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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人峰的峰顶,有一块数十丈方圆,表面还算平整的平台。因为天然生成,被风吹日晒、雨雪侵蚀的非常光滑。而且除了悬崖边上生长着一丛奇树,中间光秃秃的寸草不生。这个台子取名仙人顶。芳菲讲述的飞升的仙人,据说就是在这里得道成仙的。不过谁也没见过,无凭可考。
黄棣除了在石洞研习龙术,其他时间就在这里修炼凤凰诀,有时一待就是一两天。峰顶上面很清静,除了从天空划过的雀鸟等小型飞禽,就只有山中的毛猴会爬到这里,但也是躲得远远的,不敢靠近黄棣。
这一天,黄棣依旧跟往日一样,独自一人盘坐在仙人顶上修炼。快到中午时,忽然天色开始阴暗,乌云从南方飘向这里。转眼间,下起了倾盆大雨,雨泼如注。
大山里面,这种气象经常发生,来得快去得也快,黄棣已经习以为常。他并没有结束修炼返回山下,而是从身周结出一层丈许大的结界,像是一个大帐篷,把雨水直接挡在外面。从结界的界墙上,形成一个水帘洞,向四下流淌。
咔!
随着一声霹雳,一条闪电从天上落下,正击在距离黄棣十几丈外一块高耸的巨石上,打出一片火花。
黄棣感觉奇怪,睁眼一看,登时明白了。原来是一只不长眼的雀鸟,在雨天中飞翔,正好被闪电劈中,掉落下来。而闪电竟然尾随而下,再次击中在雀鸟摔落的地方。
黄棣目光一转,看到巨石下面那只焦黑一团,一下就被闪电劈死的鸟身上,认出是只喜鹊。
“可怜的小东西,你这个时候往天上飞什么飞啊,这不是找死吗?”黄棣若有所思的喃喃自语道。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想到了自己身上。他又何尝不是一只小鸟呢?一个人闯进了偌大的高山宗,还跑到这样的高度,最后会是什么样的收场呢,无处想象。
黄棣双眼盯着那只死亡的喜鹊,怔怔的出起了神儿。
咔!
天上又是一声雷响,打断了黄棣的思绪。他目光一动,忽然转到了那块巨石上。一条闪电打着金黄色的电弧,再次落在上面,打出一团火光。
“咦,怪了,怎么又击中了一次啊?”黄棣心中纳闷。刚才那一次是喜鹊引下来的,这一次又是什么生物倒霉又撞上了,不会这么巧吧。可是,四处一打量,除了瓢泼的大雨,什么也没有看到。
闪电维持了大约数息的时间,然后一闪消失了。
可是,过了没一盏茶的时间,天上又是一声咔嚓,同样的一条电弧,闪耀着金黄色绝杀的气势,击中在这块岩石上。
一连数次之后,黄棣明白了:“这根本不是喜鹊的原因,而是这块石头。这块石头居然能吸引闪电。石头中一定含有某种金属,所以才会发生这种怪事。”
大约一个时辰吧,大雨变小,然后停止,云开雾散,日头从天上慢慢露了出来,仙人顶被一层水汽覆盖着,一时半会散不了。
黄棣哈哈一笑,真有种只在此山中,云深不知处的,身临其境的感觉。
他的笑声忽然从中间一下子顿住了,代之的是满脸的惊愕。他看到在前面的巨石上面,水汽弥漫中,显出了一个模模糊糊、盘膝就坐的身影。更奇怪的是,在他的头上有一条白色的粗线,向天上延伸,直至看不清楚。
咝!
黄棣倒吸了一口气,差点就要坐起来。忽然目光转动中,发现那个身影竟然像水纹一样全身波动了一下,但是依然端坐地那里,纹丝不动。
“这难道是幻象?”黄棣一愣,在心里说道。原本准备起立的身体,又坐了下来。
他仔细的观察,放出灵念试探进去,确定这真的只是一个幻象,是一个影子。
“难道芳菲说的,曾经有人在此得道成仙是真的?这就是那个飞仙的人?他头上那根绳子又是怎么回事?是天上的仙人犯了大错,被贬到这里来的?”
一个接一个疑问出现在黄棣的大脑中,让他想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过,这个地方会引雷电,却引起他的兴趣。厚册子中记载的那部无名功法,讲述的就是在雷电加身时,提高身体潜能,修炼自身龙力,使之更加精纯,发挥超越常人数倍甚至数十倍的威力。
当初被黄棣唾弃,认为那纯是一种自杀的行为。想不到还真有这种地方,能够提供这种雷电加身的条件。
“不对!”黄棣忽然叫道,看着那道已经消散的差不多的身影,还有他头上几乎已经看不到的白线,惊讶的说,“难道说那个人就是在修炼,那部只有疯子才修炼的无名功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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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 风雷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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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幻影彻底消失,黄棣纵身落到了巨石上,四下查看。石上滑不溜秋的,几乎不能站人。在他的脚下,丈许见方的平面上,果然有一道痕迹,向下凹陷。如果有人在此修炼,正好吻合。只是,凹陷有些大,要超过他的身材两倍还多。
黄棣衣袖拂过,一层热力落在上面,把积水扫除干净,然后盘坐在上面。
他判断这应该是个巨人,至少与通臂熊的身材相当。记得听人说过,只有长年累月静置在一个地方,才会因为光线的折射、空气的变化等原因,才会保留这种影子。也不知道这个人在这里修炼了多少岁月,才凝聚出这种幻象。偏偏又巧合让自己看到了。
还有一点儿,高山宗的这几个老家伙难道一点儿都不知道这里的幻象,还是他们早就知道,只是因为某种原因放弃而选择了其他的山峰?
