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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空打量他们数眼,点头道:“原来如此。”跟着向赵旭点头致意,赵旭微笑点头,执礼甚恭。身后的行痴突然开口道:“这位公子能否移步其他客栈,我们与萧掌门有事商量。”
赵旭颇感意外,如今钥匙的事还没结果,他哪能离开,只是眼前局势复杂,他一时判断不明白,跟着见毕如霜连连向他使眼色,恍然大悟道:“既是三宗有事商量,在下自当避嫌,我们这就走。”
伏安平、归正宇马上过来架着他,轮椅已被砸碎,青梅、红玉也受了伤,五人相互搀扶着慢慢走出客栈,少林守门弟子自然没有为难五人,反而分出两人帮忙,眼看五人叫了马车走远才回来。
左龙星见赵旭离开,心内大急,钥匙没有到手,三宗又齐至,摆明要对他不利,再加上面色阴沉的六煞与阴阳怪气的沈子都,自己一点胜算都没有,现在别说钥匙,能否安全脱身都是问题。
毕如霜见赵旭安全离开,松了口气道:“行空大师,你们三宗齐至,包围客栈,是要与我等为难吗?”
行空躬身道:“毕女侠别误会,我们此次前来,只是有些事要与萧掌门商量,倒与诸位无关,多有打扰,恕罪恕罪。各位尽可自便,后会有期。”
六煞互相对视,公冶紫英冷笑道:“既是如此,我们能否在这里看看?”行痴面色阴沉道:“三宗大事,岂容外人观看?”另一个少林老僧却不是行颠,而是一向看守少林伏魔谷的行正大师,他长得慈眉善目,跟着呵呵笑道:“今日是三宗处理内部事务,诸位不便观看,还请各位自便。”
司空怜星恨恨看他一眼,又扫了萧汉一眼,转头对沈子都道:“沈老怪,改日我兄弟姐妹几个再与你切磋较量,今日之事没完。”
沈子都哈哈大笑道:“不就是抢了你小主子的钥匙吗?你们六个尽管朝老夫来,只要不惊动教主,老夫还能怕了你们?”六人目中喷火却无可奈何,齐齐哼了一声转头便走。
三宗不与他们为难,他们自然也不会没事找事,何况正邪两派并未明着开战,这点面子还是要给的。
沈子都见六煞齐退,又见三宗对他面上很是尊重,心内得意,随手把钥匙抛给左龙星道:“老夫还要事要办,不在这里陪你们玩了,钥匙给你,记住你我的约定。”
左龙星不意得到钥匙,大喜道:“沈兄放心,兄弟一定办到。”萧汉怒道:“沈老头,你不要乱掺合本掌门之事,小心雷劈。”
沈子都哈哈狂笑道:“遭雷劈满天下只有你小子一个,可见你坏到何种地步,上天都看不过去。老夫一番好心,居然让你小子看成了驴肝肺,真是个蠢蛋。”
萧汉刚要回骂,突然一道青影冲天而起,跟着屋顶上一声惨叫,负责守卫屋顶的两名峨眉弟子一溜跟头从上面摔下来,马仁飞与金仁泽急忙上前接住,再看沈子都已没了踪影。
左龙星得了钥匙,小心审视一番揣进怀里,转头对行空道:“既然你们找萧汉有事,本座就不打扰了,这就告辞。”三怪跟着拱手对行空道:“改日再与行空大师与诸位三宗长老相叙。”
三宗诸老明显认识三怪,同时拱手告别,看得萧汉一头雾水,不知道三宗今日为何会对魔教这么客气。再看公孙君正、觉远诸人一个个也是一本正经,目不斜视,根本没人正眼看他。天山派二代大弟子骆北鸿等三人却一个没在,不知道是否还在塞外追踪苏南杏与谷中鹤的下落。
左龙星洋洋得意带了三怪离开,萧汉看到三宗诸老面上明显一松,显然他们刚才也很紧张,估计没想到全员出动,居然一下子碰到这么多江湖老怪,实是出他们的意料。
眼见一刹那走了个一干二净,行痴率先走了出来,这老和尚身穿一身黄色僧袍,目射凶光盯着萧汉道:“萧汉,你可知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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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四八章 委曲求全
三宗齐至,便意味着峨眉山之事完美结束,峨眉派应该没受什么损失,石初阳想必没有与他们发生冲突。
萧汉看他们脸色,心内早有准备,知道一定没好事,却仍没料到行痴一上来便直接兴师问罪,倒搞得他有点措手不及。
三宗诸老都板着脸盯着他等他回答,萧汉面色微青,眼看七子与白九霄、司马安马上便会回来,看到自己被人审问,面子上也不好看。萧汉有些急眼,哼一声道:“我有何罪?请行痴大师明言。”
三宗诸老面无表情,冷冷看着他。行痴嘴角微扬冷笑道:“你当日私自与魔教石初阳交易,换取钥匙而不禀告三宗知道,其罪一。”
萧汉轻哼一声,不说话。行痴白他一眼,接着道:“东京比武招亲故意落败,长魔教威风,灭我三宗正气,其罪二。”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呀呀个呸的,不带这么欺负人的。我要不是被人要挟鬼才愿意打输,你们一个个猪头,现在反过来把罪过强加到自己身上,妈了个蛋,这世界真是弱肉强食,历史上好多人就是被逼反的。
梁山好汉一百单八将,大部分好人就是被人设计一步一步逼反的。呀呀个呸的,我总有一天让你们知道得罪我的下场。
萧汉仍不说话,只是哼了一声。行痴看他一眼,又道:“数战安排不力,致我三宗损失百余名弟子,其罪三。”三宗诸老脸上微微变色,几战下来,确实损失惨重,这也是他们后来不再拨付弟子给萧汉的原因。
行痴继续道:“与魔教妖女私自结拜,称兄道妹,混淆黑白,不分正邪,其罪四。”萧汉面色铁青,两眼微眯,闪出一丝寒光。
行痴不再看他,冷冷道:“不经三宗同意私自建派武当,其罪五。”萧汉无动于衷,冷冷问道:“还有吗?”
