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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芳菲(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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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服饰上看,内门弟子依然是按费、陈、吴、白四大家族来划分的。相同服饰的人站在一起,分的非常的清楚。
每一家都有百十人,除了有数的数名领队,或者各自家族的子弟,修炼级别都在龙士以内。
这些人都是各家族的生力军,也是后备力量,经过若干年的修炼,都有希望晋级为龙将、龙师。如果再遇上一两个天资惊艳的,就是龙帅也不是没有可能。所以,各家族对这些内门弟子的培养,都非常用心。修炼的资源,还是功法龙术都尽量向他们倾斜。
几位教习长老见到黄棣,都已经认识他了,出于礼貌一起起身致意,然后又坐下了。毕竟他们才是今天的主角,是品评优秀弟子。
黄棣冲他们点头笑了笑,就和几个人一起在靠近北面人少的地方站定了,观看场中两人的较量。
有机灵的弟子搬来几把椅子,摆在这儿,请他们就坐。毕竟这些人的身份不一般,还是要特殊对待的。
黄棣也不客气,笑眯眯的坐在最上面一把,其他人也挨着他坐下。
这种场景,以前他在地院没少参加,但都是外门弟子的考核,而且是站在人群的最后面,只能伸长着脖子眼巴巴的往里面张望。如果赶上人多的时候,可能连个位置都没有。没想到这才多长时间,竟然也能混到有把椅子坐着看,而且旁边还有人陪着侍候着。
真是人生如戏啊!黄棣在心里暗叹。
场中的两名弟子,一个是费家的,一个是陈家的,年龄相当,修炼都相差无几,所以要想分出结果并不太容易。
看着两人辗转腾挪,偶尔硬拼龙力,又或者变化一些小巧手法,都非常新颖,倒让黄棣大开眼界。
他忽然意识到,高山宗之所以上千年不衰,或许也与这种家族之间的竞争机制有关系。四个家族,四股势力,共同组成高山宗的基业。只要他们不分裂,一致对外,这种内部之间的相互追赶,可以让他们不断的增加新鲜血液,保持一种追求向上的活力。
这样想的时候,黄棣莫名的问了自己一个问题:“如果高山宗不需要宗主的话,那么前任的宗主是不是还在世呢?当初在悬崖上显化的影子,会不会就是那个人呢?”
想得出神时候,就听广场上一片喝彩声响起,举目一看,原来已经分出了胜负,到底还是费家的弟子胜了。不过看他们两人都一副气喘吁吁的样子,应该赢得也很吃力。
两名弟子前面的教习长老施了一礼,又同时转身向黄棣这边施了一礼,然后回归本队。
接下来的两人却是一男一女。男子是白家弟子,女子却是吴家弟子,是吴玉珠的一位师侄。
两人刚一交上手,就是硬拼。龙力霍霍,或掌或拳,不时撞击在一起。别看吴家弟子是位女修,走的却是刚猛的路子,一出手就是一团青中带黄的龙力,与对手的蓝黄色龙力激烈碰撞。
黄棣看了一会儿,从他们的气息上判断,都是修炼的高山宗主功法——高山诀。他在玉简中曾经读到过,对高山诀的描述。但是,两人使出来,却是差异很大,根本不是一路。
吴玉珠紧挨着他坐,大概看出他的疑惑,于是低声问道:“黄师弟可是觉得两人的功法不太一样?”
黄棣微笑道:“确实不太一样。两人修炼的不都是高山诀吗,怎么会有两种异象啊?”
“异象不同有两个原因。一是两人的身体属性不同,二是修炼的高山诀也不尽相同。”
黄棣微愣道:“身体属性不同,这可以理解。高山诀不同,是怎么回事?”
“这二人修炼的高山诀都不是正篇,是一种简化后的入门篇。随着他们的修炼加深,再根据为家族做出的贡献多少,才会教授他们修炼正篇。”
黄棣点点头,这个可以理解。
“再有一点,几大家族的高山诀从祖上传下来时,就有了分歧。相互之间,随着修炼岁月越久,就越是相信自己的为正篇,而对其他家族的就产生怀疑。这么多年来,一直都是争论不休。到最后,就各修各家的,谁也不提这些事情了。”
黄棣一听就有些奇怪了,问道:“高山诀不是前任宗主传下来的固定的吗?”
“是传下来不假,但却没有固定的功法,都是各家先祖根据修炼心得整理下来的,这样才出现了分歧。”
黄棣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怪不得呢?”
“黄师弟该明白上次大举搜山的原因了吧?”
黄棣回想起费彬指挥数千弟子,搜索那座大山的经过,原来还有这方面的原因在里面。
“不过,这样发展下去,短时间还好说,时间久了,可不是什么好事?”黄棣沉吟道。
吴玉珠展颜一笑,原本老是板着的脸上,春光乍现,道:“你说呢?”
