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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和不可名状的痛苦,心中有个压迫性的声音:找到他,找到他。那一夜,我砸碎了家里所有的玻璃,手掌流出的血液,那样香甜的疼痛。
我以为我的初三会照样的疯狂,可是她出现了。拥有和他一样名字的她,真是傻得无可救药。我是这学校的修罗,是一颗毒瘤,所到之处,万物肃杀。可她不怕。
“你喜欢《茜》吗?”
“什么?”
“你应该去听听这首歌。”
“离我远点”
“你和这首歌一样,每次听都会忧伤。放开你自己吧,为什么你看起来如此的压抑?”
该死的,被说中了,被这样一个不起眼的丫头。
虽然不想承认,但是我在改变,因为她。她似乎有一种特殊的魔力,有她在身边的日子,我的头痛竟没再犯过。
我开始认真听课,戒了烟酒,停止扩大势力为考上四星级高中而努力。渐渐地,我成了老师眼中的好学生,多可笑。
在无人的夜晚,我曾问过自己,喜欢她吗?不可能。那么,喜欢他吗?不,不是喜欢,而是像渴血那样的渴望。
毕业的那天,我在田野间找到她。
当时她坐在穗子中间,在画板上描绘着夕阳的形状。
我带来了我的大提琴,弹奏着我最爱的曲目。
一曲毕,她突然开口
“巴赫?”
“嗯”
“巴赫的曲子有太浓重的巴洛克风,在这里弹,就毁了。”她皱眉
“可是我最大的爱好,就是毁掉美好的东西。”
许久,我们只是沉默。她丢掉画笔,看着我淡淡地说
“所有颜色中,我最喜欢的是茜色。可我怎么也调不出这种颜色。”我有种感觉,她虽然是看着我的眼睛,却像是在自言自语
“一天有24个时刻,我最喜欢的就是现在,因为只有在夕阳渐渐落下的时候,天空才会布满这种颜色。”
“你是在指责我吗?我破坏了你欣赏这唯一时候的氛围?”
“这种颜色太珍贵了,而且极容易被破坏。茜色是忧伤的颜色,这和你,不是很像吗?”现在依然清晰地记得她的发丝上沾着颜料,整张脸因茜光而显出异常的柔和。
琴弓掉落。
“那个非常重要的人,你找到了吗?”
我为他背弃家族,来到这荒蛮之地,掉进这万劫不复的深渊,毁掉了健康,曾以为不会有人靠近我,却被她这么轻易地道破心事。
“那个非常重要的人,你找到了吗?”
曾经。在冰冷的湖底,在逃跑的路上,在血液沾染我衣袖并向上身漫延的时候,在无数个奄奄一息的瞬间,在梦境的边缘,我都能听到有人在我耳畔低语:
“那个非常重要的人,你找到了吗?”
这临死前的靡靡之音,无数次的将我拉回了人间。我深知我是个罪人,这双手染上的罪恶,这脸上滴落的血液纵使我在未来的岁月做尽善事也洗不清。手腕上的圣环早已被我卸下,我背叛了我的宗教。我记得十岁的我和妈妈一起去教堂做礼拜,我记得那个巴洛克式的大教堂,记得流光溢彩的大窗子以及从窗子里射进来的阳光。已经没办法再感受这样温柔的温度,我是个被阳光拒绝的堕落者。我记得耶稣的像还有穹顶的大天使画像,那天,神父和蔼地将圣环套入我的手腕
“父说‘信仰我的人不会死’。孩子,你是被神选中的。抑制恶的念头,信仰耶稣,你的一生将沐浴福泽。”
当时母亲看向我的眼神还是那样的宠爱和骄傲。
她深信我会一直是她的无上荣光。
可我不是,我是一个killer,一个heathen。我在我的地狱里建了一座宫殿,宫殿里有一座用玫瑰编织的王座,每一根针上都带着新鲜的血液,越积越多,一滴一滴地滴落,然后,消失。这是为我的新娘准备的,我会在这座宫殿里等待着他。
并不后悔也不想赎罪,所有我想做的就是找到他。那个目光明亮如刃的小男孩,我为他而堕落。父啊,请原谅我的背叛,我必须背叛。
“那个非常重要的人,你找到了吗?”我整个人存在的意义,却在茜色消退的时辰,在这片田野上,从一个如此不起眼的小丫头嘴里说了出来。
很恼火,可是她的目光澄澈,澄澈到我不忍像对待其他人那样对待她。无言之下,只好徐徐奏起了华丽的曲调。
“g大调第一大提琴组曲,陌你真是很喜欢这首曲子啊。”
大提琴是我从家中带出来的唯一东西,是唯一没有丢弃的习惯,也是我在每个头痛发作的夜晚的唯一慰藉。这一点,我对任何人都未曾提及过。
“曾经,我在你课桌上发现一本琴谱。”她又坐到画板前重新作画。“你这样的人,竟然这样喜欢巴赫的曲子。”
为什么对巴赫这么热爱呢?也许那太华丽的音调会让我偶然想到过去,想到父。当我弹奏它的时候仿佛一切都没有变,我还是那个虔诚的信徒。
“那你觉得我应该是怎样?拿着吉他弹《爱的罗曼史》?”
