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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感到无趣的八云墨在某个乡下小镇中建起一间和迷途之家几乎一模一样的庭院后,定居于此,静候着幻想之力的摄取完成。
翠子于八云墨精神海中苏醒的时间越来越少,在八云墨主动切断了幻想幼树对她的补给后,灵魂得不到补充的翠子已经看到了自己的死亡。
只是,她并没有做出任何过激的举动,就这么安静地沉睡在八云墨的精神海中,仿佛已经接受了一切。
时光荏苒,转眼已过半年。
这一日。
于冬日绽放的梅花点缀着似乎有些单调的世界。
梅花树下,铺着一方月白绒毯。
坐在绒毯上的八云墨,一袭黑色主调的道袍和绒毯的月白相得益彰。
身前放着一张矮桌,上面摆着一架瑶琴。
旁边的香炉中,阵阵檀香催得人昏昏欲睡。
十指飞舞,拨弄琴弦,响起阵阵悠扬的琴音。
一只不知名的小鸟落在了八云墨的肩头,歪着头好奇地看着他白玉般的脸庞。
一张符箓从天而降,轻飘飘地落在了八云墨身前。
随后,符箓上突然发出一个声音。
“小兄弟真是好兴致。”
八云墨淡漠地瞥了一眼符箓,双手按在琴弦上。
琴音戛然而止。
“你这孤魂野鬼今日来此,所为何事?”
“哈哈……小兄弟还是一如既往的不礼貌呢。”
符箓上突然冒出一团火焰,火焰开始在空中凝聚,最后一个如同死人一般的老者出现在八云墨的庭院中。
老者一身西装,戴着一副血色的墨镜。
和其苍老的外表不同,老者的声音显得颇为年轻。
芦屋道满,一个传说中和安培晴明有着深厚渊源的老人。
被阴阳师们成为道摩法师的他,事实上乃是一个荒御魂。
这也是为何八云墨会叫他孤魂野鬼的原因。
和芦屋道满的相识,还是在八云墨四处云游的途中。
实际上,是这个荒御魂主动找上门来。
一心追求阴阳一道的芦屋道满,对于八云墨这样一个妖怪的存在不可能没有兴趣。
在见到八云墨后,芦屋道满非常干脆地提出了自己的请求。
他希望能够和八云墨战斗一场,仅仅只是为了追寻自己的阴阳一道。
这样的人对八云墨来说,可比那些阴阳师们可爱多了。
于是八云墨狠狠揍了他一顿。
差点被揍得灵体消散的芦屋道满事后非但没有记仇,反而隔三差五地便再次找上来。
直到连败一十八场后,芦屋道满方才心满意足。
“我说,你这家伙是抖M吗?这么喜欢找虐……”
在第十八次击败芦屋道满后,八云墨挑着眉头看着倒在地上出气多进气少的芦屋道满问出了这样一句话。
“哈哈哈,老朽只是在走自己的路而已,小兄弟这样的妖怪存在,可是让老朽非常开心的啊!”这是当时芦屋道满的回答。
“不过这应该是最后一次了,经过这段时间的挑战,老朽又重新找到了前进的方向,这实在是太令人愉悦啦!”
看着芦屋道满,八云墨叹息一声。
“总觉得,你这样的家伙会和天子出奇地合得来呢……”
……
“又想打架了?你不是说上次就是最后一次了吗?”
端起矮桌上的红茶,八云墨低头浅酌。
芦屋道满非常不客气地坐在了八云墨对面。
“并非如此,只是在结识了小兄弟后,觉得陪那帮小鬼们玩实在是一件无趣的事情而已。”
芦屋道满口中的小鬼,便是阴阳厅的阴阳师们。
“不小心让你丢失了一个兴趣还真是对不起了。”
八云墨翻了翻白眼。
“不过你最好快点找到别的事情来打发时间。”
“哦?小兄弟何出此言?”
抬起头,八云墨幽幽看着天空。
一片梅花花瓣落在了手中的茶杯中,于水面上荡起阵阵波纹。
“我能在这个世界停留的时间可不多了,再过不久就要回到我应该回去的地方。”
芦屋道满对于八云墨的话并不惊讶。
到了他这样的程度,很容易判断出来“八云墨不属于这个世界”这样一个事实。
“哈哈,那临走之前,再陪老朽来一场如何?”
“免了……”
“说起来,阴阳厅的那帮小家伙们为了对付你,可是打算让夜光觉醒了。”
芦屋道满嘿嘿笑起来。
“老朽可是很期待他们算盘落空时的精彩表情。”
八云墨眉头一挑。
“夜光?”
随即,似乎想起了什么,八云墨抿嘴浅笑。
“似乎所有人都认为那个土御门家的小丫头是夜光转世吧?”
“嗯?”
芦屋道满眉头一皱。
“难不成不对?”
