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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都是那样的不真实。
茵茵一如既往的在露台依靠着白虎,眼神虚浮、游离不知道在看什么,天下起了雨,少量的打落在茵茵的身上;鬼煞从厅里出来,白虎抬头张望了一眼便又转了回去,鬼煞手中拿着一件披风小心的盖在茵茵身上,然后道:。“进去吧,你才刚退烧,淋了雨难免会有所影响。”
平静的语气中难掩温柔,他并不急着催促,否则也不会拿来披风盖在她身上,尽管打在茵茵身上的雨并不多;可茵茵并不为所动,眼神乃至整个表情都是淡漠的,不禁没有任何表示,就好像没听见鬼煞的话似的。
就这样,鬼煞不急着催促,茵茵毫无反应的维持了好一会儿,雨势逐渐增大,也就意味着打落在茵茵身上的雨水更多;白虎也已经抬起头了,但它没有马上离开,而是看着依靠在自己身上的茵茵,像是不愿影响到她才保持不动的。
鬼煞没再说什么了,而是直接采取了行动,俯身、弯腰、伸出双臂轻松的将茵茵横空抱起,转身走入厅内……
“啊,小姐怎么了?”
在厅里的蕾儿,见鬼煞抱着面无表情的茵茵进来时,顿时担心起来,照平常看来,鬼煞要么不轻易接近茵茵,否则就只会在她不舒服的时候才会接近,所以不免担心起来。
鬼煞直接无视了她,直接抱着茵茵走向一旁的软榻,轻轻的将茵茵放下,在放下之后手顺势放在了茵茵的额头,确定没事后就移开,转向蕾儿道:。“汤药呢?”
“我这不是拿来了吗?”
蕾儿不满的抱怨了声,还不忘将手中端着的汤药的托盘太高几分让鬼煞看,其实她就是拿汤药来的,怎料竟然被完全忽视了;不打算和鬼煞浪费唇舌,蕾儿端着汤药快步走向茵茵,说起来她刚拿着汤药回来就见鬼煞抱着茵茵进来顿时就吓了一跳,不过现在看来应该没什么事,不过汤药还是要喝的。
谁知蕾儿才刚到软榻旁,鬼煞就一手端起汤碗,接着便说:。“你可以下去了。”
“你!!”
对鬼煞的态度蕾儿简直气不打一处来,她好歹也是茵茵的贴身丫鬟,而眼前这个人只能算是个陌生人罢了,凭什么她就必须得走,他就可以留下来呢?下一刻,蕾儿恍然想到,好像每次都是这样,只要鬼煞出现她必定会被叫走。
“我没说过吗?她需要休息,而你,会吵到她。”鬼煞淡淡道。
这些蕾儿气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这句话无疑就是拐个弯说她吵,之前没察觉,现在才发现,原来眼前这个人一直都嫌她吵?
“你、你凭什么这么说?你才是外人,该走的是你,再说了,你到底是什么人我们都还不清楚,凭什么让你老是在小姐身边?而且就连真面目都不敢拿出来的人,凭什么让我们相信?”
沉默了半响后,蕾儿彻底爆发了,就好像把这段时间以来的怨气一次性发泄出来,偏偏从小跟在茵茵和单玉凤身边让她修成良好的教养,所以不至于说出粗话来;一通发泄的蕾儿,似乎完全忘记了鬼煞‘有意’的提醒,声音高了几个分贝不说,这样就刚好如鬼煞所说,蕾儿的声音可谓是真正的‘吵’!
“我说过她需要静养,你这样不算吵吗?”
如果之前只是隐晦的说,那么现在就可以说完全是露骨的,瞬间,蕾儿整个人就愣住了,缓缓把目光移向茵茵,只见茵茵仍是直视前方,对刚刚的充耳不闻;蕾儿已经习惯了茵茵这种淡漠的态度,所以她可以不去计较,但也正因为如此,所以她再次选择了忍气吞声,咬了下唇丢给鬼煞一记带着怨恨的眼神后就走了。
说起来,鬼煞其实并无恶意,他向来如此,而且他刚刚的话也算不上是和蕾儿斗嘴,事实上除了风清寒,鬼煞对任何人都是一样的,和茵茵不同淡漠不同,他对人是冷漠,而对茵茵当然又是另一回事。
第一百二十四章 情难舍(3)
鬼煞端过一旁的凳子在软榻旁坐下,道:。“该喝药了。”
茵茵没有理会,鬼煞没在意,对他来说茵茵这种反应早已习以为常,于是自顾自的用汤匙搅拌汤药再吹了吹,觉得温度差不多的时候用汤匙舀上一勺送到茵茵嘴边;茵茵微微张口喝下,然后鬼煞便是一勺一勺的喂着茵茵喝,没有丝毫觉得不耐烦,相反有些享受,也很耐心。
对于喝药,茵茵也不知道自己从何时开始便一直离不开了,她不觉得自己有病,照理来说生病的时候喝药很正常,可她除了自己知道生病外也离不开药,到底为什么呢?茵茵似乎从未想过,反正已经习惯了,所以在不知不觉间也已麻木了,没有任何感觉。
将最后一勺药喂完后,鬼煞就将空汤碗放到一旁的矮柜上,再定定的看着茵茵,一言不发,因为他突然觉得不知道从哪里开口。
一阵雷声轰隆隆作响,茵茵那漠然的眼中忽现出淡淡的光来,这点细微的变化没有逃过鬼煞的眼睛,于是他问:。“想到了什么吗?”
