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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康了然，说道：“朕这是信得着你。”
您真的不用在这方面信得着臣的。。。张廷玉悲催地想道。不管心里怎么想，嘴上还是毕恭毕敬地答道：“臣领旨。”
“跪安吧。”
“嗻。”
婉婷并不知道自己被稀里糊涂的晋升了品级，待已经睡死过去的胤禛和仍旧大着舌头说自己压根就没醉的胤祥被太监们扶着走了后，婉婷被仍旧半清醒的胤禟给叫去了书房。
“阿玛，您要是累了就先歇息吧，有什么话明天再说也不迟呀。” 婉婷扶着胤禟坐下后，忙又给他倒了杯茶。
“婉婷，” 胤禟突然一把按住婉婷的手，两眼直勾勾地盯着她的脸，说道：“你跟阿玛说句实话，你到底为何认定四哥比八哥好？”
“那阿玛到底为何认定八伯比四伯好呢？” 婉婷反问道。
“八哥明明比老四更有能耐，要不是他的出身太低，哪儿轮得到老四和老十三蹦跶！”
婉婷忙一把捂住胤禟的嘴，急切地说道：“阿玛，您忘了，八伯他。。。背叛过您。”
“都是过去的事了。” 胤禟说道：“现在八哥，十弟还有我都只是在支持十四弟罢了。”
婉婷听后急了，忙说：“那您今日请四伯入府难道不是要向他示好吗？”
“哼，” 胤禟冷哼一声，说道：“我只是觉得你说的也对，万一我站错了队呢？多一条腿走路总是好的。”
这样就够了。婉婷略松一口气，她原本也没指望胤禟会突然间彻底放弃八爷党，投奔四爷党，他能把四爷党当成备胎已经相当难得了。婉婷轻轻抽出自己的手，握住了胤禟的，本想说些什么，却只是张了张嘴，并没有说出口。
京城，陆家别庄。陆少峰急匆匆地从外面赶了回来，来到正厅，冲着早就坐在那里等他的人俯身便拜，“孩儿给父亲请安。”
陆德云放下手中的茶盏，声音中听不出一丝温度，问道：“你从哪里回来的？”
陆少峰眉头微皱，答道：“孩儿从绸缎铺来。”
“这么晚了你去绸缎铺干什么？”
“孩儿去查账。”
“查帐？查什么帐让你查了一身的胭脂味？” 陆德云的语气微变，看向陆少峰的眼神瞬间凌厉了起来。
陆少峰的身子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咬了咬嘴唇并未答话。
“你并没有按我的意思，将艳红楼卖掉是不是？”
“。。。。。。”
“啪！” 陆德云不知什么时候起身来到了陆少峰面前，抬手就扇了跪着的陆少峰一记耳光。“我在西北呆了半年，你倒是越发的无法无天了！”
“孩儿没有放弃艳红楼是有原因的。” 陆少峰抬头看着陆德云说道。
“我让你放弃艳红楼难道就没有原因？” 陆德云的眼神阴冷，说道：“上头那位对这种事能容忍多少，你别跟我说你不知道。”
陆少峰愤愤不平地说道：“当初还不是他让我们四处开青楼，搜集情报的！”
“啪！” 陆德云一挥手又给了陆少爷一记耳光，低喝道：“那位也是你能抱怨的！？”
“。。。。。。” 陆少峰恨恨地咽下了嘴里的血腥，低头不语。
陆德云坐了回去，问道：“九阿哥那边最近如何？”
“九爷的当铺这两个月的收入比往常要高一些，人参也找到了销路。” 陆少峰答道。
“我问的不是这个。” 陆德云瞪了儿子一眼，说道：“你也知道那位的意思，我问的是九阿哥和八阿哥那边怎么样了。”
陆少峰暗哼一声，不动声色地说道：“九爷对八爷还是一如既往，前些日子还着孩儿给八爷找来了两个江南女子。”
“八阿哥领了？”
“自然是不能让八福晋知道。八爷给领到郊外的庄子去了。”
“那个婉婷格格可有再来找你？”
陆少峰顿了半晌，咬牙答道：“不曾，孩儿只是随乔治见过婉婷格格两面，不曾多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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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6
96、祖先的遗嘱 。。。
“少峰，” 陆德云抿了口茶，说道：“你该知道，你若是说谎，我只需找九阿哥对认便知。”
“父亲若是不信孩儿的说法，只管去找九爷问了便是。” 陆少峰脸色不变地说道。
陆德云轻哼一声，又问：“你当九爷会帮你包着？”
“孩儿不明白父亲的话。”
陆德云说道：“你前几天带婉婷格格去了艳红楼，还偷听了隆科多和耿图他们的谈话，你以为我不知道？”
陆少峰的手狠狠地一颤，艳红楼并没有人知道婉婷的身份，知道她是女儿身的也只有他一手培养起来的刘妈妈，难道。。。
瞥了眼陆少峰头上的冷汗，陆德云微微倾身，说道：“你且说说，听了隆科多他们的对话，婉婷格格跟你说什么了，你又跟九阿哥说什么了？”
