖都走了,还站着干什么?”李月萤心底对她颇有些忌惮,又有十分的忌妒。
如今江湖三大美女除了俞韵溪她没见过真容其他两位她都亲眼得见,慧宁师太容貌自不必说,只是年纪毕竟老了,又一向在佛堂修行,不会什么高深内功,虽长得如同观音菩萨一般,却也挡不住容颜衰老皮肤松弛。
想来俞韵溪也一样,毕竟就算她驻颜有术也是八十多岁,怎么也比不得年轻时候。而苏南杏又有不同,如今正是二十多岁花一般的年龄,容颜倒比先前所见更见风致,在李月萤看来她已成为江湖上名副其实的第一美女。
既是美女人人都喜欢,连君莫问对她都比对自己要好,令她心内嫉恨不已。跟着想到萧汉对苏南杏也是言听计从从来不敢反抗,心内顿时无名火起,转眼看到柴心月站在身后,心内再次火起,恨恨跺一下脚掉头便走。
柴心月怔了一下,轻声对苏南杏道:“师姐别在意,李师姐就是这样。”苏南杏哼一声道:“都是那小子惯出来的毛病。”话音刚落,便听得山上一个声音道:“师姐冤枉我了,这可不是我惯出来的。”
苏南杏听声音便知道来人是谁,眼神微闪,跟着变得冰冷转过身看着慢慢走过来的萧汉与慕容秋雨道:“你们怎么这时才回来?”慕容秋雨简单说了一下事情经过,听得五煞围攻四人,众人俱是变了脸色。
柴心月急步过来查看白九霄伤势,萧汉温情看她一眼道:“白老爷子没事,倒是你要小心一些。”柴心月脸色一红,既嗔且喜看他一眼轻声道:“我没事。”
苏南杏冷冷道:“好了,既然大家无事,这就回去吧。”谷中鹤过来道:“让我来替你。”萧汉一路背下来也累得够呛,并不推让,当即由谷中鹤背了白九霄,众人一起下到山腰。
所有人重聚到一起,胡云昭脸上表情复杂,跟着绽出满面笑容迎上来拱手道:“还好萧兄无事,实是担心死我等。”萧汉拱手还礼道:“幸得有沈左二位前辈施以援手,侯圣与席大牢已经丧命,也算小有结果。”
胡云昭眼神闪烁道:“不知白前辈怎会受如此重伤?”萧汉刚要说话,慕容秋雨已经截过话头道:“石初阳勾结白莲教进攻武当派,白老爷子被人围攻受伤。”胡云昭“哦”一声,再不追问。
玄武堂弟子过来数人把白九霄送入北面平坦之处救治。整个半山腰乱糟糟的,玄武堂弟子把所有战死武当派弟子收拢齐了运到山下火化,所有受伤弟子包括白九霄、邢安平等也有专人护送回登封救治将养。
为防万一,行空大师已经紧急调了二百少林武僧赶来担任安保工作,玄武堂也放出警戒哨,山上山下一直延伸近十里。萧汉都在考虑是否向晋王赵光义借兵保护,还是慕容秋雨劝他不要自找麻烦惹祸上身这才作罢。
跟着便是武当派楚天舒等人汇报战况,听闻青龙堂一战而灭,连同巫和洽与章正文俱皆战死,萧汉心如刀绞一般,大哭一场,还是柴心月与慕容秋雨多番劝慰才止声。
李月萤再次哭得梨花带雨,连带武当七子也是嚎啕不止,苏若彤紧紧拉了她帮她擦泪。苏南杏冷冷站在一边,谷中鹤也觉尴尬,自遇见萧汉开始从没看过萧汉如此悲伤,心内很是感慨他如此真性情。
胡云昭与四名手下连带北斗七宫宫主冷冷站在远处观望,脸上表情各异,胡云昭叹了口气,转头对红玉道:“可惜。”红玉与青梅对望一眼,二人眼神复杂,并不说话。
胡云昭看二人一眼,脸色微有变幻道:“虽说他对我有救命之恩,可惜油水永远不能相融。”青梅轻声道:“二公子真的叛教了吗?”
胡云昭脸色大变,厉声斥道:“放肆,这话难道还有假不成?三凶不就是他引来的吗?”
