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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令黎昕和潘启文轻轻一震,是啊,被人轻贱所带来的伤害,恐怕远比感情不合离异而带来的伤害要大得多!
叶蕴仪笑了笑:“你们倒也不必太过操心,黛儿是大姑娘了,我们在这里说什么都没有用,一切还得遵从她的心!所以,顺其自然吧!”
黎昕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有些感激地看向叶蕴仪:“是我思虑不周了!”他略为犹疑了一下,仍是笑问:“你们可有什么好去处,咱们四个一起去?”
叶蕴仪笑道:“刚刚我们还在说……”话未说完,却被潘启文猛然打断,冷哼一声道:“黎昕,你自己不知道怎么跟那柳意单独相处,可不要拉上我们!还有,后天我要休假两天,你得在这儿顶着!等我回来,你才能走!”
黎昕被潘启文看穿了心思,不由恼道:“凭什么你先休?柳意过两天就要走了,我得先休!”
叶蕴仪见这两兄弟跟孩子似的,不由好笑地道:“有什么了不得的事,启文,你就让黎昕先休又如何?”潘启文睨她一眼,鼻子里一哼,一甩手,转身跨进了园子门,叶蕴仪有些尴尬地看了看黎昕,黎昕温和地笑笑:“他就那臭脾气!”
叶蕴仪这才点点头,转身追了进去。
黎昕看着叶蕴仪远去的背影,嘴角泛起一丝苦笑,他哪里是不知如何与柳意单独相处,他不过是想有个理由,能与她更亲近些,而非总是只能在那种正正式式的场合,说着客客气气的话。他犹记得那一晚,她在司令府迷了路,他与她独处了那短短的半个时辰,那是他第一次感觉离她那么近-----是心的距离。
四个人,很好的理由,不是吗?可是,就连这点小心思,竟被那大大咧咧的潘天一给看穿,他虽然没有明说,可潘天一刚刚睨向他的目光中的那份凌厉,他却是懂了。
潘天一对他,虽说一惯无礼,但那只是兄弟间的默契,即便公事上有不合,吵吵闹闹总是有的,但这样对外人一般的凌厉眼神,却只有过两次,上一次,便是因为黎昕擅自答应了叶蕴仪缓三天处理日本人的事。
黎昕暗自叹了口气,只怕也是因为这个,潘天一才会甩脸子给叶蕴仪看吧?可是,叶蕴仪哪里明白这个?他自觉隐藏得很好,却仍是教潘天一和柳意看了出来,反是叶蕴仪,似一点不知,呵呵,她只是因为不关心罢了!
叶蕴仪急急地追上潘启文,在他身后又好气又好笑地道:“你又生什么气?不就是晚去两天嘛?至于这样?”
潘启文一反身,一把将她揪进自己怀中,箍紧了,带着往前走着,一边恨恨地道:“叶蕴仪,你就啥都不明白!”
叶蕴仪将脑袋悶在他怀中,笑道:“好了,好了,我知道错了,那逍遥谷是我们两个人的地方,不能带别人去的!”
潘启文突然站住了,邪邪笑道:“还有呢?”
叶蕴仪心里一突,勉强笑道:“还有什么?”
潘启文突然一把扛起了她,大步向楼上走去,一边走一边哼哼道:“还有什么?我一分钟都等不了了,你还要我等两天?逍遥谷今儿是去不了了,可我有的是地方收拾你!”
叶蕴仪一边拍打着他的背,一边轻声叫道:“你放我下来,还有人呢!”
潘启文狞笑着道:“哼,谁象你那么没眼色?再闹!再闹我就算在这园子里办了你,也没人过来,你信不信?”
叶蕴仪立时吓得不敢再动,乖乖地被他扛进了卧室,扔到了床上。
第二天,叶蕴仪一直睡到日上三杆才醒来,她摸索着爬起来,只觉得浑身似散了架似的,却听见门外丫头细碎的声音:“今儿早餐怎么这么简单?”
小清的声音传来:“少爷说了,少奶奶一准儿今天起不来,不用下楼吃早餐,这几天不许上广东茶点,以免少奶奶想起老爷子和蕴杰少爷来伤心,还让备下热水给少奶奶泡浴呢。”
叶蕴仪心里一暖,刚刚心底里对潘启文的恼意霎时散了开去,这才明白,他之所以急着要带她出去,也是怕她想起蕴杰和爷爷来吧?
她心里同时闪过一丝愧疚,为她自己曾经的怀疑,启文说丁长和已死,而宗尧却说,明明丁长和就在上海,她当时,第一反应是宗尧定不会骗他,首先怀疑的,竟是潘启文是不是又说了谎?
可是,这样的他,又怎会再骗她?那么,这中间,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还有那个罗副官,她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回事,她也不敢再问潘启文,那天,她实在忍不住,就那样突兀地问起丁长和,已令他不安,罗副官的事,她便不敢再问。
然而,丁长和的事不搞清,潘启文与方家便已成仇,即便有利益相连,却永不可能坦诚相待,而利益,往往是最靠不住的。
更何况,若是丁长和未死,对于潘启文来说,始终是个祸患,这样的人,又怎么肯真的以苦力为生?
