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演了一整天的双簧,谁也不想再说一句话。但比起八阿哥,茱莉亚则更多了一份惶恐:今晚上,她得怎么过呢?
八阿哥仿佛看出她的心思,他微微一笑。
“整个别墅,一共十七个房间。”然后,他指了指东边最顶头的那间屋子,“那间是我的书房。除此之外,其余十六个房间随便你挑——只别来打搅我。有任何事,去找仆人管家。我不会给你开门的。”
说完这话,他看都不看茱莉亚一眼,径自往楼上走。
茱莉亚顿时啼笑皆非,八阿哥这语气,倒像是对她很提防、生怕茱莉亚对他有“不轨企图”。
呸!倒贴一万两银子也没人对你“不轨”!
看他上楼,茱莉亚忽然心里一动:“八爷!”
八阿哥停下,转头看她。
茱莉亚犹豫片刻,才道:“……我遵守承诺了,那么,八爷呢?答应我的事,什么时候办到?”
八阿哥恍然大悟。
“我四哥已经被释放了。”他笑起来,“就在今天下午三点。”
茱莉亚的心情顿时一松,但转念一想,今天下午三点……不就是她和八阿哥站在神父跟前说“我愿意”的时刻么?
她正想开口骂,八阿哥却理都不再理她,径自进了自己的书房。
如八阿哥所言,婚礼当天的下午三点,胤禛从看守所里被释放出来。
来接他的是九阿哥、十阿哥还有胤祥。
见他从里面走出来,胤祥快步走过去,一把抱住他,话也没说,泪水扑簌簌落在胤禛的肩头。
胤禛的样子看着太凄凉,他瘦得脱了形,头发被剃得那么短,脸色青黄,还留着乱糟糟的胡须。
胤禛则安慰的拍了拍胤祥。这是一个多月以来,他第一次呼吸到看守所之外的空气。
一伙人走到车跟前,胤禛才问:“茱莉亚呢?怎么没见她来?”
那三个面面相觑,虽早知胤禛会问,但事到临头,他们全都不知该怎么回答。
见他们脸色古怪,胤禛更紧张:“为什么不说话?”
胤祥说:“四哥,先上车,到车上我再和你说……”
“你现在就告诉我!她到底怎么了!”
九阿哥见状,知道再瞒是瞒不下去了,只得说:“四哥你先镇定,别心急,听我们慢慢……”
“说呀!”胤禛冲着他大吼,“你倒是说呀!她怎么了!”
九阿哥看着胤禛,终于道:“茱莉亚和我八哥结婚了。”
胤禛一愣:“你说什么?”
十阿哥擦了擦眼睛,哑声道:“是八哥提出的条件,不然……四哥你今天还出不来呢。”
胤禛的脸色呈现诡异的灰色,他抓着车门,仿佛僵硬成了一尊石块!
胤祥心知不妙,赶紧解释道:“也不光是为了四哥你,这也是为了救老陆,茱莉亚若不答应,老陆就会死在看守所里……”
“他们什么时候结婚?”胤禛忽然打断他。
三个人一听,脸色都更差了!
胤禛的目光扫了一遍他们,他继续追问:“告诉我,他们什么时候结的婚!”
“……就在今天。”胤祥终于说。
第两百一十六章
胤禛被胤祥开车送回蓝湾四季城,他和九阿哥他们说,他先把胤禛送回去,眼下大家暂时不要讨论,先让他把情绪平复一下,好好吃点东西睡一觉,过两天尘埃落定,再商量对策。
路上,胤禛一言不发,只是听着胤祥告诉他事情的前前后后。胤祥看他没有去“大闹婚礼现场”的打算,这才稍稍放下心来。
胤禛没有失控,这就说明,他还有能力对付现状。
把车开到胤禛家楼下,胤祥还想陪着他一同上去,胤禛却说,不用了。
“我想一个人静静,把事情想清楚。”
见他这样说,胤祥也无法,只得让他一个人上楼去。
胤禛到了家门口,一个月没人,信箱里的报刊信件密密插着,仿佛树丛。胤禛也懒得细看,伸手将这一大把抓起来,开了门,将它们扔在客厅茶几上。
其中一个信封,啪的一声跌在地上。
胤禛走过去,捡起这枚红色的信封,那上面印着一个红双喜字。
他的心,陡然一颤!
撕开信封,是一份婚礼请柬,上面用钢笔写着,爱新觉罗胤禛先生,我们将与五月三日下午三时,于静海路天主荣光教堂举行婚礼,届时敬请光临观礼。
落款是:爱新觉罗胤禩,茱莉亚。
胤禛的手都抖起来了!
这封请柬是手写体,这笔字他认得,这是八阿哥的字!
这是他亲自写下来,特意寄给他的!