“我觉得你现在应该在网吧里才比较合理吧。”
“那可真是让你抱歉了,我没有玩网游的爱好。”她的手型很美,纤瘦。这可能是她全身上下唯一吸引人的地方了,我想。
“不过我也很好奇呢,在这种时候在这种地方,我竟然会碰见你,在画画”
“偶尔,我也会出来写写生”
“你学过水粉?”
“不,我学的是素描。只是有些景色是不能用简单的黑白勾勒的”
以我的角度,可以很清楚地看到她画地每一个细小的内容。那副画很简单,夕阳,云层。简单到很悲伤。
“雨你其实,很难过吧,因为毕业了。再也见不到老师和同学们了,这段时光再也回不去了。”
她停顿了一下,并没有做出任何回答。但我看到了她脸上翻滚的泪珠,也是茜色的。
我知道我这样做很残忍,可是柳尘雨,不要以为只有你能看清别人的心思。
这样的报复,我很满意。
我以为那是我与她的最后一面,谁知道那只是一切的开始。
暑假我回校帮老师整理我们班学生的档案,然后,他就这么来到我的面前。在照片上,一样的脸,一样清澈地炽人的目光。我看了许久,久到老师将我唤醒的时候,那份档案掉在地上。
柳尘雨,女,16。
该死的!我辛辛苦苦找了三年的人,我这么渴望得到的人,我为之丢弃为人的资格的人,竟然在我后面坐了一年而我竟然一点都没有发现!那一刻的愤怒是不可比拟的,我只想着破坏些什么,只想发泄。但是习惯了刀刃的身子比我的情绪更快的做出了反应,我那一脸的冷漠,是我的伪装。
那天我从女人身下下来的时候,蜷伏在银白色的月光里,我做出了决定。既然找到了她,我就绝不放手。我要转学去双木一中,是的,那个梦魇一般的存在,因为那里有他。苏越一是我这辈子逃不过的劫,我已然被他和关伊露害的够惨,本无心过多纠缠。奈何命运饶不了我,我注定还是会回到原点。
可是这次不一样,我回去,是因为柳尘雨。十四年那年当我第一次看见男孩子模样的她时,我就知道这辈子她只能是我林茜陌的新娘。我无论如何也要得到她,无关爱情,只是要拉着她一起堕落。到时候,她的眼神不复当年明亮,我也就不用受每晚那腕心的疼痛。既然一定要纠缠,那就纠缠到底!我已经不是当年那个什么都干不了的林家大少爷,乖乖地任人摆布了。我早就被逐出家门,我和林家再无关系,关伊露也威胁不到我了。现在的我是清水一霸,脚上的镣铐也终于解了下来,现在正是我为所欲为的好机会。可是我知道,要反击,远远不够,我还要变强,我要控制整个双木市的黑道才行。黑道太子的身份是我暗夜的一张有力的牌。我要为自己营造一个假身份,一个让学校让老师是我为珍宝的身份——特优生,只有成为特优生,学校才会保我,不管我犯了多大的事。同时,王者归来,是时候让我来继承林家的产业了,只有我重新拥有林少的身份,我才能上得了双木市的台面。我十分清楚地知道,黑道太子,特优生,林家少爷这三张牌能给我带来什么,有了这三张牌,关伊露苏越一他们斗不过我;有了这三张牌,柳尘雨你别想逃出我的手掌心。
要做好这三个身份很难,可是对于一个亡命之徒来说,这又算得了什么?在我转去双木一中前的那半年,可以说是我几近崩溃的半年。半年内我用刀尖和鲜血拼来黑道老大的王冠,半年内我动用势力让老头子主动退位,对不起了亲爱的父亲,林家世代清正,到我这代却出了染黑的不肖子孙,最后还被我这个被你赶出家门的逆子逼宫,你肯定气得七窍生烟吧,真是抱歉了,但是我必须拥有林少的身份,它是我对抗苏关两家的重要砝码,它是我得到柳尘雨的重要保障。老爷子去美国休养,林氏上上下下自然由我执掌。哦还有,半年内我拿到了全国物理竞赛特等奖,以期末考试第一的成绩顺利转学。
半年能让一个人成长到程度?身边的人都说我成长得可怕。是的,一刻也没有闭过眼的那半年里,我的神经始终高度紧张着,牺牲的健康换来了这三张牌。
“陌,这下你终于能好好休息一下了。”亦辰站在月光下舒了一口气。
我坐在那扇巨大的落地窗的窗台上,披着一件薄薄的衬衫,看着手中的香烟披着月光发出猩红的光。
“休息?”我挑了挑眉眼看着他“亦辰,被女人搞傻了?现在这场战争,才刚刚打响。”随手将烟磕在那张鲜红的录取通知书上。
“可是陌,你的身体……”
“我的身体没什么问题,好了我该回房了,做到一半就出来,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