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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她那一瞬间,他与她这段时间来携手并肩所走过的一切,如走马灯般在他脑中晃过,他们开铁矿、兴实业、发展民生;他们共同对付日本人,共同谋划归南方略;她为他兴民意,树威望,周旋在洋人中间。
在看到她那一刹那,他那惊慌无措的心竟奇迹般安定下来,是啊,只要他们能在一起,他有什么可慌的?没有孩子又怎么样?他们还有那么多共同规划的事要做,他们还可以携手并肩走很长的路,
他暗中恼怒自己孩子般的别扭,在这一刻,他只愿尽他所能,将世间最美好的东西捧到她面前。
就这么简单!
两个人下了马,潘启文旁若无人地揽着她向营房走去,一路上,不断有好奇和惊艳的目光悄悄扫来,潘启文挥着马鞭,象个粗鲁汉子般,好心情地笑骂:“看什么看?有本事,大比武中得了胜,老子出钱给你娶媳妇儿!”
叶蕴仪捂了嘴,在林泰似笑非笑的目光中,随他进了营房。
“林泰,去把黎昕和文四给我叫来!”刚一进门,潘启文便吩咐道,说完,径直走到四方桌前的长条凳上坐下。
叶蕴仪见他们有事要谈,便扭了身子,想要向里面小间走去,潘启却一把拽住她,将她按坐在条凳上,以命令的语气道:“你也在这儿!”
黎昕进得门来,一双眼在潘启文卡在叶蕴仪腰部的手上停留了几秒,随即别开眼,笑道:“我只是负责送她过来,可没想过在这儿跟你谈什么公事!”
潘启文却开门见山地道:“林泰,致电南京,我拟参加明年二月的编遣会议,同时,登报发个支持编遣会议的声明。”
林泰一愣,不由自主地瞟了眼叶蕴仪,小心地道:“那,原先要军官们商讨编遣会议的事,怎么跟他们说?”
叶蕴仪不由一怔,他原先有安排军官们商讨,摆明了就是要反对,可现在……
只见潘启文挥挥手道:“这事我已有定论,不用再议!”
林泰忙恭声道:“是!”
潘启文转头看向黎昕:“黎昕,你赶紧着情报处收集各地军阀们的动向,尤其是对裁军的态度和他们能接受的范围与程度!同时,密切关注南京那边高层的动向,凡与编遣会议有关的人等,一举一动,我们都要清清楚楚!”
黎昕点点头:“好,这事我会亲自办!”
潘启文再看向林泰,稍作沉吟道:“致电南京,就说丁长和已伏诛,特此上报!”
黎昕惊道:“丁长和不抓了?”
他眼神有些复杂地看了眼叶蕴仪,仍是不赞成地摇摇头:“天一,丁长和若是真的去了上海,甚至南京,可是个祸患!尤其是你明年还要去南京参加那个会!那里,可不是我们的地盘!”
叶蕴仪一凛,刚刚她分明在黎昕眼中,看到了一丝隐隐的责备之意,他这是,在怪她?潘启文似感觉到了她的不自在,他在她腰上的手轻轻一捏,笑道:“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再说,不通过南京,咱就不能除丁长和了?你赶紧派人查,当初丁长和跟方宗尧、还有罗副官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还有,给冯啸天去信,让他在上海和南京两地查找丁长和的下落!”
他轻笑一声:“这种事,只怕冯啸天来得比南京官方的还要快!我们何必再跟方淮之起正面冲突?”
叶蕴仪眼中一亮,她其实也担心丁长和始终是个祸害,若是能不与方家起冲突解决这个麻烦,倒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她点点头,眼中星光流转:“启文,安全起见,我看不如将黑衣卫队和亲卫连中各抽调一部分人,现在就先潜入南京,同时,跟冯啸天联络,利用他南京分舵,提前好做安全措施。”
潘启文眼眉一弯:“好,就依你!”
一时间,黎昕、林泰和文四都以一种怪异的目光看看潘启文,又看看叶蕴仪。
议完事,黎昕笑道:“天一,张团长刚说有关布防的事要向我们汇报,不如我们过去一下?”
潘启文默默地点点头,站起身来,柔声对叶蕴仪道:“你先休息一下,我很快回来!”
出了门,拐了个弯,潘启文站定了脚步,淡淡地道:“说吧!”
黎昕顿住脚,直直地看向潘启文:“天一,你原先的作法,可是一石二鸟,既解决了丁长和,又能更好地利用方淮之,为何要突然改变?你可知道,我们现在这样的做法,可是费时费力,也未见得安全?”
潘启文轻笑一声:“黎昕,你头几天不是还在责备我太孩子气,为一点小事跟蕴仪闹别扭吗?”
黎昕眉头一皱:“你真是因为蕴仪?可这是公事,也是大事!尤其是这个编遣会议,我这心里总是觉得不安!那个方淮之,你就真的能相信他?你别忘记了,方宗尧那一枪,虽不是你开的,可终是因你而起!”
潘启文眼神有些虚无地看向远处,悠悠地叹口气:“我只是再舍不得她有一丝的为难!”
黎昕微微一震,却听潘启文突然笑道:“回去以后,将那个David不能生育的事,告诉黛儿吧!或许,这才是她想要的呢?两个人都不能生育,或者,倒是一种幸运呢!”