“。。。。。。” 陆少峰咬紧了唇，并没答话。
“她想把九阿哥从八阿哥这边拽到她看好的雍亲王那边，是不是？” 虽是在猜疑，陆德云的语气却十分肯定。
“婉婷格格怎会和孩儿说这些？” 陆少峰嗤笑一声，仿佛不赞同陆德云的猜测。
“你是她的少峰哥哥，她不和你说和谁说？” 陆德云的嘴角弯起，提起婉婷的时候，语气里略带轻蔑。
“婉婷格格并没有父亲想的那般喜欢我。” 想起婉婷对自己几近刻薄的态度，陆少峰不由得在心里苦笑了一声。
“那是最好。” 陆德云突然冷冷地说道：“婉婷格格是那位亲自带大的孙女，身份尊贵，这次是最后一次，以后你莫要再去招惹她。”
那位，那位！陆少峰握紧了拳头，你心里只有那位！我这个儿子在你眼里恐怕连那位的半根手指头都不如！
陆少峰阴着脸说道：“如果是九爷的安排。。。”
陆德云打断他，说道：“我之前让你去接近婉婷格格不过是为了让那位知道九阿哥不曾告诉给我的事，既然那位不喜，以后就要和她划清界限，毕竟她不是你能高攀的上的。”
陆少峰忍不住说道：“我们陆家帮那位做了那么多事，况且是他自己应下了的，为何孩儿不能。。。”
“闭嘴！” 陆德云 “哐” 地砸下了茶盏，喝道：“即便那位答应过你，那也不可能是婉婷格格！”
“呵。。。” 陆少峰也不知是在笑谁。
陆德云顿了顿，稍稍放平稳了声调，说道：“那婉婷格格注定是要嫁给八旗子弟的。”
“八旗子弟？” 陆少峰抬头看着陆德云的眼睛说道：“父亲，不，阿玛，如果不是因为您口口声声维护着的那位，我们难道不该是八旗子弟？”
“啪！” 又是一记耳光打了过来，陆德云眯着眼睛低喝道：“以后不许你再说出类似的话来。我们陆家是汉人，世代经商，从没有人被抬过旗。”
“那我们就本本分分地经商不好么？”
陆德云怒目圆睁，随即说道：“我当你没有问过这句蠢话。”
“父亲，九爷把您当朋友，即使不是那位，但九爷是阿哥，将来。。。呜！”
陆德云突然一脚将陆少峰踹翻，随即喝骂道：“九爷？你给我听着，我们家的主子只有一个，九阿哥也好，谁也好，我们和他走得近完全是因为那位，你不要给我搞混当了！”
“。。。。。。”
“你那么看着我干什么？” 陆德云上前一步，喝道：“还是你想认那个皇商当主子？”
“。。。。。。”
“你别当我不知道你在京城结交了些宗室子弟。你若不是做的过分，我都懒得理你。前些日子我收到了上头那位的亲笔信，其中有一条便是让我叮嘱你离婉婷格格远些。”
“呵，皇上怕我把他的孙女拐走了？” 陆少峰嗤笑一声，被陆德云一脚踹翻后，干脆坐在了地上看着自己的父亲。
“你该知道你是个什么身份！” 陆德云咬牙切齿地说道。
“那还请父亲告诉孩儿，孩儿到底是个什么身份！皇上当初答应孩儿的事到底算什么？”
“你。。。” 陆德云啧道：“你若真惦记着那件事，大阿哥的五格格和九阿哥的三格格都与你年龄相仿，大阿哥家的机会大些，我去帮你跟主子提了就是了。”
“我不要。” 陆少峰想也没想就答道。
“你不要？！” 陆德云瞪大眼睛看着自家儿子，说道：“即便大阿哥被圈禁了，皇家的女儿也向来都是尊贵的，怎的还配不上你了？”
“孩儿心中想的根本就不是那桩可有可无的婚事！” 陆少峰急切地说道，“父亲，您想过没有，如果那位不在了，您要怎么办？”
“我会继续效忠于那位传位下来的人。” 陆德云斩钉截铁般地说道。
“那位可有告诉您他的心中人选？”
“不管是谁，到时候就知道了，只要是那位认定的，定是好的。”
“既然父亲是这般想法，孩儿无话可说。”
陆德云说道：“不光是我这般想法，你也要这般想法。我们可不能背弃祖先的遗嘱。”
狗屁祖先的遗嘱！陆少峰轻哼一声，并不做声。
陆德云又绕回了原来的话题，说道：“那婉婷格格也快到指婚的年龄了，你们若是再在九阿哥府上碰到，可不能再由着她叫你什么‘少峰哥哥’了。”
“知道了。” 陆少峰撇了撇嘴，心中突然划过一丝痛楚，指尖里仿佛还残留着那日握着的婉婷手中的余热，说也奇怪，以前就算和她有更亲密的接触也不曾有过心动，那日不知怎的，握着她的手的时候就突然心跳加快了。
没有忽略儿子眼中的失落，陆德云冷哼一声，问道：“你该不会是真的看上那婉婷格格了吧？”
陆少峰一愣，忙答：“孩儿没有。”
“没有最好，那不是你能惦记的人。” 陆德云一字一顿地警告般地说道。
第二天早上婉婷还没起床的时候，兄弟三人就已经结伴上朝去了。婉婷怎么也没想明白他们究竟是怎么爬起来的。在家里又混了一天，得知了自己已经升级成了和硕格格，然后就到了回宫的日子。
当不当和硕格格对婉婷来说一点都不重要，就凭她是唯一一个老康养在身边的皇孙女的身份，宫里就没有敢小瞧她的人。但是这是老康的恩典，所以她得去谢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