黄棣瞅了一眼她的侧脸,却正好碰到她也转过脸来,四目相对,两人都定了一定。黄棣一眼看到,她的双目之中隐隐有一丝期待,微一凝视,两人同时扭回头去。
就在这时,身后忽然过来两个人,站在了他的身后,一声不吭。
黄棣感觉很熟悉,回头一看,果不其然,正是芳菲和另外一名女修。她碰到黄棣的目光,略微顿了一顿,便低倾下头去,不再看他。看得出来,她的脸色虽然红润,但眉目之间却露出几分憔悴。这两天,十有八九过得有些煎熬。
黄棣微微一笑,转过头来,继续看着演武场中的两人。对于一些投射过来的带着几分好奇的目光,视若无睹。
演武场上的高山宗弟,其他三家没有什么表现出什么反常,只有费家的一群年轻人,在看到芳菲后,都开始耳语起来。凡是认识芳菲的,都知道她今天应该与费大公子成亲才是,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让人都开始浮想联翩起来。
“哎,特色师兄怎么也来了?还脸色不善,好像是谁招惹到他了。黄师兄,他不会是来找你的吧?哈哈!”白晓枫忽然扭着脑袋,有些俏皮的小声说。
不过,就算他再小声,这身边的一些人又有哪个会错过啊,同时转过头去,看向他张望的方向。一眼看去,有些费家以外的弟子就都吃吃的偷笑起来。
黄棣没听明白“特色师兄”是什么意思,扭头一看,见费东杰铁青着脸,正带着几个人向这里走来。远远就能看到,他的一双眼睛在与黄棣隔空相触后,脸上的怨毒神色瞬间浓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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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赌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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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棣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他不想给人留下,有意破坏费东杰好事的口实,既然装糊涂了,那就装到底吧。他能感觉到身后的芳菲,呼吸变得有些加快,显然很激动。
“白师弟真会开玩笑。上次灵院的事情,我不觉得是得罪东杰师兄。如果真是弄到本宗与灵院发生冲突,那才真是大事儿了。”黄棣这次的声音很正常,没有刻意压低,所以听到的人不少。他有意转移大家的注意,所以知道这件事情的,自然而然想起了灵院弟子被费东杰扣压的事情。
费东杰气势汹汹的来到演武场,没作任何停留,直接来到了黄棣等人端坐的北面。
有执事弟子还没等他走到近前,就急忙搬来了一张椅子,顺着四个人的位置摆在了下面。因为他来的晚,这样摆放本也无可厚非。
但是,被怒火冲昏了头脑的费东杰,哪还有心情去顾及这些。他伸手一推本来示意他就坐的执事弟子,把他拨拉到一边,就来到了黄棣的身后,惊得芳菲一连往后退了几步。
“姓黄的,你什么意思?”费东杰大声吼道。
吼声像是一个响雷,在演武场一侧炸开,立刻吸引了所有高山宗弟子的注意。就连中间交手的两人,也因此顿了一顿,然后继续过招,不过此时的心神都根本不在对手身上,都转移到了台下。
上面端坐的四位教习长老,一齐拉下脸来,非常不满的看着费东杰。就连费家的长老,也是表情不悦,在心里责怪费东杰不懂事。
黄棣慢腾腾的从椅子上站起,转过身来,看了他一眼,这才道:“费东杰,你冲谁吼呢?”
宗主一开口,事情就变得不太一样了。四位教习长老纷纷站了起来,脸上的表情一个比一个精彩。中间较量两人双掌相交后,一下退开,也暂时罢手了。
“你装什么糊涂?你以为妖皇剑在手,就可以在高山宗为所欲为了,你做梦呢。只要我们费家不同意,你就只是个摆设,是个傀儡,连个弟子都不如。”费东杰无视其他人的观望,口中唾沫纷飞说出了让高山宗弟子目瞪口呆的一席话。
“东杰,你胡言乱语说什么呢,快住口。”前面费家的教习长老费元金脸色一沉,高声喝道。
“六叔,我没有胡说。他一个外人,跑到我们家里来当什么大头呢?祖父他们不与他计较,小侄眼里可揉不进这种沙子。别说手里只是一把剑,就是前任宗主驾临指定他,我也是不服。”
费元金一看他的架式,知道这是怒气冲昏了头拦不下了,连忙吩咐身边的年青弟子去通知他的父亲,生怕他再闹下去,会惹出更大的乱子。
黄棣站在那里,有意往前走了两步,把芳菲挡在了身后,静静的看着费东杰,脸上一点生气的意思也没有。
他对这个宗主本来就没有什么兴趣,要不是吴玉珠白晓枫两人曾经找他谈过,再加上修习妖皇剑术时有那位神秘前辈的遗言,对他算有个交待,他早就向费彬等人请辞了。眼前的费东杰竟然愚蠢的以为他贪图这点权势,真是让人笑掉大牙。
“费东杰,你说完了吗?”黄棣淡淡的开口,脸上笑意很明显,好像费东杰刚才的那个人不是他一样。
“说完了,怎么着,你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