这些凭空蹦出来的念头,把黄棣想到头昏脑涨,最后干脆不再想了,闭上眼睛吐纳这雨后升腾的灵气。
刚一调息,他发现灵气入体的速度比以前快了不少。似乎周围的灵气都在向他涌来,顺着毛孔向身体里钻,比在平台上多了数倍不止。
原来这石头还有这种神效,对灵气也有吸引作用。怪不得闪电也会落到上面了。
黄棣因为这一最新的发现,而心中惊喜不已。在巨石上修炼,比在其他地方有着事半功倍的效果。只不过,那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落下的闪电实在是一大威胁。真要落实到他的身上,不死也得扒层皮。
这样想的时候,黄棣敏锐的灵觉忽然一机灵,隐隐有轻微的咔嚓声音从头顶上传来。他想都没想,双腿在石上一撑,以比闪电慢不了多少的速度飞了出去,落在平台上。
啪!
一缕极细的电光落在巨石的凹陷处,溅起一团火花,然后消失无踪。
“尼玛,这是咋回事儿啊?”黄棣抬头看天。天空雨后初霁,非常的晴朗。只有少数的白云,在慢悠悠的飘荡,似乎在嘲笑他的大惊小怪。凝神细听,每当云朵接触时,总会有若有若无的极轻微咔嚓声响起。伴随着,有一束束细如丝线的亮光,向四外飞射。
原来是这么回事。天空的白云每一朵所携带的电荷不同,相互碰撞时自然引起放电。因为这跟下雨时的满天乌云不同,所以放电现象都极轻微。但还是有部分电弧,因为方向正对峰顶,自然而然被吸引过来了。只不过其威力,却比暴雨时小多了。
黄棣盘坐在平台上,仰头观察天上的浮云。因为山峰挺拔,高出大地很多,所以实际上已经很接近天上飘浮的白云了。偶尔有些水气含量大,份量重的云层,则直接从山顶上擦肩而过,甚至也有半山腰被云层包裹的异象。所以,巨石吸引闪电就变得很容易了。不仅巨大的电弧,连细小的电光也一样不会放过。
黄棣坐了一下午,最后还是下山了。他要去查阅典籍,看看是否有前辈高人用这样的方式修炼的。如果有相关的龙术,那是最好不过了。
刚走进院落,就与芳菲差点撞上。她正要出去寻他。内事堂风行来了,给他送宗主的袍服之类的大典时用过的东西。
风行人已中年,是内事堂吴雷长老的弟子,经常给他送东西,对他比较和善。
“风前辈来了。”黄棣连忙打了个招呼,请他落座。
风行拿出一份清单,上面都是给黄棣准备的行头,大典时会用到,请他过目。
黄棣简单看了一遍,交给芳菲收下,然后就问了:“风前辈,在下有一事请教?”
“宗主请讲。”风行很是谦恭,或许这里面也有吴家的原因。
“宗内可有雷电属性的功法,可有哪位前辈修炼过?”
“雷电属性。”风行一怔,明显脸上起了一些变化,他双目跳动了两下,问,“宗主怎么会有此一问,难道有什么发现吗?”
黄棣一听就明白了,不但有估计还有人修炼过,只不过看风行的表情有些惊讶,于是笑道:“风前辈果然双目如炬,一眼就看出来了。是的,我刚刚在山顶修炼,有了一些小发现,所以才有此一问。”
于是,他把山顶上的雷电现象,简单的描述了一下。
风行听完皱起了眉头,问:“宗主难道想修炼有关功法?”
“也不是说一定要修炼,只不过想参阅一下,看看有没有修炼的可能。”
“那就好,那就好。”风行吐出一口气,好像这件事情放心了似的。
黄棣看着他的神情,不由心中一动,把他的好奇心又勾了起来,问:“看前辈的神情,好像有什么不妥,是不是?”
“岂止不妥,简直是凶险万分。宗主还是收起这个心思吧,不要再深究了。”风行以劝阻的口吻说。
“哦?这里面还有什么典故吗?”黄棣来了兴趣。
“宗主既然想听,那属下就给你讲上一讲吧。”风行的声音变得有些沉重起来,然后缓缓道出了几段高山宗记载中的典故。
直到天色完全黑下来,风行这才告辞离开。临走,善意的叮嘱黄棣,千万不要再惦记那雷电属性功法的事情。
黄棣目送他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