“当然不对。”八云墨眼中带着笑意,“那个小丫头顶多资质不错,体内可没有任何转世过的痕迹,倒是她身边的那个式神小鬼,似乎一直被下了某种封印呢。”
“嘛……”
放下红茶,八云墨看着芦屋道满。
“……这个消息,就当做是临别的赠礼好了。”
第243章归家
“你是来杀我的吧。”
平淡的发出了询问,却是肯定的语气。
翠子站在八云墨身前,眼神一如既往的平静且纯粹。
修长的睫毛下,黑色的眼眸如同已经干枯的泉眼,毫无光泽。
在这片精神海中,翠子的身体已经几近透明。
那是灵魂燃烧殆尽,即将彻底消散的征兆。
“看你这样子,即便我不动手,你也撑不了几天。”
“在你让那一株神奇地树苗不再修补我的灵魂后,这样的结局便已经注定了。”
翠子不轻不重地回了一句。
“你知道吗,我认识一个巫女——”
八云墨的表情突然变得有些微妙。
“——那是一个和你完全不同的巫女,懒散、贪财,从来不会主动去做巫女应该做的事情,甚至不知道自己侍奉的神灵是谁,另外,据说只要给神社奉纳十万元,就能对她做很多这样那样的【哔——】和【哔——】以及【哔——】的事情。”
翠子顿时惊悚了:“世上居然会有如此鬼畜而无节操的巫女!”
“咳咳……但是,那位巫女却受到了其所在世界的人类以及妖怪们共同的尊敬——虽然对于妖怪们来说,他们尊敬的方式让普通人类有些不能理解。”
打打闹闹,开开宴会,没事引起一些不大不小的异变,然后跟个欢乐多的二货一样乐不可支地看着灵梦忙上忙下的样子——即便最后都会被灵梦揍一顿——这是很多妖怪都喜欢做的事情。
“所以呢?你说这些想要表达什么?想要我死到临头还节操不保吗?”
“噗——你误会了——”
八云墨摇头。
“——只是看到你,想到了她而已,毕竟,都是巫女不是吗?”
“好吧,我时日无多了,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翠子看着八云墨。
“你……有什么遗言吗?”
“遗言?”
翠子一愣,随即对着八云墨浅笑。
这是八云墨第一次见到翠子笑。
很纯,也很美。
“并没有什么遗言,我这一生,若说遗憾,虽然也有,但总体而言,该做的,我都做了。”
似乎为了印证这句话,翠子的身体开始化作光点。
“似乎,最后的时刻来了呢……”
“嘁……”
本来打算亲自动手的八云墨,见到翠子已经油尽灯枯后,便将那已经对准了翠子的精神力利剑散去。
“在生命的最后时光中,能够结识你这样有趣的妖怪,我很高兴。”
“我可高兴不起来……”
八云墨翻了翻白眼。
“因为你,这段时间我可一点都不愉快。”
“那真是抱歉了,不过以后,你都不会再有机会遇到我了的。”
“原本四魂之玉中妖怪的灵魂被净化,后来出现的黑暗力量也被你消除。我死之后,四魂之玉应该将不会再具有任何增强妖怪实力的作用了,若是可以,希望你能将其留作纪念,毕竟,那是我曾经存在于世的证明。”
翠子轻笑出声。
“再见、不对,是再也不见了……”
声音还在精神海中回荡,翠子的灵魂却已经彻底湮灭。
愣愣地站在精神海中好一阵,八云墨方才伴着一声叹息离开。
又过了几天,幻想之力彻底摄取完成。
八云墨找上了土御门泰纯,直接将这个当初胆敢收自己做式神的阴阳师打个半死,随后让他变成了芦屋道满的式神。
再这之后,知道了春虎才是夜光转世的芦屋道满做了些什么愉快地事情,就不是八云墨感兴趣的了。
……
“墨少爷?”
坐在樱花树下,端着一盘油炸豆腐小口小口吃着的蓝愕然地看着八云墨,就连手中的豆腐不小心塞到了小巧的鼻子上也没有注意。
“蓝,看到我有那么惊讶吗?”
回到幻想乡属于自己的房间中,走出卧室来到庭院的八云墨挑眉。
蓝这副模样真少见。
“可是、墨少爷,您不是才离开的吗?”
才离开?
八云墨一愣,随即了然。
自己在另外一个世界被封印那么多年,姐姐大人都没有任何动静,以姐姐大人的性格来看,只能有一个解释。
两个世界时间流速不同。
果然,蓝的话印证了自己之前的猜测。
“嘛,不必在意,不过是两个世界时间不同而已,事实上,我可是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有看到你了哦。”
站在庭院中,八云墨深深吸了口气。
幻想乡的空气,带着独有的清甜芬芳。
“啊啦,果然还是家里的感觉最好。”
低着头看了眼挂在胸膛上的四魂之玉,如今的玉珠已经不具备任何神秘力量,仅仅是个普通的饰品而已。
八云墨缓步走到蓝身边坐下,毫不客气地从蓝身前的玉盘中取出一块油炸豆腐。
“我离开多久了?”
“三天了呢。”
才三天吗……
蓝眼角抽搐地看着八云墨一片又一片地取走自己心爱的油炸豆腐,背后的九条毛茸茸的美丽大尾巴不时甩动两下。
“嗯?怎么了?”
“没,总感觉……墨少爷似乎有点不太一样了呢。”
“是错觉。”
“感觉更可疑了……”
“啊!哥哥大人发现!御坂御坂惊喜地看着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