他语气中的那一丝幽远飘渺,令黎昕莫名一悸。
David来信
更新时间:20121115 0:37:06 本章字数:3460
10个月后。
芳华苑,清晨,小清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中药,走进饭厅,放在叶蕴仪面前,轻声道:“少奶奶,您的药!”
正坐在餐桌前,刚拿起筷子的潘启文,“啪”地一声将筷子掷在桌上,厉声道:“小清,我不是说过,不许华大夫再给少奶奶开这些个乱七八糟的药了吗?”
小清吓得往后一缩,叶蕴仪一把按住潘启文的手,笑道:“这不怪小清,也怪不着华大夫,这是我自己在外面寻来的方子,说是要饭前吃才有效呢。”
潘启文眼中闪过一抹痛色,皱眉道:“这么苦的药喝下去,哪还吃得下饭?不要喝了!”他端起药碗,不容置疑地叫道:“小清,收下去!浒”
叶蕴仪急道:“启文,你就让我再试试!”她的眼圈一红,语气中带上了一丝恳求:“就再试一次,好不好?”
潘启文端着碗的手一滞,他眼睁睁看着叶蕴仪眉都不皱地将一碗药咕嘟咕嘟喝了下去,眸色越发阴沉下来,他接过小清递给来的漱口水,送到她嘴边,轻声道:“蕴仪,最后一次了,咱不受那个罪了,好不好?”
叶蕴仪漱了口,抬眼笑道:“启文,不苦的!崂”
潘启文双手扶上了她的肩,眼中满是疼惜和无奈,轻声道:“蕴仪,孩子的事,急不来的,华大夫和霍夫曼不都说过,你没有大碍,只是身子需要慢慢将养的?你这样,反而欲速则不达!”
叶蕴仪抿了抿唇,低声道:“启文,是我不好!当初,若不是我那么急着离开你,若是早戒了鸦片,或许,我们已经有孩子了!”
潘启文又疼又怒,不由大声叱道:“叶蕴仪!我说过多少次了,不许你再提这事!咱们现在都这么忙,哪有时间生孩子!我都不在意,你急什么?”
叶蕴仪眼中一黯,默默地拿起筷子,胡乱地扒起饭来。
潘启文轻叹一声,抚了抚她额际的发,柔声道:“你若真喜欢孩子,等咱们去南京回来,我命人领养一个回来可好?”
叶蕴仪脸色一白,没有作声。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黎昕的笑声:“哎呀,天一,黛儿有信来,今天我就在你这苑子里来吃得了。”
叶蕴仪忙站起身,对小清道:“小清,赶快加一副碗筷!”她收起先前的哀伤,对黎昕笑道:“早跟你说过,黛儿不在,你一个人就跟我们一起吃饭得了!”
黎昕轻哼一声道:“那也得某人乐意才行啊!”
潘启文这时乐得有人打岔,他白了黎昕一眼道:“来蹭饭就蹭饭,还找什么来信的借口!”
黎昕一扬手中的信,笑道:“这还真有信,不仅是黛儿有信,那个David还专门写了封信来,我这不是找蕴仪看信来了?”
叶蕴仪首先拿起黎黛的信看起来,一边看信,一边笑道:“黛儿她现在可对David佩服得五体投地,难怪廷方他们回来,她都不肯回,说是要跟David多学一段时间呢。”
潘启文不由皱眉道:“那她跟那个洋鬼子,到底好没好?”
叶蕴仪摇摇头:“这种事,她怎么好跟你们这些哥哥们说?不过,上次我堂姐来信说,David对黛儿可殷勤着,可黛儿好象只把他当老板!”
潘启文与黎昕互相看了一眼,有些迷惑地道:“她对那个梅廷方好象也是这个不冷不热的模样,她到底喜欢谁?”
叶蕴仪这时已经抽出那张满是英文的信纸来,刚看了几行,不由惊异地“啊?”了一声,一抬眼,见黎昕和潘启文都直愣愣地盯着她,不由苦笑着道:“这个David说,黛儿对他不冷不热,只怕是因为他不能生育。他说他现在找到一种药,好象有可能治好他的毛病,正在试用中,他有信心能治好,他说他一定要给黛儿幸福!”
潘启文手中筷子“啪”一声跌落到桌上,他眼中跳动着奇异的火苗,他的声音中带上了一种他自己都不易察觉的急切:“真的有这么回事?”
叶蕴仪叹口气:“这只怕对黛儿来说,未必是好事呢!”她同时又想到自己,眼神不由一黯。
几个人各怀心思,一时尽皆默然。
半晌,黎昕方笑道:“天一,后天就要动身去南京了,你们准备得怎么样了?”
潘启文却似充耳不闻,犹自沉浸在他自己的世界里,直到叶蕴仪也唤了他一声,他才如梦初醒般,皱眉道:“南京?我们倒是没什么准备的,只是,这个编遣会议足足向后推迟了半年,而我们当初那么早撒出去那些个黑衣卫队和亲卫连的人,这么长时间没事做,只怕都已经懒散了,心野了!”
黎昕笑道:“林泰不是从潘家集请出了文叔,他跟文叔一起去了南京打前站的?文叔一向做事稳妥,黑衣卫队那帮子人又是他一手带出来的,我看应该没问题!”
潘启文有些心神不定地站起来:“我前院儿有些急事要处理,我先过去了!”他走出两步,又一把抓过桌上的信:“黛儿的信我拿去看了!”
黎昕瞪着他的背影,迷惑地道:“他这是,兴奋?为什么?”
叶蕴仪莫名其妙地摇摇头,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