行空长老双掌合什道:“阿弥陀佛,行痴师弟所言五条萧掌门如有异议,请一一说明。”
萧汉看了一下,突然惊讶地发现不知不觉中三宗十老已然把自己包在正中,外面分别是三派第二代中的精锐弟子,而且个个戒备森严,脸上也没了以前跟自己在一起时的轻松自然,显得都很紧张。
这就不是兴师问罪那么简单了,如果回应不对,三宗真敢对自己下手,双手难敌众拳,自己又不是天下第一,而且说什么都不能与三宗真正决裂,那样正邪两派、武林江湖可就真没自己立身之处了。
江湖没了地位身份,官府估计也混不下去,这些老不死的个个与官府勾结,肯定会堵死自己的路。呀呀个呸的,我又没挖你们家的祖坟,用得着这样吗?
萧汉扫了众人一眼,公孙君正与王君廓同时把脸掉了过去,林君慎满脸通红,低头看自己脚尖。觉远与六个师弟目不斜视,好像没看到他一般。天山派弟子最为自然,数十人向他微笑,还有人悄悄向他做手势,示意他不要怕。
萧汉马上意识到现在还不是翻脸的时候,大丈夫行走江湖,识时务者为俊杰,自己现在羽翼未丰,还不具备与三宗对抗的资格。而且更深一层的想,自己还要利用他们的身份扩张势力,绝不对让他们把三十六派也收回去,自己连行走江湖的资本都没了,就成了废人一个,凭自己一派之力绝对不是魔教对手,到时三宗不理,魔教全军出动,自己就算不死,武当必是灭派之局。
思来想去,萧汉马上换了脸色,呵呵笑道:“片刻之间,行痴大师便给在下定了五条大罪,既然行空大师让我回应,我就说说。”
众人同时松了口气,原本以为萧汉为翻脸,却没想到他如此软蛋,心下大松,叶天寒叹气道:“萧汉,你慢慢说,不用急。”
萧汉看她一眼,见她满面风霜,紧皱着眉头,显得心事重重。再看厉天都与金仁泽俱是脸色铁青,根本不看他。知道自己把二人彻底得罪,估计行空也指责他们办事不力,这才亲自带人过来。奇怪的是这里这么多人,却没看到蓝傲霜。
萧汉吸了口气,笑道:“大家一家人,不用这么紧张,我又不是魔教中人,大家放松,找地方坐下慢慢聊。”众人一愣,没想到他如此有风度,倒显得自己一方逼迫太甚,行空尴尬道:“如此也好。”
马仁飞马上下令撤去弟子,三宗各找座位坐下,萧汉仍在正中,门外由少林寺武僧警戒。客栈老板与店伙计战战兢兢上来献茶,然后仓皇撤走。
萧汉笑道:“这里的茶不错,大家慢慢品一下。”说着端起来小啜一口,深呼吸道:“好茶,真香。”众人默然不语,只是互望数眼,行正长老早前便与他打过交道,呵呵笑道:“萧掌门好风度,不愧是江湖奇士,大家各自有事,还请萧掌门直言。”
萧汉好整以暇道:“急什么,魔教都跑了,三宗自己人,我也不是江湖魔头,用不着那么紧张。”众人都盯着他,马仁飞道:“萧掌门,现在说正事呢,你早点回应,大家也好早点回去。”
这句话明显话里有话,马仁飞话中之意明显是在向他示好,说明他们峨眉派本不愿意来,希望早点把此事结束。
行痴哼一声道:“马师兄话中之意,是我们多事了?”马仁飞干笑道:“哪有这个意思,萧汉一味拖时间,我们干坐在这里也不是办法。”萧汉笑道:“二位莫急,在下现在便一一回应行痴长老加到在下身上的五条罪状。”
场中立时肃然,行空微微点头道:“萧掌门请讲。”萧汉清了清嗓子,正色道:“罪一,说本掌门与石初阳交易钥匙,那事尽人皆知,是为了换取蓝师叔的徒弟柴姑娘回来。东西没了可以再找,人要落到魔教手中可怎么得了?试问这能算做罪吗?”
众人默然,行空、行痴、行正三人面无表情,耷拉着眼皮。峨眉派三老互视不语,脸上挂着意味深长而又古怪诡异的笑。天山派四老表情各异,刁北斗微笑点头,他一向对柴心月疼爱有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