青梅脸色通红,低垂着头道:“是我失言,公子不要生气。”红玉刚要说话,便听得会议室木门一响,四宗缓步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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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三九章 转型大会
萧汉刚下山便忙着善后之事,幸好有万事成、楚天舒等一众领导帮着,饶是如此仍是乱成一团。武当派从未经此惨败,士气颇为低落,青龙堂一个堂主四个分舵主死了两个,重伤三个,整个堂已被打灭,朱雀堂要不是青黑双煞出面估计也保不住,两相对比,再想到区区一个白莲教金风堂便有四五百人马,如果他们有上七个八个堂,以他们武当派的实力怎么能顶得住。
萧汉只顾着伤心,一时也无心与四宗相见,却没想到四宗同时从屋中出来向他表示慰问。萧汉早已收起眼泪,急步上前谢过四宗长老,转头吩咐万事成造饭。
万事成与楚天舒已开始率领朱雀堂与玄武堂弟子重新搭建木棚,萧汉请四宗重回屋里,自己也带了李月萤、慕容秋雨、苏南杏进去。
谷中鹤特意留在外面警戒,柴心月心下忐忑害怕见到天山派四老,因此也留在外面照看七子与苏若彤。
司马安也逃了回来,这次他逃得性命,萧汉也不能多说什么,毕竟那种形势下走为上策。楚天舒请他警戒上面,谷中鹤警戒下面,余众开始施工建房。
各派掌门重新被请回会议室开会,除了诸高阳、陆沁、都志行三人受伤外余皆参加,连齐欣怡与伏秋雅都未缺席。
二人也知道经此一战,萧汉必不会亏待了诸高阳三派,连带二人帮派也会受益,而且三人受伤不重,因此神情颇显得轻松。
此时天色渐晚,万事成带人送上饭菜,众人匆匆用毕,自有武当派弟子收拾一空送上茶来。
屋中点上十六根巨烛,把个低矮的木棚照得白昼一般,四宗十六人端坐不动,萧汉与李月萤坐在对面,左边坐了慕容秋雨,李月萤右边坐了苏南杏。诸派掌门依次坐在下面,整个屋中鸦雀无声,寂静得令人害怕。
四宗是故作矜持,甚至不揣恶意的想,他们巴不得萧汉实力削弱,也好发泄一下心中隐藏的不满。特别是俞韵溪一直深藏不露,称宗至今并没展现过什么特殊本事,倒显得颇为低调,令萧汉心里隐隐有一丝不安,老是感觉哪里不对却又说不出来。
如今四宗故作矜持,萧汉知道还是自己年纪轻轻爬得太快令他们这些江湖前辈不快,如果放在过去三宗任意一派出事,估计都会不计前嫌前往支援。
此次天山派判断失误,本以为萧汉还有苏南杏与谷中鹤都在,应该能轻松应对过危机。峨眉、少林干脆装聋作哑,要不是神教二煞出面,估计武当派真就废了。
萧汉看一眼四周,清一下嗓子开口道:“今日事出意外,所幸有惊无险,本派微有损失,却也击毙了席大牢与侯圣,重创白莲教金风堂。”
众人微微点头,行痴行颠二人脸露讥诮之色,峨眉三老脸色也是颇值得玩味,只有俞韵溪闭目养神,又戴着蒙面纱巾,看不清脸色。
诸派掌门俱参加了今日之战,此时仍是心悸不已。萧汉接着道:“我们照先前所议话题继续,江湖太过险恶,大家都是为争一碗饭吃,没必要用所谓的江湖道义把大家绑到一起,有些帮派实力稍逊,不如趁机转型到各大超市,剩余强悍帮派集中全力剿灭侵入中原的白莲教,不知大家意下如何?”
太虚门东郭子轩看无人应声,当即站起大声道:“本派实力最弱,除了会挖个地道外也没别的本事,如蒙萧宗首不弃,本派愿意转型。”
萧汉大喜道:“好,东郭兄弟便率领你派人马全员进驻金陵,我任命你为金陵超市副总经理,其余事务自有本派万事成部长安排。”
有他带头,再加上打打杀杀实是恐怖可怕,就算这些人习惯了江湖生活,待得亲眼看到实力无比强悍的武当派都被打得节节败退,好多人心中已生悔意,此时有人带头,犹豫片刻便有七八派掌门站起表态愿意转型。
这个事情大战前已说过多次,每人心内自有个小九九。好多人也隐隐明白萧汉这一招是想瓦解江湖势力,可是面对带来的实际好处却很少有人抵挡得住。
对付这些江湖草莽其实最为简单,除了江湖道义空泛说教外最有效的就是用钱砸,只要舍得出手,除了意志极为坚定的人外根本没人抵挡得住。
眼前事实就印证了这一点,众人早知武当派每年制衣厂获准颇丰,南唐金陵分厂与大辽南京分厂已经建成,想到无穷无尽的银子涌入武当,众人不眼红妒忌那是假的。
混江湖也是为混一口饭吃,如果每天吃得饭穿得好,鬼才会去过那种朝不保夕的日子。
如今东京、金陵超市已成,需要大量工作人员,而且进货出货量巨大,没有武力保护根本不行,这些江湖帮派正好绝好的生力军。
眼看萧汉一番鼓动好多掌门跃跃欲试,行痴终于忍不住站起身道:“敢问萧宗首,如果大家都去做生意,白莲教大举进攻怎么办?”
马仁飞跟着道:“没了三十六派,那些江湖黑道谁来约束处置?”这两句话倒也说到点子上,只是这些对萧汉来说根本不是问题,既然要达到自己的目的,所有问题便早已想得透彻。
萧汉冷冷道:“唐末以来天下变乱才会有这么多的帮派,回溯大唐盛世之际,天下除了少林、峨眉与天山派哪里还有那么多门派?乱世出英雄,大多为的也是混碗饭吃。如今江南势如破竹相继打下南平、武平与南汉,大宋打下西蜀,正在向吴越进兵,天下就算不会一统也会形成南北对峙。一旦天下暂得太平哪个政府会放任江湖纵横,不论白道黑道对官府来说都是歪门邪道,到时再想脱身谈何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