胤禛呆了呆,突然一看手表,已经四点半了。
……也就是说,婚礼结束了。
胤禛颓然坐倒在沙发上,他静静盯着请柬上的照片,红色请柬制作精美,上面还附有一对新人的婚纱照,素色背景下。女子身着白色婚纱,手捧花束,男人身着黑色礼服,挽着她。站在她身旁。
镜头里,茱莉亚没有笑,神色有些呆滞,像一尊蜡像。
八阿哥则满面笑容,得意洋洋。
那原本是他站着的位置。如今,却换成了八阿哥……
他已经山穷水尽了。
胤禛回来之后,连接着好几天,他不见胤祥,也不见九阿哥和十阿哥,他把自己关起来,谁也不肯见。
胤祥担心他出事,不停打电话给他,胤禛说,我没事。我只是在想办法。现在不要烦我。如果有需要,我会告诉你们。
既然他这么说,那几个也只好不再打电话。
胤禛的内心并不平静,他很愤怒,更有无穷的痛苦,但他明白,愤怒痛苦都没有用。眼下他需要的是冷静的头脑。
他撞上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强大敌人:叶家,以及有叶家支持的八阿哥。
如果凭着一股蛮力去对抗,结果只会是以卵击石。
他必须想出最有利的对策,让这块强大的石头。也能被击得粉身碎骨。
胤禛回来的第三天,一个电话把他从埋头的书房里拎了出来。
打电话给他的是老陆,他说,他知道胤禛已经平安无事了。因此他想好好和胤禛谈谈。
胤禛想了想,答应了他的要求。
“来江霖。”老陆很坚决地说,“阿真,不用在乎别人怎么看,你只管堂堂正正的回来!”
次日中午,胤禛回到江霖。
他没走员工通道。直接从正门进入。当胤禛步入大厅时,所有的眼睛,都转向了他。很多江霖的员工都看见了他,也认出了他,场内激起一片小小的喧哗!
胤禛对此却视若无睹,仿佛全不在意,他径自向电梯走去。
从一楼大厅,直到27层的总裁办公室,不间断的窃窃私语仿佛瀑布,响彻胤禛的耳畔。他听见了某些声音,说他的女友另嫁富豪,说他有挪用公款的嫌疑,说他与董事会的邵天明内斗失败……但他始终目不斜视,神情泰然自若,就像从瀑布中间的桥梁走过去那样,穿行于各种闲言碎语中。
这就是我的人生么?胤禛突然想,作为一个帝王,不知有多少谩骂指责萦绕在他的耳畔,直至死后数百年,仍旧哓哓不休——毕竟他是清史上最有争议的皇帝。
进来办公室,胤禛轻声道:“陆总。”
老陆站起身,他摘下老花镜,仔仔细细打量了一番胤禛,然后他点点头:“还行,没有垮掉。”
胤禛微微一笑,他为什么要垮呢?
“坐吧。”老陆指了指对面的沙发。
胤禛坐下来,老陆将一份资料递给他。
“这就是据说你涉嫌挪用公款的全部资料,你自己看。”
胤禛心里一惊,赶忙翻开那叠厚厚的资料。不看则已,看到一半,他的后背都被汗给湿透了!
这是一份集伪造、篡改、做假证、栽赃、偷换概念等等各种伎俩于一体的可怕东西,上面连他洗钱的海外账户都列出来了。而且从这份资料来看,做这件事的人,可谓处心积虑,对方甚至连胤禛刚进入江霖的实习期情况都纳入进来了。单单从这份东西所呈现的效果来看,不明原因的人会认为胤禛此人用心极为险恶,野心极为惊人,城府深不可测,简直就是抱着夺取整个江霖的念头进入江霖的……这就是个不世出的野心家。
这是一个编织得十分严密的网,时间漫长,而且是从高处落下的。单凭胤禛一己之力,想为自己申辩清白,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在如此严重的污名之下,受害方就连一声都发不出。
“你得罪了非常糟糕的人。”老陆沉声道,“对方的目的已经很明显了:他们下这么大的力气,就是要置你于死地。”
这份资料,老陆是在获释后用尽办法弄到手的,他对胤禛说,要不是因为从他一进江霖起,自己就时刻盯着他,直接把控着他的动向,如果胤禛是像普通员工那样,和高层隔得十万八千里,那么这份东西,就连老陆都会坚信不疑。
“这里面肯定有邵天明的手脚,当然不止他一个,他还没那么大的能耐。”老陆冷笑道,“你真该看看那天我回来时他那张脸。他被叶家给用完即扔了。”
邵天明已经被逐出江霖董事会,陆菱也在和他办理离婚手续。得知自己被叶家给耍了之后,他痛哭流涕,跪地求饶,请老陆再网开一面。
“这份东西能到我手里,也多亏他把肚子里的存货吐了出来,拔出萝卜带出泥,这次,也把董事会的好几个人给牵连了,甚至还包括两个部门总监。可悲啊!一切就发生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我竟丝毫没察觉!”
老陆停了停,又继续道:“所以这份东西就是这么‘刑讯逼供’出来的。否则,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替你洗刷清白。像这种程度的构陷,是成心不给你留活路的。”
胤禛翻完了资料,沉默着,将它放在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