但现在,又不能说。以潘启文的性子,若是知道丁长和未死,只怕立时就要生出事端,若她拦不住,便只会令如今方家与潘启文之间更加势如水火,因为,在方家来说,丁长和毕竟是方宗尧的“救命恩人”,一旦这样,便连她也会在方宗尧面前失了信,以后就会更难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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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本以为来不及,谁知今天RP爆发,还是将这一更补上了。
筒子们,周末愉快!嘿嘿,周末是家庭活动时间,所以周六、周日各只一更哈,还请大家谅解。
惹祸丝帕
更新时间:20121110 22:06:20 本章字数:3401
叶蕴仪起身换了衣,来到外间桌前,小清殷勤地为她盛了一碗荷叶粥,笑道:“这可是柳小姐特意从云顶带过来的新鲜荷叶,说是您喜欢!”
叶蕴仪一眼见那绿悠悠的粥夹着荷叶的清香,煞是诱人,不由深吸了口气,才端起来尝了一口,这才问道:“柳小姐和柳老爷他们这几天可是住在司令府?”
小清忙道:“听说柳家在省城也是有自家宅子的,没住咱司令府呢。”
叶蕴仪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嗯,让文四给我备下车子,我等下去银行那边。”
小清抿了嘴,笑道:“少爷走之前已经吩咐过啦,他还要我问一声儿,您中午回不回来吃午饭?若是不回,他就过去带您下馆子去,他说银行所在的东磨街那边新开了一家上海菜馆,听说还不错,带您去尝尝鲜。洎”
叶蕴仪夹起一只素菜锅贴,眼眉向上一弯,嘴上却嗔道:“这人倒真是闲!”
小清见叶蕴仪不知不觉已喝完了一碗粥,赶紧上前接过碗,为她再添上,笑道:“别看少爷平常马大哈似的,遇着少***事,可细心着!早上,说是过两天要带您出去玩儿,吩咐我和文四准备好多东西呢,少爷便连您用的帕子,什么颜色的,带几条都仔细地吩咐了!”
叶蕴仪突然眼皮一跳,她猛然想起那天酒会上Sam给她的那条丝帕来,那天事多,现在竟怎么也想不起当时塞到哪里去了,她放下筷子,急急地问道:“小清,那天酒会回来,可有见着一条白色的帕子?上面绣了紫色英文字的?溽”
小清一皱眉:“没有啊,您的帕子,全是素色的,昨儿个祥云斋又送来一批,我才把屉子里清过一遍,没见着有什么绣了洋文字的啊!”
叶蕴仪低了头不语,小清惙惙地道:“要不,我等会儿问下洗衣的妈子们,看她们有没有见着?”
叶蕴仪忙摆摆手道:“别了,也不是什么打紧的物事,没准儿我自己在酒会上掉了也未可知,别为这么个事搞得鸡飞狗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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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令府前院,梅果手里抱着一个文件夹,敲响了潘启文办公室的门,一声略为有些暴躁而不耐的声音传来:“进来!”
梅果轻轻推开门走进去,将文件夹往潘启文桌上一放,低了头,轻声道:“少帅,这是夫人吩咐我将这段时间国内外有关西南军政府的报道,以及南京那边一些重要的消息,分类整理好做成简报,其中国外很多关于上次驱逐日本人事件的报道,我都已翻译成国语。”
潘启文不甚在意地道:“放下吧!”
梅果从文件夹中抽出一份报纸,说道:“夫人特意吩咐,要我留意这段时间有关南京方面是否有有关裁军方面的消息,今天的报上登出了有关编遣会议筹备的消息,我觉得可能会比较重要,您有时间的话,请看一下。”
潘启文眉毛一拧:“裁军?”他一把抓过报纸,细细地看了起来。
正在这时,文四推门进来,潘启文入下手中的报纸,急急地看向文四:“怎样?”
文四瞄了瞄梅果,梅果忙道:“您要没事的话,我先出去了!”
潘启文挥挥手,梅果刚转身要走,却听潘启文在背后叫道:“等等!”
梅果忙回过身来,却见潘启文从书果的抽屉里,拿出一方白色的丝帕来,指着上面,似不经意般问道:“你看看,这是什么意思?”
梅果走上前去,瞟一眼丝帕中间那一行用紫色丝线斜绣着的英文字母,笑道:“这是祝这个叫ZY的人,生日快乐的意思!”
潘启文却皱了眉,指着右下角一行小字,粗声道:“这上面的我也知道,我是问你下面这几个字是什么意思?”
梅果伸过头去,仔细一看,这才发现那两个小小的单词:“yourshoney”,她不由轻笑出声道:“要直译出来,就是你的宝贝、或你的甜心之类的意思,一般洋人用在爱人之间或者孩子的称呼上。”
她抬起头来,却发现潘启文脸上霎时阴云密布,便连文四也急急地低了头去,梅果心中一动,她装作没看见这室内气氛的变化,故作轻松地笑道:“说起这ZY来,倒是巧了,我曾经有个很要好的女同学就叫钟瑶,也是这两个字母的缩写,酒会那天,我听到那个美利坚银行的SAM跟少夫人提起,说是带她去见‘宗尧’,我这心里还一跳呢,后来才自己笑自己,许只是同名不同人而已!”
房间内瞬间一片死寂,梅果心中怦怦直跳,悄眼看去,却见潘启文眼中翻滚着骇人的光,象一道尖锐的锥子般,死死地钉向低垂了头的文四,而文四的额上已是渗出豆大的汗珠来。
梅果不敢抬头,半晌,方听到潘启文阴沉的嗓音传来:“你下去吧!”那声音里透着一种说不出的萧瑟、失望还有悲