可能是因为被看穿想法,茵茵木讷的微微侧过来来看着鬼煞,眼神依旧漠然,对此,完全感觉不出到底是因为觉得被鬼煞看穿自己的心事,还是纯粹只为鬼煞的话而有的反应。
看着茵茵注视自己的表情,鬼煞突然明白了什么,在犹豫了下之后便抬手揭去面具;其实茵茵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但鬼煞就是知道,纵使在揭去面具后,茵茵还是那副完全漠然的神情。
“你还在想那个人吗?”
鬼煞的声音平静如常,可平静的语气中透露着淡淡的哀伤,这一次茵茵不再向之前那样毫无反应了,她偏偏头,像是在考虑什么,对此,鬼煞在心里抱以苦笑。
“我很像那个人?”
鬼煞再次开口,语气依旧平静,可谁又知道他是以何种心情来继续这种话题的呢?
茵茵又偏了偏头,把那淡漠的目光投向鬼煞,对上茵茵投来的目光,鬼煞知道,她的眼中看的仍不是他,只是另一个人的影子;尽管如此,无论是否是通过他看着另一个人,但看着眼前茵茵的样子,鬼煞还是心生疼惜,他也知道,就算茵茵是通过他看着另一个人,这恐怕也都只是茵茵潜意识的举动罢了,毕竟茵茵的心锁仍未解开。
就在这时,与以往不同,茵茵开口了,她说:。“你很像那个人,可是你不是他。”
听到这话,鬼煞一怔,显然不太敢相信这话是茵茵说的,当然也没料想到茵茵会回答他。而更没想到的是茵茵的回答会如此肯定,就好像是完全意识清醒的人才会给出的回答。
无视鬼煞的反应,茵茵把目光移开,像是在回忆,可神情淡漠看不出丝毫的情绪,继续以淡然的口吻,道:。“那个人很有正义感,见义勇为,从这一点上来看你和他完全是不同种类型的人,还有,他很尽职,你不同,对于与你无关的事不会主动,不过有一点,你们都很有责任感。”
看着茵茵、听着她的陈述,鬼煞似有种错觉,那种错觉就是之前所认识的茵茵只是幻影,眼前这个才是真正的茵茵?她的话清晰而有条理,不像是示意更不像是受过刺激的人,理智清晰的可怕。
可鬼煞不知道,茵茵在说这些话的时候完全是处于潜意识的,只是配上她现在的这副摸样和没有灵魂般的空壳才显得无比的冷漠、空洞,如果是正常情况下的茵茵,或许又会是用另一种表情和神态来陈述的。
茵茵继续喃喃道:。“责任感,对所托付的责任会很用心的去完成,所以不会去理会在这其中受到的任何伤害,仿佛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
鬼煞不知道这句话究竟是在夸奖,还是在讽刺,然而,即使如鬼煞,也终究猜不出茵茵真正的想法,是:心疼!但从茵茵的表情来看,鬼煞得出的答案是:不屑。
茵茵的话还在持续着,就好像要把什么都说出来般。
“我从来都没有想过会爱上他,最开始认为他只是被安插在我身边的监视着而已,可他后来救了我,因为那是他的职责,就算如此,我还是对他有所改观,可能就是因为这样,所以才在那个时候那么生气吧?也许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自己在不知不觉间爱上了他,直到那件事发生,我们彼此才毫无保留的爱上对方……也许只是那个时候吧;可是后来发生了太多事,而且还是无法用常理来解释的,但尽管如此,我们还是再次相遇了,是因为上天可怜?也许……我原以为相遇后我们就能在一起,永远的,呵,可上天再次拆散了我们,那之后便是我陷入了长眠,你知道吗?我曾对他说过,无论什么时候,希望他能在我最需要的时候陪在我身边……”
说到这里,茵茵突然停下来了,鬼煞从她的表情中看不出任何的一样,但是他清楚的看到,曾经茵茵眼中的那种淡淡的忧伤又回到她的眼中。
第一百二十四章 情难舍(4)
听着茵茵的话,起初鬼煞还是恨诧异,但随后很快反应过来,对她的话也是深深思索了番;若非亲耳从茵茵口中听到,鬼煞怎么也想不到他所知道的茵茵会完全与自己所掌握的有着很大的出入,然而,既然是出自茵茵本人口中,自然就是真正的她;对于有机会从茵茵口中亲自听到这些最真实的真相,鬼煞是否应该觉得荣幸呢?
不过,鬼煞还是很疑惑,听茵茵的陈述,茵茵似乎是能够清楚的分辨出某些事物的真相,就好比他,和在茵茵心中的那个人,茵茵就十分肯定,茵茵身上到底有什么秘密呢?而那个他和茵茵又有着怎样的关系,还有赵子恒;最让鬼煞不解的还是茵茵说的那句‘无法以常理来解释的’,这句话似乎是这一切的关键。可鬼煞实在是无法对这句话进行分析。
“结果他没在你身边?”鬼煞突然开口。
茵茵没有马上回答,过了片刻后,她才缓缓道来:。“最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